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飞舸
太阳升起，阳光洒在云端的凌霄城上。
城市的边缘是宽阔的空港码头，一艘巨大的空中渡船穿云破雾而来，缓缓地停在了那里。
这是通往崖境首都无羁崖的渡船，体型庞大，如同一座流动的城堡。光芒闪烁的护盾罩覆盖着船身，散发着神秘的能量波动。
这哪是什么飞艖啊？这明明就是飞舸！
飞舸停稳后，随着一阵响亮的钟声，舱门开启，来自各地的旅行者、商人和使者，身着各色服饰，匆匆的开始上下飞舸，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带好行李，按着图上的路线走！多加小心！”姜震柯站在渡船边，一边叮嘱，一边挥手。
“好的，我记住了！您请回吧！”申云频频回头，修长的身影走上了飞舸，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透过舷窗向外望去，看到姜震柯形影相吊，还站在飞舸边上张望。
申云又望向广场，他想要见到的那抹靓影，却始终没有出现。她回去了吗？或者是没有出来？他手握玉佩，胡思乱想。
良久，钟声再次响起，飞舸缓缓启动，渐渐加速，钻进了云雾之中。
姜震柯望着飞舸离去的方向，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他默默的转身，独自踏上返回青华城的路程。
片刻之后，飞云国皇宫中出来了一队人马，云瑶公主走在最前面。
她带领众人走到了飞行点，突然停下了脚步，举目四望。
凌霄城人来人往，热闹喧嚣，但她期待的少年没有出现，心中不禁有一丝落寞。
近卫统领丁铭又恢复了车夫装扮，他看出了云瑶公主的心情，轻声道：“公主殿下，该起程了！”
云瑶公主苦笑了一下，她知道自己肩负着翡翠联邦的希望，绝不能一味儿女情长。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来，看着云雾下方的无限山河，将手一挥，示意队伍继续前进。
为了协助翡翠联邦建设空港，飞云国派出了十名工匠随行，再沿着陆路原路返回就有了诸多不便。
所以云瑶公主一行将通过巨鹰回到城下，然后骑马乘车赶往飞云国北部的落帆港，再坐船北上，经华光帝国东边的碧海，到翡翠联邦的东部港口翠峰湾。
这条线路全是水路，都在碧海盟的地盘上，安全保障要大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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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城至无羁崖的飞舸名为“咫尺”。
离开凌霄城后，“咫尺”飞舸一路向西北飞航，速度很快。
申云在房中盘坐，默默运转了无极混元心法，完成了两个大周天的循环，灵力更显凝实。
他又起身下地，挥动破虚剑，开始了每日一千次的击剑任务。姜震柯不在身边，他便专注的运转灵力，想象这些年练习的各种基础动作之间的关联，居然让他找到了一丝感觉，呼之欲出。这让他满怀喜悦与期待。
练习完毕，他收势停手。缓了一缓，然后打开房门，迈步踏上了飞舸的甲板。
此时飞舸已经离开了飞云国国境，脚下一片汪洋大海。
突然，一声惊呼打破了宁静：“快看，那莫非是大乘修士？”
申云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人身穿白袍，自飞舸前方御剑而来，犹如一道飞虹从飞舸侧面穿云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一时议论四起，有说大乘修士的，有说分神修士的。还有几名异族修士，也激动万分的叽叽呱呱说了一通，耳报神玲珑逐一做了翻译，都是些豪言壮语。
申云望向那人消失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好奇。上四境修士可以御剑飞行，那飞升境是不是能够凌虚飞渡啊？
