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等死中 殷珣忽然不想打破这一切。……
是了,如果少年知道自己是骗他的,一定不会再这样对自己了吧
这个道理,就连那邪物都看得清清楚楚,而自己竟然还存有痴心妄想。
只因贪恋那片刻温柔。
殷珣唇角微微上扬。
黑猫本意是想让这老东西脑子清醒一下,所以才说这些话的,谁知道殷珣竟笑了,一瞬间它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瞳孔收缩,死死的盯着殷珣。
殷珣侧首面向它,苍白的面容,在夜色中显得诡谲阴郁,他薄唇微启,嗓音低哑道“你话太多了。”
下一瞬间,黑猫膝盖霍然弯折跪了下来,它下意识就要发出惨叫,但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金色竖瞳中满是恐惧之色。
这是它第一次看到殷珣这样生气。
玩脱了
怎么,难不成被自己说中了啊殷珣还真想老牛吃嫩草
黑猫微微战栗。
算了算了,自己已经尽力了,被这老不死看上,希望徐灯自求多福吧。
而且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殷珣不走的话自己岂不是也可以一直留下来一直和灯灯贴贴,这么一想,好像也不错的样子
黑猫不能出声,露出讨好的微笑,拼命眨眼,示意自己是他这边的
至于立场这种东西,和它有什么关系它只是一只死猫啊
殷珣无动于衷,转身离开了家。
另一边。
元思淼在家里皱着眉喝茶。
白沂盘腿坐在旁边嗑瓜子,一边磕一边道“师父啊,殷先生是怎么认识徐灯的啊而且你为什么不许我去找徐灯啊”
当天白沂在医院见识到了徐灯的手段后,回来就迫不及待的和师父分享了,说完还激动的表示要去找徐灯,却被师父给阻拦了。
师父少见的露出忧心忡忡之色,一再向他确认,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有没有看错,又让他把细节一一道来。
白沂心道他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错啊,徐灯就是这么厉害啊
而且徐灯的手段他都看不明白,神秘莫测的,那黑色的火焰真的太酷辣
谁知道师父听完表情更凝重了,一连好几天都没有舒展过眉头。
这就让白沂想不明白了。
师父为人和善,乐于提携后辈,向来和各门派的关系都处的很好,更不可能是嫉妒人家青年才俊。按理说,他们c市有这样一位高人,师父不说表示欣赏,也不至于露出这种忧愁表情吧徐灯又不是什么坏人。
而且殷先生竟也认识徐灯诶,这也是白沂想不通的一点,徐灯在他眼中越发神秘了,但是师父却口风紧的很,他在这里待了几天了一点没问出来
白沂挠挠脑袋,算了,他还是嗑瓜子吧。
元思淼喝了一口茶,看了看没心没肺的白沂,深深的叹了口气,徒弟这缺根筋的样子,让自己怎么放心把事情告诉他
算了。
还是等和殷珣碰了面再说吧。
难怪殷珣久久不归啊如果真是他猜想的那样,这就可以解释了,确实是很棘手的事情
元思淼拿起手机,就要给殷珣打电话,约殷珣见面,之前殷珣一直敷衍,这次怎么都得见上一面才行。
谁知道还没开始打,门忽然无风自动,缓缓向两边打开。
男人神色漠然,闭目走了进来。
白沂手中的瓜子都落在了地上,猛地呛咳起来,不愧是殷先生,不敲门也就罢了,还搞的这么吓人
元思淼看到殷珣出现,放下手机,转头对白沂道“你先回去吧。”
白沂眼珠子一转,他觉得这是个听八卦的好机会,正在想找个什么借口留下来。
元思淼冷冷道“你磕瓜子磕的我脑壳疼。”
白沂“”
师父少见的这样严肃,白沂只好站起来,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刚一出去,门就砰的在他面前关上了。
白沂“”
哼,不听就不听。
元思淼望着殷珣神色凝重,他斟酌了一下措辞,缓缓开口道“您觉得,徐灯会和当年那件事有关吗”
殷珣顿了顿“可能。”
元思淼闻言更加忧虑,殷珣都说了可能啊,那可能性就很大啊
如果徐灯真是当初那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元思淼来回踱步,他问殷珣“你打算怎么办”
殷珣道“我还在观察。”
元思淼定定看着殷珣,缓缓开口道“如果他真的是你会杀了他吗”
这一次殷珣却并未立刻回答。
他静静站在那许久,才哑声开口“事情也许没你想的那么糟,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元思淼震惊不已,这真的是从殷珣口中说出来的话吗
他印象中的殷珣,做事果决无情,根本不该有丝毫犹豫才对,尤其是,这件事关系如此重大。
这段时间殷珣留在徐灯的身边,迟迟不肯离开,不能确认也许只是原因之一,是否还有其他的原因
