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公司没了，人还在
当你自己没有想法的时候，别人抛出来的想法你会天然的跟从，你就是这么被管理的。
2009年12月18日，开标的日子到了。
下午3点多，中东的客户上班了，按照前面约定的时间，几家供应商都电话上线等待开标。
密码已经邮件发给了对方。
各家的技术应答几乎没有差别，陈阳记得他们的应答表述，每一条技术要求后面的应答都是“满足”。
商务报价也开标了，卓越的报价是最高的，出局了。
办公室的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一直到宣布完中标结果，汪总都没有再说话。
“没事的，这只是第一家么，慢慢来。”
汪总缓过来后说道，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安慰陈阳和丽丽。
“继续干活吧。我出去打个电话。”
丽丽继续skype上去约别的客户。
即使是陈阳都感觉到了，局面不是太好，他听到的丽丽打电话的次数在变少。
丽丽很闲，陈阳更闲。
陈阳不知道的是丽丽已经又开始找工作了，汪总也在谋求别的出路。
2009年很快过完了，元旦后上班的第一天，汪总再次拉着丽丽和陈阳一起到了餐馆。
“最近感觉怎么样？”
“国外的客户假期太多了，而且还很复杂，最近skype联系上的都少”，丽丽还是很敬业的。
“陈阳呢？”
“我把最新的资料更新到网站上去了，自己也在学习。”
“今年的形势还是比较差，我们也不方便去国外出差，所以见效会慢一些。”
简单聊了两句工作之后，汪总和丽丽陈阳聊起了轻松一点的话题。
“丽丽你啥时候结婚啊，到时候给你包个大红包。”
“大年初六那天在老家办，北京的朋友我们老家办完后单独约一场。”
“都准备妥当了吧。”
“都准备好了，饭店都定了，亲朋好友也都通知到了。”
“陈阳你也抓点紧。成家立业嘛。先成家再立业。”
“我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呢”。
“少打点游戏，你时间多，多出去转转。上次我看到你在办公室打游戏了都。”
“下班了，回去太无聊了，就在公司玩了两把。”陈阳不好意思的说。
“没事，公司不差那点电费。不过你确实该找个女朋友了。”
“丽丽姐给介绍一个啊。”
“回头我把伴娘联系方式给你。”
烤鱼上来了，边聊边吃，很快吃完了。
“汪总真是沉得住气。”陈阳心里想到。
又过了大半个月，1月底了，过年的日子不远了。
“周五下午要开年会，我们三个就不开了，一起去凑个热闹。”
“年会是个啥？”陈阳第一次听说。
“你去了就知道了。”
“需要我们准备啥不？”
“不用准备啥，你就去吃吃喝喝就行。”
“那周五下午还上班不？”
“不用了吧，汪总应该会开车带我们去吧。”
“不上班太好了。”
“丽丽姐，你认识5楼的人不？”
“上次开会的时候去了十几个。”
“我记得他们老大大汪总，还有研发部的赵总，产品部的刘总，市场部的石总。别的就不认识了。”
“他们公司有多少人啊？”
“5层一层呢，得有个百十来号人吧。”
“做什么的？”
“那不清楚了。”
“你原来公司干嘛的啊？”
“打听那么清楚干嘛呀，你有啥想法么？”
“没啥想法，我咋感觉自己还是啥也不懂呢。”
“你的感觉没有错，哈哈。”
“丽丽姐，你说，汪总为啥让咱们和5楼的一起开年会啊。”
“我看最近汪总去5楼去的挺频繁的。”
“你也发现了是吧，好几次我碰到汪总他都是从5楼下来的。”
“跟我们没关系，发工资就行。最近理我的人越来越少了，真不好干。”
“是吧，发工资就行。”
2010年2月5号。
“汪总呢，不是要去开年会么。”
“年会一般开到晚上很晚，没有那么早开始。”
正说着呢，汪总来了。
“走，坐我车一起去。”
伟天的年会，安排在一个酒店的大会议室里。
会议室里摆了十几个圆形餐桌，桌子上摆满了名牌。
还有主席台和表演的舞台。
汪总带着他们到了签到处，和负责的小姑娘说了一下。
小姑娘是认识汪总的，给了他们每人一个袋子，然后问汪总要不要把他们的名字放到抽奖巷子里。
“不用了，我们就是来蹭饭的，真抽到了大奖不好和你们汪总交代啊”。汪总笑着说。
“好的，这两位坐在那边的5号桌。您的名牌在1号桌。”
陈阳和丽丽坐到了5号桌子，签到处给的袋子里面有完整的议程，陈阳看了一下，好多抽奖环节。
3点，主持人就登台宣布年会开始了。
大体的流程是先工作总结，再吃饭，最后有个晚会。
伟东的大汪总，研发部、产品部、市场部、综合部、财务部都先后做了年度总结。
陈阳听了半天，伟东好像是把设备卖给国内的客户的。卓越要把设备卖到国外去。果然是兄弟公司。
总结持续到5点半。
“终于开吃了。”
没法参与抽奖，晚会的环节陈阳也是兴致缺缺。
“还不如回家打游戏呢。”
有人提前退场，陈阳和丽丽也吃饱就溜了。
新的周一刚上班，丽丽姐就告诉陈阳她要辞职了。
“啥，你要辞职啊，那就又只剩我自己了。”
“我已经和汪总说了，过完年我就不来了。”
“你找好地方了？”
“是呢，是个大一点的公司。我是销售啊，不开单光拿底薪可不行啊。”
“那倒也是，屈才了。”
“我跟汪总辞职的时候，他说本来计划海外这块也不做了，带我们俩去投奔大汪总去。他应该很快就和你说了。”
“啥？公司要没了？”
“好像是的。”
丽丽姐说的没错，汪总果然和陈阳说了，卓越的业务先不做了。
房租到2月初就不再续租了。东西全搬到5楼去。
陈阳等候安排。
陈阳入职不到半年。公司没有了，他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