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第一百七十章
贾宝玉笑道:“珂二哥心里惦记着我,我就开心了。”见王怜花不在贾珂身边,奇道:“花二哥呢?”
贾珂放下了手,笑道:“王公子在车里坐着呢。”看向贾政,说道:“皇上催得急,我现在便带宝玉走了,二老爷不用送了。”然后领着宝玉向马车走去,燕南天跟在后面。
贾宝玉走进车中,见王怜花独自坐在窗旁,身上披着纯白狐裘,本在闭目养神,这时听到他们上车的动静,睁眼向他们看来,车中的灯光照得他的眼睛闪闪发出亮光。
贾宝玉见王怜花容貌之俊俏,举止之风流更胜往昔,愈发移不开眼,便坐到王怜花身边,笑道:“花二哥,你怎么一直坐在车里,没出去转转,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怜花看着贾宝玉的眼睛,说道:“我不是身子不舒服,只是天色已晚,昏昏沉沉的甚是困倦。难道你不觉得困倦吗?”
贾宝玉先前一直在贾母处和姐姐妹妹们玩闹,精神头很足,后来先是被贾政的话吓得目瞪口呆,然后出来见到了贾珂和王怜花,见他二人出落得愈发俊美,心中欢喜,自更加不觉困倦,这时与王怜花目光相触,只觉王怜花目中精光射出,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他移不开眼,他的眼皮越来越沉,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说道:“我确实困倦得紧,若能睡一会就好了。”
贾珂笑道:“你先睡一会儿吧,等到了皇上面前,我再叫你起来。”
贾宝玉又打了个呵欠,身子一歪,靠在王怜花身上,立时便睡了过去。
贾珂伸手点住贾宝玉的睡穴,将贾宝玉拎了起来,放到自己身旁,顺手取下贾宝玉颈上那块通灵宝玉,然后坐到王怜花身旁,在得得蹄声,隆隆车声中,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王公子恢复得好快。”
王怜花目光一闪,没想到贾珂竟也知道“摄心催梦”没法在内力全无的时候使用,心想这个世界的王怜花可真是信任他,什么秘密都跟他说了。随即大大方方地将自己的手腕放到贾珂手上,笑道:“不是我恢复得快,我现在的内力,都是你刚刚输送给我的。”
贾珂惊道:“我刚刚输送给你的内力,你都能留在体内,不会散去吗?”
王怜花鉴貌辨色,说道:“难道他不行?”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他几年前曾经中过这毒,当时我也试过将内力输送给他,却似泥牛入海,没有半点成效。”心想:“这位王公子在武学上的见解,总不可能比怜花更为高明,他能将内力留在体内,只怕和怜花吸走逍遥子的毕生修为以后,身上发生的脱胎换骨的巨变有关。”言念及此,抓住王怜花的手,继续将自己的内力送入他的体内。
王怜花从前就听其他王怜花说过贾宝玉颈上那块通灵宝玉的来历,不过他的世界没有贾宝玉,因此他就只把其他王怜花说的话当成故事来听,这时那块通灵宝玉就在眼前,他焉能不好奇?
他伸手将这块美玉拿到面前,只见美玉大如雀卵,莹润如酥,上有五色花纹缠护,灯光下晶莹闪烁,艳如明霞。正面镌着“通灵宝玉”四字,下面还有“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两行小字。反面镌着“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三行小字。
王怜花冷笑道:“‘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祸福’?这块石头若是真能知晓祸福,可知它马上就要给人掰成两半了?”然后递给贾珂,说道:“你来把他掰成两半。”
贾珂接了过来,却不急着动手,说道:“石头啊石头,我不是存心想要伤害你,只是将你携入红尘的渺渺真人先招惹我了,我又找不到将你从一块大石变为一块美玉的茫茫大士,只好把你掳了过来。你若是真有灵性,便把茫茫大士叫过来,否则只好委屈你从一块美玉变成两块碎玉了。”说着伸出两根手指,捏住通灵宝玉。
忽听贾宝玉失声叫道:“大师救我!大师救我!”
