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恶毒小姨和医生(七)
“周岁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周晚晚急了,她暗恋盛燃的事情没敢跟家里人透露,毕竟对方是个家境普通的人,而她早晚要跟别的豪门联姻,这种事情要是让爸妈知道,肯定会生气。
周母拉住自己的女儿,厉声质问:“晚晚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你在学校里给谁当舔狗?”
“妈,我没有……是周岁安瞎说的!”她有些心虚,显得底气不足,周母哪里不知道她在撒谎,当即生气扇了她一个耳光。
“女孩子家家要注意自己的名声,这事不管真假,要是影响你以后联姻,我跟你爸都不会放过你!”
“你就知道联姻,你有考虑我的感受吗?我就想追求自己的幸福,和我喜欢的人在一起又有什么错!”
挨了这一巴掌,周晚晚干脆把心里话都吼出来,随后捂着红肿的脸跑了出去。
周母连忙去追,脸上一片慌乱,留下其他人面面相觑,连气氛都有些沉默。
班主任只好出来打个圆场:“周岁安家长,您看今天这事我们也不知道会闹成这个样子,真的十分抱歉。”
叶矜秋也没有怪罪的意思,表示理解:“其实说到底这算是我们的家事,劳烦老师费心了,这孩子性格直率,不懂那些人情世故,今后安安在学校还请您多关照一下。”
这事就算翻篇了。
周岁安低着头跟在叶矜秋身后离开办公室,情绪有些低落,她闷闷道:“小姨,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你也是个小大人了,自己注意分寸就好,走吧,我带你去校外吃午饭。”她没有过多责问什么,只是伸手揉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少女却嘴角微抿,显得有些疑虑重重:“关于我妈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叶矜秋没有急着回答,她转身往校门口的方向走去:“先吃饭,到时候再慢慢说。”
当年叶舒澜生下孩子后,逐渐将公司交给了周全打理,自己则安心在家带孩子,过得也还算开心,并没有因为什么抑郁症而自杀。
后面几年里周全有了底气,就经常不着家,那时候叶舒澜才发现他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对方也是在差不多的时候给周全生了个女儿。
知道这件事情后,她瞒着周全去小三家闹了几次,又打算重新回公司抢控制权。
这时候周全已经坐稳了总裁的位置,不可能再拱手相让,便和小三策划谋杀,在她平常吃喝的东西里加了些药物,导致其神志不清,只能软禁在家。
于是在叶舒澜和周全在家爆发争吵时,被他推下楼梯,因为“抑郁症自杀”而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很快周全就娶了善解人意的小三,给了母女俩一个名分。
周岁安知道所有的真相后,手渐渐攥紧,双目变得有些猩红:“小姨……你有他们犯罪的证据吗?”
“有。”
“那你这么多年为什么不报警,为什么不帮我妈妈报仇?!”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眼角挂着泪,胸腔充斥着酸涩、委屈、质疑和不可置信。
坐在对面的叶矜秋则是慢条斯理地喝口茶,语气残忍又合乎情理:“她为了渣男给我注射违禁品,还将我送去国外的疯人院,我为什么要给她报仇呢?我很高兴她死。”
这样血淋淋的过往是周岁安无法接受的。
在她心里母亲和小姨都是很好的人,她们都爱她,所以应该是互相扶持的好姐妹才对,可现实却告诉她,俩人是仇敌一样不可原谅的关系。
那小姨为什么还要收养自己?
周岁安有些艰涩地开口,泪水滑落脸颊:“……那你养我这么多年,是想我替妈妈给你赎罪吗?”
叶矜秋放下茶杯,用纸巾给这孩子擦去眼泪,语气温柔:“上一辈的恩怨已经结束,我不需要你替她赎罪,至于你母亲的仇,应该由你自己去报。”
周岁安深呼吸一下,稳住自己的情绪,虽然心绪仍然复杂,但她不会去怪罪叶矜秋,毕竟没有对方的养育,她也活不到今天。
“对不起,小姨,我替妈妈向你道歉。”少女起身,向她深深鞠躬,既是发自肺腑的赔礼,也是由衷的感谢。
叶矜秋受了这次的鞠躬,没有过多客气,她起身拍拍对方的肩:“安安,你的人生还很长,不要走上歧途是我对你的唯一要求,回学校午休吧。”
“我知道了小姨,”周岁安在此刻下定了决心,以后要当个惩恶扬善的律师,“到时候请把那些证据交给我,我想去起诉他们。”
“好。”
没过几天,周全就收到了法院传票,气得他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摔了个干净。
也不知道叶矜秋哪来的本事,能抓住他那么多把柄,连带着周岁安这个逆子也要起诉他这个当父亲的。
眼下只能在开庭前转移大部分财产,寻机再溜到国外躲避风头,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要先见见周岁安这个死丫头,想办法把罪名全推给小三上位的老婆。
女人嘛,就是用来牺牲的。
今天已经是周五了,周岁安要留下来值日,不过经过先前的武力压制后,盛燃那个下头男跟周晚晚倒没有继续来找麻烦。
只是隔壁班的体育委员又围了过来,可惜方芳今天有事先走了,不能帮忙敷衍过去,她觉得有些烦躁。
这事说来话长。
先前体育课上她差点被这小子的篮球砸到头,偏偏对方不道歉还拽得二五八万。
她气不过就跟人家比赛打篮球,最后赢了,这人心服口服道歉,也赖上了她。
“安安,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打篮球特别厉害,想跟你当好朋友。”高大精壮的卫炀红着脸解释,语气特别真诚。
周岁安因为盛燃的事情,打心里抵触这种自来熟又好看的男生,便不耐烦道:“我说的很清楚了,我不想跟你交朋友,请你以后不要再来烦我!”
卫炀脸皮倒是厚,他挡在人家面前刨根问底:“为什么啊?总要给我一个理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