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夫人这是气我行动太慢
夜幕低垂,碎星点缀,疾驰的车辆带动着夏风,透着闷热。
薄懿仰着头,像只高贵的白天鹅,眉宇间透着强势和肃冷,打量着眼前的建筑。
门口墙边印着黑色字体,跟纯金的钥匙柄上刻着的字相同——华宜园。
她没有在宴会上公开,也是着急到这里来。
因为,穿书出现了巨大的bug。
她自以为手拿剧本是上帝视角,但大衣口袋里的结婚证给了她当头一棒。
原主居然跟最大反派隐婚了?!
陆渊是全剧里所有人的死对头,利益为上,给原主一路克服困难的主谋人,在薄宝恬给他下套污蔑陆氏,嫁祸给薄懿时,明知女主是冤枉却还是送她进局子。
结局收购了女主所在的公司,成为他旗下的艺人,给最磕碜的经费演高难度的剧本,尽管如此女主从不求他,男主也不说什么原由讨厌她,两人看起来更像是相互……驯服?
另外,这张脸,她太熟悉了……
跟陆渊差了一个字的陆行渊,在原世界动辄百亿千亿的商业巨鳄,掌握多国经济命脉,最大集团企业的领袖人物,神秘的s国皇室后裔……
这太离谱了……
院外亮着灯,里面却阴森森的,烈风一吹,闷热的环境心底生出一丝凉意。
因为在郊区,周围没有车流,只有风吹树叶沙沙作响。
高跟鞋与地板碰撞的咔哒声,更显得静谧。
薄懿凝着黑黢黢的窗户,深呼吸几口,“薄懿,你可以的,不要去想那些……要学会克服,你要克服……”
走到门前,转动钥匙,无意间碰到了指纹锁——
“咔擦!”
漆黑的房间瞬间亮起,短暂的不适让她用手挡了下光。
刚要把包放在玄关处,整个人彻底愣住。
白金大厅内,男人坐于沙发,长腿搭在茶几上,斜支着额头,镜片上折射出凌厉的光芒,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姿态慵懒的看着她。
腰间皮带勾勒出他的宽肩窄腰,黑色衬衫更显禁欲,灯光平铺在面上,微扬的嘴角让薄懿心中警铃大响。
“陆……陆行渊……”
薄懿做了心理防设,脚下还是不受控的后退,腰撞到鞋柜的棱角,吃痛的眉头紧皱。
之前说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怵的人只有陆行渊了……
年幼贪玩跑出孤儿院,意外目睹陆行渊指使手下杀人,她为逃命装死,被陆行渊跟死人关在地窖,伸手不见五指,周围都是尸腐味,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阴影……
只见男人小臂微勾,“过来。”
薄懿倒吸口凉气,脊背僵直到极致,走近时,他的轮廓也清晰起来。
板寸最能凸显一个人的颜值,他脸庞线条流畅,高鼻梁薄嘴唇,戴着眼镜像是斯文败类。
镜片反光,她看清了自己煞白的脸。
他邃眸在她身上描摹勾勒,嘴角弯起:“今天的你,很漂亮。”
薄懿挎着大衣,遮挡住的手里捏着结婚证,心里打鼓。
“陆……行渊?”
他不解的蹙眉:“什么?”
穿书这事本身就离谱,原世界的陆行渊不戴眼镜,相同容貌的许是巧合,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可这个男人同样危险,得罪不起,在这里她一样要生存,她要顺利抽身。
“啊——”
还没回神,薄懿猛地被拽去,跌进他怀里,整个人被迫跪在他双腿间,姿势暧昧。
她挡住了光,镜片下的神情终于看清。
顷刻间,心跳遗失。
陆渊邃眸深不见底,眼有波光,波而不动,隐隐透出一股清冷和孤傲。
“我今天来有事要谈,你放开我。”
他像是没听见,覆在她腰间的手往下压,“小手好凉,是空调开太低了吗?”
陆渊语气低沉温润,面容平静,嘴角始终噙着笑,却给薄懿冰冷彻骨的寒意。
笑得她头皮发麻。
从她踏入这间房子时,就已经无处可逃了。
“不冷……”薄懿稳住心神,吞咽了下口水,在他极具侵占意味的注视下问:“你……特地、在这里等我?”
“是啊,”他扣着她的后脑勺下压,热气喷洒在耳畔:“等夫人回来一起睡……”
灼热的气息埋在她的颈窝处,发出隐忍克制的叹息,紧接着滚烫的吻不规则落在白皙的肌肤上。
?!
原主已经跟陆渊发展到这个地步了?
薄懿脑子一片空白,思考半天没得出结论。
“嚓——”
晃神的几秒钟,礼裙侧拉链被拉开,上半身被迫与他紧贴,彼此的心跳在静谧的客厅内被放大。
“等等!”
她现在不是真的原主,她有心理洁癖,不可能代替原主跟陆渊发生关系。
“夫人想谈什么?”
“蝴蝶还是蛇尾?”
薄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直言:“我已经不是薄家的千金了。”
“嗯。”
“然后呢?”
“我要谈的,”她一字一顿:“是我跟你的离婚事宜。”
“现在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你是个生意人,也该明白,这个婚姻不用继续了。”
顿时,箍在她腰上的手愈发的用力,极具侵占意味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揉碎。
“你可从未忤逆过我。”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看清了一些事情的本质,不想继续糊涂下去了!”
“而且,我们并没有发生关系!”
薄懿觉得她运气一直很好,除了没爹没妈,学业事业一路顺畅,在娱乐圈节节高升,就连抽奖的概率她最大。
所以她再赌一次。
努力摒弃他是陆行渊的念头,找回自己的气场。
剧本里陆渊从小擒拿格斗样样精通,黑白灰三道都要让三分的男人,来硬的无非是蚍蜉撼树,薄懿要以柔克刚。
“我们也没有很深厚的感情,从未公开,只是背地里的场面夫妻,陆渊,这样没意思。”
“为了你的面子,我不会找其他男人结婚,婚后财产我分文不取,协议我来的路上已经拟好了,你签了就行!”
四目相对,沉默不语。
在薄懿心都要跳到嗓子眼的时候——
“夫人这是在气我行动太慢?”
随后腰上的禁锢也松懈。
薄懿以为他想通了,松了口气,掏出包里的协议书:
“签了吧!”
陆渊瞥了眼,伸出手,拿起笔旁边的打火机和烟。
翘起腿,熟练的玩转打火机,把烟夹在唇缝,凌锐的视线被溢出的烟雾朦胧住,藏在镜片下若隐若现。
薄懿眼底的喜色凝固住,“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