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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番外-先婚后爱(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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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珂叹了口气, 说道:“我知你对我心存偏见,认为我总是花言巧语,不会说一句实话。其实我刚刚跟你妈妈说的句句属实,我是真的天生喜欢男人。”

    王怜花听到这话, 只觉胸口好似聚集了千万只蝴蝶, 在他的胸膛里像波浪一样涌动着,挣扎着, 随时都会破胸而出。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着贾珂的后背, 心中慌乱之极,说道:“你……我……”随即干笑两声, 强作镇定地道:“贾兄, 你是想用这话吓唬小弟, 来报刚刚小弟对你贤良淑德的仇吗?”

    贾珂一笑, 说道:“王公子怎么这么聪明。”

    王怜花听了这话,登时松了口气, 却不觉得高兴,他胸膛里那千万只蝴蝶, 也像是被冻僵了一样,连脸上的笑容几乎都维持不住了。

    但他很快笑了起来,说道:“贾兄, 你这把戏或许能骗过别人, 想要骗过小……”后面的“弟,可就难了”尚未出口, 便觉一片黑暗压了下来,随即嘴唇一热。

    王怜花不由怔住,回过神时,他胸膛里那千万只蝴蝶, 已经争先恐后地飞了出来,他只目瞪口呆地看着贾珂,像是完全无法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似的。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王兄这么聪明,为什么始终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呢?”

    倘若王怜花现在没有被贾珂压在床上,他听到这话,一定能跑多远,就跑多远,可是现在他被贾珂压在床上,根本没法起来,又太过心慌意乱,一时间竟然忘了能把贾珂从身上推下去,也忘了让贾珂抱着他在床上滚几圈,其实是他自己的主意了。

    这时见自己被贾珂压在床上,不能离开,王怜花只觉贾珂这是早有预谋,想到自己和贾珂认识以来,自己次次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这次又是这样,心中的慌乱突然间化成怒火,一并涌上心头,故作不以为意,笑道:“哦,然后呢?贾兄莫不是想要听小弟说些‘多谢贾兄垂青’‘能被贾兄看上,实是小弟三生有幸’之类的话?”

    贾珂听出王怜花语气中的敌意,苦笑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一早就喜欢你了,我这次来洛阳,找人是次要的,见你才是主要的。咱俩继续这样演戏,我难免做下对你不起的事情,不如现在说开了,你到旁边躺着,我自己抱着被子演给外面的人看。”

    王怜花初时见贾珂笑容甚是苦涩,心中跟着一阵酸涩,就像是有人将柠檬汁挤进了他的心里似的,待得听了贾珂这一番话,他心中的酸涩也没有减轻,却又不知该说什么。他先前从没想过贾珂会喜欢他,甚至一度怀疑贾珂对他不怀好意,安排了陷阱来算计他,但是现在听了贾珂的话,他却不觉惊讶,反而有些高兴。

    可是贾珂是个男人,他听到贾珂向他表露心意,纵使不杀死这个胆敢对他心怀不轨的小贼,也该和这小贼划清界限,和这小贼老死不相往来,哪怕在王云梦积威之下,他不得不和贾珂亲近,他也应该表面笑嘻嘻,心里恨不得把贾珂碎尸万段才对,他怎能感到高兴?

    王怜花心想:“我是不是疯了,听到他说他喜欢我,竟然会感到高兴?难道是因为看到很多女人都对他如痴如狂,我心怀嫉妒,几次想要找回场子,却始终没有成功,如今听到他说他喜欢我,我好容易压了他一头,所以心里高兴?”

    王怜花内心深处,似乎也知道自己是在自欺欺人,但是不等他继续去想,就见贾珂右手撑在床上,似乎是要从他身上起来。

    王怜花下意识地抓住贾珂,看到贾珂看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乱之下,掩饰道:“贾兄,咱们还在演戏呢,你去做什么?”

    贾珂笑道:“你还要和我继续演戏?”

