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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番外-愿者上钩(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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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怜怜微微一笑, 在前领路,将王怜花带到自己的住处。那间屋子前面是个桃花形状的小小水池,每片花瓣和花蕊之间用石头隔开, 水池旁边种着数株桃花,遥想春天桃花盛开之时, 一片锦绣, 芳香馥郁,会是何等美丽,花瓣随风飘下, 落在水面上, 又会是何等清幽。

    王怜花心想:“可惜现在不是春天,否则我坐在桃树枝上为怜怜弹一曲《桃夭》, 那多浪漫。”

    怜怜推开房门,扑鼻一阵饭菜香气,只见桌上摆着一桌丰盛酒菜,原来适才她在吃饭。

    王怜花见桌上摆着两副碗筷,不由大喜,心想:“那小鬼果然在这里!”又不禁有些生气:“他明明已经过来了,却只来找他姐姐,不去找我!早知如此,我就该一见到怜怜,就在她脸上亲几口,看那小鬼还能沉住气不现身么。 ”

    怜怜将门关上,然后走到桌旁, 拿起茶壶,斟了杯茶,放到对面, 笑道:“方公子请坐。”

    她自己跟着坐了下来,笑道:“你刚刚说你有样东西,落在我这里了,不知那是什么?”

    王怜花坐到椅上,笑道:“我把一个又赖皮,又无耻,心肠很黑,脸皮很厚的小鬼落在姐姐这里了,不知姐姐有没有见到他。”

    怜怜笑道:“我若说我见到他了呢。”

    王怜花笑道:“那就要请姐姐赶快把他揪出来,让我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上几脚。”

    怜怜一笑,突然间站起身来,走到书架前面,取出一只木盒,然后走回桌旁坐下,将木盒递给王怜花,笑道:“方公子,你看这是什么。”

    王怜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但自负武功卓绝,体内又有冰蚕寒毒,即使木盒中设有机关暗器,他也不必担心,便微笑着接过木盒,揭开盒盖,向盒中瞥了一眼。

    在这一瞬间,他脑海中空洞洞的,只觉灵魂像是脱离了身体,所以他什么感觉也没有,什么也感觉不到。可是他手中那只小小的盒子,好似千斤巨石一般沉重,压得他的手腕都快断了,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他很快回过神来,又看见了那只木盒,只见盒中放着一只惨白的左手,手指修长,食指上隐隐还能看到两排齿印。他心中一沉,这两排齿印是他昨天晚上留下来的,绝不会错。这是岳鸣珂的左手。

    岳鸣珂和他分开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才过去一个多时辰,他的左手就被人砍下来了?早知如此,他说什么也不会让他一个人走的。

    他又不禁恨自己,自己明明知道这座岛上有多么危险,怎么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呢!

    王怜花脸上犹似照着一层寒霜,神色阴狠的可怕,看向怜怜,双手不住颤抖,连带着手中的木盒也不住颤抖,咬牙切齿地道:“他在哪里?这、这是谁做的?”

    怜怜见他如此反应,走到他身边,伸手搭住他的肩膀,说道:“我是跟你开玩笑的,难道你没看出来,这是假的?”说着拿起一根筷子,向木盒中的手掌戳去,筷子立时刺入手背,破口出参差不齐,原来这只左手是用面粉做成的。

    王怜花见这只左手是假的,心中一松,才觉背上冷飕飕的,竟已出了一层冷汗。他突然间甩开怜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冷冷地道:“我真没想到,你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怜怜微笑着看着他,忽然叹了口气,说道:“果然是好人没好报,我明明救了你一命,你却对我发火,仿佛我是古往今来,第一恶人。早知如此,我就该让你这没良心的小鬼丢掉性命,总胜过给你忘恩负义,对我不起。”

    王怜花见她在这里强词夺理,说出一番疯话,嗤笑道:“你什么时候救我一命了?我怎么不知我刚刚有性命之忧?”

    怜怜笑道:“我就知你不会认账,但你现在对我冷言冷语,倘若我说得你心服口服——”她拔出筷子,倒转方向,用筷子尖挑起王怜花的下巴,“那你可怎么办呀。”

    王怜花微微低头,吐出一口气,那根筷子登时断成两截,落到地上。

    他身子向后,靠在椅背上,大笑道:“牛皮谁都会吹,你若真有道理,不妨说来听听。我可没有捂住你的嘴,不让你说话呀。”

    怜怜笑道:“我问你:你刚刚看到这只断手,是不是伤心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王怜花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怜怜也不在意,笑道:“我知道你现在的武功已和从前大不相同,但若有人在这只断手中布下毒针毒烟之类的机关暗器,你当时心中大恸,整个人都呆住了,一定能够避开那些机关暗器吗?如今你能平安无事,是因为这只断手里没有机关暗器,你说我是不是救了你一命?”

    王怜花难以置信地道:“你居然拿这件事向我邀功?你莫要忘了,我若是中了从这只断手中射出来的暗器,那也是你害的……”

    怜怜“哼”了一声,说道:“你说不过我,就将话岔开,我偏不叫你如意。我只问你:我若在断手之中布下机关暗器,那你即使不死,也得丢掉半条命,如今你平安无事,都是因为我没有布下机关暗器。你这条命是我救下的,我对你算不算有救命之恩?”

    王怜花听了这几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他一直觉得自己已经非常蛮不讲理了,没想到强中更有强中手,今日遇到更蛮不讲理的人,他竟然完全不知如何还口。只好道:“如此说来,你此刻能够平安无事地站在这里,我对你也有救命之恩了。”

    怜怜笑道:“当然没有。”

    王怜花微笑道:“这倒奇了,你这样待我,是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这样对你,为什么就不能是对你有救命之恩?”

