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的愿望会实现的
乔婴走到门口,看着青年坐在院子里,仰头凝望着天上的星空,淡淡的灯光打在头顶,有种说不出的安心。
他想着,已经来到陶苏背后。
“陶苏,钥匙找到了,给你。”
陶苏伸手接过来,迫不及待打开盒子,在看到钥匙那一刻,脸上的笑容淡淡凝固。
乔婴心口一慌,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让对方不开心了。
“怎么了……是钥匙有什么问题吗?”
陶苏仔细打量盒子中的钥匙,玫瑰被他的动静弄醒,揉了揉眼睛,看到主人手里的钥匙,立刻愤怒的发起飙来。
“主人这家伙耍我们!这把钥匙是假的,上面根本就没有神力,他在骗我们,把他抓起来,狠狠折磨一番,看他说不说实话!”
陶苏扣上盖子,将目光移到乔婴脸上。
“这真的是你爷爷给你的吗?”
“对啊,这是爷爷临死前交给我的……”
乔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看着陶苏消失的笑容,也察觉到了什么,可又不知道真相。
他害怕陶苏丢下自己,一瞬间慌了神。
“陶苏,是钥匙有问题吗?”
“我不知道,这就是爷爷留给我的那一把……”
“陶苏,我真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
乔婴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怕爱人不相信自己,无力的跪在青年脚边,恨不得把心掏出来解释。
“你起来,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陶苏把人托起来,将盒子还给他。
“乔婴,你爷爷埋在哪?”
“埋在后山……”乔婴说完脸上的表情一僵。
“陶苏……我爷爷不可能骗我的,他怎么可能骗我……”
“你别哭。”陶苏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痕,安慰道:“你先带我过去看看好不好。”
“呜……我以为,你想挖我爷爷的坟……”
“当然不会。”陶苏摇摇头,向对方保证。
“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那是你尊敬的人,是你的亲人,现在也是我的亲人,别忘了我们已经结婚了。”
陶苏哄着对方,牵起他的手掌,放在唇边轻轻一吻。
乔婴经常要干体力活,手指粗糙还带着疤痕,和他好看的脸蛋相比,手就显得廉价多了。
在陶苏温言细语的安慰下,乔婴最终妥协。
两人用手机打着灯光,来到了后山。
乔婴爷爷的坟墓已经长满了野草,乔婴需要拿着砍柴刀一路砍出一条路,两人才能走过去。
到了坟前,陶苏给玫瑰使了个眼色。
玫瑰飞进了坟墓里,片刻后拿着一把钥匙出来。
“主人,拿到了!”
陶苏把钥匙收进空间,和乔婴一起给老人烧纸钱。
“爷爷,灵灵最近好多了……请你保佑她,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乔婴对着爷爷的坟墓磕了三个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
他随意的擦了擦,强忍住心里的悲伤,不想在爱人的面前丢脸。
陶苏烧完纸,深深鞠了一个躬,和乔婴一同回去。
夜晚的农村山路,萤火虫很多,两人走在田埂的小道上,伴着萤火虫的光,即使不用手机打灯,也能够看清前方的路。
乔婴还不知道陶苏拿到了真正的钥匙,心里格外的愧疚。
“陶苏,那把钥匙你还要吗?”
“不用了,你留着吧。”
乔婴红着眼眶回头,一脸自责:“那我们要在这里待多久?”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多待两天。”
乔婴想想也是,家里也该打扫了。
两人回到木屋,乔婴收拾出自己小时候居住的房间。
他尽力打扫了,空气中还是有一股发霉的潮气味。
他怕陶苏睡不惯,刚来的时候已经把窗户打开透气,现在闻着空气好了许多。
陶苏倒没那么讲究,睡在里侧,乔婴躺在外面。
月光透着田字格的窗户洒进来,伴着田间的虫叫声,别有一番滋味。
过了一会,乔婴说:“陶苏,这个月我想辞职了……”
“为什么?”
“我想换一份工资更高的工作……”
乔婴不知道陶苏已经得知他父亲借了钱的事情。
他想把这件事瞒下来,等自己找到了工资更高的工作,把父亲这笔欠款还完,再好好的补偿陶苏。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陶苏什么都知道。
“乔婴,你先别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他的安慰对于乔婴来说,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乔婴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无声的咬着手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泪水一滴一滴染湿了枕头。
他觉得自己好没用……
生活过得一地鸡毛,宛如一滩烂泥,却还想把白月光拽到泥潭里,和自己一起过着颠沛流离的日子。
他现在好后悔……
早知道不应该和陶苏结婚的……
陶苏翻过身来,看着青年的后背,想伸手安慰他,又慢慢的缩了回来。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
“乔婴,你有没有特别想要实现的愿望?”
“没有……”
“真的没有吗?”
乔婴抿着嘴唇,盯着窗外的月光,陷入到深深的回忆里。
“有是有……不可能实现的……”
陶苏一点点靠近他,贴着他滚烫的后背,接着问:“说一说?”
“我想要个幸福的家,要是爸爸不赌债,妈妈能够回来,妹妹也健康,那该多好……像个普通的家庭一样,如果真有这么好的事,我做梦都会笑醒的……”
乔婴哽咽着声音,一点点转过身来,把头埋在陶苏怀里,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悲伤,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
“为什么我要过得这么苦……”
“我只想要一个普通的人生,有一对爱我的父母。”
“陶苏,我好累,有时感觉快活不下去了……”
陶苏瞳孔一震,浅浅的呼吸着。
他抱着乔婴,一点点的抚平他的后背,希望这样可以减少他心里的痛苦。
“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请相信我,你会有一个完整的家。
乔婴哭了很久,久到睡着时眼睛都是疼的。
清晨,鸟儿飞到窗户边叽叽喳喳的叫着。
青年睁开眼睛,目光一片呆滞,过了几秒钟,他才爬起床,有些空洞的盯着被子,惯性的转过头看向里侧。
然而里面什么也没有……
乔婴喃喃自语的说着:“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跑回老家了……”
青年感觉莫名其妙,却又觉得心口空落落的,眼角也肿了,还含着哭过的泪水。
他无力的坐在床边,感觉被子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像平时自己用的沐浴露味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乔婴莫名的想哭。
但这种伤心,和以往的伤心不太一样,让他感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我到底忘了什么……”
乔婴来到屋外,阳光一片璀璨,带着夏天滚烫的温度。
微风吹过草丛,卷着淡淡的青草香。
乔婴盯着远方,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忘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