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悟道天碑
前往悟道天碑的路上。
李文杰依旧不停向宁浩传输他的人生观。
“右北荒中一直有流传这样的一句话[没有不灭的圣地，只有永恒的无双城。]
他讲出这句话给步惊云听，想是想让对方明白无双城的底蕴有多么可怕。
不要总对无双城抱有太多不好的幻想、念头。
“牛逼。”
对此，宁浩却没什么反省的意思，反而一脸跃跃欲试，想了解更多无双城的辛秘，过往。
“李老，这无双城的帝器是什么？”
在体系上他已经见识到无双城的可怕，但他觉得这依然不是无双城能屹立右北荒百万年不倒的根本，这里头一定有更深层的因素。
比如极道帝器，这是一种如同人类发明的原子弹，充满威慑力。
李文杰见此，也是一脸无语，知道之前的那些话都白说了，打算以后不再多劝。
他这个尊上啊，仗着年轻，头硬得狠，非要搞事，等人撞不开南墙，在劝吧。
便如实回答，道，“无双城的极道之器老夫也没从未见过。近千年来几乎没有哪个势力敢直接和无双城叫板的。”
“也就造成近千年没有人看到过无双城动用过帝兵盛况。这事恐怕也只有那些圣地的老人知道啦。”
也就这一小坨人活得久。
“那帝经总知道吧？”
宁浩听后依旧有点不死心，他不相信无双城什么都能隐藏那么好。
“知道不多，只知以无双城前二字[无双]命名。相传无双帝经是属于极致爆发战斗力的经文，能在极短时间内把战力拉升到一个令人绝望的境地。”
“爆发？李老你能再说具体一点嘛？”难道这还分方向？
闻言李文杰回头看向宁浩一脸错愣，他没想到他这个一向神秘莫测的尊上不懂这些？
按理不应该啊？
不过，李文杰虽有所疑惑，但也没选择过多深思，便了讲起来，“人有高低，术分正邪，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帝经也亦然。”
“皆有其发展方向，或战力，或镇压，或吞噬，或延年益寿，或极致的速度，等等不一而足。”
“终归只要有人把一种道推演到极致，那便能证得无上帝果。”
“还真是这样。”
这个答案让宁浩有些意外。他还以为每个帝者都是各方面做到完美极致的人呢。
看来是他想多了。
天帝终归还是在人道的范围之内，没超脱出人道，踏入仙道层级。
“那李老你呢？你找到你接下来要走的路没有？”
虽然宁浩和李文杰认识那么久了，可他除了知道李文杰剑道修为不错，会炼毒，炼丹。
但还真不知道他主修的是什么？又秉承什么信念而生。
今日有此兴事聊到这方面，他便想借此契机，多了解一下他位左膀右臂的人生追求，梦想。
不过显然提起这个事，李文杰并不怎么想开口。
他一脸泛起苦笑，抑望天空许久，才道出一句，“其实老夫也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选择。是该放下过往？还是坚持己见？”
“放下吧，又怕自然不再是以前的自己。可不放下，又无法打破自身枷锁，向前迈进一步。”
“所以说啊，大道茫茫，唯执念最难斩。”
闻言。宁浩虽有些意外，但也不是不能理解李文杰这种复杂心理。
想要的太多，可得到的却又太少，一路走来背满遗憾。放下吧，又如何能甘心，拿起吧，又自觉能力又不足。
总结一句话，就是缺乏破釜沉舟的勇气，斩断过去一切的坚决。
他曾听方天正说过，越纯粹的人越容易斩道成圣。心中的杂念，红尘俗事越少牵挂越好。
圣人的超脱更多在精神层次的蜕变，念头通达很重要。
而斩执念，便是成圣前一个绕不过的坎。
而如何斩？
怎么斩？
从哪里斩起？
这里面满满都是学问。
一个斩不好，斩后那个他将不是以前那个他。
可能将不承认以前有过那样一个的他。
彻底迷失自我，疯疯颠颠反在其次，最怕斩后那个他为了消除斩前他的一切获得彻底的新生，动手杀掉斩前他的一切。
如朋友，亲人，宗门，宗族，通通杀光。
主体宁浩也不太懂，反正斩执念是一个非常严肃，而又容易出大事的事。
一个不好，李文杰斩完执念，第一个要杀的便是他这个冥组织魁首。
聊着三人已经来到目的地。