    怜怜笑吟吟地道:“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杀我,更舍不得伤害我,就算你心里恼了我,我在你身边,也绝无性命之忧,你对我自然没法有救命之恩了。”

    王怜花好笑道:“没想到我给你留下的印象居然这么好,好得简直像是一个冤大头。我舍不得杀你,舍不得伤害你,你却舍得杀我,舍得伤害我。”

    怜怜叹道:“是啊,你不舍得伤害我,而我舍得伤害你,结果你进屋以后,我又给你倒茶,又送你礼物,你却把我的手从你的肩膀上甩下来,完全不担心我会扭到手腕,现在还责怪我对你狠心。”说着转过身去,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王怜花顿觉头疼,心想:“他们姐弟怎么都喜欢假哭!”又想怜怜假哭的功力到底还是比不上珂珂,倘若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珂珂,早就眼中泪水盈盈,委委屈屈地看着自己了,哪里还用背过身去。

    王怜花站起身来,走到怜怜面前,见怜怜用手捂脸,呜呜假哭,差点笑出声来。

    他强忍揭穿怜怜是在假哭的冲动,说道:“刚刚是我不好,是我太过冲动,我本不该把你的手甩下来,更不怪责怪你对我狠心。”

    怜怜继续用手捂脸,说道:“难道你只有这一点不好?”见王怜花没有回答,便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王怜花在这一刻格外地想念岳鸣珂,倘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岳鸣珂,那小鬼在他面前装模作样地假哭,他早就揭穿他,嘲笑他,鄙视他了,哪用辛辛苦苦地想法子安慰他——他完全忘了,每次岳鸣珂在他面前落泪,他明知岳鸣珂是在假哭,也同样手足无措,只能辛辛苦苦地想法子安慰他。只不过在岳鸣珂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骂岳鸣珂装哭,但在怜怜面前,他到底还是有一点风度的。

    王怜花咬了咬牙,苦笑道:“我还不该不承认你的救命之恩。”

    怜怜道:“你这话是真是假?你真的承认我对你有救命之恩?”

    王怜花仗着怜怜用手捂脸,看不见自己的表情,翻了个白眼,心想:“当然是假的!”苦笑道:“当然是真的。”

    怜怜登时把手放下,笑道:“总算你还有点良心。”她脸上干干净净,哪有半点泪珠。

    王怜花心想:“我就知道她没有她弟弟那等说哭就哭的本事,只能捂着脸假哭。”苦笑道:“我的良心向来不错。”

    怜怜坐回桌旁,笑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坐下来吃点饭菜?”

    王怜花登时来了精神,问道:“这另一副碗筷……”

    怜怜微笑道:“这是给你准备的。我想你在外面玩够了,应该会来找我,所以多要了一副碗筷。”顿了一顿,又若无其事地道:“你要找的人,只怕不在这里。”

    倘若王怜花先前没有认定岳鸣珂在和怜怜吃饭,那他此刻的失望也不会如此强烈。如今希望落空,他脸上的失望之色溢于言表,和怜怜一起吃饭,也勾不起他多少兴趣,但也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便还是坐回桌旁。

    怜怜给他盛了一碗米饭,递到他面前,自己却没继续吃饭,而是以手支颐,浅笑盈盈地瞧着他。

    王怜花见怜怜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初时还有些得意,但这份得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他浑身都不自在,干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你一直瞧着我。”

    怜怜轻轻地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丝遗憾,然后微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要亲亲你。”

    王怜花一怔之下,登时咳嗽起来,也幸好他这时在跟怜怜说话,没有吃饭,所以没将食物呛进气管里,怜怜过去拍他后背,他还有力气闪身避开怜怜的手。怜怜见他躲着自己,只好收回了手。

    王怜花咳嗽几声,终于平静下来。

    怜怜笑吟吟地道:“你干吗这么激动?我只是想要亲亲你,可不会强吻你,你不愿意就不愿意嘛。”

    王怜花干笑道:“我只是……只是没想到你会说这种话。”

    怜怜淡淡道:“你想不到的事情,何止这一件。我猜你也不知道,我现在有多么后悔,倘若当时我没让我弟弟去找你,而是我自己去找你,现在不尴不尬地坐在这里跟你吃饭的人,就是他不是我了。”

    王怜花心想:“他的脸皮可比你厚多了,倘若此刻坐在这里的人是他,他只怕早就想出法子,逼得我不得不亲他了。”想到此处,脸上不禁露出几分笑意。

    但随即转念,又觉岳鸣珂决不会明知自己已经和他姐姐在一起了,还来勾引自己,虽然这小鬼脸皮很厚,心肠很黑,无论是调情还是演戏,自己都不是他的对手,但王怜花总觉得,这小鬼在某些事情上,其实异常单纯。自己怎么就让他走了呢?

    怜怜见王怜花脸上时而惆怅,时而懊悔,吃起饭来心不在焉,忍不住道:“你……”

    王怜花回过神来,看向怜怜。

    怜怜给王怜花斟了杯酒,却没将酒杯递过去,微笑道:“我听我弟弟说,他跟你打了个赌,只要你猜到他的秘密了,他就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不知如今你有头绪了吗?”

    王怜花眼睛一亮,心想:“难道怜怜要给我提示?”苦笑道:“不瞒姐姐说,我现在半点头绪也无,姐姐可知道什么?”

    怜怜微笑道:“我便是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王怜花柔声笑道:“你虽是这样说,但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想要把这个秘密告诉我了,不知你想要我做些什么?”

    怜怜将酒杯递了过去,又拿起酒壶,给自己也斟了杯酒,微笑道:“先饮一杯,再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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