贾珂转头看向贾宝玉,只见他面如土色,满头冷汗,显是怕得狠了,只是他被贾珂点了昏睡穴,没法自己醒来,只能迷迷糊糊地连叫救命。
燕南天虽然不知这通灵宝玉的来历,但见贾珂伸手捏住通灵宝玉,似要将它捏碎,贾宝玉就在梦中连叫:“大师救我”,不由怔住,心想:“这块宝玉和这个孩子竟然是一体的吗?”
突然外面一个声音说道:“长官要找和尚,只管去庙里找,何苦跟这稀世奇珍过不去?”
说话之间,马车停了下来,因为停得太快,车里的人都向前倾去,贾宝玉一来正在昏昏沉沉地睡觉,二来年纪小,身体轻,便顺着这股劲力向前冲去。燕南天伸手将他抱住,这才没有让他滚到车外。
车夫气恼道:“和尚,我们的车正在前行,你挡在车前,不要命了吗?”
外面那和尚笑道:“我不挡在车前,如何拦下你们?我是双腿难敌四足,既追不上马车,又要跟长官搭话,自然只好出此奇招。”
贾珂笑道:“既然大师有话要跟我说,便请上车。”
车夫听到贾珂的话,便从车座下来。那和尚向那车夫一笑,跃上马车,掀开车帷,走进车中。只见他眉长目明,鼻如悬胆,癞头赤脚,破衲芒鞋,正是贾珂和王怜花先前在扬州见过的癞头和尚,只不过当日贾珂和王怜花与这和尚见面的事实,易容成了别的模样,不知这癞头和尚能否认出他们来。
那癞头和尚眼光在贾珂三人脸上转了几转,看到王怜花的时候,眼中先是闪过惊讶之色,随即露出几分了然,向贾珂和王怜花笑道:“扬州一别,转眼已过大半载。我在扬州的时候,还奇怪两位都非池中之物,我怎的没有半点印象,如今才知原来咱们早已见过。”
贾珂指着对面的空位,说道:“大师既要与我们详谈,快请坐下。”待那癞头和尚坐下以后,又道:“我还以为我和大师第一次见面是在扬州,原来咱们早已见过面了吗?”
那癞头和尚道:“这块宝玉从娘胎中落地之时,我就在京城,先去荣公府转了一圈,又去贵府门前走了一趟。当时长官在忙别的事情,并没有注意我,是以我和长官第一次见面是在京城,长官和我第一次见面则是在扬州。”
贾珂见这癞头和尚在自己面前完全不掩饰他和通灵宝玉的关系,知道自己刚刚吓唬通灵宝玉的话,也唬住了这癞头和尚,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知道多少事情,但通灵宝玉的来历,自己显然是知道的,所以不在这件事上说假话。
贾珂微微冷笑,说道:“原来大师那时就惦记上我了。只是我比宝玉早出生了十几年,不可能是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来人间历练,勾出的风流冤家。大师去我家里看我,莫不是想要抽出我的魂魄,把我关进太虚幻境里?”
那癞头和尚认真地打量贾珂几眼,周遭景物忽然变得模糊不清,宛如身处一片混沌之中,燕南天和贾宝玉的身影消失不见,只有王怜花因为贾珂一直握着他的手,给他输送内力,竟也出现在了这片混沌之中。
王怜花四下打量,见这片混沌和他每次在梦里见到其他王怜花时要走过的那片混沌十分相似,不免有些惊奇,心想:“难道现在是在梦里?”