    王怜花笑道:“贾兄,你也太小看我王怜花了。你想对我做什么事,难道我就会任你摆布吗?”他当然知道贾珂问的是不介意他喜欢自己么,他也不知自己是否介意,只知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让贾珂就这样离开,又不愿跟贾珂直说,只好说了这么一句话。

    贾珂一笑,问道:“王公子,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王怜花听到这话,登时脸上发热,不敢去看贾珂,更不敢去想锦被下面的情形,恨不得自己失去了知觉。干咳一声,低声道:“小声一点,说不定我妈的丫鬟已经在外面站着了。你……你低下头,假装亲我。”说到最后,想起刚刚贾珂的嘴唇落到他的嘴唇上的滋味,脸上热得都要烧着了,既盼望贾珂快来亲自己,又唾弃自己竟然盼望贾珂一个大男人过来亲自己。

    在这一瞬间,好似有两个小人分别抓着王怜花的双手,几乎把他撕成两半。

    一个小人把他往左边拽,嘴里嚷嚷着:“王怜花,你睁大眼睛看清楚了!你面前这人是个男人,货真价实的男人,你再饥不择食,也不能盼望一个男人过来亲你!”

    一个小人把他往右边拽,好似恶魔一般,在他耳边低语:“王怜花,你真的不想亲他吗?你听到他说他喜欢你的时候,心里真的不高兴吗?你们都已经成亲了,你和他亲热,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你为什么要抗拒和他亲热?你为什么要无视你内心真正的渴望?承认吧,你就是想要亲他,你就是想要他亲你。”

    贾珂见王怜花沉默不语,不禁一笑,低下头去,想要去亲王怜花耳旁的那块床单,但是他的嘴唇刚刚经过王怜花的耳旁,在这瞬息之间,王怜花忽然转过头来,吻住了他的嘴唇。

    贾珂一怔,就听王怜花小声道:“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想要亲你,只是担心你头偏得太过,被我妈的丫鬟从外面看出不对来。”

    贾珂忍不住一笑,然后将脑袋移到王怜花的脸蛋上方,深深地吻住王怜花的嘴唇。

    贾珂初时有些小心翼翼,担心王怜花将他推开。待得察觉王怜花非但没有推开他的意思,反而动作时而急促,时而克制,竟似想要跟他争夺亲吻的主权,但是每每生出这个念头,就会想起他是个男人,便又偃旗息鼓,任由自己小心翼翼地亲吻他似的,贾珂登时放心,用舌头撬开王怜花的牙齿,转而又凶狠,又热烈地吻住王怜花,就像是要把王怜花吞进肚子里一般。

    王怜花伸手搂住贾珂的脖颈,同样热烈地回应着贾珂,甚至抱着贾珂,在床上滚了半圈,然后趴在贾珂的身上,向贾珂一笑,说道:“你先前跟我说你没有和姑娘亲热过,我半点不信,现在终于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了。哈,小处男,你会不会接吻啊?”

    贾珂很不服气,说道:“看来王公子的经验一定很丰富了。”

    其实王怜花也是第一次和别人接吻,但是他跟在王云梦身边,自幼耳濡目染,加上被迫看过王云梦数十年的心得,对男女之事的了解,那些身经百战的风流浪子也未必比得上他,何况问他的人是贾珂,他怎能在他面前露怯。

    当下点了点头,笑道:“这个自然,难道你不知道,我在洛阳一向很受女孩子欢迎吗?你贾珂在京城十分受女孩子欢迎,但是到了洛阳,可就未必比得上我了。”

    反正现在床上没有别人,只有他和贾珂,他的牛皮吹得再大,贾珂也没法戳穿他,他自然要往脸上贴金,至于明天贾珂只要还记得他这句话,跟他往街上走一趟,他的牛皮立时便会戳穿,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了,毕竟这句话是今天的王怜花说的,关明天的王怜花什么事?

    贾珂想到王怜花从前和那么多人亲热过,心下好生嫉妒,明知这都是过去的事了,自己不应该为此介怀,但是王怜花这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实在太可恨了,忍不住伸手把王怜花的脑袋按了下来,张嘴在王怜花的右脸颊上咬了一口。

    王怜花“啊”的一声,气道:“贾珂,你属狗的吗?”

    贾珂“哼”了一声,说道:“我若是属狗,你就属茶馆里的茶博士,专门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明知道我喜欢你,还在我面前说你和多少女人亲热过,你不知道我会吃醋吗?”

