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农家茶饭香

    秦淮茹的爹娘这猛一下见着自家女儿带着这么些客人归家，那还有不犯晕的？俩老人是既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知做什么好了，就连手脚都不知放哪儿好了。

    这就让秦淮茹觉得有点难堪了，她很不好意思地跟大伙儿说千万别见怪。又上前拉着自家爹娘说了几句，这才给两边介绍了一番，让何雨柱许大茂进了屋。

    何雨柱与许大茂被让进屋里后，何雨柱发现屋里虽然寒酸，却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炕上铺着凉席，被卧垛垛得整整齐齐，被接上腿儿的桌子后墙上，挂着伟人的画像。桌上的茶壶茶碗虽都是粗瓷。也擦抹得亮晶晶的，各类东西归置得很是地方，摆设安置得也很到位。

    不过，还别看秦淮茹的母亲陈桂芳只是个没见识到农村妇女，但性子透着平淡、随和，待人没有半点夸张的热情，却透着亲切自然。把人让进屋后，急忙进灶屋打水、烧水、打水， 这一连串的事儿就足以看出秦母陈桂芳是个很能干的人。

    大伙一阵寒暄后，秦淮茹帮着母亲烧好了水，给何雨柱他们上了这里的“大叶儿茶”。

    这种茶，茶色深橙，味甘微酸，口感甜绵，夏季无论是喝凉的或是喝热的，都有消暑、解渴、生津之功效。

    喝茶的方式也颇具乡土气息。要以大肚小口短颈的大茶壶来泡，拿大口茶碗来喝。

    何雨柱和许大茂还是第一次喝这种玩意，特别这老远的路程下来，正是嘴干舌燥之时，都喝得极为畅快，一碗接一碗的往下灌。直呼过瘾。

    秦淮茹的父亲秦昌平看了笑着说这东西虽然城里难得一见，其实是生长在山里的野茶树叶儿。每年小秋收村里人都会采撷一两袋，然后拿回家里经晒干后保存起来，来年夏季就可以泡茶了。

    沏泡时，只要往壶里丢上十几片叶儿，冲上一壶开水就成。而且这一壶茶喝完了可以再冲，冲了再喝。从早到晚能冲上几个来回。乡下人买不起好茶拿来充充面儿罢了。说何雨柱要是喜欢，走时候就带上一袋子。

    何雨柱听了直说好，还说最好秦家把这套茶壶茶碗相赠，这样喝起来才够味儿。秦昌平一听何雨柱这话，开口说道就几个茶碗茶壶啥的，还是以前打“土豪”分的，都用了好些年了，这东西何雨柱他们带来的吃食都能换十来套还有余。他们喜欢走的时候带去就行，说什么赠不赠的，伤了和气。

    何雨柱听秦昌平这话倒是惊了。“秦叔别介啊，我本是开个玩笑，您这物件还是老瓷器呢。这老物件儿能值几个钱，那能白要……”

    随后何雨柱也就锅下面的提起了今天来的目的，把秦淮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你也喜欢这个？解放前倒是听说城里有人喜欢收集这些有年头的东西。现在谁还有钱玩玩意。这老物件四里乡八里的倒也还能有一些，回头我给你问问就行。不过钱不钱的就别弄了，要是能行的话弄点大家伙需要的东西换换就成……”

    “嗨，我不是到过我们局李副主任家么，看他家里摆放着这些玩意儿，这不就多关注了些。秦叔，如果方便，您村里要有这些玩意儿，烦您帮我留意留意。不换东西花钱买也成……”

    许大茂看着何雨柱与秦淮茹的老爹聊得挺欢，他可对这些东西不是太懂，但这“乱世藏黄金，盛世玩古董”他可没少听他爹说过。不过许大茂也闹不清何雨柱想干啥，现在弄这玩意干啥，谁要啊。没见那些“破四旧”的全都弄去烧了、砸了吗！谁家里还敢藏这玩意？噫！刘光福下乡前不是和自己说过那些抄来的东西好象都放在啥京城图书馆的后院里吗!要不要回城后给何雨柱说说，想法弄点儿！

