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终局
虽然靠“散能”一式，他可以对付得了天罚，但继续向上，很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危险。
而且就在刚才，系统已经明确告诉了他：靠它的算力，顶多只能模仿“散能”这一招，后面两式的“摧坚”和“定势”，虽然被李长河完整地记了下来，但它无能为力。
“不是算力的问题，而是这两招似乎涉及到了某些更高层次的东西，无论怎么计算，也无法代替那方面的‘理解’。”
系统是这么说的，所以，他做好了一旦局势不妙就强行穿越的准备。
右手并指仿佛只是轻轻一划，黑色云层便崩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阳光，而且周围的黑云似乎无法填补这个窟窿。
李长河从这个“光洞”中穿了过去，下面的人见状，不需要提醒，都主动躲到了有光的地方。
“还真有？”来到黑云上方的李长河，一眼就看到除了太阳之外，还有另一个极为耀眼的光点，相比起来，正午的太阳光都算是温和的了。
以他的修为倒是不怕被晃眼睛，他盯着这个刺眼的光点：“莫非这就是所谓的天道？”
“不是。”系统扫描后得出结论：“这应该只是对付你们这些‘越界之人’的惩罚机制。”
“如果说天道是这个世界的规则，那你眼前的，应该就是限制这个世界生命实力上限的那一部分规则！”
李长河明白了：“所以，我只需要敲掉这玩意，就算完成了蓬莱仙山的翻天计划。”
“这可没说得那么容易，它既然负责弹压反抗，那必然同时也负责掌管世界规则的武力……”
不等系统说完，李长河就上了，他取出天渊剑，从远处射过去一道试探性的攻击。
他本来也没指望这一击能奏效，不过他原本觉得那个光点会消失闪避，或者用护罩之类的防御手段挡下来。
没想到它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静静地漂浮在原处，任由剑气从它的中心穿过，完全没受影响。
“原来是个没实体的玩意。”李长河对手中的天渊说：“不好意思，看来又轮不到你出场了。”
“虽然只是天道的一个模块，但它也是由规则构成，所以即便是具现出这个样子，也是没有实体的。”系统提醒他。
或许是由于李长河的攻击行为触动了天道模块的某些规则，它立刻停止了清理蓬莱仙山的动作，转而把所有力量都用来对付李长河。
仅仅几秒钟时间，原本笼罩整个蓬莱仙山的黑云全部消失不见，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如同泰山压卵一般，全部以李长河为目标，从六个方向毫无缝隙地同时压下。
然而，这攻击虽然无比强大，强到这个世界的所有顶级强者联手，也必死无疑的程度，但终究是纯能量攻击。
只要是能量，“散能式”就能发挥作用。
按照系统的指示，李长河的手指在空中连续不断地划出一道道看似随意的轨迹，却轻松地让那无边无际的强大力量无法接近他。
当然，天道模块可不止会纯能量攻击，它还懂得调用这个世界的规则。
不讲理的厄运、直接死亡……等等各种恶意的规则，在天道模块的作用下，想要加诸于李长河身上。
而他早就开启了信息视角，一开始并不是为了防这些东西，而是为了找机会对天道模块进行杀伤，所以当对方使用规则攻击他时，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可是这种攻击，逆元诀二层就足以无视了，所以李长河连管都不用管，继续一边打散天道模块源源不断攻过来的能量，一边稳步向它靠近。
真正用逆元诀跟规则正面交上手，虽然被一大堆即死规则加身，让李长河感觉很是危险，但他也因为这次接触而产生了一股明悟：
“原来逆元诀并不特殊，它只是一门把所有已知力量体系的修炼过程，都倒过来的修炼方式而已。”
“正常的修炼过程，无非就是先强化自身，或是锻炼肉体，或是让身体获得能量。”
“然后再通过增强精神、灵魂等较为虚无缥缈的部分，去将自身的影响延伸向外界。”
“之后一步步发展，去触摸那常人难以触及的法则、大道。”
“而逆元诀正好相反，是先从构成所有世界的最底层的规则开始修炼，一步一步往回摸索，最终才会修炼自身？”
“那么，逆元诀那还没写完的第五层，我知道该向哪个方向努力了。”
随着李长河一步步靠近天道模块，对方的攻势也越发急促，力量也越发强大，但都被他轻松化解。
能让李长河占尽上风，并不是他有多强，其实归根结底，还是天道模块没有思考能力，过于死板不知变通占的原因比较多。
只有“散能式”的他，只能应付能量攻击。
如果此时天道模块分出一部分力量，去地上挖一堆足够大的土石，直接往他脸上糊；
或者将大部分力量用于为一道攻击进行极限加速，以快到他反应不过来的速度进行攻击；
又或者不像现在一样只知道一次次地力大砖飞，而是将一次攻击分成无数股小攻击同时发动，不留给他逐个击破的时间等等。
以上这些手段，都能轻易击杀现在的李长河。
可天道模块终究是个死物，只知道按既定的模式攻击他，或许在它的规则之中，只需要足够强大的能量便能碾压一切，如果力量不够，那就再加点规则。
所以才会在能量攻击无效的情况下，只知道继续往能量上加码，而不是换其他攻击手段吧。
公平地说，天道模块这种手段，对付任何正常人都是完全足够的，逆元诀和无名剑法的组合，属于是特例中的特例，而它运气很不好，恰好碰上了。
来到天道模块面前的李长河，在信息视角中已经能接触到它了。
“该说不愧是天道的一部分吗？虽然基底依旧是用信息组成的，但比我之前见过的任何信息纠缠都要有序、都要漂亮。”
“但是，有一点你们是一样的，那就是，都不怎么坚固。”
或许是天道是由世界规则生成的缘故，之前从未有任何人或事物可以伤害到它，所以它自身的强度和其他信息纠缠，比如李长河在下界见过的龙气等东西相比，并没有任何优势。
它在面对李长河的攻击时，也只会本能地调动能量和法则，在周围形成一圈防护，但这对于打算从信息层面破坏它的李长河而言，也就能造成点麻烦，改变不了结果。