在众人一片羡慕声中，突然传来了不屑的哂笑：“区区化婴境，也敢靠近飞舸显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众人一齐轰笑，有人嚷道：“齐老儿好大的口气，要不我来帮你望哨，你也下去飞一圈？”
申云定睛一瞧，原来船头上端坐着一名体胖如球的老汉，穿一身灰不灰白不白的袍子，腰间别了一个酒葫芦，看似随意而坐，却让申云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申云登上飞舸的时候，并没有瞧见他。应该是离开了飞云国国境，他才坐到船头望哨的。
见申云看向他，老汉咧嘴一笑，露出了几颗大黄牙。他蓬着一头斑白的乱发，两截吊梢眉下，一双小眼睛倒也明亮。酒糟鼻子顶端红得发亮，一张阔口藏在胡须中，嘴角似乎还有酒渍。
申云不敢与他对视，赶紧转回了头。
飞舸继续前行，天色渐暮，甲板上人流渐少。
申云极目远眺，突然看到左边海上一株巨木枝繁叶茂，树干自海底直插云霄，高不知几何。不禁脱口说道：“好大的树啊！”
老汉突然睁开双眼，眼中精光闪烁。他一晃身就到了申云身边，与他并排而立，只是个头实在太矮，只及申云的腋下。
艾玛，这明明就是个高手！申云突然觉得有点小紧张。
“这位公子，刚才瞧见了什么？”老汉嘿嘿一笑，问道。
申云哪敢怠慢，连忙躬身道：“前辈，晚辈瞧见了海上的那株大树！”
老汉沉思片刻，突然莫名其妙的问了一句：“你刚才在下边房间里练剑，是吗？”
申云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晚辈是胡乱练的……”
真是奇了怪了！这少年不过是凝魂境，怎么可能突破重重禁制看到了建木？！
老汉一挥手，迈步就向申云的房间走去，嘴里说道：“哦？我得瞧瞧！”
申云没奈何，也只得跟了上去。
老汉熟门熟路的推门进去，往中间的椅子上一坐，笑道：“练来瞧瞧？”
又将手一挥，房门无风自动，嘭的一声就关上了。
申云只得硬着头皮，冲老汉拱了拱手，将破虚剑执在手中，把每日练习千遍的剑招演了一遍。
申云练完，垂手站在房中。老汉见状，没好气的说道：“坐下坐下！这么高的个儿，杵在那里给我看吗？”
申云尴尬一笑，挠了挠头，在老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老汉上下打量着申云，看得申云心里直发毛。
“雷无尘是你什么人？”老汉突然问道，眼睛盯着申云手中的破虚剑。
申云满头雾水，小心翼翼的答道：“前辈，晚辈并不认得这人……”
“那你这些剑招，都是谁教的？”
“回前辈，是家族中的一名长辈教的！”
老汉摸了摸胡子，沉吟道：“噢？这就有点儿意思了！”
他想了想，纵身跳下椅子，拍了拍屁股，说道：“小子，我们也算有缘。既然你家长辈这么大方，我也助你一把。我这里呢刚好有本《基础剑诀》，对你的路数。你按照上面的顺序，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剑招捋一捋！”
他在怀里东掏西掏，开始翻找起来。
申云偷眼一瞅，老汉的兜里跟百宝箱一样，乱七八糟塞了一堆破烂玩意儿。
翻了一会儿，他找出了一本破破烂烂的书，随手就丢给了申云。
不想书页里夹着的一件物品掉了下来，眼见着就要落到地板上了。他眼疾手快，抬脚一踢，那东西弹了起来，被他顺势抄在了手里。
他将那东西拿到眼前看了一看，笑嘻嘻的说道：“干脆还送你个顺水人情，这是剑宗的铁剑符，拿着它，你就可以向剑宗寻求帮助。”
申云将那本破烂不堪的《基础剑诀》放在桌上，伸手接过了老汉递来的铁剑符。
这东西就是个椭圆薄片，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边缘经过精心打磨，光滑无瑕。中央镶嵌着一把剑形图案，居然还有凌厉的锋芒。
申云心中疑惑不已——难道这位姓齐的老汉是剑宗的人？柯爷爷跟剑宗莫非还有关联？
老汉不再废话，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跟你家长辈讲，就说齐若松向他问好！有空就来找我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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