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养伤
昨日光关注伤口了，现发现这伤口下方肌肉纹理还有几处旧伤疤形状不一，想要弄清楚是何物所伤手便不犹得摸了上去，正自研究一道声音响起“这手感可还合姑娘心意”，雨凝抬头便碰上一嘲讽的目光才发现此举确实不妥，忙收拾了药物离开，走到门口又不甘被嘲“忘了告诉你，你的身材确实比话本上的好上些许”。
萧衍川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了，这容貌虽从来受各家小姐追逐但遇上这冷脸到是没几人敢上前的，加上有国师早婚不详的偈语，也是清净了几年，除了太后偶尔问起倒也少了很多麻烦，此次出京暗查江南官场舞弊案，想是牵动了各方利益，改了几次路线绕道这梵音山，刺客穷追不舍，也不知隐一他们如何了，今日还遭如此奚落“拿本王比话本，真是虎落平阳”。
雨凝出得门外脸才红了起来，这医者一探究竟的好奇心真是
回到卧室梳洗完，想着还有毒未解，瘴气倒是有现成的丸药，可这人现在旧毒融合还是需要再确认下，如果真是想的那种毒，确是很棘手。现在这人应是正恼羞成怒，不若先去找缺的几味药材，便背着药篓往院外走去。
梵音山上药材丰盛，越往山上越是人烟稀少，又采了些白花蛇舌草用来恢复伤口，日已正午，才带上顺道采摘的桑葚和蓝色小果子回去药庐，仍旧是晾晒好药材，发现人已坐了起来斜靠在榻上正望着窗外，对上雨凝的目光又不自在的转回头去，雨凝笑笑并不十分在意，想来这人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托着熬好的药端了进去“这是恢复伤口的药，公子可要先验毒”萧衍川看着端着药碗神情淡淡的女子，像是并不在意他是否会喝这药，平淡得很，为这不被在意的感觉第一次有点失落，伸出右手端起碗一口饮尽。
“药里加了安眠的药草，有助于伤口恢复，你先休息，待你睡醒我们聊下你的毒，如果你想解毒的话”说完雨凝走了出去。萧衍川也是觉得喝完药困意袭来听着这话便也只能先休息。
雨凝翻着本泛黄的药经，该是有些年头的书了，锁着眉凝思，又在纸上反复写着什么，间歇从书架上换一本药书查找着，不知换了几本在一扉页上找到师傅的批注脸上才露出点笑意，扫向榻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睁开眼正翻看着一本书，该是观察症状时散落在榻上的医书，窗外已晚霞漫天。
倒了两杯茶坐下问道“公子可想好了？”萧衍川面无波澜似并未听到。
雨凝知他必是对自己医术存疑，看来这人不只防备心重还爱俯视人就又问了句“上穷碧落下黄泉？”
“你知道”萧衍川脸上有了惊讶。
“当真是此毒”雨凝虽说有八分断定，但只是听师傅说起过，并未亲自见过这碧落之毒，得到肯定答案也有几凝重，只因这碧落之毒失传已久。
萧衍川这才重新审视面前的女子，及笄年纪，一身采药村姑的装扮眼睛却神采华然，遇事冷静，忙抬手抱拳又牵动左胸伤口，缓了缓才道“姑娘既能认出此毒，可有解法”。
“能中这碧落之毒，你是谁？”
“在下三皇子府谋士林初”萧衍川心念电转，只能先借用林初的名字，毕竟晓誉天下的公子初诗词广为传唱。
雨凝自也是听说过公子初的，户部林尚书之子，林贵妃侄子，从小与三皇子伴读，才名远扬，观此人倒是有几分名士的风流之态。
“公子初当知：碧落无解”
萧衍川眸光黯了黯，想来是自己多想了，多少名医束手无策，不该报太大的期望。
“不过，此刻这碧落与桃花瘴气融合，已不再是纯粹的碧落，毒发症状应该也有所不同，你能安然通过桃林瘴气，必也是有这碧落的功劳，现在还未毒发，想来是有高人能压制碧落的毒性，可这种压制只是拖延，毒发之日疼痛也会加倍”
萧衍川听着雨凝述说淡淡点头“确实如此，此次也是为寻这解毒之法”
“师傅若在应有可能，可目前云游未归，我未曾见过此毒，仅有三分把握，你若同意我便施治，若有疑虑我也可延缓毒性半月发作，再找其他人解毒”雨凝直言，还是把这决定权交给公子初。
“姑娘可是师从羽上仙姑？”
谢雨凝挑眉“碧落本是道家所创，毒性无解才至失传，师傅曾言也无十分把握”
隐一医术高超，集众御医才拿出这延缓之方，江湖传言羽上道姑医术出神入化，遍寻几年未果，此女却能一语道破，便不再犹豫“请姑娘施治，后果我自行承担”。
“你既决定，我定会全力救治，我需要你往日压制毒性的药方以作参照可有办法”
“药方没有”从衣服里拿出一颗红色药丸递给雨凝“这是每半月服用的药丸”。
“你先养伤，待我研究好药方便着手解毒，除了这个药丸，还需要几滴你的血”
“血？”
“是”雨凝自药架上取出一个透明的小瓶和一把小刀。
看雨凝动作，萧衍川伸出手去本想自己拿刀，倒被雨凝抓住手，小心的拿白酒擦拭后在手指处取血，动作轻柔，纤纤玉指划过手心，专注的神情像是被触动了心弦，心跳便快了几分，忙转过头。
雨凝研究了几日药方，又去找药丸里面所包含的药材，萧衍川身上的伤也好了七八分，已经可以去院子里走动，闲来自己去书架找些药典和游记打发时间，也不打扰雨凝，两人在药庐各自忙着十分融洽，渐渐的似有默契，每次的拧眉和微笑有了回应，或一抬眸或一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