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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9章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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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知府见染香把所有的事情, 都推到王云梦头上,忍不住斜眼向贾珂望了望,心道:“这丫头说的应该不是假话, 她做的这些事情,应该都是王云梦指使的。唉,王云梦虽然在江湖上臭名昭著, 还曾被朝廷通缉, 但她到底是王公子的亲娘,贾大人的亲丈母娘。

    我若是顺着这丫头的话,定了王云梦的罪,来日王公子因为这件事记恨我, 在贾大人面前说我坏话, 那可就大大不妙了。枕头风一吹起来,汉成帝连自己的亲儿子都杀了,贾大人虽然不像汉成帝那么糊涂,十有八|九也会看我不顺眼。嗯, 务须等贾大人先开口, 我再开口, 总之我不能做下决定的人。”

    只见贾珂听到染香的话,慢慢将手中的毛笔, 放到桌上, 长长叹了口气, 说道:“杭大人,她说的应该是真话。这些事情, 十有八|九都是我岳母指使她做的。”

    杭知府心道:“看来贾大人和王云梦积怨很深啊!他平日里碍着王公子的面子,不好和王云梦一般计较。但他现在这么说了,看来这次, 他是不打算忍下去了。”同时装出一副惊讶模样,说道:“这……还请大人详细说说。”

    贾珂叹道:“按说家丑不该外扬,她有再多的不是,总归是王公子的母亲,轮不到咱们做晚辈的说她的不是。从前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和王公子,我俩看在骨肉至亲的份上,都忍了下来。

    但是这次,她把事情闹到了明面上。假如我继续忍气吞声,不和她计较她的所作所为,那我真不知道,她接下来又会做下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假如有无辜百姓卷入其中,被她害得受伤甚至死亡,那可就是我的不是了。”

    贾珂此言一出,众百姓登时群相耸动。百姓中听说过王云梦的恶行的人不在少数,即使有几个从前没听说过王云梦恶行的人,这时拉着旁边的人问上一句,也都能得到答案。

    众人面面相觑,心中害怕极了,暗道:“是了,云梦仙子这女人素来心狠手辣,翻脸无情,她连自己的亲儿子和亲儿婿都能如此狠心算计,何况我们了!老天保佑,这女人可千万不要来杭州!”其实他们只知道王云梦指使染香泼王怜花脏水这件事,不过只这件拆散儿子美满姻缘的坏事,就足以让他们觉得王云梦对儿子十分狠心了。

    有人叫道:“贾大人,多谢你了,这时候还能想到咱们!你快下个命令,禁止你岳母以后再踏足杭州半步吧!”有人叫道:“不止杭州,咱们浙江都别让她来了!”直到差役说道:“肃静!公堂之上,岂可随便喧哗?”众百姓这才安静下来。

    杭知府心道:“他们说的话半点不错!别的地方不归我管,假如王云梦在杭州生出什么事端,上面来人问罪,那我一定逃不过去!老天保佑,可别让这女魔头来杭州了!”随即转念,又想:“不让王云梦踏入杭州半步,这是民心所向,听贾大人的意思,他其实也想和王云梦割席断交。

    他这时说起王云梦从前做了很多对他和王公子不起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数落王云梦的罪状,以便和王云梦划清界限吗?”于是皱眉道:“听大人的意思,王夫人从前就做过许多危害到了大人和王公子的事情?”

    贾珂点了点头,说道:“我这位岳母,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女魔头,其实她不仅对别人心狠手辣,对自己的亲生儿子,也同样冷漠无情。我和王公子初遇那年,我岳母冒充甄家三姑娘,进了皇宫,这件事杭大人应该知道。”

    杭知府点了点头,说道:“这个自然。”

    他是江南人士,对江南旧事十分了解,这时听到贾珂提起这件事,立时想起甄家来,心道:“甄家从前在江南多威风啊,不止银子成了土泥,这世上所有的物事,在他家里,没有不是堆山塞海的,可不比你们贾家逊色半分。如今甄家流放的流放,砍头的砍头,偌大的家族,只剩下白茫茫一片,他们可被王云梦连累惨了!”

