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修行，修行
这三天阿特瑞斯一直在讲述关于骑士的训练方法，包括每个阶段的训练侧重点以及自身的经验和感受，两人时不时小战一场，易晋歌受益良多。
三天之后，宗教裁判所审判长亚历山德罗终于归来，易晋歌也见到了这位近千年来天主教明面上的第一人。
得体的穿着打扮，白净的面庞上胡须被刮的干干净净，眼睛格外明亮，气势逼人。阿特瑞斯说这是刚刚突破，还没有完全掌控自身的能力。
除了教宗，能来的基本都过来了，就是为了目睹新时期教会的另一尊圣骑士的风采。
之后对于这位圣骑士的称呼可以加上一个圣字了，圣·亚历山德罗。
消息早已不胫而走，其他教派纷纷发来贺电，欧洲各国政府也不甘寂寞表示恭喜，教会多了一位圣骑士，对于世俗中的国家也是好事。
易晋歌又蹭了一顿狂欢宴，直呼过瘾。
……
法国，霞慕尼小镇，某咖啡馆。
“您在教会到底是个什么位置我怎么没看出来？”
“我嘛，教会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您应该生在社会主义国家！”这思想觉悟已经相当高了。
“我自从‘退出’裁判所就一直隐居在这里修行，那里就是著名的阿尔卑斯山最高峰勃朗峰。”透过窗外可以看到海拔4800多米高的山顶，常年积雪，这里也是登山爱好者的首选之一。
“明天早上和我一起登山，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么我可不会放松标准。年轻人，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没在怕的！”
“很好。都说强健的体魄和坚韧的意志才是强者的标配，那么当一个强者失去了他特殊的能力变为一个凡人的话，他还算是强者吗？他又要如何重新找回自我？”
阿特瑞斯说完，他的眼睛散发出刺目的白金色光芒，易晋歌闭上眼睛感觉自己面对的是一颗恒星。
“功法，能力，肉体，精神，哪个才是最重要的？也许都一样重要，但是只有肉体和精神是完完全全天然属于你的。发掘他们的潜力，强壮肉体，坚韧精神，你会发现，这世间，没有什么不可战胜！”
声音似乎从遥远处传来又仿佛从心底响起，易晋歌感受不到神念，感应不到枪意，感觉不到真气，经脉似乎闭合，劲力也已消失。身体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灵被蒙上了厚厚的尘埃，无力、虚弱、疲惫、害怕。
易晋歌又感受到了原世界那个熟悉的自己，他变回了一个普通人！
“感觉如何？”阿特瑞斯笑着问。
“非常难受，很不适应！”易晋歌挪了挪屁股，摸了摸自身，自己的肌肉骨骼内脏好像都回到了从前的状态，略低于正常成年人类男性的平均值。
“封印术，一般用在无法消灭或者要留活口的对手身上。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要一个小时内爬上山顶！”
易晋歌看了看窗外，“一个小时是不是有点强人所难？”
“绰绰有余。”
易晋歌已经可以联想到未来几个月自己凄惨的修炼岁月，自己选的路，含着泪也要走完，拼了！
……
“好冷！”
早上6点的气温接近0度，易晋歌只有一件薄薄的外套和底下一件半袖t恤，此时冻的他不停搓手跺脚。
“出发！但愿能赶上日出。”
阿特瑞斯依然是半袖衬衫加短裤的打扮，他似乎也没有动用任何能力，胳膊和腿上的汗毛直立，寒风吹过，神态怡然自得。
沿着公路小跑了一段，随后拐入雪地，深一脚浅一脚向着山脚奔去。
只坚持了十多分钟，易晋歌就感觉自己不行了。火热的身体和寒冷的气温相抗衡，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一样，两片肺叶火辣辣的疼，腿上仿佛绑了几个沙袋一样提不起来，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
前方的阿特瑞斯皮肤和头上已经在冒烟，粗重的喘息声清晰可闻，想来他也不好受吧。
易晋歌提起精神，慢慢跟了上去。
