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车轮鬼与矢量鬼
破败的楼宇，废弃的住宅，爬满野草与藤蔓的街区废宅……
沿着废弃已久的高速公路往前走，路小川总算是看到了末日时的光景，人类最终还是毁灭了自己辛苦建立的文明社会，一场战争将一切文明社会归零，难道自己的未来就迎来了这种结局？
路小川不敢想象，他生活的年代他自己也没有享受到多少人类文明的便利，一直被困在方寸之地的学校里不断内卷竞争，几乎没有生而为人的快乐，结果自己身边的那群朝夕相处的同学来到这个末日世界都疯了？
无论是千手鬼还是丧尸鬼，精神状态似乎都不是很好的样子，自己绝不能变成那副模样。但是现在谜团太多了，那个额头上有着很明显的一双尖角一样的凸起的神秘怪客？那个救过司空霁的鬼是谁？还有舒灿久那位大人是谁？似乎自己一来到这个世界就被人盯上了，而且敌暗我明，处于被动局势。
路小川身披着一件在那所废弃寺庙里找到的破旧袈裟，虽然一股子霉味和一些破洞补丁，但是好歹还能穿。远远地跟在安乐窝幸存者们组成的大部队后面，已经行走四天了，距离目的地似乎还有一段距离，大部队中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司空霁虽然是鬼杀队成员，但是年龄太小还不足以服众，好在领头人花子婆婆是个精神饱满，乐观开朗的人，如今成年男子一律战死，也就她最有资历能说上几句话，没有足够的青壮年劳动力，他们这些老弱妇孺留在原地只能是等死，末日世界里生存十分艰难，必须要学会随机应变，在大一点的聚居地生活能够提高抗风险能力和自身生存几率。
是的，提高生存几率，人类如此，鬼亦如此。首先，必须增强自己的血鬼术能力。路小川现在已经能在常态下释放出巴掌大的二头身玩偶式的情绪分身。让他们漂浮在自己身边，每次一开始释放出来的是积怒和可乐，然后积怒分裂出哀绝，可乐分裂出空喜，但是也可以让积怒不继续分裂，只让可乐分裂出空喜，空喜的鸟人形态最适合侦查了。
这种非战斗形态的分裂并不会消耗路小川本体太多体力，变成鬼后只需要吞吃小型的野生动物就可以生存，这种能力在末日里实在是太合适不过了。
但是似乎还不够，那次与丧尸鬼舒灿久的丧尸大军对抗后，恨之分身的出现让路小川消耗了过多体力和精力，再之后是憎珀天的出现。
恨之分身与憎珀天这两种分身似乎是极大消耗本体精力的，当时使出来这些招数后，自己仿佛被掏空了整个身体一般，而且气血上涌时，自己根本无法控制恨之分身与憎珀天，也无法控制这两种分身对周围环境造成的伤害。
看来憎恨这种情绪极度危险，自己并无法在战斗中保持理性，控制力道，而且事后还会消耗极大的体力。
必须要提高其他情绪的基础能力才行，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够轻易放出杀招——恨之分身与憎珀天，轻易使用憎恨这种力量对自身也无益处。
——
另一处高速公路上，一个身穿古代和服的男生正缓步前行，男生清瘦俊雅，留着一头细碎的短发，皮肤白皙，不知为何却是闭着双目前行，在末日的废弃公路上闲庭信步。
此时，从公路的一头，传来了隆隆的声音，像是有什么尖锐粗糙的物件快速地在公路上滑行所造成的噪声。
是什么？有什么巨大的东西在向这边潜行！在向这个双目紧闭的男生快速奔来！
“啾啾啾啾啾——”前方公路尽头，烟尘滚滚，一只巨大的轮胎样物件踏着火焰不断地向闭目男生这个方向奔袭而来，伴随着嘈杂的地面摩擦声与口中不断发出的怪声。
闭目男生察觉到异样，做起了迎击的架势，一只手掌伸向前方，掌心中竟然有一只眼睛，那只眼睛圆睁着，眼白上布满血丝，虹膜竟然是一个箭纹式样。
