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1章 番外-来逾我墙(28)
贾珂目光在王怜花脸上转了一圈, 笑道:“那就辛苦王兄了。”
王怜花展颜笑道:“不过是为你做几顿饭,有什么辛苦的。”
欧阳喜听了,心想:“既然不辛苦, 我怎么从来没见你请我们这些老朋友吃你亲手做的菜啊!”
王怜花当然听不见欧阳喜心里在想什么,便是能听见,他也不会在意, 反而会借此机会向贾珂表明,自己是多么的在意他。
王怜花时而给贾珂夹菜,时而跟大家一起喝酒,尤其是跟贾珂干杯,俨然一个好客的主人, 正在热情招待他的客人。欧阳喜这个真正的主人, 却被王怜花衬托的像是一个单纯来蹭吃蹭喝的客人, 直把欧阳喜看得惊疑不定,困惑不解。
王怜花平时也是能说会道, 妙语如珠,有他在的酒宴,往往都会十分热闹。但是欧阳喜和王怜花一起吃过那么多次饭,还是头一回见王怜花如此热情,客人该做的事情他都做了,主人该做的事情, 他也做了。可是王怜花刚刚还对贾珂恨得咬牙切齿, 当着大家的面为难贾珂, 可不像是很喜欢贾珂这个客人,所以越俎代庖,帮他招待贾珂吧。
酒饭罢,王怜花又做出一副虚弱模样, 说道:“贾兄,小弟前一阵子受了伤,现在伤还没好。一会儿要去医馆看诊,小弟想要请你陪小弟一起去医馆,贾兄不会拒绝吧?”
欧阳喜一听,差点把嘴里的酒喷出来,心想:“你平时不是总向我们吹嘘自己的医术如何了得,你从来不找外面那些庸医看病吗?怎么现在就要去医馆找你口中的庸医看诊了?何况你今天一直高谈阔论,神采飞扬,哪有半点受伤的样子?你身上的伤总不能是被我家的饭菜打伤的吧。”
欧阳喜毕竟和王怜花是多年的朋友,这些话只是在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燕冰文早就因为王怜花像只烦人的苍蝇一样围着贾珂嗡嗡乱转,缠的贾珂根本没和她说过几句话,而对王怜花恨之入骨,听到王怜花这么说,自然不会给王怜花留面子,冷笑道:“别人受伤都是虚弱无力,说话艰难,你受伤以后,却是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王怜花,你受的伤真是与众不同。”
王怜花虚弱一笑,说道:“我不过是不想扫了大家的兴,才咬牙硬撑,其实我现在也虚弱得紧。”他一手握拳,重重地咳嗽两声,展开手掌,就见手心里殷红一片,他竟然吐出了一口鲜血。但即使是三岁的孩子,也不会相信他手上的血是真的。
王怜花可怜巴巴地看着贾珂,贾珂找来手帕,先给他擦了擦嘴,然后擦了擦手,满脸真诚地道:“王兄伤得这么厉害,在下自是义不容辞。”说着将王怜花扶了起来,向欧阳喜等人告别,便扶着王怜花离开花厅。
欧阳喜和燕冰文都震惊了,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的谎话,贾珂怎么就相信了,怎么就真的陪王怜花去医馆了呢。
他们转头看向陆小凤,陆小凤眨了眨眼睛,露出笑容,问道:“两位看我做什么?可是身上也受了伤,要我陪你们去医馆?”
只有染香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心想:“太好了,少爷走了,我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贾珂扶着王怜花从欧阳喜家出来,王怜花一直虚弱无比地靠在贾珂身上,引得欧阳喜家里的下人交头接耳,怀疑王怜花是在花厅里被别人打了,并且十个人里有九个半认为打他的人是燕冰文,毕竟大家都知道王怜花先前在追燕冰文,而燕冰文就没给过他好脸色看。
两人一路没有说话,直到来到附近一家客栈,无需言语,就非常默契地走进客栈,开了一间客房。
一进客房,王怜花立马转身关上房门,然后把贾珂压在墙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贾珂故作疑惑,问道:“王兄不是要去医馆看医生吗?怎么跑来客栈了?”
