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水平有限
思索良久，洛羽还是决定，先和老爷子通一通话。
毕竟，不比人在跟前，通过电话的形式来交流，他还有斡旋的余地。
“你可想好了？这通电话打过去，要是解决不了，咱俩的好日子估计也就到头了。”
“要不，你再想想？其实也不着急的……”
柳诗语有些不放心，她是真怕洛羽搞砸了，好不容易借着大势走出了家门，摆脱了束缚。
这一个不好，就得请尊神放在身边，这谁受得了？
关键是，这才几天啊？
无视了她的嘀嘀咕咕，洛羽毅然做出了选择，这要是放在平时，柳诗语的这副模样，他是怎么着也要嘲讽一番的。
电话拨通之后，双方都不说话，场面一度陷入了宁静。
最后还是洛羽选择了妥协，“老爷子，近来可好？”
“好什么好？我说你小子，我要不主动找你，你就打算躲一辈子是吧？”
洛羽长叹一声，“没有躲，真是真江郎才尽了。”
“这种灵光乍现的事情，您逼我也没用啊！”
柳擎山话音一沉，“你少来，我还能不知道你？”
“要是不逼一逼你，估计回头等我入土了，你都想不出来。”
“行了，别整这些虚头巴脑的。”
“赶紧的，今日你要是想不出来，明天我就亲自去看着你想。”
洛羽一头黑线，知道今日这事怕是躲不过去了。
这老爷子要是真来了，无异于是在身边放了个大爹，到时他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想可以，但您总得给点时间不是，要不先挂了，晚上给您答复？”
柳擎山被放了这么久的鸽子，如今哪里信他这套？
“挂什么挂？就这样想，想到了直接念出来就行，老头子我听得见。”
此话一出，洛羽如遭雷击，这下真的完了。
当初的一时嘴欠，现在看来，无疑是给自己挖了一个大坑。
不是他矫情，推脱，而是学识真的有限，或者记忆有限。
很多东西，虽然听过，也读过，但让他从头到尾一字不落的念出来，真是想不起来。
就如他平日里哼的那些歌一般，哪有一首是完整的？大多不过都是高潮片段罢了。
说实话，他现在有点想毁灭了，较于那些犹如百科全书的穿越者来说，这么一看，他还真是个废物。
周围之人一片寂静，就连呼吸都尽可能的降到最小声，唯恐打扰到洛羽的思路。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一个小时，也可能两个小时，见洛羽好似卡住了一般。
电话另一端的柳擎山有些急躁了，“我说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想？”
“你是打算跟我玩拖字诀是吧？”
洛羽欲哭无泪，天地可鉴，他是真努力的在想了，可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办法？
也不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如“床前明月光”“鹅鹅鹅”之类这些耳熟能详的诗词，他就算再不济，也还是能背出来的。
可关键是对不上号啊，这老爷子只要那种霸气外露，或狂放不羁的。
这要是念出来，他不满意，知道自己还有存货，还不得往死里薅？
无奈之下，洛羽只能另辟蹊径了。
“小子真是能力有限，这么短的时间，真是没办法。”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虽然整首的没有，但残句倒是想了两句，要不您将就听听？”
“但是得说好，不管结果您满不满意，都不能再逼我了。”
“残句？”柳擎山一脸疑惑。
“就是还没填写完的，我的能力真的只能到这了，您意下如何？”
柳擎山起了精神，想了想说道：“你且念来听听先，是否尽心，老夫一听便知。”
“真要如你说的那般，这次就暂且算你达标。”
虽然这与他最初的期望有点偏差，但总好过没有啊。
“那就说好了？”洛羽怕他赖账，再次强调了一声。
“说好了，说好了，你赶紧的。”柳擎山的语气有了些不耐，年纪轻轻地怎么这么磨叽？
见他答应了，洛羽这才算是松了口气，随后理了理思绪，把刚才记忆中回想起来的那些断句，残句，整合了一下。
“老夫聊发少年狂？”
静，此时的天空好似有一只乌鸦就此飞过。
另一端，原本激动不已，情绪高涨的柳擎山等了半天，也没等来洛羽的下一句。
一时间，如同被掐住了喉咙，好生难受。
半晌后，不确定似的问道：“没了？”
洛羽轻“嗯”了一声，“没了。”
柳擎山破口大骂，“你，你小子，故意报复老夫的是吧？”
面对柳擎山的质问，洛羽则撇了撇嘴，“都说了是断句，残句，您要是不喜欢的话，小子我就不说了。”
柳擎山立马回道：“喜欢，怎么不喜欢，继续，你继续。”
此时的他如同一个矛盾体，有上句没下句确实让他煎熬，但比起什么都没有，煎熬好像也是种幸福？
“大风起兮云飞扬？”
“又没了？”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虽说断句也行，但你这特娘的连断句都算不上吧？”
“所以说是残句嘛。”
“你……继续。”
柳擎山突然有些后悔了，这种上不上，下不下的感觉，对他来说真是太折磨了。
早知如此，还不如再等等，等这小子攒出一首完整的再说。
洛羽翻了翻白眼，“没了，”
继续个鸡儿，拿个锤子继续？就这他都不知道是怎么想出来的呢。
“没，没了？”
“你确定没了？”
柳擎山的声音明显有了不对。
洛羽一脸苦涩，听出了他的不满意。
“咱可是提前说好的，您可不能不认账。”
柳擎山沉默了片刻，“是提前说好的，但你小子未免太敷衍了些。”
“这样，你也别说老头子我欺负你。。”
“断句也好，残句也罢，你再想一首，唯一的要求是必须超过十个字。”
“这样，今日这事便算翻篇，否则，老头子我立马杀过去。”
想了想，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说道：“还一首完整的，但不一定符合你所想的。”
超过十个字的？还真别说，他还真有，但他不是很想说。
这是他最喜爱的几首诗词之一，洛羽觉得它不该被贴上自己的名字，因为自己不配。
他只是个听者，读者，拿别人的东西来炫耀，鹊巢鸠占他会羞愧。
只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即使不愿，好像也没什么别的办法了。
“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半首罢，洛羽收声，至于说他这种学渣，为何能起这么多？
因为喜爱，所以铭记，也正是因为如此，这种借花献佛的做法，让他很排斥。
空气再次陷入了宁静，片刻后，柳擎山开口道：“嗯，就这样吧，记住答应我的事。”
不知为何，听完之后他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声，便草草的结束了通话。
洛羽长舒一口气，这番“交流”下来，真是让他心神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