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1 章 决战(三)
看着自己的步兵遭到如此打击,耶律齐立刻放弃了对幽州军的进攻,朝着裴牧的军阵发起了冲锋。力求遏制荣国箭雨,为自己的步兵赢得重新构筑军阵的时间。
北狄步兵进退两难,次旦多吉不愧是步军统帅,毫不慌乱。一刀砍断了着着火的披风,便指挥着部下继续向前。
一转头,他看见自己的副将身上着着火在那乱跑。他瞅准时机一脚将副将踹翻在地。又用脚蹭住副将的屁股又是几脚。副将被他踹的满地打滚。
看着副将身上的火灭了,他也停下动作。副将趴在地上一脸幽怨的盯着次旦多吉。
“没死就去收拢部队。你再乱跑下去我砍了你!”
副将一骨碌翻身起来,领命而去。
次旦多吉如法炮制,又找到几个将校,很快就收拢了乱跑的步兵。
“撤退!”站在军阵中的裴牧大喊。本来掩护骑兵撤退的幽州军已经退至他身后。裴牧并没有参与到战斗,他扮演的是统摄全局的角色,而非冲锋陷阵。
撼山营最后三排的士兵开始迅速脱离本来的军阵。由撼山营的主将岳峦亲自率领。
他从裴牧那里领到的任务是,以重甲步兵强行为大军杀出一条退往拒马城的路。
其实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来诱敌的,此行九死一生。但是裴牧就在那里呀,他们的主将就站在他们中间。
随着岳峦带着人列阵完毕幽州军放缓速度,向两边分开,岳峦以一个锥形军阵补上了空位。
荣国士兵形成了一个围绕着裴牧的环形军阵。裴牧的身前和身后都有些突出,正是撼山营的锥形军阵。整个军阵很艰难的向着拒马城移动。
耶律齐挥舞着长矛。
随着幽州军退至裴牧身后,他们也来到荣国军阵的后方,北狄骑兵合兵一处。
“踏碎他们!”随着耶律才话音落下,悠长低沉的号角声响起。
耶律才挥舞自己的龙旗就往上冲。
北狄骑兵的喊杀声冲天而起。
一时间好似黑云压城。
云霁月一看耶律才没有减速的意思,和牛千刃交换一个眼神又同时看耶律齐一眼,耶律齐点头示意可以。
两人纵马来到耶律才身边,同时伸手拉住耶律才得马。三匹马并行向前,速度却越来越慢。
“鹰扬卫!”一群重甲骑兵立即向耶律才聚拢。云霁月抢过耶律才手中龙旗,纵马而去。鹰扬卫分出一半将云霁月护在中间。
牛千刃牵着耶律才的马就后撤。
“大汗,耶律元帅命令你向后撤退。”牛千刃看着耶律才说的很认真。分明是你不听话我不罢休的意思。牛千刃和云霁月不同,牛千刃想法一根筋,心思单纯,极有可能是脑部有缺陷,但也正因为如此,承担着贴身保护耶律才的任务。
幽州军有不少人有些手抖,没办法,集体冲锋,杀声震天的北狄骑兵确实十分骇人。
一名幽州军士兵,不断地吞咽着口水,手极力紧握着长矛。但脚却不自觉的往后退。
裴牧走过去扶住他的背。
“我裴牧也怕死,可我不退!”裴牧放声高喊着。
那名士兵看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了。
“别怕。”
“我裴牧也怕死,但我不退!”裴牧再次高喊。
“不退。”士兵跟着裴牧重复,却显得十分没有底气。
“不退!”裴牧再喊。
“不退。”士兵再重复。
“不退!不退!不退!”裴牧边喊边挥动手中长枪。
“不退!”士兵再跟着喊,这次显得有点底气。
“不退!不退!不退!”
越来越多的士兵跟着喊,一时间荣国士兵的声音竟和北狄平分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