    贾珂叹道:“王公子自小没有见过父亲,与母亲相依为命,他本以为母亲是他最重要的人,他当然也是母亲最重要的人。直到那一年,我岳母为了泼天的富贵,毫不迟疑地抛弃了他,冒充甄三姑娘进宫。那时王公子才过了六岁生日。”

    其实当年王云梦是知道柴玉关在为皇帝做事,才决定假冒甄三姑娘,来到皇帝身边,以便借皇帝之手,对付柴玉关。做皇帝的宠妃,虽然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但王云梦从没把这点好处放在眼里。

    不过这世上知道王云梦冒充甄三姑娘进宫的人很多,知道这件事的内情的人却只有几个。在贾珂说起这件事之前,众人便已认定,当年王云梦想进皇宫,就是为了荣华富贵,这时听了贾珂的话,见他和自己想的一样,自然对他的话十分信服。

    大家从前想起这件事,想的都是王云梦如何的阴险卑鄙,现在才意识到王云梦为了荣华富贵,竟然抛弃了自己年幼的儿子,不由得相对叹息,对王怜花大为同情。有几人擅长想象,听着贾珂的话,脑海中便现出一个六岁的小孩,哭着喊着要妈妈的可怜模样,忍不住偷偷摸了摸眼泪。

    贾珂道:“他那时不在京城,知道母亲决意进宫以后,想着母亲一旦进宫,做了皇上的妃子,他这一生都不能再见母亲一面了。于是以六岁稚龄,独自一人,千里迢迢,从江南赶到京城,想要在母亲进宫之前,见母亲最后一面。”

    人群中有人听到这里,想到自己的孩子,不由心中一涩,也流了几滴眼泪。

    贾珂道:“可惜他去的太晚,还没来得及和他母亲见面,他母亲就已经逃出京城。那时他母亲明知道他自己在京城,处境十分危险,就因为朝廷在通缉她,对头在寻找她,她不敢来京城,就对儿子不闻不问。后来王公子离开京城,九年以后,我和王公子久别重逢。有一次王公子中了别人的算计,我带王公子去找岳母,岳母却——”说到这里,脸上露出难堪之色。

    众百姓正听得正津津有味,此刻见贾珂停下不说,无数道目光一齐落在贾珂的脸上,试图用目光催促贾珂继续说下去。

    杭知府善解人意地问道:“可是王夫人做了什么让大人和王公子难堪的事情?”

    贾珂叹了口气,说道:“杭大人果然聪明!当时我满心焦急,恳求岳母解开王公子中的算计,岳母知道我有求于她,不敢对她拒绝,就带我去了一间……唉,一间屋子,屋子的四面墙壁上,画满了春宫图。”

    众人虽知王云梦情人无数,作风豪放,但听到贾珂这话,仍是相顾失色,大吃一惊。

    许多人脱口而出:“春宫图?哪有丈母娘带儿婿去看春宫图的?”

    饶是杭知府城府极深,听到这话,也是脸色大变,心道:“这……这丈母娘领儿婿看春宫图,成何体统啊!贾大人也是,在公堂之上,说起这种不堪之事,也不怕传将出去,遭人编排吗?”

    其实贾珂何尝不知道,这件事一旦说出去,定会衍生出许多比自己是月神和江枫姐弟乱伦生下的孽种还要匪夷所思的传闻。他这么做,实在是不想错过这个大好机会。

    其时世上最重孝道,比如贾赦身为贾代善的长子,又袭了贾代善的爵位,本是荣国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全因为贾母偏爱小儿子贾政,贾赦只得搬到东院去住,连一句怨言也不敢明说。

    再比如其时最著名的与父母断绝关系的人物哪吒,也得削肉还父,剔骨还母,才算和父母两清。王云梦再劣迹斑斑,再受人唾弃,王怜花都是她的亲生儿子。若无王云梦,何来王怜花?王怜花岂能因为一点小事,就和王云梦翻脸?