十分钟后，易晋歌才缓缓到达山脚，积雪起了很大的阻碍作用，阿特瑞斯已经等候多时。
“当进行长时间长距离的行动时，你要学会分配自己的体力，尽量不要让自己陷入力竭的场面。”阿特瑞斯大口呼吸，呼出的热气包裹了他的头颅，易晋歌看不清他的表情，找了个地方靠着。
“不要静止要动起来，控制自己的每一块肌肉微微动起来！”
易晋歌又站了起来，他现在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肌肉，只能抖抖手，动动腿。
“身体是一个人从孕育出来之后就一直伴随着他成长起来的，所以理论上来说，每个人都可以彻底控制自己身体的任何一个部分。”
易晋歌摇了摇头，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
“你要认识到这一点，而且要坚信它！先从宏观方面开始，尝试控制你的四肢，慢慢向肌肉骨骼内脏甚至是每一个细胞进发，他们是你最大的力量源泉！”
点点头表示理解，易晋歌活动四肢，放松精神，坚定信念。
“时间到，开始爬山，跟着我。”
阿特瑞斯拍拍手，呼出一口气，看着眼前望不到顶的山壁寻找攀登的点进而计划路线。
他的手指苍劲有力，牢牢抓住凸起的山石，胳膊上的肌肉隆起，瞅准方向四肢腰腹同时发力，一下便上升了近两米。
易晋歌眼睁睁着看着阿特瑞斯如同一只矫健的猿猴，利用自己的身高臂长，一步一步向上升去。
“上来！”
易晋歌也吐了口气，沿着对方的痕迹开始攀爬，第一下就差点掉下去。
“慢慢来！抓稳了！身体的所有部位一起发力，不要执着于我的位置，也不要想着一次跨越几米，刚开始一点一点来。”
易晋歌抬头，除了形状各异的山石，眼里看不到其他景象。找到一块小凸起，用力抓紧它，手指越疼抓的越紧，深吸一口气，憋住，全身发力，上去了！
“很好，就是这个节奏，继续。”
易晋歌想象着自己是一条壁虎，一只蜘蛛，一只岩羊，一头雪豹，在悬崖峭壁之上攀爬，即便前方没有路，自己也要利用手脚创造出一条路，没有凸起就找凹陷处，没有凹陷就用手指挖一个坑。
就这样爬呀爬，易晋歌已经感觉不到冷，感觉不到痛，他的脑海在计算着路线，他的精神意志变的又冷又硬，就像眼中的山石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太阳早已经升起，今天的日出是看不到了！
阳光照在冰雪上反射向四面八方，易晋歌稍不注意被亮光影响，一个恍惚手就松了，脚下一用力，踩碎了石块顿时朝下掉去。
阿特瑞斯一把抓住易晋歌，“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要慌，哪怕是雪崩。永远想着要如何面对它，解决它而不是逃避它！这种时候你要眯起眼睛，胜利就在前方，继续。”
说完阿特瑞斯又慢慢消失在视野里，易晋歌振作精神，都已经到这儿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眼前出现天空的时候，易晋歌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终于爬上来了！
两股颤颤，双手早已血肉模糊，指尖甚至能看见骨头，易晋歌丝毫感觉不到。
湛蓝的天空，朵朵白云漂浮，转过身去，冬日的暖阳都似乎近了不少。立于山顶，仿佛高居人间之上，举目望去，天地辽阔，从没有感觉到世间是如此美好。
易晋歌忍不住一声长啸，声震四野，由于缺氧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也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爽！”
易晋歌开怀大笑，然后看向身后的阿特瑞斯。他沐浴的阳光里，棱角分明的面孔和魁梧的身形，浑身散发着热气，就像一尊降临凡尘的神灵。
“战胜自己远比战胜敌人更难，我做到了，我也相信你可以！”
易晋歌站起身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握紧拳头。
“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