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葫芦放药
秦淮之连着发了三天烧,到了第四天才缓过神,醒来就跟秦勇要了这几日的账册。
阎循进门便看到他裹了薄毯,歪在窗下的贵妃椅上看账。
阎循伸手抽走了他手里的账本,扔在一旁的小几上,“病刚好就看账,头不疼吗?”
秦淮之不恼反笑,直勾勾地望着他,“疼啊!帮我揉揉!”
阎循坐在贵妃椅上,将人揽入怀中,修长的手指按在秦淮之的太阳穴上轻揉。
秦淮之半倚在他胸前,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心跳声。
阎循低头看向秦淮之,“听青竹说,你这次敲了盐帮不少钱!”
钱虽说是昌隆盛出的,但昌隆盛不会平白无故白给盐帮填补,这钱最后都要算在盐帮头上。
秦淮之悔道:“早知道盐帮背后有个票号在,我绝不会只要二百万两银子!”
阎循道:“二百万两你还嫌少了?”
“那可不,昌隆盛这么大的票号就是棵摇钱树,我要多少他们都拿得出来!”
“你想要多少?”
秦淮之伸出手掌,上下翻动,呢喃道:“怎么也要这个数!”
“五百万两,你可真够贪的!”阎循停了动作,捏住秦淮之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就不怕拿的了,吃不下?”
“我啊,属饕餮的,有多少就能吃掉多少!”
阎循起了疑,“票号的钱都有迹可循,你打算怎么吃?”
秦淮之坐起身,仰望着他,“想知道?”
阎循说:“当然想知道,你的葫芦里都放了什么药!”
秦淮之凑上前,低声喘道:“伏仙香,一笑散,美人娇,喜雨露……”
“你就勾我吧!”
“有用吗?”
阎循没答,翻身将人压在贵妃椅上,低头吻上他的唇。
看来非常有用!
秦淮之双手环着他腰,热情地回应着他,二人在唇齿间的方寸之地,争斗与纠缠,争论数日未见谁的相思更多几分。
终是阎循不知足地将人松开,“下次再勾我,我真的要办了你!”
“别等下次,现在就行!”秦淮之将手伸向阎循的大腿,食指与中指交替着往上挪。
阎循一把抓住他不安分地手,压低声道:“病刚好,少浪!”
秦淮之抽了手,斜睨了一眼,“无趣!”
阎循怕他再胡来,用薄毯将秦淮之裹得只剩下个脑袋露在外面,“不许瞎胡闹了!”
秦淮之挣扎了两下,发现挣不开,便知趣地不动了,盯着他抿嘴笑。
阎循趁机整了整被扯乱的衣襟,将将盖住秦淮之留下的咬痕,“说说,这笔钱你打算怎么做,才能不让昌隆盛查到你身上!”
秦淮之深吸一口,喘匀了气,说:“简单,只要避开票号,把银票花出去就行!”
银票可以在票号所在的范围内,像用金银一样自由交易,只要此地的商行认昌隆盛的银票,就能轻而易举地花出去。
不过二百万两不是小数目,要会花才行。
阎循看着他,追问道:“花出去,怎么个花法?”
“我让勇哥拿了一百万两银票去典当行买了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勇哥眼光独到,不怕折本,这些物件买了送去别的地方当卖成现银就行!”说罢,秦淮之又感慨了一句:“一百万两在建宁府可买不了几样东西!”
阎循继续问:“还有一百万两呢?”
秦淮之眨了眨眼,“让孙九雷他们分成几分,去建宁府有名的赌坊,酒楼,瓦舍花销,将昌隆盛的大额银票换成其他钱庄的散碎银票跟现银,损失一二,就当是犒劳他们了!”
“你是在犒劳他们?”阎循冷嗤一声,“他们都是我真刀真枪训出来的,你拿十几万两银子给他们消遣玩乐,可真有你的!”
秦淮之揶揄道:“只是几日玩闹就能让他们玩物丧志,你也白练他们了!”
秦淮之说的在理,阎循不好反驳,“以后,不许让他们再去那种地方!”
秦淮之得了便宜,“就这一回,不会有下次!”
阎循伸出食指刮了刮他的鼻尖,“你也不许去!”
秦淮之一笑,仰头咬住手指,没用力地咬了一口,舔了几下又放开,“我尽力,啸林约我,我不能不去!”
阎循用拇指摩挲着被他咬过的地方,戏谑道:“那只猫自身难保,还想约你?”
秦淮之一时没明白,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阎循一笑,“求我!”
秦淮之有些好奇,刚要开口求他,就听到他说:“也不告诉你!”
“你!”秦淮之气结,扭头不理他!
阎循摇头笑:“他的私事,我不好跟你明说,不过跟那位南阳世子有关,我能告诉你的就这些!”
秦淮之回过头,身子被困着动不了,只能象征性地蠕动了几下,凑上前问:“他不会把人家南阳世子给睡了吧?”
阎循笑意更浓,“南阳以女为尊,你觉得他们二人,谁睡谁?”
秦淮之惊得像个虾一样弓了背,没起来身,又躺了回去,半天没出声,思忖阎循话中之意,后知后觉道:“难怪他去年从南阳回来以后,规矩多了,不怎么跟香溢来的姑娘们胡闹了,原来症结在这!”
秦淮之还想追问细节,阎循死活不肯多说,他只能作罢,想着等回了郴州,好好探探齐啸林的口风。
阎循待秦淮之消停了,才说:“等吃过晚膳,你跟秦勇交代一下后面的事!明日一早,我带你上岛!”
秦淮之怔了怔,“上岛?去清宴岛?”
阎循点了点头,“我大哥要陪大嫂回京拜访姚太师,还有两天启程,义父一直想见你,正好一起商议一下在南阳埋伏方云枭的事。”
秦淮之咬了咬唇,沉默片刻,抬眸问阎循:“你义父好相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