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耳鬓厮磨
毕竟自家小姐最行事跟以往实在是有所不同，首先 ，饮食上面就不一样了，以前无肉不欢，现在忌荤腥。
这若是放在以前，一顿不吃肉，她都走不动路。
也是通过这一点，两个丫鬟也能确定，自家小姐，是真的下定决心，想要减肥了。
而且自家小姐成婚以后，知道爱美了，以前沈夫人给她量身定做的老气横秋的衣服，不穿了，还懂得保养脸了，没错，小姐说的，女人的脸要好好的保养。
以至于，后来沈颜兮把珍珠磨成了粉，鼓捣所谓的‘面膜’时，两个丫鬟也是见怪不怪了。
沈颜兮这边的日子过的倒算是惬意，而沈茗兮那边则是有些不好过了。
原本莫绍谦的母亲郑氏最初看到是沈家二小姐嫁过来，心中还暗自窃喜，最起码不是那个蠢笨不堪的沈大小姐，觉得都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只是不曾想，沈茗兮入府以后，莫绍谦便有些无心公事了，反而每日都是在房中跟沈茗兮耳鬓厮磨。
这让郑氏心中不喜，觉得就是沈茗兮故意缠着自己的儿子，让他就此颓废下去的。
新婚不到半月，郑氏就给安排两个通房丫头进了莫绍谦的院子，美其名曰是心疼沈茗兮，找两个人给她分担分担。
但是这各中心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沈茗兮敢怒不敢言，却只能在莫绍谦这边寻得安慰，“绍谦不知我是哪里得罪了母亲，她竟如此羞辱于我！既是这将军府容不下我，你便给我一封和离书，放我回家吧！”
“茗兮，你说什么胡话呢，什么和离书，日后休要再提。”莫绍谦听到沈茗兮要和离，眉头紧锁。
不过也深知，定是自己的母亲最近太过为难她了， 这才让她生了这种念头。
“可是……”沈茗兮也是觉得委屈的，好不容易换了花轿，不成想，嫁进将军府以后，会受到这种针对，这让她情何以堪！
自己又不是子嗣无望，郑氏就已经塞了两个通房丫头了，若是无所出，那还不把这边院子里的房间塞满了！？
光是想想这个可能，沈茗兮便开始惆怅了起来。
“母亲那边，我会去找她的，你就安心好了。”其实郑氏做的事情，莫绍谦也是清楚的，但若是沈茗兮什么都不说，可能这件事情也就会这样不咸不淡的揭过去了。
但是如今的沈茗兮反应比较大，那莫绍谦自认为，自己是个男人，自然不能这么无视了，还是需要出面调解的。
“这样，母亲会不会觉得是我……”沈茗兮很好的欲言又止了，毕竟这种话，说破了就没什么意思了。
“不会，母亲不是那种心胸狭隘之人，我会跟她好好谈谈的。”莫绍谦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只不过这一日，莫绍谦终究是没有宿在沈茗兮这里。
对于沈茗兮的遭遇，沈夫人可是有所耳闻的，但是毕竟已经嫁到了人家莫家了，自己也不好过问，每日也是忧心忡忡的。
最终无奈之下，便去找了沈相爷，此时的他正在书房，缅怀故人，哪怕是沈夫人走进来了，他也是毫不避讳的继续盯着画像的人发呆。
“老爷……”沈夫人自然是看到了画像，表面风平浪静，还娇滴滴的喊着沈相爷。
但是手中的帕子都快要拧断了，该死的贱人，人死了还占着他的心！
“有话就说！”对于这个夫人，沈相爷也只是觉得能够帮自己更好的照顾沈颜兮，这才娶了她。
最开始皇上赐婚，到后来筹备嫁妆，她忙前忙后的，他还以为她是个好的。
不成想，她竟然在花轿上动了手脚。
他不追问，就当自己是傻子不成？
“老爷，茗兮在将军府的日子不太好过，您和莫老将军也算是相识，不如……”只是还不等沈夫人说完，就对上了对方凌厉的目光，很是不善，让她不禁后背发凉。
“韩美娇，你是觉得本相是个傻的？你随随便便两句话，就为你赴汤蹈火？”沈相爷一开口，韩美娇有些傻眼了。
自从自己嫁过来以后，他除了那颗心不能给自己，其他的也算是善待自己的。
如今夫妻多载，竟然用如此陌生的语气称呼自己，这……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妾身只是担心茗兮，她毕竟是咱们得女儿，如今在将军府度日如年，您……”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不是你们觉得镇南王身子骨不成了，又岂会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如今这一切，皆是你们咎由自取。”沈相爷这么一说，韩美娇真的是傻眼了。
