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人间天道小团子
“大师兄，我没事。”
白玥按住安涧，冲他摇摇头，“这东西对我没有恶意，我能感受到他的情绪中带着恐惧，应该是慌不择路才跑到这边来的。”
“我能感觉到，即便我们两人一起，也无法阻挡他过来。”
“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一来就跑到你身上，我怕他对你有害。”
这才是安涧担心的地方。
想到刚才察觉到一丝独属于天道的气息，他最终还是打消了强制把那东西拽出来的想法。
那东西从眉心钻入，估摸着是跑到小师妹识海里去了。
冒然拽出来，怕是会伤到小师妹的识海。
“我不会伤害你哒！让我在你的识海里躲一阵子吧！”
忽然，一道空灵清脆的童音在白玥脑海中传来，声音急切而焦虑。
白玥蹙眉，给安涧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盘腿而坐，神识沉入识海，便看到方才那团光球悬浮着，身上的亮光一闪一闪。
近距离之下，还是以神识状态接触，她越发确定眼前的光团和天道关系匪浅。
只不过天道气息很孱弱，而且并不属于仙界。
六界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天道，天道就像是各界的守护神灵，强大而神秘，从不轻易现身于人前，除非事关此界存亡。
她笑着问：“你是什么东西，我要如何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我……我没有名字，刚有意识就碰到诡异降临，那些东西太可怕了，居然能蚕食我！”
说着，光团瑟缩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白玥若有所思，上前一把将光团拿在手里捏了捏，双眸定定的瞧着他：
“你现在力量不稳，确实很像刚诞生不久的样子，你如实招来，或许我会愿意让你暂时待在我的识海里。”
“毕竟不论对于修士还是仙人来说，识海至关重要，我不可能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待着。”
“这……好吧，你说的也对，其实我是人间刚诞生的天道。”
光团扭动了下，竟发现自己无法挣脱白玥的手掌，只好如实招来，“九年前，天空忽然裂开一个大洞，浓郁的灵气席卷整个人间，其中还带着许多黑气，无数生灵因此身亡。”
“自那三天后，诡异降临，那些原本死去的人纷纷化作诡异。
有的能保持生前记忆和意识，有的则没有，后者被野性和杀戮支配，危害人间。
他们无一例外对活物有着变态一般的执着，逮着一个活物就会将其吃掉，死亡人数直线上升。
那个时候的我只初步有点意识，力量不足无法出手阻止。”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我不愿看到人间生灵涂炭，于是我便尽可能快点凝聚力量，衍生出完全独立的意识。
终于，在我不懈努力下，一年前我成功诞生了。
可是却有无数强大的诡异找到了刚诞生的我，并且发疯般蚕食我，想要将我吃掉，得到我的力量！”
说到这里，天道愤怒无比，身上的光圈更亮了，“接下来一年内，不论我逃到哪，他们都能很快找到我，不得已，我才逃来仙界。”
“然后我的直觉告诉我往这边跑，看到你的那刻，我便知道你就是万年来飞升的第一人。
像你这种开辟新路的，自有一身强大的气运。
只有待在你的神识里，我才能缓慢恢复。
人间需要你，你一定能拯救人间，消灭诡异！”
“那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大的抱负。”
白玥揉了揉眉心。
她不知道诡异是什么东西，但从被蚕食一半的天道身上来看，就知道诡异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仔细回忆了一遍上古传承，才终于在里面找到关于诡异的只言片语。
诡异是一种很奇怪的灵体，他们会污染死去生灵的魂魄，同化对方成为自己的一员。
他们喜欢吃一切活物，且热衷将世间所有生灵变成同类。
这种灵体是没有人性和伦理道德的，在他们的认知中，强者为尊，只有极少数诡异拥有独立意识。
而拥有独立意识的诡异，通常来说，在诡异当中都是领袖级的存在。
更多的，白玥也不知道。
她把白笙叫出来，“小笙，你知道诡异是什么吗？”
“诡异！？”
乍然听到熟悉又陌生的两个字，白笙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表情先一步变得惨白。
察觉到他不对劲，白玥关切地问：“小笙，怎么了？”
“可是有什么不妥？”
“小玥，你知道我是上古空间的器灵。”
像是回忆起什么，白笙重重叹了口气，神色凝重，“器灵与神器是一体，上古空间本身主防御，那你可知我是怎么受损？”
“难不成是因为诡异？”
白玥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你是我第二任主人，我第一任主人便是死在诡异手上。”
白笙点点头，眼神凌厉地看向天道，“连人间天道都拿诡异毫无办法，又能如何确定小玥便能消灭诡异？”
“你可别打着拯救苍生的旗号道德绑架小玥，诡异有多危险，想必你深有体会。”
“我清楚这一点，找上来，自有解决办法。”
天道吃瘪，自知理亏，说不出反驳的话，只好气鼓鼓道：“白玥是唯一的希望。”
“何况我还要依靠她恢复力量，我比谁都不希望她出事。”
“而且，若人间彻底沦陷，那仙界便会是诡异的下一个目标。”
“仙界连个能化形的仙草都没有，他们来了也没活人给他们吃。”
诡异的恐怖已经深深镶进白笙内心深处，忍不住嗤笑一声。
“你大错特错。”
天道一本正经继续说着：“即便是没有化形，对诡异来说，仙界的生灵远比人间的生灵更补。”
“正是因为仙界没有得道化形的仙兽仙草，才更好对付！
他们之所以率先入侵人间，便是为了做铺垫，为将来更好侵占其他五界！
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届时你再去对抗，才是真的无力回天！”
白笙被说的哑口无言。
他何尝不知，倘若真让诡异得逞，不管他和白玥躲去哪里，都难逃被诡异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