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余晖

    “唔唔唔……”被捂着嘴的图盛看着走远的衡敬，努力地制造声响，想吸引男人的注意力。

    图盛刚刚躲好，一把枪悄声无息地抵在他的后心处，一个陌生男人出现在他身后，挟持他的同时警告他不准发出声音，之后那人便聚精会神地盯着衡敬打败那群守卫。

    经过训练，衡敬耳力早异于常人，即便是非常细微的声响，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衡敬假装没听见，脚尖却一转，朝墙后走去。

    图盛见衡敬注意到了，不再挣扎，乖乖地安静下来。

    视线里陡然失去了衡敬的身影，陌生男子一惊，见挟持的人奇怪地安静下来，顿感不好，明白已经被发现了！

    身后劲风袭来，男人揪着图盛的衣领侧身闪躲，下一秒把枪对准图盛的太阳穴。

    “放下武器！”男人命令衡敬。

    衡敬挑了挑眉，摁下按键，手套瞬间化为粒子被收回腕表。

    “你们是谁？来这里干嘛！”

    男人原先以为两人是丁付涛的手下，但看见其中一人对守卫出手后，明白他们是从外面来的。

    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对方的杀意，图盛小心地开口道:“这位朋友，我们是超……”

    “外援。”衡敬打断图盛，平静地说着。

    “外援？”男人疑惑地放开图盛，“从超管局总部来的吧。”

    被男人挑明身份，衡敬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我是余晖，z市警署长。”余晖伸出手，“没想到你们还是进来了。”

    逐一握了手，图盛扶了扶被撞歪的眼睛，“你就是z市人类方另一股势力的领导者吧。”

    “嗯。”

    图盛果断地承认，并表示先前挟持图盛是误以为他是猎妖盟的实验人员，毕竟看见戴着眼镜还鬼鬼祟祟的人，产生了一点应激性厌恶感。

    “你和那个大妖合作了。”

    衡敬用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是因为从余晖的字里行间流露出来对猎妖盟的仇恨与厌恶。

    余晖瞥了他一眼，“谈不上合作，各取所需罢了。”

    随着时间推移，他和蝶梦之间产生的分歧越来越多，渐渐的少了联系，只在双方杀妖化人时达成惊人的统一性。

    “z市不需要超管局的介入，你们走吧。”余晖无情地赶人。

    半年前，南翎找过他，当得知对方是超管局总部局长时，余晖罕见地感到无措和委屈。

    这么多年，z市警署扛下了所有，已经成长到不需要超管局的地步，这时表示会增派人手过来，余晖只觉得没有必要。

    虽然理智告诉他，对于当下的z市来说，这是最好的决定，但余晖迈不过心里那道坎。

    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允许超管局的人在城外查探信息，却不允许对方进城，余晖也逐渐摸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直到现在，见对方的人真的进到城里，嘴上说着要对方离开的话，余晖心里却想着若是硬要留下也不是不行。

    “呵。”衡敬低笑一声，“你们警署快没人了吧。”

    余晖大惊，愕然地盯着衡敬，他不明白被藏着掖着的事竟会被一语道破。

    “既然我们来了，你们身上的担子可以卸下了。”衡敬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图盛将超管局的打算告知余晖。

    听到丁想竟在超管局总部任过部长时，余晖怒斥着，红着眼将丁想的罪行一桩桩一件件事无巨细地托盘而出。

    “这个丁想，太过分了！”图盛愤愤道，心里感慨着蝶梦和宋国居的感情。

    衡敬倒是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过他已经死了。”

    听到这句话，衡敬和图盛俱是一愣。

    “死了？”

    余晖似乎料到了他们的反应，“一开始我也不相信，他这样的人竟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死了。”

    “但事实确是如此，他死在了他引以为傲的实验成果上，不过我们也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余晖说完，有些不自在，自顾自地擦拭起枪口来。

    安静了一阵，衡敬突然开口道:

    “你说的蝶梦，就是城中那个大妖吧。”

    “嗯。因为宋国居的关系，我一开始选择归于她的麾下，可她毕竟是妖……”

    余晖言尽于此，但衡敬二人懂了其中的未尽之言:因为是妖，所以不在乎城中人的生命安全，因为是妖，跟她讲人性是不现实的。

    “你辛苦了。”

    衡敬郑重地朝余晖敬礼。

    “哼，应该的。”

    余晖不在乎道，却也回敬着标准的军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