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虔诚亵渎
建宁府,永安街。
青竹戴着斗笠将马车停在街角,阎循与秦淮之坐在马车里,隔着窗看向街对面的一处宅邸。
门户不怎么起眼,只从门口的灯笼上写着“林”,得知这户人家姓林。
阎循问秦淮之:“是你娘的亲戚家?”
秦淮之估摸着时辰,“再等一炷香,你自会知晓。”
秦淮之让等,阎循不再多问,盯着车窗外人来人往。
如秦淮之所言,过了一炷香的功夫,阎循一眼从人群中认出秦淮之说要带他见的人。
八岁的童儿牵着老妇人的手从马车上下来,一蹦一跳地往宅子走,白白胖胖的样子惹人怜爱,眉间的一抹朱砂痣,与秦淮之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
这个孩子不可能是秦淮之的,阎循瞬间想到了秦玉,侧身问秦淮之:“他是秦玉?你二哥的儿子?”
秦淮之不答,笑得和煦,满眼柔光望着车外的秦玉,几个月不见,秦玉纤瘦许多,个头拔高了不少。
刘妈妈进门之前留了心眼,四周扫了一圈,瞧见车窗里的秦淮之,正要喊秦玉,见秦淮之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朝她摆了摆手,刘妈妈只得颔首,难掩失落地抱起秦玉进了宅院。
等秦玉与刘妈妈入府,秦淮之不舍地收回目光,移眸看向阎循,“玉儿现在不姓秦,姓林,叫林玉。”
今日秦淮之带他来见秦玉,就是要告诉他,他不需要子嗣传承,不娶妻不生子并非是一时起意。
阎循不解,“你为什么要让他假死来建宁府,还要让他改姓?”
秦淮之说:“想知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带我去柳州!”
“你要去柳州做什么?”
秦淮之说:“你信我不去南阳,可我不信我自己。”
话音刚落,阎循猛地抬手合上窗柩,对马车外的青竹吩咐道:“去码头!”
此处是秦淮之专门挑选的,离码头只有两条街的距离,一眨眼的功夫就到。
落日余晖,晚霞醉人,江面上像洒了一层金粉,波动如蛟跃龙腾。
船舫二楼。
阎循将人置在床上,倾身压在身下,取了蒙在秦淮之头上的黑布,不快道:“威胁我?!”
秦淮之抬手,用食指在他胸前打圈,一脸无辜地说:“明明是我说了实话,怎么在你这儿成了威胁,我好冤呐!”
阎循不信,问:“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秦淮之抬眸看向他,委屈道:“瞧瞧,是你不信我,总是一副怀疑我的样子,我是恶贯满盈,就不能改过自新!”
阎循抓住他不安分的手,“真的没有别的打算?”
“没主意,没打算。”秦淮之直勾勾地看他说,“眼下让我回郴州,必定会去找啸林,啸林差不多是时候去南阳贩卖铁矿,他若是邀我同去,我猜我不会拒绝,我这个人最经不住诱惑!”
阎循牵着秦淮之的手,放在唇边轻咬了两下指节,笑道:“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南阳王世子下个月与鱼家二小姐结姻亲,我赌齐啸林早就已经跑去南阳捣乱了!”
南阳以女为尊,女子一生只娶一个男子为夫,常有人家中子嗣单薄,膝下没有女子继承家业。
南阳人为了避免后继无人,家主与嗣女自十八岁开始,从同宗之中选择其他女子定下姻亲,娶为妻室。
被选中的女子可以与其他男子正常婚配,结婚生子。
若是将来家主没有女儿,便会从妻室所生的女儿中挑选一个立为嗣女。
如今的南阳王世子凤南湦,正是南阳王凤奢玉的妻室所生。
秦淮之说道:“又不是娶个男人定终身,他有什么坐不住的!”
“齐啸林可不这么想,他不会让世子娶男人,更不会让世子娶女人!”阎循伸手去揉捻秦淮之粉嫩的耳垂,岔开话,“齐啸林不在,你想不想回郴州?”
秦淮之眯眼笑着,故意往下探去,反问他:“你会让我回去?”
阎循低喘一声,“我的贼船上来不易,下去更不易!”
“正好,我也不打算回去。”秦淮之半仰着,贴在阎循的耳边,“一个人在郴州太寂寞了!”
说完不忘在阎循的耳朵上咬一口,像是要把昨天被咬的仇还回去,狠了劲。
阎循吃疼得嘶了一声,由他咬着,等他松了口,对上秦淮之的眼睛,笑道:“菩萨是想我接下来几天不见人,都在屋里陪着你不成?”
秦淮之舔了舔唇角的血迹,眼里的柔情快化成水溢出来了,“几天哪够啊,日日夜夜才好!”
在秦淮之面前,阎循拿不出半分定力,尤其是在秦淮之毫不掩饰地勾他时。
阎循抬手握住他的后颈,吻上两瓣细嫩的软肉。两股灼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缠斗,搅动,在方寸间攻城略地,掠夺对方的理性与神智。
阎循第一次清醒地面对敞开一切的秦淮之,打定主意慢慢地吃,慢慢地尝。
顷刻间,只有秦淮之的贪欲被推上了顶峰,秦淮之想要一场痛快,来抚平见过林玉后的亏欠与恨意。
偏偏阎循在浅吞慢吐的品味,秦淮之不甘心地伸手去撕扯他的衣服。
阎循抓过秦淮之的手腕,将人翻了过去,欺身压了上去,哑声道:“别急,待会都是你的!”
秦淮之将头埋进软枕里,溺水一般艰难地喘息,手中抓着阎循的衣摆,忍得指节发白,心里不知骂了阎循多少回混账。
船舫顺水南下,任凭江水如何拍打着船身,拦不住,阻不断。
褪去衣衫,入眼便是观音像,湿热的吻从脖颈处伊始,沿着脊柱一路滑向腰间的莲台。
阎循眼里倒是虔诚,行的却是渎佛之事。
酥痒的感觉让秦淮之反弓着背,眼尾含泪,侧头看向阎循,央求着:“阎循,我难受!”
秦淮之的样子更像是邀请,让人沉沦,阎循忍不住了,起身的瞬间俯身吻上秦淮之的唇,将他喊到嘴边的呻丨吟吞入腹中,只在唇角流出零星的呜呜咽咽。
阎循感受着秦淮之逐渐在他身下软成一泓春水,任他揉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