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拍喜打生 无间道
见夫人付过钱之后,便对着里屋开口道:“阿三,你跟着这位夫人去她家,叫上几个兄弟,去拍喜打生。”
刚刚出来带走那对夫妻的那两个人之一便是阿三,魁梧的他站在夫人面前,就如一只野兽的旁边站着一只小绵羊,任人宰割。
但阿三语气温柔:“大姐,你家在哪里。”
那文纤连忙道:“来来来,小伙子们都跟着我。”
一共五个人,连同那位文纤,向着枫家走去,而站在末尾的那个小伙子,手上紧紧抓着一条漆黑如墨的细蛇。
那黑细蛇两尺长,一直在挣扎,想挣脱束缚,但小伙子两只手紧紧握着,不容马虎。拍喜打生需要用的工具,就是一条活着的黑蛇。
而一人手里提着一袋红枣,一人手里提着一袋花生。
等到了枫家府邸,在走廊间碰见了一位华贵妇女,文纤笑着开口道:“二嫂好。”
那名妇女也是回应道:“哎呦,纤妹儿,带着这四位俊俏小生来家里,是准备干嘛?枫鸣可还在家等着你呢?”
文纤笑了笑,开口道:“呵呵,让他们来家里帮点忙。”
“纤妹儿,有什么事给你二哥说,没必要麻烦外人。”
文纤略微显得尴尬,花大几百请来的专业人士,让她二嫂这么一说,实在有些许难为情,文纤赶忙打圆场:“好好好,二嫂,没什么事就先走了。”
走到旧宅,看到枫刺正笑脸相迎。
那男人身高五尺有二,脸庞立体似刃锋,棱角分明,剑眉之下是细长的桃花眼,整体显得有些俊美。
文纤对着枫刺有些许高兴:“这是大夫派来的人。”
枫刺拿出家里的茶具,倒上茶水,旁边放着一盘点心。
而那四人中间领头的阿三摆了摆手,“大姐大哥,不必如此麻烦,给我们拿一把小刀和一个盆子就行了。”
“还请大姐一定要配合我们,大夫跟你提醒了,拍喜打生会有点痛。”
文纤向阿三问询:“不知拍喜打生是干嘛的,让我也事先做做准备。”
文纤看着那条黑蛇,一片片蛇鳞看得心里有些许发麻,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
“大姐,一会我会用蛇来除去你身上的黑暗邪魔,你就围着这个院子跑就行了,邪魔除掉,喜就到了,一会会有点痛,你忍着点,大姐。”
等到枫刺把小刀和盆子拿来,阿三接过,将黑蛇取出来。
阿三按住蛇头,而另一只脚踩住蛇尾,似乎感受到临近死亡,那蛇嘶嘶作响。
阿三一刀斩乱麻,将蛇头砍掉,同时对夫妻提醒到:“不要靠近蛇头,它还未完全死。”
而那蛇颈处并未喷涌出血液,而是渐渐地流下少许。
阿三将蛇颈口倒着对向盆子,快速击打蛇身,那鲜血渐渐源源不断往下流,随着时间的推移,血慢慢不再下流。
阿三固定住蛇的头颈部,扣开蛇的皮肤和脊椎的地方,让蛇皮和脊椎分离开。
剥皮的时候很温柔,流畅,慢慢的一次撕拉到墨蛇的尾部。
墨蛇的尾巴并没有什么肉,阿三直接将尾部给切开。
接着,将蛇皮放在一旁,说道:“大姐,你们要蛇皮吗?”
文纤看到还有这种好事,急忙说道:“要的,太谢谢小兄弟了。”
见到夫人的模样,阿三笑着说:“大姐,你付的钱里面就包括买蛇的钱,这蛇本来就该给你们的。”
阿三然后把蛇肉的内脏去掉,把内脏都拉扯出来,这样蛇蛇肉里面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空体腔,剩下的就是蛇肉和骨头了,一条很干净的蛇肉。
然后用水洗干净蛇肉。
许久,等差不多甩干了蛇身,阿三有些怜悯地望着夫人,说道:“可以开始了。”
“好!”
话语落下,阿三有些不怀好意,舞起蛇肉,便向夫人背上挥去。
文纤突然懵逼,不知所措,疼痛在心口,像一滴墨水滴入了清坛,荡漾开来,蔓延到每一角落,半晌,才尖叫起来,想起阿三前面的话,围着院子开始跑动。
而阿三便追着上去,而另外两个人,分别将袋子的红枣与花生向天上挥洒,嘴上振振有词:“早生贵子!早生贵子!早生贵子!”
挥洒后轻飘飘地落在地上,而枫鸣将一切看在眼里,忿火中烧,气涌如山,怒不可遏地前去阻止,在丈夫面前欺负妻子,任谁也受不了阿!