    王怜花一怔,没想到贾珂竟会因此吃醋,不过他一点也不厌烦,反而心里甜滋滋的,察觉到自己竟然因为贾珂吃醋而甜滋滋的,又忍不住暗暗唾弃自己没出息。

    贾珂见王怜花不说话,心中生气,加上刚刚咬了王怜花的左脸颊那一口,感觉着实不错,于是又把王怜花的脑袋按了下来,在王怜花的左脸颊上也咬了一口。

    王怜花没想到贾珂又来咬自己,忍不住“啊”一声惊呼,想要咬回来,但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虚,这一口自然咬不下去了,只好苦着脸,惨兮兮地道:“我投降,你不许咬我了。我刚刚只是在跟你吹牛,其实……我也是第一次。”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

    贾珂很不相信,说道:“真的?”

    王怜花叹道:“这么丢脸的事情,我怎会跟你撒谎。”

    贾珂也知王怜花没理由在这种事上欺骗自己,毕竟王怜花可没有那么喜欢自己,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说道:“既然你觉得没和姑娘亲过嘴很丢脸,那你怎么不找个喜欢你的姑娘做这种事?”

    王怜花本来不想回答,打算岔开话题,敷衍过去,但不知怎的,也许是因为他和贾珂都没有穿衣服,还紧紧地靠在一起,他对贾珂提不起任何提防的心思来,因此不知不觉就说了出来:“我小的时候,曾经撞见过我妈和她的情人亲热,从那以后,我每次和女孩子亲近,就会想起那天看到的情形,然后什么兴趣也没有了。”

    说到最后,忽然想起一事,忙补充道:“但是我天生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虽然暂时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没法和女孩子亲热,但是总有一天能过得去的。贾兄,你可不要误会什么才好。”

    贾珂嗤的一声笑,说道:“王公子放心,我什么也没有误会。”

    王怜花心中不知是高兴还是失落,微微笑道:“你没有误会就好。”

    贾珂笑道:“反正我不知道这件事的时候,王公子一碰到我的嘴唇,便已如胶似漆,不愿分开了,而王公子却没法和女孩子亲热,我误不误会这件事,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怜花气道:“谁跟你如胶似漆,不愿分开了?我刚刚只是……只是担心你演技不佳,让我妈的丫鬟看出破绽来,可不是愿意和你接吻。贾兄,你自己天生喜欢男人,可不代表天底下的男人,也都天生喜欢男人的。”

    贾珂一笑,不跟他争辩,问道:“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咱们还要不要继续演下去?”

    王怜花听到“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这个称谓,知道贾珂是在打趣他,可是他真的不喜欢男人啊!他不由愤愤不平,但又不好跟贾珂继续争论此事,毕竟贾珂都承认,他不喜欢男人了,只好瞪了贾珂一眼,恶声恶气地低声道:“当然继续演下去了!”

    他这句话的语气虽然十分恶劣,但因为是压低声音说的,自然显不出半点气势来。

    贾珂吃吃一笑,压低声音,问道:“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咱们接下来怎么做?”

    王怜花脸上发热,暗骂贾珂还叫上瘾了,脸上却不动声色,说道:“咱俩换个位置,然后你来亲我脖子。”

    贾珂笑道:“真亲还是假亲?”

    王怜花立刻道:“当然是假亲。”

    话虽如此说,但是贾珂真的去亲他脖子的时候,他却忍不住把脖子抬了起来,喉结正好碰到贾珂的嘴唇。

    贾珂心中一荡,忍不住在上面轻轻咬了一口,然后抬眼去看王怜花。

    王怜花故作镇定,满脸嫌弃地道:“贾珂,你演技好差,我在旁边看着,都忍不住为你着急。”

    贾珂强忍笑意,说道:“我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一点经验也没有,要不你让我真亲几口,找找感觉?”

    王怜花叹道:“也只能如此了,谁能想到我王怜花风流一世,竟然碰上了你这样一块朽木,我也只能多受点累了。”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是不忘给自己脸上贴点金。

    这世上的事,大多都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王怜花最初也许只是想要和贾珂把戏演好,在王云梦那里蒙混过去,但他和贾珂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先前衣冠楚楚地并肩坐在草地上,两人都忍不住怦然心动,何况是现在了?