王怜花下颏一扬,傲慢道:“这世上最好的医生就在你面前,你还去找那些庸医看病,难道是找他们取乐?”
贾珂忍不住一笑,王怜花又低下了头,将嘴唇凑到贾珂耳边,呼出的热气好似游丝般缠在贾珂的耳朵上、脸颊上和头发上,轻声道:“你要不要看看我胸口的伤好的怎么样了?”
贾珂一手搂着王怜花的腰,一手顺着衣服滑到领口,最后轻轻捏住王怜花的下颏,说道:“我当然想看,但若这一个月里,早就有人看过了,我就不看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你既然担心有人先你一步看了,怎么还敢离开这么久?”他这句话说完,也觉自己无理取闹,毕竟贾珂又不是不告而别,他也不是要从城南到城北,而是要从洛阳去京城,他用的时间其实并不算长。跟着补充道:“怎么敢回到洛阳,却不先来找我?”
贾珂忍不住一笑,说道:“真是冤枉。我和陆小凤今天才到洛阳,陆小凤的朋友和欧阳喜是好朋友,陆小凤正好要在洛阳查点事情,很需要一个地头蛇帮忙,所以他的朋友就为我俩引荐了欧阳喜。
我心想欧阳喜热情好客,喜欢结交朋友,有‘中原孟尝’之名,一定和你认识,才跟着陆小凤去欧阳喜家做客的。
我没和陆小凤一起去欧阳喜家,就是去你家找你了。我问了你家的下人,才知道你已经去欧阳喜家了。我想你一定是知道我也会去欧阳喜家,才去的那么早,就兴冲冲地去欧阳喜家找你,谁想到……”说着耸了耸鼻子,横了王怜花一眼。
王怜花本来就是生气贾珂来到洛阳,不先去找他,而是先去找欧阳喜,并且似乎和欧阳喜的那个女性朋友关系匪浅,听了贾珂的解释,登时心花怒放,连忙将责任推到欧阳喜身上,说道:“这都怪欧阳喜说得不清不楚。我听他说你和陆小凤要来他家吃饭,还以为你和欧阳喜那个朋友在一起了,你来洛阳先去欧阳喜家吃饭,就是陪欧阳喜那个朋友去的,你不先来找我,因为你早就把我忘到脑后了。我才找了个丫鬟陪我一起来,就是想要故意气一气你。”
贾珂道:“你还让她戴了那么多粉红色的首饰。”
王怜花心虚道:“我把她带来是为了气你,当然要把她打扮的漂亮一点。”
想到贾珂一看到染香身上那些粉红色珠宝,就知道这是自己的手笔,刚刚他看见染香身上那些粉红色珠宝,甚至比看到自己搂着染香的腰还要伤心,想到他是这么的了解自己,王怜花又不由高兴起来,说道:“你现在总该知道,这一个多月来,我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了吧,不然我何必找我家丫鬟冒充我的情人。嗳,你要不要看我胸口上的伤?”
贾珂忍不住一笑,将王怜花抱了起来,放到床上,解开他的衣服,看了看他的胸口,原先那个乌黑的掌印,此时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
王怜花问贾珂要不要看他的伤势,当然不是只叫贾珂用眼睛看。他见贾珂如此不知情识趣,忽然翻了个身,和贾珂换了位置。他的两条手臂撑在贾珂的左右两侧,笑道:“你干吗只用眼睛看,手和嘴都乖的像个孩子?难道你不行?”一边说话,一边用热烘烘的嘴唇去亲贾珂。
贾珂一笑,说道:“我行不行,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人一试就试到了晚上,王怜花痛失阵地,悔恨不已,在床上咬贾珂的手臂泄愤。
贾珂也不在意,手指顺着他的脊柱来回移动,问道:“今天晚上你是回家,还是去我住的客栈,或者咱们就直接住在这里?”
王怜花恋恋不舍地松开贾珂的手臂,说道:“当然是回家,我妈今晚在家。”
贾珂道:“那我明天早上去拜访伯母?”
