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 问路
刚被传送过来，钱后就听到脚下传来了‘咔嚓’一声。
身体猛地一晃，差一点摔倒。
下意识的拄了一下两边的木板，稳住了身形。
他往脚下一看，就明白了他在哪里——
厕所的隔间里，他就踩在马桶盖上。
刚才的那声‘咔嚓’，正是他把马桶盖踩裂了的声音。
钱后见状，赶紧跳了下来。
‘希望没人找我赔钱，我可赔不起。’
‘这孙贼系统，给老子传来个什么破地方！’
【传送目的地现必须处于，不被有灵智的存在，能直接看到的地方。】
他的脑海中，响起了系统的机械音。
‘我艹？！你会读心？’
他吓了一跳，赶紧用思想问到。
‘在外面，你也能和我说话？’
【不是读心。】
【使用者与系统的连接方式，为心灵连接。】
【只要使用者在心里思考，就可以与系统直接对话。】
‘那和读心有什么区别！’
‘还有，你就不能选个，好点的传送目的地么？’
【传送目的地，是在一定范围内随机选择的。】
‘那就还是，因为我倒霉呗。’
在心里抱怨了一句，钱后拉开隔间门走了出去。
见厕所内没人，他路过洗手池的时候，还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打柳的头发。
刚走到厕所门口，钱后就和一位，拿着拖把的阿姨走了个对脸。
在那阿姨惊愕的目光中，他感觉到了什么。
赶紧回头，看向厕所的标志——
穿着裙子的小红人！
吓得他一激灵，撒腿跑。
等他跑出去了几秒，那阿姨才反应过来。
“小流浪汉！”
“再敢进商场，我就叫保安打断你的狗腿……”
“······”
也幸好他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长得瘦瘦小小的，一点不像个十八岁的人。
那保洁才只是以为，他是偷溜进商场吹空调，又跑错了厕所的流浪儿。
要不，钱后这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夜晚，可能就在警察局里度过了。
灵巧的躲过了门口想拦他的保安，钱后一溜烟的，跑出了商城大门。
刚跑到大街上，他就左脚绊右脚的摔在了地上。
他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连身上的灰尘都没掸。
倒霉透顶的他，这些年早就习惯平地摔了。
钱后边往前溜达，边用好奇的目光，四处观察了起来。也没管周围嫌弃的目光，与那些躲避他的路人。
高楼大厦下的柏油马路，跑着各种轿车。
街上的行人，穿着他上一世熟悉的衣服。
对面的广告屏上，播放着化妆品的广告。
这种熟悉感，恍惚间让他以为自己回去了。
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他摇了摇头，驱散了不切实际的想法。
很快，钱后他就发现了一个怪异的事情。
这街上的行人，没有一张亚洲的面孔。
他明显是在，这个位面的‘外国’。
可行人说的话，他是能听懂的。连墙上写的字，他也能明白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忍不住的在心里对系统问到。
‘系统，汉语统治这个世界了吗’
【本系统自带的翻译功能，已为使用者开启。】
‘哦，这样啊。’
‘那个哈莫斯在哪？给个导航。’
对他这个要求，系统却没做出任何的反馈。
舔了舔嘴唇，钱后他转着眼睛，在心里分析了起来。
这是让我自己找呗。
去找人问问路？
就我这形象，那些路人躲着我还来不及呢。
嗯~~~
这些人看见我，只有嫌弃的表情，没有惊讶的表情。
我在路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也没人要来把我抓走。
那就说明，这个世界是有流浪汉的。
这，就好办了。
问问题，还是找‘自己人’问方便。
想到这，钱后嘴角微微上扬，用资深流浪儿的心态，寻找了起来。
平地摔了两次，躲过几次高空抛物，踢走了一只来咬他的流浪狗。
钱后终于找到了，想找的地方——
商业区附近的垃圾中转站。
他四处看了一眼，走向了一旁僻静的小巷。
‘这个巷子的位置好，够僻静，还临近资源丰富的垃圾站。’
‘我要在城里搭窝棚，一定选这边。’
边想着，他边走进了巷子内。
果然，看到了几个破烂的窝棚。
窝棚旁，正站着一位流浪汉。
流浪汉上下打量了一眼，走过来的钱后。
打柳的长发，满是灰尘的脸，干瘦矮小的身材。
浑身沾满了污渍，穿着遍布破洞的衣服。
脚上的鞋，还露着几根黑黑的脚趾。
浑身上下，也就那口牙还算是白的。
这小子，看模样比我混的还惨啊。
“小子，这边住满了。”
“不想挨揍，找别的地方搭窝。”
那位流浪汉，弯腰捡起来了一个酒瓶子，威胁着钱后。
他丝毫没有，因为钱后的惨样而同情他。
这种情景，丝毫没让钱后感到意外。
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泛滥的同情心，算是个什么东西？
抗冷么？顶饿么？
一座垃圾站附近，多出来一个人，是会分走‘自己’东西的。
钱后他赶紧装作害怕，哆哆嗦嗦地说到。
“哥，哥，哥……”
“我是来问路的，不是来占地的。”
“您知道哈莫斯这人么？上哪找他去啊？”
看到钱后这个模样，流浪汉把酒瓶子一丢，呲着他那口烂牙笑了一下。
“怎么不知道，这个城就是他的。”
“怪不得来个生面孔呢，原来你也穷疯了。”
“小子。你是听别人说，哈莫斯接受拿寿命当筹码赌，也想过来搏一把的吧？”
“从别的城市走过来的？挺有毅力啊。”
“看你年纪不大，好心劝你一句，走回去吧。”
“最开始，哈莫斯接受拿寿命当筹码的那几天。这城里的流浪汉们，全都疯了，排着队的去赌。”
“我那几天，因为偷东西，被抓住关起来了，才躲过一劫。”
“等我放出来的时候，这街面上，已经少了八成的流浪汉了。”
“剩下的人告诉我，进去赌命的人，没一个能走出来的。”
“现在这街面上，剩下来的流浪汉，都是怕死的货。”
钱后静静的听完，那位流浪汉的絮叨，笑着摇了摇头。
“我还是想去。”
流浪汉歪了歪嘴，‘呵’了一声。
“果然没用。”
“出去，看到大街左拐，一直走。看见一座金黄色的高楼，那就是哈莫斯的赌场了。”
说完，他看着钱后的脸，犹豫了一下。
眉头微微皱起的想了想，指向了旁边的窝棚。
“要不，你等一会再走。”
“剩下这几个窝棚里住着的，都是当初和哈莫斯，赌输了全部身家的人。”
“他们几个，又结伴去彩票站做梦了，一会就回来。”
“等他们回来，你打听打听。”
“哈莫斯他，从来就没赌输过！”
摆了摆手，钱后转身就向巷子外面走去。
“谢谢啊，哈莫斯的情况，我清楚。”
“对了。”
“在我对面站了十多分钟，你今天得注意点了。按照我的经验，一天之后你就没事了。”
那位流浪汉挠了挠头，没想明白钱后他在说什么。
又看向他的背影，用鼻子‘哼’了一声。
“也是，穷的只剩下命的时候，命就不值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