元思淼当然知道徐灯是个好孩子,否则不会在电影院救下那些人,也不会在医院救下白沂的性命,但这只是现在的他,你怎能保证以后的他也是这样
他真的能抵抗自己的天性吗
元思淼沉声道“医院的事情您应该也知道吧,他用来焚灭活尸的火焰,我怀疑是来自炼狱的业火,是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世间的。”
殷珣淡淡开口“我知道。”
元思淼“他还只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孩子,就能做到这个地步,你真的放心吗”
殷珣忽的笑了,他唇角微扬,哑声慢慢道“那我呢,你放心吗”
元思淼恍然一怔。
他之前太过忧虑,差点儿钻了牛角尖现在事情分明还可控,徐灯看来也是个好孩子,他又何必想的那么糟呢
也许根本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再说了,不是还有殷珣在吗。
真到了那个地步,相信殷珣会作出正确的决断,他相信殷珣,所以也选择相信徐灯。
而且徐灯能让殷珣都多了丝人情味儿
这换做之前的他,可是想都不敢想啊。
“我老了,操不了那么多的心了,这事儿你看着办吧。”元思淼摇头失笑“对了,这是你的药,最近药材不好找啊,只做出来这么多,你可省着点用呢。”
殷珣从元思淼手中接过药瓶,淡淡道“我知道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
元思淼心道这家伙可真是不客气,今天该不是专门为了拿药来的吧亏自己还以为殷珣是来和他商讨事情的呢
还是这么没有人情味,恐怕也只有在徐灯那边,才勉强像个人点
眼看殷珣就要离开,元思淼忽的道“你那边,如果需要我做什么,尽管开口。”
殷珣微微颔首,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元思淼有些疲惫的坐下来,歇了会儿,露出释然之色,自己一把老骨头,半只脚都要踏入棺材了,操那么多心做什么
死后就是洪水滔天,也不关他老头子的事咯。
还是让殷珣这家伙去操心吧
徐灯第二天早上特意提前去了学校。
他来到那棵大槐树下。
但半晌,鬼朋友们一个都没出现。
徐灯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出来吧,我不怪你们。”
夏莹莹怯怯从树后面伸出一个脑袋,庄琪不好意思的干笑了几声,刘文志怂怂的跟在两个女生后面。
他们昨天策划那件事,本来是为了促进徐灯和季子阳的感情,谁知事情并未像他们想像的一样发展,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好心办坏事。
乌龙了
庄琪对徐灯道“对不起,是我们自作主张了,下回不会再这样了。”
徐灯并未生气,只是道“好。”
夏莹莹也过来和徐灯道歉,但是她真的好奇的不得了,大家都说徐灯喜欢季子阳,徐灯以前看起来,也确实是喜欢季子阳,人怎么可以变的这么快呢现在是真的不喜欢了吗
夏莹莹小心翼翼道“灯灯,那你现在对季子阳是”
徐灯坦然一笑“同学关系,仅此而已。”
他确实曾经很向往季子阳那样的人,也想要靠近或成为那样的人,但现在他明白了,自己注定和季子阳不是一路人,他也愿意接受自己原本的模样。
阳光和黑暗,只会交替不会重叠。
夏莹莹点点头“我明白了。”
既然徐灯不愿和季子阳有过多牵扯,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做那样的事情了。
徐灯和小伙伴们交代好,才回到教室。
今天有一个模拟考,老师将试卷发了下来。
何晓松看着试卷一脸哭丧之色,但还是奋笔疾书的认真做了起来。
徐灯有些恍然。
不到一个月之前,他还在每天做试卷,努力学习,为高考冲刺做准备,谁能想到,事情的变化会这么快呢。
徐灯轻轻笑了一声,微垂眼眸。
还有没有做的必要呢
前面季子阳握着笔,心思却飘远。
他的成绩一直都还算不错,国内考个好大学没问题,但父亲希望他出国留学,一开始季子阳也是这样打算的,所以并未将高考放在心上,但是今天他却破天荒的开始思考,要不要留在国内。
不知道,徐灯想读哪一所大学呢
徐灯笔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戳在卷子上。
他许久没有和系统聊天了。
徐灯你说命运是不可更改的,除非扭转卡上的点数,对吗
系统有气无力是的。
这段时间徐灯的自暴自弃、挥霍无度,让系统从一开始的焦急、愤怒、担忧到现在的心如止水,他已经像宿主一样躺平了。
爱咋咋地吧。
世界毁灭吧。
徐灯可是我不可能再像原著一样死去了。
系统那就会有别的危险在等待您。
徐灯哦