王怜花一怔之下,伸手抓住贾珂的耳朵,把他的脸转向自己,问道:“你要拜访我妈?”
贾珂见王怜花满脸难以置信,似乎从没想过要让自己和王云梦见面,不由一怔,一颗心不住往下沉,问道:“难道你从没想过带我回家?”
王怜花被他眼中的控诉弄得心虚不已,几乎抬不起头来,干笑道:“我怎会没有想过。”
其实他就是没有想过要把贾珂带回家,但是现在跟贾珂说实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他自然不能直说。
王怜花又道:“我只是觉得……现在说这些太早了。”
贾珂难以置信地看着王怜花,他本来以为这次久别重逢,王怜花对他如此热情,是已经喜欢上他,决定和他在一起了,两人后来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水到渠成,没想到王怜花根本没有想过以后,他甚至都没想过把他介绍给他母亲认识,没想过向他母亲承认他们的关系。
贾珂沉默许久,忽然展颜一笑,说道:“你说的不错,现在说这些确实太早了。”
贾珂这句话明明是王怜花希望听到的,可不知为何,当贾珂真的说出来以后,王怜花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那天晚上,贾珂把王怜花送回了卧室,笑着向他告别,然后翻墙离开了王家。次日见面,贾珂神色如常,似乎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他们最常去的地方是客栈,几乎进了客房就会相拥着滚到床上,但是在人前贾珂再也不会肆无忌惮地看王怜花,更不会跟王怜花做任何亲昵的动作,仿佛他们只是普通朋友,当然也不会再跟王怜花谈论他们的将来。
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甚至第四天,王怜花都还能沉得住气,到了第五天,他实在受不了了,明明他们每天都耳鬓厮磨,但王怜花总觉得贾珂离他越来越来。
这天晚上,贾珂把王怜花送回房间,像往常一样,向王怜花挥了挥手,便翻墙离开。
王怜花悄悄跟在后面,因为怕贾珂发现,他不敢离得太近,只是远远跟着贾珂,看他独自走在街上,偶尔抬头看看月亮。
王怜花忽然心中一阵酸楚,不是醋瓶子打翻的那种酸,而是一种更加让他难受的酸涩。
直到贾珂进了客栈,王怜花站在对面,仰头望着贾珂所在的房间。等了一会,就见窗户亮了。
王怜花知道贾珂进屋里了,并没急着离开,而是出神地望着窗户。突然间窗户打开,灯光好似流水一般倾泻而出,贾珂站在灯光之中,低头看他,然后跃出窗户,来到他面前,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王怜花心中一酸,上前一步,抱住贾珂,将下颏抵在贾珂的肩头,说道:“我想你了。”
贾珂很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不要走形,声音中更不能流露出一丝欣喜,他回抱住王怜花,用一种忧郁而温柔,低沉而缓慢的声音,叹息着说道:“我也想你。”
王怜花心中更加酸楚,说道:“那你留不留我?”
贾珂心想:“我恨不得现在就把你绑回家,你说我留不留你。”他想着王怜花那句“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紧紧咬住嘴唇,免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在心里默念了两个数,才继续用那种忧郁而温柔,低沉而缓慢的声音,轻轻地道:“我当然留你了。”
王云梦是严令禁止王怜花在外过夜的,王怜花昨晚一时心软,在客栈里睡了一夜,早上天刚刚亮,就把贾珂从床上踹了起来。
两人匆匆忙忙地换好衣服,贾珂把王怜花送到王家大宅的后门,问道:“真的不用我送你进去?”
王怜花干笑道:“你要见我妈,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还不想和你一起被我妈把骨头拆了。”见贾珂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心一软,凑过去亲了贾珂一口,然后从马棚翻进院墙。
王怜花轻手轻脚地奔向自己住的小楼,经过竹林后的一座楼宇,忽听得一道娇叱:“站住!”
王怜花暗叫:“倒霉!我只道现在天色还早,妈不一定会起来,没想到还是被她逮个正着。妈不会是专门在这里等我吧!”当即乖乖站住,一动也不动。
王云梦站在楼上,喝道:“你好大的胆子,回来后就想偷偷溜回房间吗?”