    贾珂左思右想,都觉得他们想和王云梦断掉这母子情分,必须得让大家知道,他本来想和王怜花一起孝顺王云梦,奈何王云梦一直咄咄逼人,不仅想要拆散他和王怜花,还想置他于死地。他和王怜花让了王云梦一次又一次,最后忍无可忍,退无可退,只得与王云梦划清界限,从此他们是他们,王云梦是王云梦,两方老死也不要往来。

    本来贾珂看在王怜花的份上,没打算做这么绝,他对王云梦的咄咄逼人,向来百般忍耐,哪怕王云梦对他狠下杀手,他也没对王云梦还过手。他对王云梦态度的转变,始于适才发现染香是在撒谎。

    那时贾珂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次王怜花撇下我和王云梦一起去西域,明知道我在生他的气,却不留在家里哄我,而是直接和王云梦去了洛阳;他离开之前,摔碎了给我的礼物,我去青蔓院找他,他假装自己不在;离开这么多天,明知我已经知道他是要去对付柴玉关了,仍是一封信都不曾寄回来……这过去种种,就足以证明,他对我已经爱淡情驰,失去兴趣了。这不正合了王云梦的心意吗?

    王云梦并不是一个喜欢做无用功的人,眼下她要去对付柴玉关,她的全部心神,都应该放在柴玉关身上才是。她已经大获全胜了,又何必这时候派人过来算计我和王怜花,让我对王怜花失望透顶呢?反正我在王怜花心里,已经没剩下多少分量了,她在王怜花面前泼我的脏水,让王怜花对我失望透顶,不是更有用吗?

    她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难道就不怕王怜花知道以后,觉得自己名声受损,立刻折返回杭州,向大伙儿澄清私生子一事吗?那她从前的布局,岂不都要白费了?除非她十分确定,王怜花在短时间内,不可能知道私生子这件事。可是王怜花又不是傻瓜,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件事?”

    贾珂自然而然地想起,那年王怜花对原随云使“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却遭到反噬以后,变成的那副活死人的模样,不会说话,不会思考,别人命令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贾珂想到这里,思绪豁然开朗。

    这十几天来,他一直想不明白,明明他对王怜花说王云梦不对劲以前,王怜花还和他蜜里调油,十分要好,怎会突然就转了性情,对他半点也不在意了?他不仅在感情上不愿意接受这件事是真的,在逻辑上也不认为这件事合情合理。

    如今看来,和王怜花突然间对他冷漠无情,不闻不问相比,王云梦即使需要王怜花帮她对付柴玉关,仍是不顾王怜花的意愿,用“迷魂摄心催梦大法”带走了他这个推断,显然更为合理。

    贾珂心知眼下大敌当前,王怜花的武功胜过柴玉关,王云梦和白飞飞需要王怜花帮忙,绝不会伤害王怜花,因此并不怎么担心王怜花的安危。但是想到王云梦绑架王怜花,摔碎王怜花亲手雕成的玉像,诬陷王怜花有私生子这些事情,一时之间,新仇旧恨,在他心中一齐迸发,只觉王云梦如此欺人太甚,自己再不给她厉害看看,那自己也太窝囊了。

    这时贾珂见众人脸色大变,心中十分满意,脸上却满是惭愧,说道:“到了那间屋子以后,岳母站在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逼我娶她为妻。”

    贾珂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连染香也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染香当然知道王云梦有一间四面墙壁上画满了春宫图的屋子,这间屋子是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也知道当年贾珂送王怜花回来以后,王云梦曾在贾珂面前脱掉衣服,要贾珂娶她为妻,但是给染香一百个脑袋,她也想不出来,贾珂竟会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件事说出来。

    杭知府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结结巴巴地小声提醒:“这……这……大人,这种事情,在这里说,不合适吧?”