在他连续不断的信息攻击下，信息视角中的天道模块被彻底打散，消失不见，现实中的光点也同步消失。
连同所有为了攻击他而被调动起来的天地能量，也自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还没等他高兴，突然就是一阵地动山摇的感觉传来。
“地震……不对，我在半空中，这是空间在震动？！”
他不知道，这个时候，整个真武大世界的人都感觉到了这股震动，只是绝大多数人都以为只是地震而已。
他更不知道，在别人眼中，这场“地震”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只有他周围的空间一直在疯狂振动。
信息视角下，他看见自己周围的信息一片混乱，之后随着震动，无数的空间裂隙正以他为中央展开。
“这，莫非是我灭掉了天道模块的后果？”
随后他就产生了一种奇异的感觉，仿佛自己正被无数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盯着，恨不得把他从这个世界扔出去一样。
他赶紧再度打开信息视角查看周围：“确实，我周围的信息有所不同……不，不是信息不同，也不是我变得不一样，而是我和它们之间的关系不同了。”
由于李长河出手摧毁了天道的一部分，因此，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被这片天地视为了敌人。
在这个背景下，他丝毫不怀疑，继续在这个世界留下去的话，一旦有人看到自己，就会毫无理由地把自己当成敌人。
而且这周围的空间裂隙挺恐怖的，虽然他能靠信息视角看到位置，但路过时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切成起码两块。
现在这个世界对自己如此恶意，保不齐就会在这上面给自己弄点意外。
“既然如此，系统，我们干脆去新世界吧！”
“好咧，宿主坐稳了！”
一道白光闪过，李长河便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当然，对于迟迟盼不到他回归的沈泽等人来说，只会认为他和“天道”同归于尽了。
……………………
“成功了？”看着周围极为陌生的植物，以及林子外正分成两拨厮杀的，外貌和真武大世界完全不同的人，以及感受到这个世界的空气中游离着的，和真武大世界不同的能量体系。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他已经确信了，自己成功穿越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不过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好像也不比真武大世界要强啊。”
“算了，既然如此，在这个世界我就一边横向发展，一边继续向高高在上的人们的利益伸爪子，继续享受让上位者下不来台的快乐吧！”
其他人的后续：
真武大世界，圣绝派会议室，桌子中央放着李长河留给他们的记忆晶石，沈泽已经来过了，并告知了他们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
现在圣绝派负责管理工作的智宗弟子们，正在这里议论纷纷：
“真没想到，蓬莱仙山那帮子人，还真把限制修炼的天道模块给干掉了。”
“只是他们用这么粗暴的手段来解决这事，对整个世界造成的后遗症只怕不小。”
“早知道他们弄逆元诀是用来干这事的，我们当时就应该劝一下他们，告诉他们大约再等个两三千年，咱们就能把这事安全地搞定。”
“不过之前没想到，逆元诀修炼到更高层次，居然那么有用，看来咱们也该多重视一下这门功法。”
“以往只修炼个两层当特殊情况对策的做法，今后也要改一改了。”
………………
蓬莱仙山遗址，虽然依旧满目疮痍，到处都是天罚肆虐的痕迹，但还活着的弟子们，已经开始了重建工作。
“大师……掌门，您回来了！”
见沈泽从圣绝派回归，几名弟子高兴地迎了上去。
因为蓬莱仙山的老一辈，都被天道压制，导致无法避开、抵抗天罚而被全灭，所以沈泽这个掌门亲传大弟子，就接任了新的掌门。
他快步走进山门：“情况怎么样？”
“老样子。”一名弟子很不爽地回答：“要不是掌门师兄您决定先一步抢修好了几座阵法，那些家伙就要攻上来了。”
由于蓬莱仙山强者一朝尽丧，有人便想借机来碰碰运气，看有没有可能抢到一两门圣地传承武学，所以这些天，蓬莱仙山附近的一流宗门都派人来转了一圈，有人甚至打算攻山。
好在蓬莱仙山在沈泽的指挥下，把剩余不多的资源都用在了修复还算完整的阵法之上，才守住了大本营。
………………
远方，魔教教主周易安，在多番打探之下，得知了李长河的结局之后，不由得仰天长叹：
“我帮你只是让你去对付天池剑宗，不是让你去捅破天的啊！”
………………
“怎么回事？新突破帝境的天才，怎么一个个实力全都那么差！”
类似这句话的怒吼，在接下来许多年里，始终在真武大世界的每一个一流宗门内反复回响。
因为天道控制强者的功能模块被李长河强拆，虽然对于已经突破的人不会有变化，但新突破到帝境的强者，就不会再有天道烙印降下。
自由固然自由了，但实力的提升，也远没有之前来得多。
最后，天道限制被打破的消息终于还是流传了出来，直到得知消息的一刻，所有人才恍然大悟。
于是，真武大世界的武者们，无论主动或被动，都只能踏上开辟新的修炼体系之路了。
（完）
最后的话：
这本书就到此为止了。
因为这本书里，感觉消极的东西写得比较多，所以下一本我打算换个口味，主角改走正能量路线。
关于下本书，目前我手上有两个计划：
一是现代背景下的灵异复苏。
二是写一个传统玄幻，内容是主角最后使用的无名剑法的创始人的故事。
不出意外的话，基本就这两条二选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