    王怜花本就难以自持,贾珂又步步紧逼,一次次向他请教,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他手把手教贾珂怎么对付自己,很快丢盔弃甲,败下阵来。

    两人胡天胡地,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回过神时,外面的喜烛早就熄灭了,屋里漆黑一团。

    外面这两根喜烛是贾珂和王怜花拜堂之前,王云梦突然想起洞房花烛夜要点喜烛,临时派人买的,只比普通蜡烛高上一点,没法亮一整夜,

    贾珂既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也不在乎现在是什么时辰,只目不转睛地看着旁边的王怜花,大概是因为他在黑暗里待得久了,已经适应了黑暗,哪怕王怜花正在闭眼装睡,他还是还隐约看见王怜花那又黑又长的睫毛之间,露出的一点光亮,笑道:“王公子,你觉得我刚刚的演技怎么样?”

    王怜花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情,恨不得找块豆腐把自己砸死,找豆腐之前,还得先找根面条把贾珂勒死,继续假装睡觉,打定主意,无论贾珂说什么,他都不会理睬贾珂。

    贾珂见王怜花不答,笑得更加开心,说道:“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刚刚的演得实在太好,你虽然不喜欢男人,却也不禁被我的演技折服,因为刚刚演得太过投入,嗓子都哑了,所以尽管很想称赞我刚刚演得很好,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如何还能装睡,冷笑道:“贾珂,你真的以为你刚刚演得很好吗?”其实刚刚他被贾珂搂在怀中的滋味,确是蚀骨,令人沉醉,但他才不会承认这件事呢。在帐中欲生欲死的人是适才的王怜花,和现在的王怜花有什么关系?

    贾珂一笑,凑了过去,在王怜花的脸颊上轻轻一吻,然后张开了嘴,轻轻咬住王怜花的脸颊,说道:“我毕竟是第一次,手法难免粗疏,王公子博学多才,精通此道,不如咱们再来一次,请王公子指点指点,我也好加以改正,免得日后在你妈妈的丫鬟面前露馅了。”

    王怜花颇为意动,说道:“我只是指点你,可不是……”

    贾珂笑道:“我知道,你只是指点我,可不是喜欢我,更不是喜欢和我做这件事。”

    王怜花虽然也想这么说,但是同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和从贾珂口中说出,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忍不住踹了贾珂一脚。

    贾珂眼疾手快,抓住王怜花的脚,忍不住一笑,说道:“王公子果然不喜欢男人,别人都是投怀送抱,王公子却是投怀送子。”

    王怜花登时涨红了脸,笑道:“你道我只会投怀送子吗,我还会投怀送你呢。”说罢,伸手抓住贾珂,收拢手指,威胁似的向贾珂一笑。

    贾珂道:“啊哟,我错了!王公子千万手下留情。”然后将王怜花抱住,在王怜花脸上亲了两口,笑道:“王公子,你若是真的把它送给我了,往后我怎么跟你演戏啊?”

    王怜花正色道:“贾兄,小弟今晚陪你演戏,只是因为见你演技生疏,手法拙劣,担心在家母面前露出马脚,只好陪你演了一回。日后你就自己抱着被子演戏吧,请恕小弟不再奉陪。”

    贾珂才不相信王怜花的话呢,笑道:“那么王兄今晚是要舍命陪相公,多陪我演几次了?”

    王怜花假装毫不在意,说道:“就只有今天晚上……”话未说完,就被贾珂吻住嘴唇。

    次日清晨,王怜花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只觉身上快要散架了。

    他睁开眼睛,大红的喜帐映入眼帘,登时想起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不由暗骂贾珂这小鬼昨天到底给自己灌了什么迷糊药,自己明明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怎么就糊里糊涂地跟他折腾了整整一晚上?

