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棒梗的承诺 酸枣的身世
“何叔,远子兄弟咋啦?又淘气了!”棒梗这小子,挨了刘光天这次收拾后,又跟着李世忠跑了这半年的采购,人变了许多,进门就与何雨柱套起客气来。
“棒梗来啦,嫂子请坐。”何雨柱起身让了坐,给两人倒了茶水,便让儿子进里屋做作业去了。
“嫂子,你看起来精神好了许多。棒梗也工作了,这下你可就轻松了。”韩晓燕与秦淮茹拉起了家常。
而棒梗却与何雨柱扯起了他下乡的见闻,何雨柱敏锐的察觉到棒梗嘴里说的现在乡下各公社的粮食调控越来越严,心里便明白因为去年和老毛子的冲突、“抗美援越”两件事的影响,“备战、备荒、为人民”已经在上层的重视下形成了基本国策。想到“接班人”立将成立的“联合舰队”和明年发生的“913”事件,更加坚定了自己停手的决定。
也许是看到何雨柱皱着的眉头,秦淮茹直接开口说明了来意。“柱子兄弟,要说我家棒梗这事儿劳你费了老大的劲,怎么的也不能让您为难。可棒梗他奶奶把钱全捂在手里不拿出来,我一时半会的也没借到钱。所以也不好意思给你说。让你难做了吧?”
“是啊何叔,我奶奶老糊涂了,你也和她一般见识。这情我记着哩,以后一定给何叔还上。”
“嫂子,棒梗,我没催你们的意思,今天是三大爷对我说他家解放的事儿话赶话的说了起来,贾大妈可能还听明白,弄岔了,你们可别往心里去。”何雨柱见这娘俩把话说到这份上,哪能还不清楚肯定是贾张氏把钱全捏住了。现在办这种事儿至少也得二三百的,秦淮茹不可能不知道这“行情”,但两手空空的无法了呗。
不过秦淮茹和棒梗主动上门把事儿说清楚,让何雨柱也就不再惦记这事儿了。倒是棒梗的表现让何雨柱觉得还行,至少这小子不像剧中演的那样和护食的狗一样“生硬”,而是表现出了有几分担待的样子。
星期天,何雨柱把许大茂等人都叫到景泰西里,准备再给他们讲讲下一步的事,别到时众人不清楚,搞得好像他何雨柱要拦住大家财路似的。
不过等何雨柱把事情的严重性说完。许大茂和“二妞”就先表态一定按何雨柱的要求办。
“柱哥,这些事你定了就行,兄弟们都听你的。这几年大家伙都是跟着你才活出了人样,谁他妈的要是不听,我先攮了他。”
“铁核桃”眼露凶光的瞟着其他人。
“那肯定的,不说别的。就这两月都是‘何爷’贴钱给大家伙的,谁敢反水,我先把他的坏水放了!”顺子也附和着“铁核桃”的话。
何雨柱望着在坐的几个人“咱不说那些狠话,反正今天哥几个都把话交待下去,今后老老实实的过活,反正‘背篓商店’的活不都还干着的吗?咱先稳一稳,等风向变了咱再挣去。不是我夸海口,只要兄弟们稳住别犯混。到时我保证大家不说‘数钱数到手抽筋’,但‘睡觉绝对能睡到自然醒’,至少不担心手里没钱花。”
“数钱还能数到手抽筋!我呀,能每天都吃上白面馒头,卤猪头肉再有一口小酒就美了。”
“那是,每天早上不用操心,睡到大天光才醒,还不用担心饿着。这啥样的日子呀?”
“老鬼”和“草帽”也眯着眼睛憧憬着。
“柱子,就按你说的办。大家伙都下去把话给兄弟们说明,束着点儿,别让底下的人乱撞,到时真进去喝稀饭别说咱哥几个不仗义!”
