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初次上台
范起也未料到对手居然会用这样惨烈的打法，急忙扭身避开，仓促之下连环攻击的力道没有用到。虽说拳脚打在了对手身上，但并没造成有太大的伤害。
二人一招交手，立即分开。虽均未受伤，但彼此心中都收起了轻视之心。
双方分开一瞬，又彼此冲向对手，拳脚相加打得难分彼此。
台下数十名弟子都聚精会神地观战，有那好事的少年还大呼小叫地加油呐喊。
其余十九个土台之上也已开始了比试，一时间加油助威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当场。
反而是巨大的演武场空了出来，除了二十个在土台上评判的黑袍人，还有数名黑袍人静静地站在演武场之中，其中就包括内宗三名黑袍人。
外宗老者遣小厮取来了几把椅子，几个黑袍人就在演武场上居中而坐。
除了居中的内宗命师闭上了双目静静而坐，其余黑袍人都表情平淡地环视着二十座土台上的对决情况。
“似乎这一届的少年们资质都很不错啊。”内宗那名袖口绣着小小战戈的黑袍人忽然微笑着对外宗老者说。
“老夫也确实有此感觉，本届弟子的资质确实不错。想来大概是南陆大乱将起，不少权贵都将家族中的精英子弟送入我们巫教以避难了。”外宗老者也微笑着回应。
“他们想得倒是长远，这样不管大乱结果如何，有这些精英子弟在我们巫教，都可保证这些权贵们的家族延续，还可习得一身精湛技艺。”小戈黑袍人看了闭目的命师一眼，点点头微笑而言。
外宗老者也看了命师一眼，而后微笑点头称是。
场中几个黑袍人的对话，刘向自然全然不知，他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观看台上两名少年的战斗。
经过几番势均力敌的试探，两名少年终于使出了自己得意的武技。
只见范起围着左离急速地盘旋往复，忽而在左、忽而在右，每次进攻不论是否得手，打完即走。虽说还谈不上身影重重，但确实难以防范。
而左离则沉腰坐马，并不随着范起的脚步转动身体。
但不论范起从哪个方向攻来，皆是吐气开声的一道沉重直拳击去。有时对手攻击的方位角度难以发力，左离甚至以身体臂膀等部位硬生生靠上去硬扛范起的攻击，采用两败俱伤的方式以小伤换大伤。
刘向虽说不像其余数十位少年那般看得如痴如醉、心神激昂，但也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看如此激烈的比试。
“前辈，以你看来，此二位少年胜负如何？”刘向看了一会，感觉有些看不清台上局势，便传音给白荒相询。
“居中者胜，盘旋者败。”白荒懒洋洋地回答。
“为何？”刘向皱了皱眉，他并未看出范起有任何败象。
“攻势已竭，败象即现，因为其并无拼死一搏的血性。其实此二人实力相差无几，但居中者具有拼死一搏的血性和小伤换大伤的暴戾，但盘旋者却处处想着保全自己，徒然消耗元气，最终定会力竭而败。”
果不其然，半刻钟之后，范起的脚步已见滞涩，盘旋往复的身法脚步也被左离找到了规律，几次都是险些被左离的重拳击中。
忽然，范起利用身法转到左离侧后，一脚踢向左离后背。
左离已大致摸清范起的身法规律，见这一脚来路古怪但力道并不大，便双腿下蹲以肩头硬扛这一脚，同时转身一道重拳直击范起胸口。
哪知范起此脚一粘左离的身子便立即变踢为踏，在左离肩头借力蹬下，同时另一腿发力，整个人居然向上跃起。
左离转身一记重拳擦着范起高高跃起的鞋底走空了。
身在空中的范起立即屈膝抬腿，一记飞膝向着左离的面目撞去，但可惜体内元气不济，速度稍有下降。
左离凝聚全身之力的一记重拳击空，便心中大叫不好，只见眼前黑影一闪，一只膝盖重重向自己的面门袭来。此一击若是击中，自己必败无疑。
左离大惊之下借着重拳直击的力道急忙沉肩扭头，于电光火石之间堪堪避过了这堪称一击必杀的飞膝，顺势另一只手抬肩扬肘，一个肘击重重击在范起的后背。
范起这记飞膝落空便心中一凉，随即便被左离的一记肘击击得滚落在地。
范起立刻伸手一撑地面一跃而起，但落地时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
左离见一击击倒对手，立即便要抢上继续进攻，但却见范起一个踉跄之后，立即直身抱拳，说道：“左兄强悍，在下认输。”
左离一愣，随即也双手抱拳施礼，说道：“承让！”，同时心中也大呼侥幸，当时若自己躲闪再慢一分，或是对手飞膝来得再快一分，此时认输的就是自己了。
此时身负评判职责的黑袍人便上前宣布左离获胜，并且收回了范起手中木牌，然后将左离之名记录在册。
范起、左离二人走下土台，自有各自相熟之人上前，或是安慰、或是祝贺。
其余数十名少年也是议论纷纷。
“没想到范起居然第一场便被淘汰了，枉我那样看好他，真是太可惜了。”
“范起输的也不算冤枉，毕竟左离是武风最盛的燕国人。不过那个左离真是悍勇啊，好几次拼着挨上范起一击，也要打上对方一拳。这样的对手，我可不想遇到。”
“燕国人确实尚武，所以左离才会这样悍勇，没想到今年大比的第一场就这样激烈。”
“不知道下一场是哪两个人上台，会不会也这样激烈。”
就在数十名少年期盼的言语之中，黑袍评判人叫出了两个号码。只见台下两个少年闻言便是一愣，而后在众人注目之下，有些手足无措地走上土台。
黑袍评判例行的说过规则之后，便宣布比试开始。
两个少年彼此抱拳施礼、通报姓名，然后便各自拉开架势。
台下又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之声。
“这两个人是谁啊？我怎么没什么印象？好像没什么名气吧？”
“我也不知道，没听人说起过这两个人的名字。”
“我们都没听说过，应该实力一般吧？”
果不其然，这两个少年都是实力平平之辈，无论元气运用，还是临场应变，都与上一场的范、左二人相差甚远。
场上打的平平淡淡，场下观战的少年们也看得了然无趣。
一刻钟之后，其中一个少年因为元气消耗过甚，没有扛住对手的一拳，慌乱之中一脚踏空，摔下了土台。
而后黑袍评判便宣布了另一名少年获胜，而后又叫出了两个号码。
“二百二十五、二百二十六，上台比试。”
刘向低头看了看手中已握出汗水的木牌，长出一口气，昂头走向土台。
轮到刘向上台比试了！
“轰”的一声，台下的数十名少年爆发出了今天最为激烈的议论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