    贾珂摇了摇头,说道:“杭大人多虑了。本官平生所为,未尝有不可对人言者。这件事,本官从前一直没有向人提过,一来是为了顾全岳母的颜面,二来是为了照顾王公子的心情。你们一定想象不到,当时岳母脱下衣服,站在我面前,要我娶她为妻之时,王公子就坐在墙壁后面,身中迷药,一动也不能动地看着我们。

    我心中只有王公子,自然是严词拒绝了岳母,总算没让王公子失望。岳母的所作所为,则伤透了王公子的心,这几年来,王公子每次梦到这件事,都会从梦中惊醒,醒来时必定满脸泪水。便是如此,我和王公子这几年来,一直没和岳母来往,甚至我俩连拜堂成亲,也没有邀请岳母过来,就是担心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其实王怜花素来没心没肺,很会安慰自己,虽然当时他因为这件事情,生了一肚子闷气,这几年来,每每想起这件事情,也都十分生气,但是他因为这件事情,从梦中惊醒,醒来时满脸泪水,却是贾珂在胡说八道了。

    迄今为止,王怜花只在贾珂掉入悬崖,生死不明时,才满脸泪水地从梦中惊醒。

    那时他白天寻找贾珂,晚上要么彻夜不眠,要么噩梦频发。他每次做噩梦,都会梦到贾珂的尸首,孤零零地躺在他的面前,有时还会梦到贾珂挥手向他道别。他看到贾珂,心脏便感到阵阵抽痛,时常梦境刚过一半,他的心脏便痛得不能呼吸,很快便从梦中醒来。醒过来时,他望着漆黑的夜色,伸手摸了摸脸,只觉脸上湿漉漉的,全是冷冰冰的眼泪。

    这是王怜花那段时间的常态,贾珂自然没有见过,否则他也不会这般轻易地说出来了。

    众人面面相觑,都惊得呆了,只觉要么是他们疯了,要么是这个世界疯了,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荒唐淫|乱的事情?

    有人道:“王公子真是可怜,遇上这样的母亲,他这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有人道:“王云梦平日里肆无忌惮的去抢别的女人的男人,那也罢了,毕竟那些女人,和她也没什么关系,没想到她连自己儿子的男人都抢!她简直就是一个畜生!不,虎毒不食子,她连畜生都不如!”

    有人道:“我从前就奇怪,他们这样的身份,又是皇上赐婚,拜堂成亲的时候,怎会家里一个人都没过来。原来他们是为了避开王云梦,省得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一场母子争夺一夫的闹剧啊!”

    有人道:“难怪王公子这样爱喝醋,换成是我,见自己的亲生母亲,都不顾廉耻地对贾大人垂涎三尺,那我也不会放心贾大人和别人来往啊!”

    有人望了望跪在地上的染香,说道:“难怪王云梦会指使丫鬟这么做!想来她是贼心不死,还惦记着贾大人,所以想用私生子的事,来挑拨贾大人和王公子的感情啊!”

    还有人笑道:“其实她这么做,不一定只是为了挑拨贾大人和王公子的感情。”

    前一人道:“那她还为了什么?你详细说说!”

    后一人微微一笑,说道:“贾大人对王公子用情至深。他知道王公子对他不起,在外面和别人生下一个孩子以后,一定会伤心欲绝,满腔怨愤,想要报复王公子,你说是吧?”

    前一人点了点头,说道:“换成是我,我就会这么做。总不能我为你守身如玉,你却在外面拈花惹草吧!大家都是男人,谁不能出去找女人风流快活了!”

    后一人摇头笑道:“老兄,你这样想,就中了王云梦的计了!”

    前一人奇道:“我怎么中她的计了?”

    后一人笑道:“你想啊,王公子在外面和别人生了一个孩子,你既要报复他,当然是他在外面找了一个女人,你也要在外面找一个女人,我说的没错吧?”

    前一人点了点头,说道:“没错,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后一人笑道:“现在你们俩都在外面找过女人,在这一点上,算是打平了。但是王公子的孩子已经出生了,你该怎么做,才能和他这一点上打平手呢?”

