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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各奔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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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南粮局安定,沐白英不需要秦淮之交代后面如何行事,她有能力跟魄力稳住局面。

    上元节过去没两日,秦淮之以押送米粮为由,带着阎循离开上雍城。

    出了西南地界,秦淮之一行离开商队,换了快马前往最近的驿站。

    青枫已经在此等候多日。

    阎循见到等在此地的人是青枫不是青竹,便知出事了。

    三人进了屋,等青枫关上门后,阎循立刻问他:“出什么事了?”

    青枫道:“探子来报,洛侯爷正在调动兵马,大皇子与禁军都统已经联手,将军推测大皇子准备逼宫,只等洛侯爷兵临城下。”

    阎循面色凝重,说:“这么快就按耐不住了,看来齐啸林把他逼急了!”

    青枫颔首,“将军命少主即刻前往伏龙关。”

    阎循愧疚地看向秦淮之,说好亲自送他去朔南,眼下是要食言了,侧眸对青枫道:“你先下去,我与秦爷有话说!”

    青枫未动。

    阎循不悦地道:“还有什么事?”

    青枫对秦淮之抱拳行礼,说:“将军命我跟秦爷要火药配方。”

    靖国的火器军械七成在禁军手中,顾惜北要夺权,肯定要与禁军硬碰硬,火药必不可少。

    秦淮之没有多言,起身走到书案,笔墨早已给他备好,他会心一笑,提笔先写了一封信函给青枫,说:“我在南阳的铺子里存有一批硫磺跟火药需要的原料,你先派人带着我书信给管事,他看过信会将东西交给你们,省得你们东拼西凑。”

    青枫接过信,喜不自胜,“秦爷想得周到。”

    顾惜北让青枫来要火药配方,自然也是为了当初他准备炸山伏击方云枭时准备的东西,大家都是聪明人,不必言明。秦淮之装作不知道,看破不点破。

    夜幕沉沉,阎循挑了灯芯。

    秦淮之埋头写了三个时辰,火药配方简单,但制作流程繁琐,稍有不慎便会引火上身,他必须将每一步事无巨细地写清楚。

    到了戌时,驿站落锁,秦淮之搁下笔,低头吹了吹墨痕。

    阎循起身看向他,“写完了?”

    秦淮之点头,道:“写是写完了,不过驿站落锁了,今晚你们恐怕动不了身了!”

    阎循听到这话,就猜出他使得什么坏,伸手去拿写好的配方,不以为意地说:“不碍事,我们翻墙出去就是!”

    秦淮之变了脸色,钳住阎循的手腕,“非要这么急着走!”

    阎循看他着急的样子,嗤嗤一笑,反扣住他的手腕,举过头顶,贴在他耳边低声说:“想留我直说便是,何必费这份劲。”

    秦淮之耳朵红了一片,没有底气地问他:“你还走吗?”

    “陪你一宿的功夫还是有的!”

    说罢,将人扛起,掀开后堂的帘布,里面是灌满温泉水的浴汤。

    水花溅起后,揽过流光,两股呼吸交织在一起,索取对方情,撕扯对方的欲。

    两人要入的都是险境,一方为争权夺位,一方是内忧外患。他们不为己,只做他们认为对的事,互相给予对方足够的尊重与放任。

    前路渺茫,何时再见,如何相见,谁都不知道。

    趁着未分开之际,把空缺的位置先填满。

    无风的室内,映在水面上的烛火摇摆不定。

    秦淮之背抵着池壁,胸前分不清是水还是汗,热潮的红爬满了全身,勾着阎循的脖子,高高扬起纤细的颈,将最致命的点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阎循面前,由着自己的喉结被他咬着,舔着。

    秦淮之一遍遍喊着阎循的名字,从清晰到模糊,最后只剩下嗯声低吟。

    秦淮之体力不济,无力地垂落入水,阎循抱着他的腰,明河翻雪过后,让他坐入怀中,湿漉的后背上下蹭着他坚实的胸膛,水面的涟漪从未停歇,池水溢出,染了满地旖旎。

    方才差点呛水,秦淮之仰头喘息,阎循扣住他下巴,迫使他回头,落下粗暴地吻。

    吻得有些狠,有些疼。

    秦淮之此刻的回应不同以往,像水绕石流,将阎循给予他的吞入腹中,再温柔浸润,纤细的手指插进阎循的湿发间,承诺他:“我在朔南等你!”

    阎循迟疑之后,轻声说:“好!”

    次日秦淮之独自醒来,走到窗边推窗望向天,已经过了午时。阎循昨夜翻墙而走,趁着夜色奔袭,现在应该快到伏龙关了。

    秦淮之思忖许久,将杨义武喊来。

    “你亲自去趟京城,盯着京城的动静,有消息立刻派人送到朔南,不要用书信往来。”见杨义武点头答应,秦淮之手指微拢,犹豫片刻,“另外,如果在京中遇见阎循或是青竹,把铺子里的火油跟硝石给他们送过去!”

    杨义武一脸诧异,忙道:“京城的火油跟硝石,主子不是说不打算用了吗?”

    “我们不用,他们用得上。”秦淮之顿了顿,提醒他,“给的时候不必多言,只说是我为他们备的便是。”

    杨义武说:“是。”

    当初从沈汝南口中得知太子跟方云枭勾结,他安排人去打探太子的消息。

    太子喜欢百花楼的头牌,将人赎了身,不敢带进东宫,一直养在宫外,此事在京中知道的人不少。

    秦淮之得知后,命人准备了大量的硝石跟火油,只等将来,若是坐实太子跟他二哥的死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不介意亲自动手,在宫外弄死一国储君。

    此事,阎循并不知情。

    他不跟阎循提及,是不确定太子是否参与了他二哥的死,动不动手尚且两说,后来答应阎循不会拿命相搏,此事彻底搁置,他只当没发生过。

    秦淮之抬手掐灭燃了一夜的灯芯。

    阎循太聪明了,见到硝石与火油八成会猜出他的想法,只希望那个时候,他的怒火不要太大。

    秦淮之捻了捻手中的灰烬,心中默念:若他真生气,最好不要大过乌蒙雪山上风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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