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 第三十七章
李讹庞的尸体已经处理完了, 贾珂自然不必继续留在漪兰殿里。他走出漪兰殿,带着一干宫人回到御书房,王怜花展开轻功, 悄没声息地去了栖梧殿,从床底下找到唐玉和那灰衣老者, 凭着自己轻功神妙, 当着一干宫人的面, 大摇大摆地拎着这两人闯进御书房。
内书房里只有贾珂一个人, 他站在书桌旁边, 翻看桌上那些奏折,听得唐玉和那灰衣老者的呼吸声, 抬头看向门口,就见王怜花一手拎着一个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王怜花平时最在意自己的形象, 练的又是逍遥派的武功, 一招一式,都极尽轻灵飘逸, 闲雅潇洒,这时王怜花为了方便赶路,抓的是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后腰位置的衣服, 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均是身子横在半空之中,后背朝上,手脚自然下垂,王怜花的姿势再如何优雅美观, 有这两个人在,也都优雅不起来了。
贾珂看见这一幕,莫名想起“左手一只鸡, 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这句歌词,这到底是什么歌的歌词他也不知道,只是从前在网上见人说过,甚至连这句歌词应该怎么唱都不知道,可是放在现在的王怜花身上还真是合适。
贾珂想到此处,忍不住噗嗤一笑,走上前去,从王怜花手中接过唐玉和那灰衣老者,将他们扔到书架后面,然后来到王怜花身后,伸手拨开王怜花的头发,似是想要看看他的后背。
王怜花莫名其妙,问道:“我背上怎么了?”一边说话,一边回头去看贾珂,见到贾珂这张李讹庞的脸,他的反应虽然不似先前那么大了,但还是快速的转过头去,他可不想为难自己。
贾珂凑到王怜花的后颈上轻轻一吻,然后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忽然想起从前见过的一句歌词。”话到嘴边,不知为什么,竟然有些不好意思说出来。
或许是因为时下的歌谣,大多是用那些文人写的诗词文章改编的,西湖上不识几个字的船家女,随口唱的也是诸如“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这等名家写的诗词,只有一些儿歌和民歌的歌词十分直白简单。但这句歌词既不像是儿歌,也不像是民歌,放在这个时代,委实有些不伦不类。又或许他羞于说出口,其实另有原因。
贾珂一时也分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原因,只是觉得很不好意思,但又很想跟王怜花分享一下自己的不好意思,轻轻咳嗽一声,说道:“我把这句歌词告诉你,你不要笑我啊。这句歌词是:‘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他不知道这句歌词的曲调,只能把这句歌词像说话一样念了出来。
王怜花听了这句歌词,果然十分嫌弃,说道:“这是什么歌啊,只这一句落到地上,就能溅起三两土来。”然后闭上眼睛,转过身来,咬住贾珂的脖颈,问道:“老子把那两个人拎在手里,样子有这么傻吗?”
贾珂轻轻地抚摸王怜花的头发,笑道:“不傻,一点也不傻,我刚刚看到你把他俩拎在手里,也只是遗憾你没把咱们儿子背在背上,可没有觉得你傻里傻气的。”他说的儿子,指的当然是那个胖丁布偶,这句话言下之意是说,王怜花刚刚那副模样,和这句歌词刻画的模样,只差背上背着的胖娃娃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忍不住咬了贾珂一口,随即笑道:“你要找胖娃娃还不容易?李讹庞有这么多个儿子,现在他们不都是你的胖娃娃么。”
贾珂听王怜花语气不对,竟似在吃李讹庞这些儿子的醋,真不知道他这醋是为他自己吃的,是为他们在梦里那两个女儿吃的,还是只是想到自己有了很多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就忍不住吃起醋来。
贾珂心下好笑,故意道:“是啦,我现在不仅有十五个儿子,还有一堆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身边可真是热闹。我毕竟假扮的是她们的相公,也不好第一天就冷落了她们,你说今天晚上,我翻谁的牌子好?”
王怜花微笑道:“既然这些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都是你的,你只跟她们一个人睡,不就冷落了其他人嘛。依小弟之见,今天晚上,你不如把她们的牌子全都翻了,到时大家躺在一张床上胡天胡地,谁也不会受到冷落,岂不更好?你若是觉得老婆太多,有些力不从心,小弟倒是不介意帮你分担几个年轻貌美的小老婆。”
说到这里,放开贾珂,想要从贾珂怀中离开,但是贾珂抱着他不放,他只好继续留在贾珂怀中,微微一笑,说道:“怎么,你还是觉得小老婆太多了?要不要小弟帮你开个方子,好让你一整晚都金枪不倒?”
