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开学风波
西北偏北的陇城,金秋却格外的美丽,千沟万壑的梯田,在金黄的麦浪中,蜿蜒曲折的山路像一条飘动的丝带,既是通往山外的路,又像生活延生的希望。韩剑是今年村子里唯一考上高中的学生,他推着自行车,车后面的架子上驮着面、洋芋,山路太过陡峭,别人可能连推车都有些吃力,韩剑却在厚厚的黄土中骑的飞快,飞扬的尘土,仿佛一条依附在山上的“土龙”,甚是壮观,就这样,一溜烟的功夫,就到了山下。
山下的路也并不平坦,碎石子和沙子铺在坑坑洼洼路上,颠的自行车很难长距离直行,唯一的好处就是骑着走。镇上到县城是有公交的,2小时的车程,韩剑骑自相车一个多小时,一路憧憬着各种美好,到了县城。
县城的人格外多,韩剑把东西放到住地,赶紧跑到学校,排队报名的人很多,一身尘土将一袭黑衣染成了灰色,高廋挺拔的身材,面如古铜的脸庞,炯炯有神的眼神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同学,往后!”
不由分说的一声吆喝,前面排队的学生纷纷避让,一群人簇拥着一个油头粉面、衣着光鲜的少年,一直往队伍的前列走着,一直走到韩剑后面。
“土包子,让一下!”
趾高气扬的语气、唯我独尊的神态,韩剑并没有动,前面吆喝的学生使劲推了一下韩剑,纹丝未动。后面一个穿着宽松运动裤的胖子一看来了兴致,作势要横冲过来,韩剑顺势一个侧身,胖子用力过猛,不小心脚被排队的学生一绊,浑然倒地。
两次受挫使得粉面男生尤为愤怒,阴沉的吼了一声“上”,
跟随的几个学生、还有爬起来的胖子一起冲向了韩剑,韩剑面无表情,只是按照“先来后到”的顺序,侧身、踢腿,一阵的鬼哭狼嚎间,韩剑已经到粉面男生跟前,抓起迎面而来的手腕向下一拉,粉面男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排队!”韩剑淡淡的说。
“好好好”粉面男生一面答应,一遍暗示着一起来的学生。
排队报名的队伍在短暂的骚乱后又恢复的秩序。
报名结束后,韩剑并没有着急回住的地方,先去看了一下教室,在教室最后的一排找了一个位子,坐了一阵,看到门外有人影闪过,并没有进教室,韩剑起身,把宽松的运动裤腰带稍微紧了一下,走出了教室。
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韩剑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人群,发现有前面起冲突的同学的身影,走出校门后他们依旧尾随在韩剑后面,一直到确定韩剑的住地后才离去。
铺好床,收拾好日常用的东西,天色近晚,韩剑拿起书包,往教室走去,他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需要沿着校园的外墙走一圈,刚转过拐角,迎面碰上早上的那一群同学,人似乎又多了几个,而且个个手里都拿着“家伙”,木棒、钢管、板砖、啤酒瓶,打架“常规性”器具一应俱全。
韩剑握紧拳头,暗自运气。
为首的粉面男仗着人多势众,又恢复了不可一世的状态。
“小子,早上让你长脸了,让你知道大爷的厉害。”他手一挥,最前面手持钢管的、早上吃了亏得胖子迫不及待的砸了过来,韩剑没有躲闪,迎面而上,速到快到钢管没有落下,胖子的手大臂却砸在了韩剑的肩上,胖子报仇心切,用力太猛,钢管顺势跌落在地上,胳膊也脱了臼。韩剑也没有给其他人机会,照着冲在最前面的两个貌似“社会人”的家伙飞起就是两脚,双脚刚落地,抓起侧面的两个“咣当”一声,头骨碰撞后的呻吟已经散开,提膝、上肘,对着后面犹豫不决的几个一个扫堂腿,七八个人已经倒地,粉面男脸变成了猪肝色,惊恐之余,张口就来“同学,误误误误会”
“误会?”韩剑冷哼一声,利用寸劲,对着粉面男肩胛处就是一拳,一声清脆的响声,随即是鬼哭狼嚎的叫声,粉面男应声倒地,其他人自顾不暇的哀嚎。韩剑盯着粉面男。低沉的吼了一声“下一次再偷袭,我废掉你一条腿”!
韩剑头也没回,背起书包,快步到了教室,发现其他同学都来的很早,乌压压一片,散落在前面的七八个座位空着却没人坐,只有最后一排有个空位,旁边是垃圾桶,韩剑稍作整理,翻开随身携带的《平凡的世界》,看了起来。
不一阵,一位戴着眼镜,身材中等的男老师走进教室,学生安静了下来,男老师略微停当一下,声音洪亮的说“各位同学,大家好,我是咱们高一(1)班的班主任郭伟城,很荣幸和大家见面,希望未来三年的日子,我们相处愉快”
班主任说话的间隙,粉面男一伙象征性的打了一声报告,没等老郭回话,一拥而进,在前面空着的几个座位上坐了下来。老郭略带尴尬的扶了一下眼镜。
“报告”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老郭也大声的喊了一声“请进”,眼睛并没有看向门外,而是直直的盯着前排的粉面男几个人。一袭白衣,一头黑发,面容俊秀的一位女生落落大方的走到讲台前:
“您好郭老师,我是转学过来的舒婷。”
“您好舒婷同学”
舒婷随后打量了一下教室,发现教室的最后面空着,径直走到最后,坐在了韩剑旁边。
老郭看了一下安静的学生,又扫视了一下粉面男几人,大声说:“刚开学,班里学生都不了解,我暂时指定几位班委会成员,协助我处理班级事务,后续咱们再竞选。”
“田斌。”粉面男向弹簧一样立即起立答“到”
“你做班长,你一起的几个做班委会成员,舒婷你做学习委员,明天协助我领书。大家早点回宿舍休息。”
黯然淡漠中学生都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