    正自痛心疾首,忽听得有人在旁边说道:“你醒啦,先喝点水吧。”

    王怜花认出这是贾珂的声音,循声看去,就见贾珂从旁边走了过来,坐到床上,一只手将水杯递到自己面前,一只手伸到自己的后背下方,又道:“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王怜花莫名其妙,心想:“贾珂,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不过是跟你折腾了一晚上,又不是断手断脚,变成废人了,岂会自己坐不起来。”他不理贾珂,便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不等后背离开床褥,腰上便传来一阵酸痛,害得他不得不躺回床上。

    贾珂忍不住一笑,扶着王怜花坐了起来,让王怜花靠在自己身上,说道:“先喝点水吧,昨天到了最后,你嗓子都有点哑了。”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中来气,又觉羞窘,忿忿地从贾珂手中,将杯子夺了过来,一饮而尽,只觉杯子里的水甜甜的,温度也正好,原来是蜂蜜水。

    王怜花喝完了水,将杯子递给贾珂,贾珂接了过来,问道:“王公子,你是现在吃早饭,还是再睡一会儿。”

    王怜花道:“当然是现在吃早饭。”他说了这话,才知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沙哑,不由暗自庆幸:“幸好昨天晚上我跟贾珂真的洞房了,不然我根本不会想到第二天说话声音会变成这样,到时跟我妈说几句话,我妈就会猜到,我和贾珂根本没有洞房,只是在演戏了。”

    王怜花清了清嗓子,见自己的声音仍然十分沙哑,不由苦着脸道:“我本来还想一会儿出门的,现在声音变成这样,这门一时半会儿是出不得了。”

    贾珂道:“你有急事要做吗?若是事情很急,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去,到时我就当你的声音,你要说什么,悄悄告诉我,我来替你说就是。”

    王怜花略一沉吟,忽然一笑,说道:“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

    贾珂笑道:“你说。”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你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跟你提到的燕冰文吧。”

    贾珂见王怜花都和自己亲热过了,心里还惦记着别人,心中有气,说道:“我当然记得了,毕竟你是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我却是只喜欢王怜花的贾珂嘛!”

    王怜花心怦的一跳,心中十分甜蜜,忍不住露出笑容,随即觉得自己这样实在不对,贾珂可是一个男人,自己怎能因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高兴成这样,笑道:“贾兄,你既然知道我不喜欢男人,干吗把话说得酸溜溜的?仿佛我从前一直跟你说我喜欢男人,把你骗到手以后,便翻脸不认人,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了似的。”

    贾珂道:“因为我喜欢你啊。我喜欢你,我才会吃你的醋,我若是不喜欢你,你便是把自己拴在人家姑娘的腰带上,我也不会多看你一眼。”

    王怜花又忍不住一笑,随即干咳一声,说道:“贾兄,燕冰文自从见了你一面以后,便疯狂地爱上了你,你不是要帮我忙吗?那你帮我想个办法,让燕冰文从此对你心灰意冷,再也不惦念你了,怎么样?”

    贾珂向王怜花一笑,说道:“我确实有一计,或许能让燕姑娘从此对我心灰意冷,再也不惦念我了,就是不知王公子肯不肯。”

    王怜花干笑一声,说道:“难道你打算告诉燕冰文,你已经和我成亲了?”

    贾珂笑道:“王公子真是聪明,不知你意下如何?你若是同意,我现在就去拜访燕姑娘,把咱们的婚事告诉她。”

    王怜花见贾珂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不禁微微皱眉,说道:“贾兄难道忘了,咱们两个是假成亲了吗?你把咱俩的亲事宣扬出去,即使咱们知道咱们的亲事是假的,别人也会以为咱们的亲事是真的了。”

    贾珂叹了口气,看上去十分可怜,说道:“我确实忘了,谁叫我真的喜欢王公子,真的想要和王公子成亲呢?王公子,你不会因为我喜欢你而怪我吧。”

    王怜花一噎,说道:“贾珂,我虽然不会因为你喜欢我而怪你,但我会因为你装可怜而揍你。”

    贾珂凑到王怜花面前,可怜巴巴地道:“真的吗?”

    王怜花恶声恶气地道:“真的!”

    他虽知贾珂是在装模作样,但看着贾珂一双乌溜溜的大眼晶光闪烁,似有泪水,明知不该,却也不禁对贾珂又怜又爱,这句话一出口,就不禁好生后悔,笑道:“不过我会用嘴唇来揍你。”

    贾珂笑道:“王公子可真是厉害,嘴唇都能用来揍人,不过我见识浅薄,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揍人的法子,王公子可否演示一二,给我开开眼界?”