贾珂好气,问道:“昨天晚上,我没让你爽吗?”
王怜花道:“让我爽?”冷笑一声,又道:“在下堂堂丈夫,你这个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无数,儿子有十五个的老匹夫,怎敢跟我说这种话?”说罢,伸手去掐贾珂的脖颈。
毕竟是贾珂先说的翻牌子,王怜花顺着贾珂的话往下说,也是贾珂活该。贾珂不好在这件事上说什么,看着王怜花,忽然一笑,说道:“你知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会娶一堆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回家?”
王怜花冷笑道:“当然是色鬼,还是那种不仅看见美貌女子就控制不住地流口水,想要把人家娶回家做老婆,看见俊俏男子也会目光发直,走不动道,管不住舌头,只会说八道的色中饿鬼。”
贾珂两辈子都不是这种人,听了这话,心中坦荡,什么感觉都没有,反而觉得好笑,毕竟王怜花不仅平时就经常自称色鬼,在书里也自称色鬼,王怜花这一番话,究竟是在骂他,还是在骂王怜花自己?
贾珂心中好笑,却不显露出来,脸上露出色眯眯的表情来,笑道:“是了,我家里大老婆、中老婆、小老婆一大堆,昨天晚上还把某个俊俏男子抱得很爽,最后还是他连连求饶,我才放过他的,可见我就是你说的那种色中饿鬼。而你正好长得很俊俏,我决定现在就亲你一口。”
换做平时,贾珂这句威胁自然半点用处也没有,谁会觉得恋人的吻是对自己的惩罚。可是现在贾珂顶着李讹庞的脸,四舍五入,就是王云梦的脸。
王怜花适才正在气头上,又已经看习惯了李讹庞这张脸,被贾珂抱在怀里,和贾珂面对面靠在一起,倒没怎么在意贾珂的脸,这时听到贾珂说要亲他,李讹庞这张脸的存在感突然放大数十倍,王怜花霎时间脸色铁青,干巴巴地道:“我拒绝!”说着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唇。
李讹庞这张脸的存在感既然放大了数十倍,这张脸上的色眯眯的表情,便也跟着放大了数十倍,王怜花虽然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但还是将这一抹笑容看得清清楚楚,只觉胃部一阵抽搐,好想大呼救命。
贾珂色眯眯地道:“你拒绝也没用,谁叫我就是那种小老婆一大堆,儿女也一大堆,见到美貌女子就控制不住地流口水,见到俊俏男子就目光发直,走不动道,管不住舌头,只会说八道的色中饿鬼呢。”说罢,作势去亲王怜花。
王怜花心想贾珂这一口要是亲上,自己这几年可别想睡安稳觉了,连忙求饶,说道:“贾珂,我错了!”说话之时,手掌仍然捂在嘴上,声音透过手掌,闷闷地传了出来。
贾珂笑道:“哦?我现在又是贾珂,不是色鬼了?”
王怜花忙笑道:“你当然不是色鬼了。”
贾珂笑道:“那昨天晚上你爽不爽?”
王怜花听了这句话,心里本该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贾珂顶着李讹庞的脸问他这句话,他只觉浑身都不自在,胃部又是一阵抽搐,脸色铁青地道:“你真的要用这张脸问我这种事吗?”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你刚刚还能透过这张脸看见我,怎么现在又只能看见这张脸了?”