而最后那一个人将这收在眼里,快速大步向前,向着枫鸣解释。
枫刺双眸阴沉,不堪其忧,花着大价钱来受罪,搁心里实在额蹙。
对于枫刺来说:身体的痛苦尚能忍受,但精神的痛苦更加折磨人。
置身其中感受妻子的痛苦,要比忍受自身的痛苦难过千万倍。
四人各司其职。一个打,两个扔,还有一个劝。
而任凭妻子如何哭喊、求救、流血,受伤,求饶,阿三都没有不能停手,也不能停手,一直追着打,一边打一边大声呵斥:
“生不生!生不生!生不生!”
无论文纤跑向哪里,那软绵绵的蛇肉,都会如约而至地抽在头上,背上,臀上,腿上。
以至于让作者想起曾经被母亲拿着黄金条子,抽在身上。
所幸文纤还能围着院子跑动,躲避,不若作者一样只能原地等抽。
每一次蛇肉的抽打,都会发出“啪。”的一声,混着文纤歇斯底里的嚎叫声,冲破空间,冲破枫鸣的胸骨,准确无误地射向心里。
随着最后一把红枣与花生的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欢呼雀跃的轨迹,散落在泥土中。
有些泥土上的红枣与花生,被踩的稀巴烂,镶嵌在泥土中,似要化作一颗种子,想要突破封建迷信的泥土,发芽生根。
而随着最后一颗红枣落地,两人便招呼着阿三停手了,文纤大喜,可阿三还是意犹尽地再抽一次。
接着,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甩了甩有些胀痛,酸麻,粗壮的手臂,淡淡笑着:
“恭喜大姐了,黑暗邪魔之气已经被祛除,接下来就静等大哥大姐的喜报了。”(哎呦,还打累了哦,原来是尽职尽责的小哥哥一枚~)
文纤没有回应,而是软绵绵地向着枫鸣如释重负的一笑,接着就重重地倒在地上。
她好想睡一觉,因为睡着了,就感受不到痛了。
可是,这痛苦让她睡不着,全身每一道血痕都是牵扯上了神经,痛苦太多了,就会麻痹,不是切心剖骨的胀痛,是神经覆盖最多的地方——皮肤狰狞嶙峋。
枫鸣看见,在流光瞬息间就闪身在文纤面前抱住文纤。
而四人则收拾着东西,同时问道:
“大哥,这大夫交代的任务我们可算是完成了,大哥你也看到了我们可没有偷奸耍滑,还有这蛇肉你还要不,
吃着可鲜嫩多汁呢。”
枫鸣眼里只有不断抽搐的文纤,忍着心痛,深呼吸之后,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吐出两个字:“不要!”
阿三等四人哪里不知道枫鸣所想,便向外大摇大摆着走去。
刚走到门口就急不可待地议论:
“哈哈,可真别说那娘们可真带劲,声音也好听,抽一下就叫一下。”
“是啊,那声音,桀桀桀!”
淫邪的笑声透过了门缝,在枫鸣耳边荡漾。
枫鸣握紧了拳头,眼神阴沉得可怕,可也是无奈,要是早知道去看病会受这一番遭遇,不去也罢。
文纤的每一分颤栗,都会拨动着枫鸣的心弦,心弦的每一分波动都会刺激枫鸣敏感的泪腺。
泪不似雨,似刃。
枫鸣的双眸欲火焚烧,映入瞳孔的是体无完肤,全身上下,除了脸,除了脚底,都是翘翻的烂肉。
而灰尘,泥土,都混活在稀碎的肉间,已经看不到鲜红。
枫刺忍着没有哭,而天却哭了
上苍窥视人间,为悲情的故事怜惜;
怆然的眼里,跌落的泪珠,洗劫了旧宅的静寂。
哭泣的玫瑰,把凄美的情怀诠释。
上苍若是悲愤落泪,人间便是不公下雨。
慌间乌云遮蔽天空,枫鸣独站屋檐仰首。
灰色席卷人间,雨夜悲凉入骨。
屈指流年,时光如沙漏,一点一滴流泻而去。
此生,也许再无法走出那一片阴霾,只能留下这一曲箜篌,黯然独行。
(旧时,在父权思想的深深影响之下,妇女沦为“上承先祖,下继万世”的生育机器。
作为男性完全依属品的女性而言,传宗接代便是他们唯一的作用。
拍喜打生这是真实存在的。
我是对过程进行了改动,当然不同时期不同地方的过程也并不一致。
在这里真挚希望书友,珍惜现在与未来,感恩父母与社会。)
(可以在这里抒发你对一些历史的看法和感想,点赞最高的,老规矩)
…………
隔壁老王在自己屋檐下,用酒杯接着雨。
听着隔壁的哭声,再仰头一饮而尽,秋雨入肠,别是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