她自认为设计的天衣无缝，也没人会知道这件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老爷，您说的是什么意思，妾身听不懂啊！”韩美娇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反正只要自己不承认，他也不一定会有证据证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生米煮成熟饭，是苦是甜，都是你们该受的！”若是沈颜兮过的不好，那他总是一死，也会为自己的女儿讨要个公道。
但是如今看到镇南王虽然身子骨弱了点，但是对沈颜兮也算是关怀，再加上他的品性，是个极好的，做不成那种宠妾灭妻之事。
莫绍谦就不一定了，同样的年少成名，但是心气儿未免有些浮躁了些。
若是个强悍之人管束，可能还会好一些。
只是遇上了沈茗兮，两个人，恐怕很难相互约束。
“老爷，茗兮同样是您的女儿，为何您的眼中从未有过她，满心满眼都是颜儿，您难道不觉得这对茗兮不公平吗？”若是以往，韩美娇也不会说这些的。
如今自己的女儿出嫁了，在婆家还过的委屈，他都不愿伸以援手，她怎么可能还忍气吞声呢！
“公平？这些年你吞没阿凉留下的嫁妆，你以为我不知晓？不过是为了颜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沈相爷一开口，韩美娇心都凉了。
呵呵！
想到自己这些年的算计，自以为瞒的天衣无缝，不成想，他早就知晓了！
韩美娇离开的时候，是被刘嬷嬷搀扶着离开的，看到她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刘嬷嬷纵然是有心说上一两句，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刘嬷嬷，你说这些年我做错了吗？”韩美娇的声音中尽是不甘，委屈，还有愤恨。
……
刘嬷嬷并没有回答，因为她不知道该如何说，对吗？
这些年她是如何对待大小姐的，身为心腹的刘嬷嬷最是清楚了，对大小姐，夫人完全就是捧杀，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
若她是相爷，想必对夫人也会有看法吧！
但是她不能说实话，言多必失这个道理她是懂得，一路上，她都沉默不语，只是默默的扶着韩美娇回去。
一大早，沈颜就开始费力的做伸展运动，毕竟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就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做完都是大汗淋漓了，好在大姨妈过去了，还能多加一个泡浴。
是沈颜兮研制的药包，仍在洗澡水中，可以缓解身体的疲劳。
“王妃，这衣服肥了一圈，奴婢帮您改改吧！”春萍看到这略显宽松的衣裙，便想着给她改一下。
“好，简单的改改就好，等本王妃瘦下来，定要多做一些好看的衣裙，精心的捯饬捯饬。”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沈颜兮觉得这句话说的十分的到位。
长得好看的事物或者人，别说外人了，就连本身都会觉得身心舒畅呢！
“之前那些个衣裙你们都处理了嘛？”沈颜兮想到了韩美娇给自己准备好的那些个衣裙，实在是难看。
那款式和颜色，给老嬷嬷穿还差不多，给自己的女儿就打扮的清丽脱俗，给原主就打扮的人嫌狗不耐的，关键是原主这个傻deer，内心对韩美娇还心存感激！
“是，都已经送给城中的老乞丐了，马上就要到冬日了，她们也正好没有厚衣服过冬。”春萍如实的回答着。
“嗯，那便好，秋萍回来了吗？”沈颜兮想到书中记载，这个冬日极其的寒冷，还有很多难民涌进了京中，不少人冻死在街边。
既然自己知道了这件事情，那便还是需要做些什么的。
“还未回来，王妃，可需要奴婢去看看？”春萍知道她派秋萍去做什么了，其实也是有些担心的，万一让府中的人知晓，传到了王爷的耳朵里，那，岂不是糟糕了。
“倒也不必，秋萍办事稳妥，办好了，自然就回来了。”沈颜兮想到自己的素描画，对此还是十分有信心的，只要有识货的，那还有个卖不出去的。
虽然嫁妆不少，但是其中真真假假的，未尝可知。
所以还是要未雨绸缪，想到嫁妆，沈颜兮便带着春萍去了库房，然后按照礼单上面的东西一一对了下。
只不过礼单上面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沈颜兮站不住，最后还是交给了一同入府的王嬷嬷，她是沈相爷安排的，说是原主亲娘的奶嬷嬷，也是回门的时候，一同带到王府的。
不过也幸好是王嬷嬷来了，等到她们一一盘查过后发现，差不多一半的嫁妆都是以次充好的，跟礼单上的名字完全对不上。
也就是说，韩美娇作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