无双城中心地带的一个超大，空阔，能容纳百万人的祭坛前。
“尊上，我们到了。”
李文杰停下脚步，抬头望向上方天空，结束了刚才那番沉重的对话。
宁浩也跟着抬头往上望，可除了蓝蓝的天空，什么也没有。
“李老这上面不会又是一个隐藏阵纹吧？”
封天城就是这样弄的，把天宫府隐藏起来，到现在宁浩都记忆犹新。
“差不多，不过这个更高级。”李文杰不快不慢的口吻解释，说着还用手指，指出悟道空间的大概位置给宁浩看。
“那是一处独立的空间，悟道天梯就在里面。只有手持天碑令的人，才有资格进入。”
闻言宁浩眉头一皱，他最讨厌这种麻烦的过程。一个破地方还玩什么高级会员，难道进出就不能让人随意一点嘛。
不过一想也是，李文杰曾说过悟道空间极可能是无双城的阵法核心。
“那李老你有这种令牌吗？”
宁浩虽不爽，可现在人来都来了。不进去就回去岂不是很没面子。
“巧了尊上，我身上刚好有那么一块，我们飞上去吧。”
李文杰说着，御空而起。
“咻～”
”咻～”
“咻～”
三人来到上空高处所在，李文杰率先停下，掏出一块银色碑令。
令牌一出现，便自主悬浮在空中并散发出一道柔和的光辉把三人包裹在其中，向着前方一道看不见的界壁冲去。
三人毫无体会感的穿过一层界壁来到里头。
里面和外界完全不一样，望眼所及皆是虚无一片的存在。
脚底下是一片灰蒙蒙的虚无，人站在上面就像踏在地面一样踏实，很是神奇。
而天上，皆是满天夺目的星辰，仿佛置身在外太空中。
宁浩好奇的转头四下遥望四方宇宙光斑，瞬间生出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随后印入三人眼前的是一条无比巨大，又连绵延伸的阶梯，一眼望不到尽头，一阶高过一阶通向宇宙最深处。
最夸张的是那一个台阶就足以站上一百人而不显得拥挤的样子。
不可思议。
宁浩感叹的同时，双眼继续朝着阶梯的尽头望去，隐约间他看见一棵高大碧绿的巨树扎根在那里。
这树显得十分庞大，树冠上的树叶隔那么远都能看得非常碧绿，仿佛叶子上充然无尽的生机。
“这手笔没得说的，旷古烁今啊！”
面对这等奇观，宁浩久久才想到这样一句话形容。
其实这种感受又何止是他，李文杰又何尝没有。
可有时就是因为这样感受太过强烈，李文杰才不喜欢来无双城这个地方。
对于他们这种经常杀人越货的散修来说，生存在这种强大势力的眼皮子底下亦是一种煎熬。
总感觉畏手畏脚。
“竟然都来了，尊上你要不要上去体会一番悟道天梯的神奇之处。”
这可是一条充满神奇的梯子，不知多少人想走一回而没有机会。
“好啊，那听李老你的。”
宁浩当场欣喜的采纳下这个建议。不是李文杰说的有多好，而是这条天梯太有让人挑战的欲望。
咻～宁浩一个剃眨眼便已冲到第三台阶上。
起初他并没有感受到什么阻力，只是发现重力被改变了。
这有点意思了，重力可是锻炼体魄最好的辅助之物。
宁浩一直就有打造一套重力护腕来锻炼身体的念头。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实现。
这东西一般人做不出来，好像圣人级炼器师才行。
这事宁浩还打听过不止一次，别人都是这样说。
继续…
当宁浩来到第十阶，重力也提升到十倍，不过这重力对他来说还真不算什么。
宁浩感觉他自身能承受的重力应该在二三十倍之间。
那继续吧，我倒看看这里还有什么神奇功能？
当宁浩一脚踩在十一阶的阶梯上时，不一样的变化再次出现了。
是神力。
神力正在被镇压；被压制。
这感觉宁浩太熟悉了，封印符的效果。
继续～～
十三阶
……
十五阶
走到这，重力没变，但宁浩发现神力的压制在加强。
十八阶
二十二阶
当宁浩踏到二十五阶时不禁一阵感叹，脚下这玩意是个好东西。
以经把他的神力压制到百分之五十，重力也提升到十五倍。
“真越来越刺激啦，继续，我还没感受到难以承受的压力。
“唰～”
这回宁浩一口气便跑到三十五阶之上。
这时又出现了不一样的变化。
是神魂。
竟然能压制神魂。
宁浩立马就感觉到头部传来一阵昏沉，思考的速度受到了轻微的影响。