王怜花强笑道:“孩儿是想着现在天色尚早,母亲说不定还没起来,若是声音大了,吵到母亲休息,就不好了。”
王云梦冷冷道:“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王怜花强笑道:“孩儿这几天认识了几个新朋友,都在江湖上有些名气,又和孩儿性情相投。昨天晚上吃过饭后,大家又去别的地方玩,孩儿多喝了几杯酒,有些头晕,就跟他们一起在外面睡了一觉。”
王云梦听了,只道王怜花是跟这几个新认识的朋友去喝花酒了。她倒不在乎王怜花在外面花天酒地,只是担心王怜花生出贰心,背着她发展自己的势力,见王怜花只是去玩,放下心来,说道:“家里的你不稀罕,偏去外面玩。回去休息吧。”
王怜花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过关了。他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一身衣服,便迫不及待地去找贾珂。没想到贾珂正在他家附近转悠,王怜花一出门,就见迎面走来一个少年,正是贾珂。
贾珂走到王怜花面前,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很快就会出来。”
王怜花搂住贾珂的肩膀,拉着他走到没人的小巷,才向他伸了伸舌头,抱怨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差点被我妈吓死?今天晚上,我绝对不去你那里过夜了。”
到得晚上,贾珂把王怜花送回房间,却没有像从前那样离开,而是靠在墙上,说道:“你今天晚上,真的不去我那里了?”
王怜花想起今天早上的遭遇,兀自心有余悸,说道:“绝对不去了。”
贾珂笑道:“好,那今天晚上,我留在你这里过夜。”
王怜花不肯去贾珂那里过夜,就是担心他和贾珂的事会被王云梦发现,把贾珂留在他这里过夜,岂不是拽着王云梦的脖子,叫她过来看,她的儿子爱上了一个男人。
王怜花坚决道:“绝对不行。”
贾珂笑道:“好。”然后出了房门。
王怜花见贾珂竟然这么痛快就离开了,不由一怔,又见贾珂走的是门,而不是窗户,又是一怔。
他追了出去,就见贾珂坐在房门旁边,背倚墙壁,双眼望着黑茫茫的夜空。
王怜花压低声音,问道:“你坐在这里干吗?”
贾珂转头看他,说道:“你不让我在屋里过夜,那我当然就在外面过夜了。”
王怜花气道:“你干吗不回客栈?要是被我妈发现,你不怕她把你杀了?”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你妈把我杀了,那也是我命苦,你放心,我不会怪你,也不会怪你妈。”
王怜花心想:“你不在乎我妈把你杀了,老子在乎!”但他才不信贾珂会想死在这里呢,怒极反笑,说道:“你铁了心要在这里过夜了吗?”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铁了心要在这里过夜了。”
王怜花道:“好!那你就在这里吧!”说着转身走进屋里,然后“砰”的一声,关上房门。
他人站在屋里,心却还在屋外,想着贾珂坐在屋外的情形,一会儿担心王云梦突然过来,看见贾珂,一会儿着急贾珂有没有走,只觉哪一刻的时光,都没有这一刻更为难熬。
终于,他又把门打开,走出房门,就见贾珂仍然气定神闲地坐在屋外,见他出来,还转过头来,向他一笑,倒显得急得好似热锅上的蚂蚁的他可笑起来。
王怜花忿忿地看着贾珂,胸口起伏不定,忽然抓住贾珂的手,把他拉了起来,拽进房里。
贾珂笑道:“你怎么又肯让我进来了?”
王怜花忿忿地道:“因为我想亲手杀死你!”