那癞头和尚看着贾珂,说道:“我从前见长官命数模糊不清,凭我们的道行,竟也算不出长官的命和运,便知长官绝非俗世中人,从前必有天大造化,如今见长官知道这么多秘闻,方知我还是小瞧了长官。
长官既对神瑛侍者和绛珠仙子的渊源了如指掌,和警幻仙子必也有些交情,既然担心王怜花的生魂的安危,何不亲自去太虚幻境把人接回来?”言语之中,竟似将贾珂当成了和神瑛侍者、绛珠仙草一般下世为人的仙人。
贾珂冷笑道:“大师不必拿话试探我。警幻仙子处的‘千红一窟’茶,‘万艳同杯’酒,不是只有大师饮过。咱们来人间造劫历世,哪能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何况那渺渺真人选了一个糊涂蛋帮他做事,作法只作了一半,我的王怜花的生魂,如今真在太虚幻境中吗?”
书里警幻仙子去荣国府邀请林黛玉来太虚幻境游玩,途中被贾家先祖的魂魄收买,将来太虚幻境游玩的机会给了贾宝玉。她亲自将贾宝玉带进太虚幻境,还在幻境中设下酒宴,宴请贾宝玉。
酒宴中有一道茶清香味异,纯美非常,茶叶是放春山遣香洞的特产,叫作“千红一窟”,要喝此茶,须得以仙花灵叶上的宿露烹煎。有一道酒清香甘冽,异乎寻常,叫作“万艳同杯”,是以百花之蕊、万木之汁,麟髓之醅、凤乳之酿而成。
贾珂当然没去过太虚幻境,更没喝过这“千红一窟”茶,“万艳同杯”酒,甚至这个世界的太虚幻境里,是否有这“千红一窟”茶,“万艳同杯”酒,他都没有十足把握,但想这癞头和尚和警幻仙子算不得密友,癞头和尚去太虚幻境拜访,警幻仙子也未必会拿出自己的珍藏来招待他。
既然癞头和尚不可能对警幻仙子的珍藏了如指掌,那么即使警幻仙子手上没有这一茶一酒,癞头和尚又如何能够识破贾珂是在吹牛?贾珂便说出这一茶一酒的名字,假装自己来头很大,去太虚幻境做客,警幻仙子都得拿出珍藏来招待自己。
那太虚幻境是女仙的住处,这癞头和尚一来是男儿之身,二来只是散仙,三来形象不佳,众女仙无一对他有倾慕之意,继而邀请他到太虚幻境做客,警幻仙子更不会把他当成贵客,拿出珍藏来招待他,若非这癞头和尚法力高深,能够推算出许多事情,只怕连“千红一窟”茶和“万艳同杯”酒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不用说在警幻仙子那里品酒饮茶了。
这时听贾珂的意思,每次去太虚幻境,竟被警幻仙子当作贵客,癞头和尚不由肃然起敬,一面琢磨这到底是哪位仙人来人间历劫,一面掐指推算王怜花的生魂的下落。过了一会,说道:“王怜花的生魂如今确实不在太虚幻境,不过他最初确是去了太虚幻境,警幻仙子还安排妹妹可卿在香闺绣阁之中陪他。
谁想王怜花胃口奇大无比,只可卿一人还不满足,又叫了六个仙姑进屋陪他。警幻仙子见他们始终不出房门,越想越奇,推门进去,就见他们围在一张桌上赌钱。因为警幻仙子去的太迟,可卿等七名仙姑已是债台高筑,几乎把自己全部身家都输给了他。警幻仙子没有办法,只好将他送走,但因他的肉|身被这位王怜花的生魂占着,警幻仙子只好把他送去这位王怜花的肉|身之中了。”
贾珂见王怜花在太虚幻境中过得这般有滋有味,忍不住一笑,说道:“这件事是渺渺真人惹出来的,自然也得由他收场。大师想要手里这块石头平安无事,就请帮我问问他,他打算什么时候让两个王怜花各归其位。”
那癞头和尚说道:“长官此言差矣。若非王云梦当年假扮甄家姑娘,害得甄家家破人亡,神瑛侍者又怎会下世为人,两年便不幸离世,可见王怜花命中有此一劫,根源不是渺渺真人,而是他母亲王云梦。”
贾珂冷笑道:“大师是当我算不过账来吗?那神瑛侍者本就是凡心偶炽,羡慕人间的荣华富贵,才下凡造历幻缘。他既然是为了荣华富贵下凡的,下凡之前,自是早就挑好了一户富贵人家,保证他在人间能够做个锦衣玉食的逍遥公子。
甄家被朝廷抄家的时候,神瑛侍者还没下凡呢,他既然是为了人间的荣华富贵来的,又怎会挑中甄家?我听说神瑛侍者来到人间以后,和贾宝玉不仅年纪相仿,模样相似,性情也是一般无二。而且神瑛侍者下凡之前,本就在警幻仙子案前挂了号,他和绛珠仙子下凡勾出的一干风流冤家,也都在警幻仙子案前有了姓名。
按理说他到了甄家,这一干风流冤家都该和甄家有关,可是为什么贾家和甄家同属金陵,‘金陵十二钗正册’、‘金陵十二钗副册’、‘金陵十二钗又副册’上面的人,却都是贾家的人,甄家却无一人上榜?”
