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新帝登基
三日后,时辰已到,群臣进殿。
永泽殿内,男人身穿龙袍,腰系金带,镶玉冠冕一丝不苟的将发丝束起,周身浩荡正然,从容不迫,生于帝王世家,无论历经多少风浪,刻在骨子里的帝王威严都不会因此消减半分。
男人一步一步走向高台龙椅,转身坐下,殿下大臣跪下行礼,整齐划一的说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陛下。”
众人起身,魏杰受的伤还没好,原本周瑾鲲不让他来,但他却依旧强撑身躯前来参加新皇登基大典。
御七殿下原本就是皇帝最看重的皇子,小时候俊俏聪颖,讨人喜爱,如今担起玄泽命运更是众望所归,魏杰就算爬也得爬来参加。
周瑾鲲看向许立说道:“魏太师有伤在身,准许提前退朝。”
魏杰拱手委婉的说:“有劳陛下关心,老臣伤势并不重。”
“如今朝堂事物繁多,正是用人之际,许太师若早点将伤养好,也能更好为朕分忧。”
魏杰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觉得陛下说的有理。
“那……老臣先行告退。”
周瑾鲲点头,殿上的小公公立刻走上前扶魏太师走出殿堂。
周瑾鲲又看向站在第一排的一个人,说道:“吴瑞书此次平定战乱有功,授昭武校尉一职。”
吴瑞书刚想俯身谢恩,旁边的一个大臣淡然说道:“封官授职一般先从九品,此人仅有一件功德就位居六品,陛下如此决断是否太过草率?”
周瑾鲲的视线缓缓移向说话的中年男人,他应该是……工部侍郎王华贵,这几年上的都是工部修缮,建议加大征税的折子,齐北冥和庄梦瑶私下第一个查的就是这人的罪证。
“以你之见,朕应如何封赏?”
周瑾鲲说的不喜不怒,却透出无形的威压,让他揣摩圣上的想法,胆敢胡乱猜测,周瑾鲲就以僭越之罪将他赐死。
王华贵是个懂事的,听的明白,拱手说道:“臣,不敢妄加猜测。”
周瑾鲲问众人,“朕封吴瑞书为昭武校尉,诸位可有意见?”
诸位大臣回答:“圣上英明。”
吴瑞书俯身行礼说道:“谢主隆恩。”
想不到这家伙平时看起来散漫随性,坐在龙椅上却游刃有余,吴瑞书心里暗自佩服,有的人生来就是帝王样。
看起来应用自如,但压力只有周瑾鲲自己知道,新皇即位,最怕的就是根基不稳,他离开皇宫十二年,现在登基,他在朝堂没有任何势力,想清剿朝廷的蛀虫,一旦他有任何动作都会被压制,要不是有齐北冥的势力在背后撑着,他恐怕坐不住这个位置。
……
早朝结束,周瑾鲲和吴瑞书两人来到扶摇殿,齐北冥和庄梦瑶在扶摇殿悠闲自在的喝茶。
看见来的人,庄梦瑶眼眸泛起喜悦的目光,这么近距离欣赏皇帝呀!
周瑾鲲刚想说什么,两人已经起身行礼:“参见陛下。”
周瑾鲲都没反应过来,赶忙拉起两人说:“好了好了快起来,就算我飞到天上你们都是我的老大和小姐,何必在意这些虚礼。”
看周瑾鲲好像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齐北冥和庄梦瑶都勾唇笑了起来,君臣应有的礼节还是要进的。
四人在殿内坐下,相互说完自己手中处理的事才发现朝堂非常需要整顿,庄晚风的残党还隐匿在文武百官中,尤其是王华贵,这些年帮庄晚风做的事一件比一件过分,等收集完所有罪证,就把这些奸臣一网打尽。
几人正谈论着,殿外突然冲出一群士兵,三人起身察看,齐北冥没有起身,只是坐着探了探头,什么情况?
为首的李宏风风火火的走进扶摇殿,来到周瑾鲲面前拱手行礼道:“陛下,经过查验,江北主公私自带兵入宫,假借平反之名欲篡夺皇位,臣本想先拿下此等罪臣再向陛下禀报,不曾想惊扰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庄梦瑶心里邪火横生,这些乱臣贼子,竟敢公然搬弄是非!
周瑾鲲起身,凌厉的目光扫向众多禁军,冷厉问:“没有朕的旨意竟敢擅自行动,你的过明显大于功,让朕如何恕你的罪?”
“臣自知有罪,但今日请陛下准许臣捉拿要犯,此后任凭陛下降罪,臣万死不辞。”
“你……”
“陛下……”
齐北冥悠然开口说:“李宏不惜以死奉命,也是为陛下考虑,我跟他们去就是了。”
周瑾鲲回头担心的低声问:“老大,说什么呢?”
齐北冥迎着庄梦瑶担心的目光站起来,走到她身边,头伏在她的耳畔轻声说道:“我要不退下他们只会对瑾鲲更加不利,而且我退下还有你呢,你一定要尽早收集完他们的罪证。”
庄梦瑶眼中满是深深的担心,却依旧点头,“我会的,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你也是。”
齐北冥缓缓走上前,有两个禁军想押着齐北冥,齐北冥淡然将身子一偏,避开了他们的接触,自顾自的慵懒散漫的走出扶摇殿。
周瑾鲲眼睁睁看着李宏带人离开,右手不禁狠狠握住,眼里满是不甘和愤恨,吴瑞书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安慰道:“我会安排人紧盯住李宏,梦瑶也会尽快查出证据,主公会没事的。”
周瑾鲲稳住心神,默默记下他们的脸,到时候一个不留。
齐北冥来到监牢,守门的狱卒把门牢牢锁住,讥笑着说:“在江北无限风光,到了玄泽竟然沦为阶下囚,还真是悲哀。”
齐北冥斜睨了守门狱卒一眼,他笑的真让她心烦。
“还造反呢,不过是山鸡多了几根毛……”
狱卒话都没说完,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嘶鸣之声,紧接着,脖颈的皮肉传来一阵刺痛。
“哎哟……”
狱卒惊吓的捂住脖子,竟然有血!
齐北冥盘腿坐在地牢的干草铺上,幽冷的从口中吐出两个字:“别吵。”
狱卒颤颤巍巍的闭上嘴,刚才不知道什么东西,他要再站偏一点都差点被刺穿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