贾珂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是舍不得让我在外面受苦,更害怕你妈从小楼前面经过,看见我在外面,就把我杀了,而你在屋里,甚至来不及阻止她出手,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了亲手杀死我。你动手吧。”
王怜花恨恨地瞪着贾珂,忽然伸手搂住贾珂的身子,嘴唇亲了过去,说道:“你想死在我手里,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我可不想杀你,我只想咬你。”
两人亲得难分难舍,不知何时,已经倒在床上。贾珂正要去解王怜花的衣服,忽听得脚步细碎,竟是朝着小楼来的。
王怜花也听到了这阵脚步声,心中一惊,连忙拉着贾珂从床上起来,在屋里转了一圈,然后打开衣柜的门,拨开里面的衣服。贾珂立时会意,钻进了衣柜里。
王怜花拿来几件衣服,遮住贾珂的身子,然后关上柜门。
过了片刻,门外响起敲门声。王怜花走到门前,把门拉开,就见外面站着四个少女,三个身穿白衣,一个身穿粉衣,竟是染香。
其中一个白衣少女笑道:“少爷,是夫人让我们过来的。夫人说染香年纪也不小了,该过来伺候少爷了,少爷今晚就把她收了吧。”
王怜花暗暗叫苦,心想王云梦要是从前把染香送给他,他把染香扔到外面不管就是,反正染香自己也未必乐意和他亲热。王云梦早不送,晚不送,偏偏今天晚上送。贾珂可还在他的衣柜里躲着呢,让贾珂听到这些话,岂不要以为家里这么多丫鬟都和他关系暧昧了。
王怜花略一沉吟,心想王云梦今天晚上把染香送给他,怕是因为她以为他昨天晚上出去喝花酒了,担心他看上外面的女人,所以把染香送到他身边,让他收收心。这却是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王怜花笑道:“多谢母亲一番好意,不过你们还是把染香带走吧。母亲若是问起来,你们就跟她说,她儿子眼光高得很,看不上染香这样的庸脂俗粉,唯有天下第一等的美人,真正的倾城国色,才配与她儿子相伴。”说罢,关上房门,外面这四个少女或诧异,或担忧,或难堪,或偷笑,他只当不见,毫不理会。目光一转,出神地望着衣柜,心想:“原来我是这样想的。”
等到外面安静下来,王怜花走到衣柜前面,拉开柜门。
贾珂从衣柜中走了出来,微笑着看着王怜花,问道:“天下第一等的美人,真正的倾城国色,王公子可找到了?”
王怜花一笑,说道:“找到了。只是这人可恶得紧,总是惹我生气,我现在只想狠狠地咬他一口。”说着拿眼角去瞟贾珂。
贾珂一笑,将脸凑到王怜花面前,问道:“不知在下有没有这个荣幸,现在就被王公子咬上一口?”
王怜花故作嫌弃,说道:“勉强有吧。”然后吃吃一笑,轻轻地咬了贾珂一口。
贾珂从怀中取出一只彩石嵌玉紫檀木盒,约有大半个手掌大小,盒盖上除了玉石和翡翠,还镶嵌了珊瑚、金银、孔雀石、漆、角、螺钿和鎏金铜,拼成了一幅图画,是两个小人依偎着坐在雪山上。
这两个小人只有背影,但王怜花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和贾珂,一怔之下,说道:“你这一个月,是去找人做这只盒子了?”
贾珂一笑,将盒盖揭开,登时宝光流动,耀眼生花。
只见盒中放着两枚紫金戒指,每枚戒指上都镶嵌着一颗粉色钻石。
贾珂有点紧张地道:“其实我早就写信找朋友帮我打听哪里有粉色钻石卖了,那天我收到的信,不是我家里有事要我立刻回去,而是我朋友帮我找到了粉色钻石。我回去以后,立刻找朱停帮我铸了这两枚戒指,等到拿到这两枚戒指,我就赶回来了。王公子,你要不要收下我的戒指?你若是收下了我的戒指,咱们可就要谈将来,说以后了。”
王怜花目不转睛地看着贾珂,眼睛在这一瞬间亮的惊人。他故意等了一会,见贾珂眉梢眼角,尽是笑意,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不收下戒指,这才拿起戒指,慢条斯理地道:“真是狡猾,这么漂亮的戒指,无论如何我也不可能不要啊。”
贾珂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颊,不满道:“换一句。”
王怜花见贾珂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好吧,好吧,我换一句。”
他想了一想,展颜一笑,说道:“我今天晚上收拾好行李,明天就可以跟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