    王怜花见贾珂立马变脸,只觉自己刚刚生出的怜爱之情,全都白费了,忍不住白了贾珂一眼,说道:“贾兄真的没有见过吗?我看贾兄用嘴唇揍人,用的很娴熟啊。昨天还在我的两边脸颊各揍了一下,也不知有没有留下痕迹。”

    贾珂可怜巴巴地道:“王公子,我真的没有见过,你就教一教我吧。”一边说话,一边用鼻尖轻轻去碰王怜花的鼻尖。

    王怜花鼻子痒痒的,心里也痒痒的,忍不住一口咬住贾珂的嘴唇,含含糊糊地道:“现在你总该知道怎么用嘴唇来揍人了吧。”

    贾珂笑道:“王公子这是用牙齿来揍人吧,要用嘴唇来揍人,不应该这样子吗?”说罢,深深地吻住了王怜花的嘴唇。

    过了良久,贾珂松开王怜花,笑道:“王公子不会今天只想去见燕姑娘吧。”

    王怜花心想:“我本来打算这几天都用来对付你的,哪想到……”想到昨天晚上种种疯狂旖旎之事,不由脸上发烧。

    贾珂“哼”了一声,说道:“你除了燕姑娘,还打算去见哪个姑娘?”

    王怜花奇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去见姑娘?”

    贾珂道:“你可是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你想到男人的时候,脸上会露出这种又害臊,又甜蜜的神情,想到得意处,还忍不住笑了起来吗?”

    王怜花听到这话,心想:“贾珂满口花言巧语,即使是假话,他也会说得真诚无比,他肯定是在骗我,我想起他的时候,脸上怎么可能露出这种表情来,又怎么可能笑了起来?倘若我真的笑了起来,我自己怎么没有察觉?”但他如何不知自己是在自欺欺人,贾珂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想他,怎会在这件事上撒谎欺骗自己。

    贾珂鉴貌辨色,忽然一笑,说道:“王公子,难道你刚刚是在想我?”

    王怜花忙道:“哪有此事!我刚刚只是在想……在想……在想今年在百花会上见到的马夫人。”

    贾珂一怔,问道:“马夫人?丐帮马副帮主的妻子?”

    王怜花点了点头,笑道:“正是,她可真是一个美人,只是容貌出众,倒也罢了,关键是她风情万种,媚骨天成,我妈见到她以后,也对她赞不绝口,说她嫁给马大元这样一个不解风情的呆子,好似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真是想不开。”

    贾珂心想:“王女士竟然会感慨马大元配不上康敏?难道在她心里,柴玉关和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笑道:“后来呢?你在百花会上见到马夫人,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和她发生了什么故事?”

    王怜花笑道:“马夫人比我大了将近十六七岁,我和她能有什么故事?我刚刚只是在想,听说她前一阵子染了风寒,马大元不忍她跟自己东奔西走,就把她留在洛阳养病。不知你认不认识吕凤先?他在洛阳是出了名的眼高于顶,目下无尘,多么漂亮的女人,他都看不上,谁想马夫人在洛阳养病,竟然和他好上了。

    他还为此去找马大元比武,跟马大元说,这一战若是他输了,他立刻自刎在马大元面前,若是马大元输了,马大元须得立刻和马夫人和离,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贾珂啧啧称奇,倒不觉意外,毕竟康敏在书里就为了对付乔峰,给自己找过好几个情人,她的风情万种,连萧峰看见了也不禁脸红,而吕凤先在书里也和从来没见过女人似的,一见到风情万种的林仙儿,就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为了林仙儿背叛朋友,杀害无辜少女,这样的两个人在洛阳相遇,没有发生什么事情才奇怪了。

    贾珂又道:“既然被马夫人迷得神魂颠倒的人是吕凤先不是王公子,那王公子刚刚想到马夫人的时候,为什么脸上又害臊,又甜蜜,还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还是王公子和吕凤先一样,也已拜倒在马夫人的石榴裙下了?”

    王怜花干咳一声,笑道:“我当然没有拜倒在马夫人的石榴裙下,我刚刚只是……只是脸上抽筋了。”

    贾珂笑道:“脸上抽筋了?”

    王怜花一本正经,说道:“不错,就是脸上抽筋。唉,这是我多年的老毛病了,你若是不信,你可以去问问我家的丫鬟,我是不是有这个毛病。”话一说完,就见贾珂松开自己,站起身来,竟似要走,忙道:“贾珂,你做什么去?”