王怜花挣脱了贾珂的怀抱,忿忿地道:“这不都怪你!谁叫你非说你要亲我,这下我想不注意你的脸都难了。”他一边说话,一边转过身,走到书桌前面,拉开抽屉,翻开抽屉里的东西,打定主意不看贾珂一眼。
贾珂心想:“那还不是因为你小老婆长,小老婆短,还建议我吃药,仿佛我晚上抱你的时候,一直力不从心么。”有心想要除去脸上的易容,再就此事问一问王怜花,但又觉得这么做实在太无聊了,到底还是算了。
王怜花拉来一个抽屉,见里面放着一些册子,最上面是两卷图画,便将那两卷图画取了出来,一卷放在桌上,一卷拿在手中展开,凝目一看,正是先前李讹庞看的那卷李秋水的湖畔舞剑图。
王怜花对李秋水没什么兴趣,随手将那卷湖畔舞剑图放在桌上,展开另一卷画轴。
这卷湖畔舞剑图绢质黄旧,少说也有二三十年的历史了,绢质洁白,最多只有一两年的历史。画中是一个身穿宫装的美貌少女,坐在湖心亭中,亭子附近是一丛丛金灿灿的菊花,四周都是波光粼粼的池水,几对鸳鸯在池中戏水,那宫装少女右手放在胸前,拿着一柄团扇,双目眺望水面,脸上神色宁静,似乎只是在欣赏美景。
贾珂站在王怜花身后,将下颏抵在王怜花的肩头,向这卷池畔赏景图看了几眼,说道:“原来银川公主长这副模样,我就说我小时候见过银川公主,可没觉得她和你长得很像,看李讹庞专程派手下去中原把王语嫣带过来,还以为银川公主女大十八变,现在和你长得很像了,看来也不是很像嘛。李讹庞怎么有底气让王语嫣来假扮银川公主。”
银川公主的长相随她母亲,小时候和李讹庞只有两三分相像,长大以后,也只有四五分相像,王语嫣和李秋水却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银川公主和王语嫣到底有几分相像,自然可想而知。
王怜花不以为意地一笑,说道:“富贵险中求嘛。王语嫣和李清露虽然不是很像,但总算有几分相似之处,李讹庞想要保住和卫国这门婚事,除了找王语嫣冒充李清露之外,他还能找谁?总不能他亲自扮成姑娘,嫁给李淳吧。”
贾珂听了这话,忽然想起王云梦从前假扮甄家姑娘进军皇室的事,心想:“可惜这门婚事晚了十三年,不然甄家现在还在金陵好好的呢。”甄家是贾家的世交,甄家出事以后,贾母没少念叨过甄家,贾珂虽然对甄家没什么好感,但也觉得他们在这件事上确实太冤枉了。
贾珂当然不会没事跟王怜花提起王云梦,这么一想,也就罢了,说道:“画像以后再看吧,咱们先拟一道圣旨,把陆小凤留在兴州城,以免陆小凤当了别人的替死鬼,临死之前,还觉得人家是好人。”
王怜花将这两卷画像放回抽屉,转身坐在桌上,看向贾珂,问道:“这道圣旨,你打算怎么拟?你不会想要把陆小凤召进宫来吧?”
王怜花知道易容术再怎么精妙,也很难瞒过亲近之人的眼睛,陆小凤虽然不认识李讹庞,但他和贾珂认识了这么多年,贾珂不敢在唐玉面前出现,就是担心唐玉对他太过熟悉,看见他以后,就能认出他是谁来,陆小凤的观察力绝不会比唐玉弱。
贾珂现在出现在陆小凤面前,纵使陆小凤想不到贾珂如此胆大包天,胆敢冒充皇帝,因此一时之间,没有将李讹庞和贾珂联系在一起,但是离开皇宫以后,谁知他会不会越想越奇怪,然后将李讹庞和贾珂联系在了一起。王怜花当然不希望贾珂现在假扮成李讹庞和陆小凤见面。
贾珂噗嗤一笑,说道:“把陆小凤召进宫来做什么?给他安一个秽乱宫廷的罪名,然后把他关进天牢吗?这样一来,他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法离开兴州城了。”
王怜花听到“秽乱宫廷”这四个字,抚掌笑道:“想不到你只做了这么一会儿皇帝,就已经完全适应皇帝的生活了。西泥国国土虽小,但皇帝也是有三宫六院,佳丽三千的,今天晚上,你打算宿在哪个妃子身边?”
贾珂听出王怜花话语中掩不住的妒忌之意,伸手握住王怜花的双手,好笑道:“我对皇宫内院的生活当然熟悉了,难道你忘了,我自小就在宫中读书吗?你说的三宫六院,佳丽三千,都是李讹庞的妃子,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明明知道我假扮他,是为了他的皇位,而不是为了他的女人,你吃她们的醋做什么?”
王怜花冷下脸来,说道:“她们和贾珂没有关系,但是和李讹庞有关系。咱们刚进皇宫的时候,李讹庞不就在看一个妃子跳舞么。你假扮李讹庞一日,她们就会想尽办法在你面前出风头,找尽机会跟你亲热。难道你这个李讹庞,能永远都不见她们?你本来和她们好好的,忽然就视她们如蛇蝎,不肯于她们亲近,岂不更惹人生疑?”