站在这阶台阶上，那是一种强者对弱者压迫的感受。
重力虽没在提升，但对神力的压制也达到百分之六十以上。
这对宁浩来说还算影响不大，反正他又不通过神力真气来抗衡重力带来的压迫。
到是精神力带来的压制会影响到他的神识根发挥。
这条天梯当真是个好东西。
要是常常通过如此锻炼身体，意志，定能进阶速猛。
好想拥有。
宁浩露出丝丝贪婪的目光，一阵渴望。
继续。
……
这回，宁浩一口气直接窜上四十五阶，精神的压制立马达到百分之三十，重力也跟着提高到二十倍，不过对神力的压制没在提升。
“那就冲击五十阶好了，那应该是我压力所在。”
“咻～”
宁浩脚下用力一踏，开足马力向上窜。
“砰～”
可当宁浩一脚踩在五十阶上时意外天降，他直接来了个狗吃屎。头先于身子朝下砸到阶梯上。
强大又沉重的重力竟在这一瞬间直接从二十倍跨越到三十倍。
遂不及防的他根本适应不过来，头猛的栽到石阶上，紧紧和台阶贴合在一起。
它妈的吭人啊！！！
哪有这样玩的。
重力一口气就提升到三十倍，谁来谁有那么快应变力？
被这一吭，宁浩也不打算在挑战下在了。不过他也没立刻站起身，走人。
而是盘腿坐下，打算先恢复一波。缓解周身肌肉的疲劳、体力的消耗。
当然宁浩还有另一重因素，那便是适应这三十倍重力。
“咻～”
李文杰瞬间来到宁浩身前，他脸上张扬的笑脸就没停下过。
而自觉丢了脸面的宁浩则假装没听到李文杰这一连串嘲笑，专心打坐。
其实在宁浩内心里已经一脸通红。今天真是太丢人了，简直英名散尽。
妄他英明一世，竟没想到会在这小小天梯栽了跟头。
率了个狗吃屎。
好是人不多，要不然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
半个钟过去，宁浩睁开第一眼便是瞪上李文杰，谁叫这老头明知道这里有坑，也不事先和他提醒一声。
“好你个李老头你做人不厚道，这情我记下了。”
“嘿嘿～别啊尊上。这最多算相互体验。想老夫当年拿着天碑令兴冲冲杀进来，起初也像你这般虽有小挫折，但也没能阻拦。”
“可怎么也没想到这五十阶是如此气人，重力一下从二十倍跳跃到三十倍。这样的转变，可以说没有一个人的肉体能反应过来。”
“所以啊，尊上这事你真不能怪我。你有什么不满，得找人家无双城。”
淡笑到这，李文杰的脸色一下严肃了不少，沉声道，“不过尊上，你可比当初的我厉害多了。那时我修为在通腑五境，用了足足三天三夜才爬上这五十阶，最终在六十五阶收场。”
听着宁浩有些不敢相信，他以为李文杰会说八十多阶呢，没想到就这点。
“骗我的吧老李，我也没感觉这天梯有多难啊？”
宁浩思来想去，还是认为李文杰的资质没那么差，六十五阶不应该是他的水准。
闻言李文杰摇头，叹息道。
“尊上这事还真没骗你，我在你这年纪差点饿死路边，后来踏上修行又没能第一时间接受正统之路，根基很差。等我修为来到通腑境，我个人实力还是很单一，只在剑道上有那么一丁点天赋。”
李文杰这番自述着时听得宁浩一阵发愣，他还以为李文杰和方天正二人是从小在同一宗门长大的呢。
那想到年轻时的李老还有那么惨的悲催经历，也怪不得现在人那么贪财了。
苦吃得多了，人自然而然也就喜欢实际一点的东西。
讲述到这，李文杰还没停下。
“其实尊上这悟道天梯也没你想象那么简单。它并非是以一个人的修为做为衡量依据，而是以整个人的精、气、神，三个层次来衡量一个人的整体潜能。”
“而决定一个人能登上多少阶，是看一个人对人体三宝的修行高度，尤其在身体方面。”
“这…”
经李文杰这样一说，宁浩又细细回想，品味。
“还真是这么回事。”
[重力]考验的是一个人的体魄，体魄越强自然而然攀登就越轻松，越能保留更多体力向上。
[神力压制]考验的是一个人对神力的精细掌握程度，掌握度越高自身的气息也就会越稳。
稳，便有继续向上攀登的余力，要是没有强往上走，只会被反噬震飞下去。
[灵魂威压]考验的是一个人灵魂的韧性，意志程度。意志不够坚定的人，脚是往上踏不出一步的，因为打败他的人本身就是他自己。可以说，一关就是和自己较量。