    贾珂同样一本正经,说道:“不是王公子要我去问你家的丫鬟吗?我向来听话,既然王公子这么说了,我当然要找几个丫鬟问问了。”

    王怜花干笑两声,暗骂贾珂干吗非要在这件事上如此较真,说道:“贾珂,我腰好酸。”

    贾珂道:“那怎么办?我是去请燕姑娘过来给你揉腰,还是去请马夫人过来给你揉腰?”

    王怜花忍不住拿起枕头,扔向贾珂,正待说话,就见贾珂接住枕头,同时凑到自己面前,可怜巴巴地道:“还是我来给王公子揉腰?可是我是男人,不是女人,王公子不喜欢男人,只喜欢女人,一定也不喜欢我这个男人来给你揉腰吧。”

    王怜花顿感如鲠在喉,想要说喜欢,可是实在说不出口,想要说不喜欢,又实在不忍心,突然间闭上眼睛,笑道:“贾兄多虑了,小弟把眼睛闭上,不就不知道你是男人了吗?”话一说完,就感到身上一凉,是贾珂掀开了被子,忙道:“贾兄,你这是要做什么?”

    贾珂一本正经地道:“王公子刚刚不是说,只要你把眼睛闭上,就分不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么。我本来一直因为王公子不喜欢男人,而我却是一个男人苦恼,现在可好了,只要王公子把眼睛闭上,就分不出我是男人还是女人了,也就是说,只要王公子把眼睛闭上,我就可以对王公子为所欲为,不用因为王公子不喜欢男人而畏手畏脚的了。王公子,我来啦。”

    王怜花连忙睁开眼睛,笑道:“贾兄,我现在已经把眼睛睁开了。”

    贾珂笑道:“没关系,我这就用手帕把王公子的眼睛蒙住。”

    他从怀中取出手帕,可怜巴巴地道:“我是喜欢王公子,才想和王公子多多亲近,可是王公子不喜欢男人,又说只要闭上眼睛,就分不出我是男是女了,我没有他法,只好出此下策。王公子一定会让我蒙住你的眼睛吧。”

    王怜花脸一黑,说道:“当然不会。”

    贾珂道:“可是王公子接下来还要继续跟我演戏,如果我不把王公子的眼睛蒙上,王公子如何演得下去?还是不喜欢男人的王公子,并不介意和我这个男人亲热?”

    王怜花心想:“我若是介意这事,昨天就用枕头把你闷死在床上了。”

    他知道贾珂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都是因为自己刚刚那句话,但是“喜欢”二字,实在说不出口,索性倒在贾珂怀里,问道:“那你给不给我揉?”

    贾珂一笑,柔声道:“你想要我给你揉腰,我当然给你揉。我不怕你找我做事,只怕你什么都不找我做。”

    王怜花听了他的话,不禁怦然心动,忍不住寻思:“其实和贾珂在一起也挺好的。”随即转念,又想:“不行,不行,贾珂可是一个男人,我怎能觉得和他在一起挺好的。”

    这两个想法在王怜花心中来回拉扯,王怜花这辈子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左右为难过,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又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感到贾珂在他的耳朵上轻轻一吻,然后低声道:“小懒猪,起来吃饭吧。”

    这轻轻的一吻,好似一缕春风,吹进王怜花的心里,他全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便如躺在花园里晒太阳一般,渐渐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原来他有这种感觉,不只是因为贾珂那一吻,还因为贾珂在用内力给他按摩全身。

    王怜花还是头一回被人这样照顾,转头看着贾珂,脑海中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想,心中十分放松。

    贾珂察觉到他的目光,转头看他,笑道:“你醒啦。”

    王怜花道:“贾珂……”

    贾珂笑道:“怎么了?”

    王怜花摇了摇头,脸上露出微笑,过了片刻,说道:“我好像梦见你了。”

    贾珂笑道:“你梦见我什么了?”

    王怜花摇了摇头,说道:“不记得了。”他确实不记得自己刚刚梦见什么了,只觉那一定是个美梦,醒来以后,都还记得梦里那种美好的感觉。

    贾珂一笑,给王怜花盖上被子,然后拿来王怜花的衣服,笑道:“起来吃饭吧。你若是很困,吃完了饭再回来休息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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