那个车轮模样的怪物伴随着怪声越来越近，闭目男生掌心处的眼睛一开一合。
那车轮即将撞击到男生身体的刹那，瞬间腾空而起，像是被一个力牵引着离开地面，飞向空中。
巨大车轮在空中转了一个回旋，又再次奔袭向闭目男生后方，闭目男生的另一只手上的掌心处也有一只眼睛一开一合，巨大车轮物件又被再次弹飞，转移了方向。
终于巨大车轮落到地面，原地转圈后停下了动作，这才看清了模样——虽然整体是一个巨大的车轮模样，但是头颅被血肉包裹在‘车轮’外形的正中央，猩红的血肉缠绕着森白的骨刺向外支棱着。那巨大的头颅是一张诡异的大脸，脸部四周布满外露的青筋与血管，咧开的大嘴龇着牙还向外滴着鲜血。表情狰狞而痛苦，似乎脸上的血管随时要爆裂一般，外露的骨刺异常得锋利，如一把把尖刀一般插到了地面上固定住了不断转动的身形。
这长相跟闹着玩一样，闭目男生无论见几次都会觉得好笑，这是完全放弃了美观，抛弃了人形，只追求实用性和功能性的鬼的拟态。
“无论你试多少次，没用就是没用，你的攻击永远无法击中我的身体。”闭目男生云淡风轻地说道，似乎并不在乎这车轮怪物刚才攻击过自己。
“嘻嘻嘻~我就不信，我刚吃了五十三个人，力量早已今非昔比，你这种不吃人的鬼怎会是我的对手！”车轮鬼目眦欲裂，咧开的大嘴还残留着人类的血腥味。
车轮鬼再次发出“啾啾啾啾——”的声音，快速转动着身体，再次向闭目男生奔袭而来，闭目男生丝毫不慌张，原地也不闪躲，只是轻轻挥了挥手，车轮鬼每次只差一毫厘就能触碰到闭目男生的身体时就被弹开，像是这人四周有着一堵看不见的墙，不断阻隔着来自外部的物理攻击。
车轮鬼像只转动的陀螺，不断地撞击闭目男生的四周，却始终无法突破那层看不见的障壁，总会被一道看不见的力牵引着远离闭目男生的身体。
“你的力量再怎么增强，敌不过就是敌不过，你敌不过的不是我，而是这世界原本就存在的物理定则。”闭目男生说着，再次挥舞了一下双手，摊开自己的双手掌心，两只手掌正中心都各有一只瞳孔虹膜为箭纹的眼睛。
那些掌心眼一开一合，闭目男生身旁出现了无数箭头纹样。
车轮鬼每次接近那些闭目男生，都会被那些箭头纹样牵引到另一方，无论车轮鬼如何转动，伸出的骨刺尖刀再怎么锋利，都无法割断那些箭纹。
“你自然是割不断，这是我的血鬼术的外化——矢量箭纹，根本不能被物理割断，直到力气用光时不会消失。”闭目男生说道，他正是矢量鬼，操控矢量的矢量鬼，放出的矢量箭头，可以强行控制物体移动方向，且这些箭头纹样不能被物理消灭。
车轮鬼再次被一只矢量箭头弹飞，在空中回旋了几圈，最终原地转圈，消除了箭头的力量，才停了下来稳住身形。
“你，你这蠢货，你以为你找到路小川就能赢吗？对方目前只不过刚来到这个世界，他迟早会被更强大的鬼所击杀，你找到他又有何用？”车轮鬼这回不再攻击，气急败坏地大喊道。
“我相信预言，更加相信因果轮回。预言说了，路小川能够打破目前这个末日的僵局，那自有他的因果，而我只要守在这个因果旁就可以了。这也是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一哦！”矢量鬼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转身再次前行，他前行的脚步下也存在着一个箭头纹样，瞬间就让他快速离开了现场，不与这个畸形的车轮鬼继续纠缠下去。
“蠢货！蠢货！路小川，我一定杀了你！”车轮鬼咬牙切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