贾珂听了这话,心中忽然想起一事,那是当年王怜花来找他,第二天他把王怜花介绍给谢麟,告诉谢麟王怜花是他的老婆,王怜花听了以后,告诉自己,他本来以为自己绝不会在别人面前,承认他们两个的关系,他甚至想过,自己以后可能会照着家人的安排,和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
当时王怜花觉得自己根本不会承认他们两个的关系,自己会抛弃他和别的女人结婚,还是忍不住来找自己,现在王怜花却因为他假扮的李讹庞妻妾成群,想到纵使自己没打算跟这些妻妾亲热,这些妻妾也会主动来找自己亲热,而气成这副模样。
贾珂想到王怜花前后的差别,心中好笑,又觉欣慰,他巴不得王怜花向他要求的多一点,再多一点,绝不要像当年那样委曲求全。他的一颗心变得非常柔软,伸臂将王怜花抱在怀里,笑道:“这你放心,我早就想好怎么做了。”
王怜花听了这话,斜眼看向贾珂,脸上冷冰冰的,什么表情也没有,仿佛贾珂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
贾珂道:“你莫要忘了,李讹庞以为唐玉是池贵妃藏在床底下的奸夫,还因此怀疑池贵妃的两个儿子,亲生父亲不是他。李讹庞刚刚在跟了他十几年的池贵妃的床底下找到了男人,他深受刺激,迁怒于其他妃嫔,认为宫里这些女人,通通都对他不起,就决定跟这些女人和离。这挺合情合理的吧?只是有些对不起池贵妃,毁了她身后的清誉。”
王怜花将李讹庞这些嫔妃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一心只想把她们赶得远远的,不要和贾珂离得太近,只要一想到贾珂为了不被人看出破绽,只能像从前的李讹庞那样,跟那些妃嫔亲热调笑,逢场作戏,即使没有什么特别亲密的举动,他气也要气死了。
这时听说贾珂早就想好把这些妃嫔赶出宫去了,王怜花才不管一个皇帝跟所有的妃子合理,是有多么的匪夷所思,惊世骇俗,只要有一个理由,能让这些妃子离贾珂远一点,哪怕这个理由其实有点勉强,在他看来,那也是十分的合情合理。
王怜花侧头看着贾珂,展颜一笑,哪怕贾珂此时还是李讹庞那张脸,他也觉得这张脸无比的顺眼,笑道:“这个办法好极了。”顿了一顿,又道:“毁了池贵妃身后清誉的明明是李讹庞,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李讹庞一听说床底下藏着一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池贵妃一脚踹死了,哪有后面这许多事情。
而且你现在是李讹庞,池贵妃又已经死了,这件事已经没法挽回了,如果你不咬定她和唐玉之间有奸情,有人就她的死责问你怎么办?你这就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贾珂见王怜花刚刚一直冷着脸,听说自己早就想好如何遣散后宫了,立马开心起来,也肯对自己真心实意地笑了,忍不住也笑了起来,说道:“其实我也想过了,如果有大臣在旁边啰嗦,说什么我不能因噎废食,因为池贵妃在床底下藏男人,就认为所有妃子都在床底下藏男人,把所有妃子都赶出去,弄得后宫冷冷清清的,我就遣散了后宫以后,再给自己找一个妃子。
只可惜我再疼爱我的小老婆,也不能把他封为皇后,不然前脚刚把他封为皇后,封后大典还没举办,他就消失不见了,到时我找谁举办封后大典啊。”
王怜花诡秘地一笑,说道:“你怎会找不到人举办封后大典。既然你想要找黄蓉假扮李讹庞,那么这个皇后的人选,舍江小鱼其谁?正好他们两个还想着回中原以后筹备婚礼,他们两个虽然不缺钱,但都是江湖中人,筹备的婚礼,可能也就和一般富商娶媳妇的婚礼一个规模,哪里比得上封后大典富丽奢华?
唯一一点美中不足,就是他们两个举办封后大典的时候,脸上都要戴着面具,但是只要他们两个心里清楚,走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谁,戴不戴面具,又有什么重要的?”
贾珂十分无语,屈指在王怜花的鼻梁上轻轻一刮,说道:“你说了这么多好处,其实你只是想看小鱼儿嫁给蓉儿的热闹吧。”
王怜花微微一笑,反问道:“难道你不想看?”
贾珂听了这话,脑海中登时浮现出一幕画面,是小鱼儿穿着皇后的大红吉服,走过一条长长的红毯,来到穿着黄色龙袍的黄蓉身边,无数大臣站在旁边,伸着脖子祝福这对新人,心想:“天啊,好怪!”尤其小鱼儿和他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四舍五入,就是他穿着皇后的大红吉服了,干笑一声,说道:“好像不是很想。”
王怜花却是一笑,悠悠道:“如果你不想看这热闹,为什么没有立刻回答我?可见你也是想的,是不是?”然后咬了一口贾珂的耳朵,笑道:“贾珂,举办这封后大典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你可以借此机会,熟悉一下这个流程,日后咱们打下了卫国的江山,我做了皇帝,也得举办一场封后大典,然后你才是我名正言顺的皇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