好像每次系统给出的都是这样的答案。
但是现在的一切,都已经和原书中不一样了。
命运
无非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活着似乎不错,死了也是厉鬼,好像怎么样都行。
徐灯轻轻笑了一声。
还是先做卷子吧。
徐文柏最近忙的有些焦头烂额。
万象集团要在c市新投资建设一家工厂,新工厂投资很大产能很高,目前正在选择当地的供应商,能够成为万象集团的供应商,等于有着源源不断的订单,是大家都竭尽全力想要争取的。
而徐家的对手主要是蒋家。
他们的产品有很大的相同之处,一直都是竞争对手,这次面对万象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也是竞争的十分激烈。
徐文柏忙着准备各项投标的资料,考察工厂,还要试图和万象集团拉上关系,忙的脚不沾地,许多天都没有回家了。
万象集团董事长温以臣徐文柏是接触不到了,也没有渠道,但他最近在试图联络万象集团的副总韩淞,但韩淞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让他心中十分没有底。
因为太过繁忙,这些天都没有时间去管徐灯,难得空闲下来,徐文柏想起徐灯多日不曾回家,只觉得额头隐隐作痛。
这孩子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上次徐淮去喊他回家吃饭,徐灯也不回来,混小子,这是打算和家里断绝关系吗
徐文柏想到这里就生气不已,几次想让助理停止打生活费,看这臭小子还怎么倔但最后还是没有那样做,他之前已经错失了许多,如果现在再用这样激进的手段,怕是更难以挽回了。
繁忙之余。
只要一个人歇下来,安静的时候,徐文柏就会忍不住的回想,和小儿子相处的点点滴滴。
想起小儿子以前总怯怯的出现在他面前,每个父亲节都会认真的给他准备礼物,但是每次自己都看都没看就扔在角落,对少年小心翼翼的讨好不屑一顾。
那孩子以前也特别的听话,只要自己和他说话,总是很认真的听着,好像自己只要和他说话,都会让他很高兴一样,更是从来不会忤逆他,可惜那时候,自己却很少和他说话。
那时候不论他什么时候回家,只要少年没有上学,就会乖乖的待在家里,喊他爸,仿佛在等待着他的归来,看向他的目光总隐含期待可惜那时候,自己却很少回家。
对了,他甚至没有给小儿子过过一次生日。
只因为,那也是他母亲的忌日。
哪怕明知他想向自己靠近,可是自己却假装不知道,一次次无视他期待的目光。
他以为只要不看到这个孩子,就不会想到妻子的死,不会想起当初那场惨剧,他让自己忙碌起来,自欺欺人的以为这样没关系,反正这孩子也从不会抱怨
可是他偏偏忘了。
这是妻子宁死也要保住的孩子,如果他爱她,就应该爱他们的孩子,而自己却忘了这一点。
也忘了当初的承诺。
现在他终于想起了这些,也没有办法再欺骗自己。
是他的所作所为推远了这个孩子。
愤怒之后,剩下的只是无力。
他有什么资格对徐灯生气呢
他从来都没有管过他。
他以为给了金钱和优渥的生活就足够了,他已经尽到了父亲的责任,但父亲的责任远不止如此。
徐文柏疲惫的回到家中,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沉思许久,给徐淮打了一个电话。
徐淮接到电话,很快就赶了回来。
他这段时间也很忙,但人一旦忙起来,可以不想很多事,忽略很多事,此刻被父亲叫回来,心中也是不住叹气。
上次徐灯就拒绝回家吃饭了,就算再让自己去,又有什么意义呢
徐灯如今根本不理会他
徐淮试探开口“爸,徐灯现在不想理我,您看,要不要过段时间,等他消消气再说呢”
徐文柏站起来,沉声道“我亲自去。”
徐淮十分错愕,然后反应过来“哦,哦”
父亲竟然要亲自去吗
徐淮心中担忧不安,不知道父亲到底什么意思,不会又要骂徐灯吧但是那样根本没用的
可父亲向来是家中权威,徐淮见父亲主意已定,也不好再劝阻,只能亲自开车和父亲过去。
徐灯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徐淮和父亲都站在门口,他有些不快,自己好不容易租了房子出来,却总有人来打扰。
难道自己之前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徐文柏在这里等了很久,看到徐灯回来,沉住气走了过去。
徐灯看着父亲严肃的面容,有些自嘲的扯了扯嘴角,这是又是来管教他了吗
还亲自过来,真是难得呢
徐文柏看着徐灯漫不经心的模样,差点又没忍住心中火气,但想起自己这次来的目的,最后还是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为什么不回家”
徐灯恹恹垂眸,声音微凉“我为什么要回家”
