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阻止他们离开
屋子里，百生摆弄人新扎的纸人偶，陶苏放下茶具，给主人沏好茶，静静的站在旁边，看着百生忙碌。
屋子里安静的只能听到剪纸的声音，百生拿着毛笔给纸人画眉，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陶苏。
“你要不要试试？”
“我可以吗……”陶苏还不太会，他怕毁了主人精心准备的纸人偶。
百生笑了笑，“试一试，没关系的。”
陶苏接过毛笔，在主人的指示下，一点点绘制着人偶的眉形，淡淡的墨水晕开，一条秀气的眉毛就画好了。
他有些生疏，并没有百生画的那般惟妙惟肖，远看的话还像样子，凑近了看就会发现破绽。
百生：“用相同的方法，绘制另一边的。”
陶苏点点头，慢慢描绘另一边的眉毛。
他学的认真，每一笔都不能出差错，百生静静的看着陶苏，这个跟随了自己一百多年的仆人，也是他最完美的作品。
到了眼睛阶段，陶苏犯难了，他还不会。
“主人这个我不会……”
“我来吧。”
陶苏开心的起身让开位置，他比较喜欢旁观，实际上手操作还是挺困难的。
屋子里的烛光摇曳，微风透过窗户飘了进来，刮的纱帘像起雾一般。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陶苏转身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
常少明长得高，一眼就看到了屋子里成堆的纸人，顿时面色惨白，吓的后背发麻。
“我……我们要出门一趟，过来说一声。”
“你们要出去？”陶苏皱了皱眉头，“现在出去可不太好。”
常少明看了看阳光明媚的天色，这么大的太阳，总不可能有鬼这个时间跑出来吧。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要出去拍景，毕竟好不容易来一趟古镇，多拍些照片留着纪念。”
陶苏还想劝几句，肩膀上忽然搭起一只手，百生把他拉到一旁，面色冷淡的看着常少明，以及他身后的两人。
“你们若今日非要出去，必死无疑。”
他的话让三人忧心忡忡，刚刚还想出去的姚红瞬间改变了念头。
“要不，咱们别出去了……”
姚红怕鬼。
这个老板虽然看着冰冰冷冷，但收留了他们，昨晚还平安度过一夜，想来也不会害他们。
“要不听他的吧……”柳江也犹豫了。
他昨天晚上刚碰到女鬼趴在窗户边索命，整个人还处在战战兢兢中，如果出去真的有危险，那还不如别出去。
常少明想了想，尊重大家的意见，也就没有再提要出去的事。
只是，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百生身上。
他长得高，一眼就可以看到屋子的全貌。
那些花花绿绿奇奇怪怪的纸人，歪歪扭扭的倒在墙边，屋子的天花板上还挂着许多纸灯笼，看着就不像是给活人用的。
“老板，你这纸人扎的还挺逼真。”常少明打趣道。
“闲来无事，解个闷罢了。”百生冷冷的开口，警告三人，“我奉劝你们，不要打听镇上的事情，不然就真的别想离开了。”
砰的一声，门被关上。
“你……”常少明话还没说完，差点被极速关上的门砸到鼻子。
他后退两步，跟着柳江和姚红离开。
回到楼上，三人摆弄着相机里的照片。
他们刚刚进小镇时，还没有碰到奇怪的东西，在小镇广场上拍了不少照片。
照片里奇特的古风建筑惟妙惟肖，最引人注目的是圆形的祭坛。
祭坛中央立着一根柱子，上面雕刻着繁琐的图案，还有一些深褐色的痕迹，凝固在上面发霉发酵，看着恶心极了。
姚红放大照片，眉头皱得紧紧的。
她把照片给柳江看，“你觉不觉得，这些柱子上的痕迹像血液干了之后的样子……”
柳江瞅了一眼，感觉还真是。
“会不会是献祭动物留下的？”
柳江看过一些古籍，有些地方保留着老旧的传统，会把猪头放上供台，或者是用新鲜的动物献祭。
姚红想想也对，“可能是吧。”
常少明拍的照片有所不同，他拍的全是村民的服装，翻了几十张，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
仔细一对比，这些村民的脸上都没有笑容，一个个白的跟鬼似的。
最主要的是，他们现在才发现，村子里没有小孩，全是成年人。
“你们觉不觉得奇怪，我们来的路上，没有在村里看到一个小孩，全都是成年人。”
常少明的话让两人沉思。
柳江想了想说：“会不会小孩都在上学？”
姚红纠正道：“可现在是暑假，就算要上学，现在也放假了。”
“对哦……”柳江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三人继续筛选照片，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一道闷雷炸响，刚才还是一个艳阳天，转眼间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乌云遮天蔽日的压过来，就几分钟的时间天空阴沉沉的，没有了阳光。
姚红起身把窗户关上，回来坐下还不忘调侃，“幸好我们没出去，不然就要淋成落汤鸡了。”
她的话本是无意，可常少明听到心里却感觉到惊悚。
如果说刚才百生没有阻止他们三个出去，现在他们说不准还被困在镇上的某个地方。
想想就觉得可怕。
下午吃过晚饭后，常少明拿着相机在院子里拍照，他对这些复古的建筑很感兴趣。
特别是那棵硕大的槐花树，就像是生长了几百年的样子，盘根错节地扎在院子里，遮挡了整间屋子的阳光。
雨水淅淅沥沥的从屋檐上落下来，他找了一个好的角度，镜头里忽然出现了一个少年，画面美的让他止住了呼吸。
少年提着灯笼路过廊下，抬头看了看雨水，咔嚓一声响，常少明按下快门，瞬间捕捉到了少年惊艳的画面。
但他偷拍的动静也引起了陶苏的注意。
陶苏拎着灯笼走过来，好奇的问：“你刚才在干嘛？”
常少明不好意思笑了笑，给他看自己拍的照片，“我给你拍了一张，不介意吧？”
陶苏摇摇头，准备去下个地方巡逻，常少明忽然叫住他。
“陶苏，你在这里待了多久？”
“很久了……”
常少明没有细问，误以为少年从小在这里长大。
“那你知道，为什么镇上都没有小孩吗？”
陶苏目光悠悠地看着常少明，灯笼里的烛光闪烁，仿佛给少年的脸蛋上涂了胭脂，看的常少明面色羞红，有些拿不稳相机。
“我不知道……”
“是真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我们。”常少明忽然靠近少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墨水香，心想少年肯定经常写字，连身上都带着墨水的清香。
“这个小镇上，是不是有什么秘密。”
挨得这么近，常少明可以清晰的看到少年娇美的皮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圆融的瞳孔透露着清透的感觉。
好美啊……
常少明止不住心口的怦怦直跳，紧捏着相机，有种想要给少年拍一张特写的冲动。
陶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常少明缓缓举起相机，就在他要给少年拍一个正面特写时，少年忽然被一股力量拽了过去。
“你在干什么。”百生把陶苏拽到身后，目光冰冷的盯着常少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