那癞头和尚笑道:“长官以为是为什么?”
贾珂冷笑道:“若是两位把我的王怜花平平安安送回来,把这位王怜花平平安安送回去,我就不知道这是为什么。若是两位决定撂手不管,那我也不介意把这中间的原委曲折,说给身在局中的人听。大师,你说我是从鸠占鹊巢讲起好呢,还是从‘莫失莫忘,仙寿恒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玉良缘讲起好呢?”
“莫失莫忘,仙寿恒昌”是癞头和尚把石头变成美玉以后,在美玉身上留下的两句吉谶。而“不离不弃,芳龄永继”,则是癞头和尚去薛家给薛宝钗看病的时候,留下的两句吉谶,还叮嘱薛家,必须把这两句吉谶錾在金器上。
贾宝玉和薛宝钗之所以被称为金玉良缘,便是因为贾宝玉有镌着“莫失莫忘,仙寿恒昌”的美玉,薛宝钗有錾着“不离不弃,芳龄永继”的金锁,可是溯其源头,这两样东西其实都是癞头和尚给的。贾宝玉和薛宝钗的金玉良缘,根本不是天定的缘分,而是癞头和尚一手设计的缘分。
癞头和尚下凡是为了赚取功德,自然不可能做无用功,他设计这金玉良缘显然图谋不小,贾珂虽然不知他到底有何打算,但既知他别有用心,便用这件事吓一吓他。
那癞头和尚笑道:“长官既然这么说了,我心里也有数了。长官放心,五日之内,两位王怜花必定各归其位。”霍地起身,飘然而去。
待得他的身影消失在贾珂和王怜花面前,他们周遭的景物也渐渐变得清楚,他们仍然坐在车里,贾宝玉仍然昏昏沉沉地睡着,燕南天揉了揉眼睛,像是刚从梦中醒来,见那癞头和尚竟然不见踪影,不由得悚然动容,说道:“那和尚是什么时候走的?”
贾珂笑道:“他刚刚才走。这和尚是得道之人,一向来无影,去无踪,燕大伯,你不必在意。”
燕南天缓缓点头,只觉今天晚上所见所闻,实属匪夷所思。若非他们在西域的时候,王怜花中了别人的算计,去了一趟地府,在地府中见到了江枫,回来以后,画下了江枫的画像,画像中的江枫的相貌,确与江枫生前的相貌一模一样,燕南天绝不会相信今天晚上的经历是真的,只会怀疑他们是中了别人的算计,所以一晚上总是听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一行人回到侯府,走下马车,贾珂将通灵宝玉收在袖中,把贾宝玉交给了戴管家,让戴管家带他去客房休息。
燕南天看着贾珂,忽然说道:“那面镜子你还有用吗?”