    好家伙，这何雨柱还只敢想着在乡下收点儿，许大茂可真想，这可是“黑吃”啊！不过“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嘛！这刘光福说那里面红卫兵抄家来的金银珠宝首饰等好东西可是堆积如山呢！谁听了不动心！

    因为何雨柱他们下午得往回赶，加上本就是临时准备，秦淮茹和母亲陈桂芳就弄了一盆蒜扮豇豆、一盆爆腌老洋瓜和棒子稠粥，这些农家平时的吃食。棒梗嫌太素把带来的咸鸭蛋切了几个端了上来。

    还真别说，这紧手忙脚临时准备的一顿饭食，虽然简单，却还挺合大家的胃口。就说那盆爆腌老洋瓜。老洋瓜是个很有意思的东西，粗细介于西葫芦和黄瓜之间，白皮白瓤，皮厚籽硬，没有任何味道，最大特点是便宜好存放。是这个年代京郊农民的主打菜。

    爆腌，则是京城百姓很常见的一种吃法。 说白了，就是临吃之前抓把大粒儿盐对新鲜瓜果蔬菜突击性的腌制。蔫了的，走了水的，都不行，那只能腌咸菜！

    这种做法的好处是既有咸味也不损食物原本的鲜嫩，用当今时髦说法就是“保留了食物原生态”。这一盆老洋瓜是秦大昌家房后地里自产的，卖相上就很不错，夹杂着星点红辣椒和青蒜，颇能引人食欲。

    再说秦淮茹和她妈陈桂芳熬的稠粥。这是大柴锅熬的，棒渣儿很粗，很有嚼头。里面还搁了豆子，煮出来的粥红黄红黄的。

    这样的粥一开锅，在院里都能飘满香味。那浓郁的粮食香味，闻着就让人踏实和感动，它代表了生活的真谛。何雨柱许大茂等人一边喝一边喝彩。连棒梗也很喜欢，直嚷嚷说这样美好的柴锅豆儿粥，他好长时间没喝过了。

    这些话自然就把陈桂芳夸得脸红过耳，心虚地说实在算不得什么，这乡下没啥好东西，这粥谁家都是这么熬的。

    何雨柱听了倒是直说“婶儿您别客气。在城里咱们还真喝不上。”这么好的粥，必然需要同样好的佐粥小菜才相得益彰。这样，棒梗端上来的咸鸭蛋也就跟着出了彩儿。

    如今人们吃的咸鸭蛋，却没有今天这咸蛋好。因为这咸蛋是何雨柱弄的空间里的鸭蛋腌的。腌制出来远比外面的鸭蛋蛋黄更为细腻，软嫩。这切开来那蛋黄都是红色的，还个顶个有油儿，让每个人吃了都赞不绝口。

    “老四，今天家里来客人了？”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五十多岁快六十大爷走了进来，来人身穿浅灰色“人民装”，衣裳虽然补丁不少。但也是清浆白洗的，看上去表情很严肃，举手投足都非常像个干部。

    “二哥，快上坐。今天淮茹和她几个邻居来家玩玩，也不是啥客人。”秦昌平见是自家二哥来了，急忙站起来给来人让座，秦淮茹也连忙给来人倒茶斟酒。给何雨柱他们介绍了一下，原来这是秦淮茹的大伯，秦城生产大队的书记兼大队长秦昌明。

    “原来是工业局的何同志和电影公司的许同志，你们今天来有什么事要办？我找两人陪着你们，这村里我发话还没人不敢听的。”好嘛，这一开口满是“土霸王”的气质。

    “大伯，没啥事儿，这不我好久没回来了，今天他们都是和我一起来玩玩的。”秦淮茹可清楚自家这大伯在解放前给活动在昌平一带的八路游击队办过事儿，跑过腿。解放后就担任这村里负责人到现在，可算是这村里说一不二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何雨柱和许大茂是自己找来看“老物件儿”的那还不得闹出事来，所以急忙搭话把她大伯支应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