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主公丫鬟
江北钱庄。
庄梦瑶又来到这间熟悉的房间，齐北冥坐着，她站着，无聊透顶。
齐北冥目光没有移开账本，淡淡说了句：“帮我研墨。”
庄梦瑶慢吞吞的走过去，白爪子捏住黑墨块，一白一黑，对比真鲜艳。
庄梦瑶拿着墨块在砚台里面绕圈子，眼珠却往旁边的账本瞟……都是文言文，而且还是繁体字！她一个字也看不懂，穿越回古代完全成文盲了！
不行！庄梦瑶不信邪，又凑近看了一下，好歹她能看懂：一、二、三。
身旁的人离得越来越近，齐北冥诧异的问：“你看什么？”
庄梦瑶伸手指了一下账本上其中一个字问：“这个怎么念？”
齐北冥念出她指的那段话，用现代汉语翻译过来就是：三月辛巳，温山门欲鬻褐铁矿二石，磁铁矿四钧，易黄金千两。
庄梦瑶惊讶的问：“你语文应该非常好吧？”
语文？这个词齐北冥好像没听过，思索片刻倒也理解，淡然说道：“一般。”
庄梦瑶默默站好，深深地挫败感涌上心头，古代人看繁体字跟现代人看汉字一样，对于齐北冥来说那些字确实认起来确实很一般。
“喂！”
齐北冥厉呵一声，庄梦瑶从游神的状态反应过来，咋了？
庄梦瑶低头一看，妈呀！她不是在砚台里面画圈吗？什么时候他的手移到账本上了！
“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太会用这个，我下次一定注意。”
庄梦瑶十分诚恳的道歉，齐北冥眼眸中的微怒还没有散开，淡漠说道：“无妨……”
没想到！
一本又一本的账簿受到摧残，齐北冥差点没被逼疯，让她磨墨，结果磨着磨着砚台一翻，账簿看不清了，让她倒茶，结果倒着倒着，茶盖一掉，账簿湿了，让她帮忙找账簿，那是文言字体，她不认识，结果找错了……
齐北冥强忍住怒火，问：“倒茶不会，研墨不会，连找东西都不会，你到底会什么？”
庄梦瑶看着混乱不堪的桌面，尴尬的笑了笑，这真不是她的错，“内个……奴婢……没做过这些，头一回出错也正常是吧？”
齐北冥狠狠一点头，极力保持清醒，平静说道：“那你就站着吧。”
庄梦瑶百无聊赖的站在齐北冥身边，站着站着，好困啊，昨晚她翻来覆去到很晚才睡，今天也没睡懒觉，站了一会儿庄梦遥竟然困得闭上了眼睛。
东倒西歪，摇头晃脑，一个没站稳，庄梦瑶突然一倒，还好手及时扶住了。
齐北冥突然觉得肩上一沉，拿着毛笔的手猛然下压……账本又被染墨了！
庄梦瑶站起身子，齐北冥倏然抬头，丹凤眼眸迸发出强烈的怒火，“你！”
庄梦瑶一看，妈呀！又闯祸了！
“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庄梦瑶慌里慌张抬起衣袖想“擦掉”账本上的墨水，结果让她这么一“救”，又模糊了一大片……
庄梦瑶呆呆的看向齐北冥，前者老实巴交，一脸无辜，后者怒意滔天，极力压制。
“你离我远点。”
庄梦瑶回答的干脆利落：“好嘞。”
庄梦瑶退到一旁站着，眼底闪过狡黠的目光，心里暗暗乐道：“不是你让我当你丫鬟的吗？”
庄梦瑶站的离齐北冥远，更加随意放任，在房间里面左看看右瞅瞅，书架上的账簿翻来翻去，能走的地方她都走，只要离齐北冥远一点就行了。
墙边柜子上摆放的花瓶成色尚佳，体态秀美，庄梦瑶两眼都放光，这一看就是好东西呀！什么乾隆康熙雍正的御用花瓶，顺回去值一套房子呢！
庄梦瑶踮起脚尖，抬手想抱起花瓶试试看方不方便随身带着，结果……
“啪！”
齐北冥警惕的抬头想墙边看去，地上粉身碎骨的花瓶，还有站在一边拼命朝花瓶“道歉”的女孩，齐北冥彻底忍不下去了。
感受到远处投射过来的冰冷如剑的目光，庄梦遥头皮发麻，背后直冒冷汗，缓缓抬起头看向坐着的女人。
齐北冥眼神又冷又怒，表面却依旧平静，淡然说道：“过来。”
庄梦瑶觉得那是催命符，她不想一点也过去，可是，那道幽深恐怖的目光逼得她不得不抬脚走上前，短短几步路，她仿佛走过千山万水一般。
走到齐北冥身边，手紧张得死死攥住，心更是跳得飞快，齐北冥早就低头继续看自己的账簿，庄梦瑶来到桌前她也没抬头，只是问：“识字吗？”
庄梦瑶想了一下，如实回答：“不识。”
“会写字吗？”
庄梦瑶看了看桌上的毛笔，如实回答：”不会。”
“古往今来千百万字，总有会的吧？”
庄梦瑶细细思考了一番，说：“除了一，二，三，其他都不会……”
齐北冥微微点头，“把这三个字各写一千遍。”
“什么！你……”
齐北冥抬头看着又恨又怒的女孩，女孩立即收敛，好声好气，笑意非凡的问：“主公姐姐……能不能少写两遍呢？”
“我不善算数，只懂得加。”
卧……庄梦瑶恨得要死！这女人怎么跟现代老师一样罚人抄写呢！在现代每次别人背诵古诗就是她抄写的古诗时候，到了古代还是逃不掉！
是她非要自己当她丫鬟的，现在又要罚她。
庄梦瑶恨恨的低声呢喃道：“真是个有神经病的女人。”
齐北冥抬头看了庄梦瑶一眼，庄梦瑶吓得魂不附体……该不会被她听见了吧？
没事儿……庄梦瑶安慰自己没事儿……她没听见。
“神经病……是什么意思？”
“这……内个……”
庄梦瑶极力维持表面的冷静，尴尬笑着艰难说道：“它……它是夸……你好看的意思……”
齐北冥缓缓点了点头，嘴角扬着意味不明的弧线，低头继续看向账本。
庄梦瑶暗暗松了口气，还好她听不懂，要不然以她残忍冷血的性子非把自己活刮了不可！
庄梦瑶无奈的挪来一张椅子坐在边上，拿了笔，随手抽出空白宣纸就开始写，一二三，一二三……用毛笔写字可真折磨人。
虽然齐北冥一直低头核算账本，但庄梦瑶依旧能发现她唇边浮现出隐约的笑意，原本让语文压制的怒火更盛，但却敢怒不敢言，只能攥紧手中的毛笔，一遍又一遍的画横线。
三千遍写完，庄梦瑶头晕眼花，手都快被磨出茧子了，胳膊麻得动一下都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