“对了,今天还有件事儿给哥几个说说,下星期来喝我和艳子的喜酒。”
“酸枣”听到说到她和“二妞”事儿,小脸一下便红了。把头一低,也不理会何雨柱他们恭喜了。
“酸枣”出生在一个相对富足的知识份子家庭。
她父亲叫高明,是京城某大学的一名物理老师。母亲肤白貌美,很漂亮。名叫夏艳然,也是学校的文学教师。
而“酸枣”不但继承了父母容貌上的优点。她自己的名字高艳,也正是取用父母名字中的各一个字,组合在一起构成的。这无疑表明了她是两个人爱情的结晶。
按理说,这应该一个和睦快乐、相亲相爱的家庭。
只可惜,爱情这种东西太脆弱了。家庭幸福在她的父母生下她之后不久,就渐渐沦为一种形式。
在“酸枣”的记忆里,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她的母亲就经常责怪父亲。矛盾的焦点是父亲因为事业的原因,太过沉闷。而母亲却是文学老师,还有点儿小资情结。这样一来,父亲的沉闷少语就成了母亲眼中的不解风情了。
但谁也没想到,这种情形没过几年就出现了大逆转。五七年开始的“反右斗争”,“酸枣”的父亲也因为以前在开会发表过的一些重要言论成为组织审查的对象。
恰恰就在这种关键的时刻,“酸枣”的妈妈迅速与她父亲划清界线,与她的父亲离了婚。 她的父亲最后被确定为了“老右”,送往大西北劳动锻炼去了,但仅仅一年后,就因承受不住各方面的压力,亲手结束了自己的性命。
只是新家庭也会有新的矛盾,那就是“酸枣”母亲曾经的一段婚姻,和她这个小拖油瓶。继父不是个大度的人,对“酸枣”并不好。日子久了,从一开始的假笑、假殷勤,很快变成了不加遮掩的冷眼和漠然。
她的母亲很快又怀了身孕,也恰恰是这个同母异父弟弟的降生,把“酸枣”最后能享受的一点母爱也给夺走了。
过去,无论怎样,母亲总会格外关照“酸枣”一下的。私下里会偷偷给她买些零食,在继父叱责她的时候,也会尽力说些好话。但如今不一样了。母亲的心思全放在了她第二个孩子的身上。她的眼睛里,再也没有十五岁的“酸枣”了。
正象那首歌有唱的一样“有妈的孩子是块宝,没妈的孩子是根草”。这话绝对没错。
从此,“酸枣”在家里的地位彻底滑落到了最低点。她就像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一样,成为了这个家的小佣人。再没有新的衣服,没有吃过糖果。
放学回家和假期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苦难。她连偶尔放松的时间都没了。每天回到家,就要应付铺天盖地的家务活儿。
继父对她也再不用有丝毫的顾忌,不但随时加以喝骂,甚至还可以用扇耳光、拿脚踹的方式来随意惩罚她了。其实累到不怕,打也能忍,关键是继父还故意让她挨饿。
一旦抓住点错,就罚她不许吃饭。这种滋味才是最痛苦的,最难忍受的。人一旦没了饭吃,简直就像没了灵魂。
终于有一天,饥饿的滋味让“酸枣”完全醒悟了,这个家不再有她的位置。继父对于她的存在除了厌恶之外没有别的,而母亲不但对继父毫无办法,对她似乎也有点眼不见心不烦的意思了……
就这样,对这个家恋无可恋的她出走了。既然走出了家门,她就选择了流浪。而流浪也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偷。
偷车上运输的水果,偷刚蒸好的馒头,偷滚烫的包子。只要能填饱肚子,她什么也不怕,什么都敢下手去拿。
只要没偷钱,她不觉得有太大罪过。这是在没有法制的年代,一个女孩子凭自己的良知傻想出来的一条是非界限。
当然,由于开始的莽撞,挨烫挨打都是难免的。她的容貌,也会被些不怀好意的成年人盯上。可“酸枣”任借她的机灵和敏捷躲开了好几次凶险。她从不相信任何人,也不与他人为伍。只在熟悉的地方活动,只在人多的地方出没,一旦要失手,就马上换一个地方。
而她也是幸运的。流浪仅仅一个月之后,在对永定门火车站对一个糕点盒子下手的时候,她虽然被抓住了手腕,却遇到了完全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