    前一人想了想,望向染香,说道:“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找个比他养在外面的妞,还有漂亮十倍的妞了。当然了,我自己没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贾侯爷是什么人啊?想要漂亮的妞,他去哪里找不到?不说别人,那位住在节度使府的王姑娘,可不就比这妞漂亮十倍么!并且王姑娘和王公子模样挺像,正好可以恶心他一把。怎么样,这个人选不错吧?”

    后一人笑道:“你这办法倒是不错。但是除此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可以和他在这一点上打平手,就是他给你戴绿帽子,你就去做他爸爸!王云梦本就对贾大人垂涎不已,贾大人又满腔怒火,亟待发泄,若是王云梦自己送上门来,宽衣解带,哄贾大人利用自己报复王公子,那么贾大人只怕不会再推开她了。”

    站在后一人周围的人,听到他这个主意,都是大吃一惊。

    有几人说道:“这办法也太恶毒了!”

    又有人道:“难道王云梦毁掉自己儿子的幸福,只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不会吧。王公子在贾大人身边,王云梦是王公子的母亲,随时可以过来看望贾大人,若是贾大人一气之下,赶走了王公子,王云梦又能得到多大的好处呢?”

    后一人见众人不信,微笑道:“俗话说:‘一夜夫妻百日恩’,她和贾大人做过夫妻,也不算亏了。若非如此,那你们倒是说说,王云梦为什么要派染香过来给王公子泼脏水!”

    他们几人说话声音不小,又和公堂只隔了一行人,染香跪在地上,将他们的话听得清清楚楚,想到她从前自别人那里听来的八卦,知道王云梦确实对贾珂贼心不死。

    染香登时恨不打一处来,心道:“原来她是为了这样一个龌龊的目的,才逼我来杭州诬陷王怜花的!哼,她的爱情珍贵,难道别人的性命就不珍贵吗?”

    染香想到如今自己身处绝境,死路一条,全是拜王云梦所赐,不禁暗暗记恨,再回忆王云梦过去的所作所为,只觉好些事情,都是在争风喝醋,于是说道:“贾公子,我有一件事,想要说给你听,只怕你也不知道。你若愿意给我一点好处,我就告诉你。”

    染香本是想用这件事,跟贾珂提个条件,谁知贾珂听了这话,向杭大人瞄了一眼,杭知府立马道:“小姑娘,你要知道,贾大人是朝中从一品大员,又是皇上册封的延平侯,既然王公子已经与贾大人成亲,那他就是当之无愧的从一品大员夫人,延平侯夫人。你诬陷王公子,本就是杀头的大罪,若是你老实交代,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若是在这里谈条件,那么谁也救不了你了!”

    染香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这时听到杭知府说自己还有一线生机,登时喜出望外,一双妙目闪了几下,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说道:“大人,我说!”

    她顿了一顿,组织一下语言,然后道:“据我所知,少爷自小就对贾公子念念不忘,夫人因为这件事,对少爷十分不满,时不时便会因为这件事嘲骂少爷,跟少爷说过很多非常难听的话。

    到了少爷十三岁的时候,夫人见少爷仍然没有放下贾公子,就把少爷和几个女人一起关在卧室里,锁住门窗,几天不让少爷出门,但是少爷宁可在墙壁上花花写诗,都不理会她们。有几次,她甚至把少爷带去了妓院,让他看妓院中的妓|女,是如何接客的。

    我们从前都以为夫人这么做,是不喜欢少爷喜欢男人,现在想想,夫人之所以这么做,其实是因为她自己喜欢贾公子,贾公子却和少爷早已私定终身了,假如少爷不放下贾公子,那她也不好得到贾公子的心了。

    所以在那将近两年的时间里,她一直在折磨少爷,辱骂少爷,试图让少爷知道,自己不应该喜欢贾公子,放下贾公子,才是对的。后来少爷也是因为不堪忍受她的折磨,才找我冒充他的情人的。”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岳母只是很单纯的杨永信爱好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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