“尊上你看你那小侍女，也不错嘛，都快登上十五阶了，还是有一定潜力的。”
李文杰这时突然略含兴致的提醒起宁浩。
“也就那样吧。”
对此，宁浩也就是随眼看一下十五阶上的周语琴。
反正他又不可渴求这女人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
“李老我俩先上悟道天碑吧。”
宁浩可不能因周语琴没爬上来，一直在这等她，他此来可是来看方天正的。
没时间耗在这。
就让少女慢慢在这攀登好啦，反正又不会有危险。
”尊上，你不再攀登了？”
闻言，李文杰一脸惊讶。他没想到步惊云就这般轻易放弃，他还想见识一下他这个尊上的潜力极限在哪。
“不了，这地方不安全，上面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看笑话，还是低调点好为好。”
宁浩已经通过九尾吞天兽的感知，感知到上面有恶意传来。他可不想被人当猴看。
他最多喜欢看猴。
“这上面确实有不少人。”
提到这点，李文杰苦笑不已。这不禁让他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遭遇。
而每次想起这事都让他生起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
要不是当初打他那个老家伙不知死哪去了，李文杰定让这人死得很惨。
[阶梯最上方]
“哈哈～段正德你输定了，还七十五阶呢。我呸，你没看见那小子在五十阶就坐着不动了吗？哈哈～乖乖拿十万上等源来吧。”
眼见快要赢的魏无忌，兴奋得手舞足蹈，哈哈大笑。
一个字就是，爽。
没有什么事比扳回一局更让他感到兴奋的。之前魏无忌已连输两回。
而这次不仅赢了，还连本带利把之前输的五万上等源都拿了回来，反手还能赚五万。
“放你娘的屁，你懂什么？这叫中场休息，中场休息。这小子能一口气就上五十阶，绝对是贫道生平所见，登上个七十五阶又算得了什么？”
嘴硬这人穿着一身道袍，长得一张寻常道士的脸，可一但笑起来，绝对一顶一的猥琐。
此人名段，字正德。道号，无为。其实他心里已经在犯嘀咕，暗暗着急。
“你就吹吧，谁不知道你小子坏事做尽，专挖人祖坟，和风水师对着干，被人家从中天皇州追杀到这了吧。”
“放你娘的狗屁，你以为你是什么好鸟？别看你现在穿得人模狗样，在东圣神州谁不知道你百变魔君是干什么勾当的。”
二人相互拆起台来，一点也不客气。
“这回你胆子到是不小，这点贫道承认。哈哈～笑死贫道，变成圣地圣主的模样睡人家的女人，你也是荒天头一个呀，哈哈～～
“不说了，不说了，还被人家抓了个现行，哈哈～要是贫道，直接露把脸睡人家女人岂不是更爽。反正最后都会被人家九天十地的追杀。”
见此另外一人坐不住了。
这两个家伙一天天都不知消停的，不是没事找事，就是有事找事。
也不知他俩一天天为这鸡毛蒜皮的小事争个什么劲？
有时间不好好养伤，快点离开这鬼地方，来得痛快嘛？
“我说你俩能不能小声点，这一天天的闹的，要暴露了怎么办。”
此人坐于争吵的二人旁边，一脸的年轻，帅气，剑目星眉，就是透露着一股厌世的气息。
此年轻男人说完结果并不好，反而招致两人的一致鄙视。
“仇无伤，你这小子更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在中天皇州刺杀一个娇滴滴的公主，你说，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仇无伤也没想到他就说了这么一句话就被二人当成出气对象。
他冤不冤啊。
其实这事，现在想想他也挺后悔的。他也没想到那个被他杀掉的公主父亲如此狠心，竟派出圣人死咬着他不放。
就此，仇不伤差点不能活着逃出中天皇州。说真的就为了拿这二十五万上等源，他觉得亏死了。
害得他现在还身受重伤，难以恢复。每日都过得提心吊胆，就怕有人杀进悟道空间来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