贾珂见燕南天问起风月宝鉴,知道燕南天是想要看看镜中的江枫,说道:“应该没用。”
他将手伸入王怜花怀中,将风月宝鉴取了出来。王怜花见贾珂又不跟自己打招呼,就把手伸进自己怀里,心下好不自在,于是不动声色地伸出了脚,在贾珂的左脚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贾珂倒吸一口冷气,看向王怜花。
王怜花微微一笑,似乎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又似在跟贾珂说:“没错,你的脚是我踩的。怎么样?有本事你就把我扔进水沟里啊!”说道:“我累了,我要回房休息了。”
贾珂拉住王怜花的衣袖,说道:“咱们一起回去,你自己回去,我不放心。”然后将风月宝鉴递给燕南天,说道:“燕大伯,这面镜子照出的人只是幻象,当不得真的。”
燕南天当然知道这面镜子照出的人只是幻象,而且外面的人似乎可以被这幻象带进镜子里,然后与这幻象一番,但他向贾珂要来这面镜子,只是想要再看看江枫的音容笑貌,并不是想要和镜子里的江枫做些什么。何况就算是活生生的江枫出现在他面前,笑吟吟地向他招手,他也不会和江枫做些什么的,他们可是最好的兄弟,过命的交情。
可是不知为什么,燕南天听到贾珂这话,竟然感到些许窘迫,甚至无地自容,仿佛他要这面镜子,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似的。
燕南天顿了一顿,叹了口气,说道:“我当然知道这面镜子照出的人是假的,纵使镜子里的人和枫弟的容貌一模一样,可是枫弟那种令人倾倒的绝世风采,这面镜子又怎能模仿得出来?我只是……只是想再看看你父亲。我和他已经十八年没有见面了。”
贾珂见燕南天将一番话说得沉痛无比,语音中充满了伤心欲绝,宛如鳏夫看到亡妻的遗物,就再也舍不得放下这些遗物一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定了定神,笑道:“可惜我在镜子里见到的不是爹爹,否则我也能亲眼瞧瞧爹爹那种令人倾倒的绝世风采了。”
贾珂说到这里,忍不住暗暗吐槽:“这话也太肉麻了吧,救命!”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燕大伯,我和王公子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燕南天收起镜子,说道:“你受伤很重,早该休息了。我会让戴管家给我换一间离你们近的房间的,若是你们晚上又遇到了什么事,我也能及时赶到。”
贾珂虽然觉得燕南天没有必要换房间,毕竟以他的武功,即使是吴明半夜偷袭,他打不过吴明,也总能在吴明伤到他们之前,抱着王怜花逃出房间,但燕南天想到这件事,是出自对他的一片爱护之意,他自然不会不领情,笑道:“多谢你啦,燕大伯。”燕南天摇了摇头。
发生了这许多事情,贾珂倒还没忘他先前答应过王怜花,等他们从宫里回来,他便吩咐厨房给王怜花准备一桌喜欢吃的菜,再拿出几坛王怜花喜欢喝的酒,给王怜花当作宵夜。
贾珂和王怜花回到房间,换了衣服,贾珂就拉着王怜花去了厨房,让他自己看看想吃什么。
王怜花吃过晚饭,现在一点也不饿,对饭菜兴致缺缺,随便点了几样菜,贾珂又添了几样燕南天喜欢的菜,吩咐厨房做好以后给燕南天送过去。
王怜花向贾珂笑道:“贾兄,你先前不是跟我夸下海口,说你的王怜花喜欢喝酒,所以你们家里收藏了很多在外面买不到的美酒吗?不知小弟可有眼福,去你们收藏美酒的酒窖转转?”
贾珂笑道:“就算你不说,我也准备带你去酒窖转转,让你亲自挑选几坛美酒。免得你没有酒喝,肚子里的酒瘾发作,就说我不讲信用,说要给你美酒喝,却不把酒拿过来,你要咬断你的舌头来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