徐文柏看着这样的徐灯,越发怀念以前那个听话懂事的徐灯,但终归是自己亲手把孩子推远了的。
徐文柏闭了闭眼睛,道“你现在大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徐灯了然开口,唇角勾起浅浅弧度“我知道,你上次就说了。”
他还记得离开那个家之前,父亲斥责他时,说的最后一句就是,不要以为徐家是你的依靠。
这一点无需再提醒,他也清楚。
徐灯正要离开这里,却又听徐文柏开口。
“我知道你现在不会听我的,不过你到底是我的孩子,我却不能不管你”徐文柏深深看着他,声音略带一丝苍老“你想怎么样都可以,就算考不上大学,徐家也养得起你,你可以慢慢思考你的未来另外,周一晚上有个商业晚宴,你和我们一起参加吧,你也不小了,多认识一些人对你有好处。”
徐文柏说完这些,转身离开。
徐灯终于露出一丝错愕之色。
在他的印象中,父亲无论在哪里都是说一不二,即便是错了,也不会低头认错,所以之前才不肯出现,一直让徐淮过来找自己。
但今天,父亲低头了。
而且以前,自己从未随父亲在外面露过面,那时候他告诉自己,是因为自己年纪还小,没到参加这些的时候但其实不是,哥哥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在公司实习了,他一直是父亲引以为傲的接班人,父亲无论去哪里都会带着哥哥。
不带自己出去,只是因为自己不被承认罢了。
现在这又是做什么呢终于想起来,我也是徐家的孩子,想要给一些补偿了
开始允许我参与你们的人生了
徐灯轻轻笑了。
可是谁又还稀罕呢
他同样决然转过身,回到自己的家,那个他和瞎子共同的房子。
那些早已不需要的东西,还不如家里的一人一猫,更让他上心。
最近为了照顾瞎子,徐灯都很少去食堂吃饭了,一般都是回家来吃。
黑猫的脚伤好的很快,没几天就能下地了,又开始天天蹭他,粘人的很,但是徐灯发现,只要瞎子在场的时候,黑猫就会躲在角落,一般不会往他跟前凑。
黑猫好像有点害怕瞎子
瞎子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但其实人很好很温柔啊,黑猫平时凶的见人就挠,却偏偏害怕一个瞎子,真是让徐灯有些意外。
黑猫趁殷珣不在的功夫,贴贴徐灯深深吸了一口,哎如果这里家里没有殷珣就好了。
那徐灯就是它一只猫的。
只可惜它也只敢这样想想,最近老东西心情不好,自己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这时殷珣从房里推门而出。
黑猫倏的一下就跑远了。
徐灯微微一怔,有些无奈,他看到瞎子出来,笑道“今晚就在家里吃吧。”
天天下馆子,也有些腻了。
殷珣点点头,迟疑片刻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少年在照顾他,到底有些过意不去。
徐灯却笑道“不需要,你坐着等就好了。”
他还不至于让一个瞎子来帮忙,而且瞎子能做什么啊,还不如他自己做来得快呢。
殷珣唇微动,却到底没有发出声音,看着少年去了厨房。
那邪物说的不错,这一切都是建立在欺骗之上的。
他原本并不曾打算在这里过多停留,所以一开始也不觉得这有什么重要。
而在这里的短短时日,和徐灯相处的时间里,有时候他甚至忘了,自己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
少年不曾追究过他的过往,不会害怕他、忌惮他、恐惧他更从未怀疑过他的身份,只单纯的把他当做,一个需要照顾的瞎子。
而自己却在深究少年的过往,观察他、欺骗他甚至一度想要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中。
少年的纯净与善良,更衬托出他的阴暗。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想打破这一切。
少年在厨房里煮面,电视上播放着新闻。
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念着新闻稿,经过一个多月的调查,建筑公司老板赵兴茂死亡事件调查清楚,公司资产被查封拍卖处置,涉案人员全部被羁押等待审判,受害者汪通的家属汪福生拿到了高额赔偿。
接着是新闻画面。
一个皮肤黝黑的农村青年瘸着腿,拄着拐杖,面对上门送赔偿款的工作人员,泪流满面,一再感谢大家给父亲的死一个公道,感谢有关部门的关怀。
殷珣神色不动,在少年出门时,关掉了电视。
徐灯端着面来到客厅,发现殷珣坐在餐桌前,刚刚关了电视,有些疑惑的道“你不听了吗”
殷珣转过头,神色温柔,声音缓慢而低哑“没什么好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