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生气
看清来人时,姜婉钰顿时瞪大了眼睛,然后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你们怎么来了?”
曲墨凛并未开口,只是不着痕迹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见她头上有淤青,脸色有些苍白憔悴,整个人瘦的仿佛皮包骨一般,他的心顿时就沉了下去,像是被巨石压住一般,闷闷的,让他很是难受。
房里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姜婉钰不由的感到一阵焦灼和坐立难安,曲墨凛的目光淡淡的,整个人的情绪也没什么波动,很是平静,她猜不透他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这让她感到一阵心慌,心里有种不安的预感。
而且她还感觉到曲墨凛周身的气压在不断的降低,感觉有点像当初刚认识时,曲墨凛对待她的样子。
只是一个风轻云淡的眼神,便能让人胆寒。
而曲墨凛不发一言,只是盯着她看的样子,更是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让她心惊肉跳。
不一会儿,曲墨凛收回了视线,抬手示意秋玉离开。
等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姜婉钰感觉那种压迫感更甚,让她不由的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儿声响来。
而此时此刻,姜婉钰心里也多多少少有些底,明白曲墨凛突然来找她是为了何事。
绝对是她以身试药的事暴露了!
阿墨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这事你不说我不说,谁又能知道。
把这事瞒下去,她们不就什么事都没有嘛。
“姜婉钰!”
曲墨凛突然叫了姜婉钰一声,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意。
原来她无意识间,不小心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给嘀咕了出来。
曲墨凛耳朵尖,自是听得分明,这让他好不容易才维持的理智和冷静顷刻崩塌。
他顿时怒道:“你以为这事能瞒得了谁
?啊?!”
他一边说,一边转动轮椅一步步的靠近姜婉钰。
“这安江县谁人不知蒋大夫大义,为了救百姓不顾自身性命,不惜亲自染上疫病,以身试药。”
因为愤怒,曲墨凛的语气里不由的多了些阴阳怪气。
“你到是比这大历的君主,比那些官吏、将士还要心系百姓,为了他们矜矜业业,呕心沥血。”
他每说了一句,姜婉钰的头就低上一分,心里很是心虚和害怕。
如果不是情况不对,她真想扇自己嘴一下。
怎么总是没个把门的,想什么就说什么?!
她知道曲墨凛知道这事后会生气,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生气。
而事情暴露得太突然,让她根本没时间反应和想对策,现在根本不知道要如何打消曲墨凛的怒火。
就在她努力转着脑子想办法时,曲墨凛发现了她在神游。
见根本没认真听自己说话,曲墨凛心中的怒火又旺盛了一些。
随后,他冷哼道:“姜婉钰,你不是觉得我不该说你?”
“你是不是觉得可惜,觉得上天不公,竟然将你托生成了女子,不然你定是仗着自己的本事大展宏图。”
这话姜婉钰听着很是刺耳,她顿时抬起了头,不甘示弱的回怼道:“你什么意思?你是看不起女子,还是看不起我?”
“我是女子又如何?你是不是觉得女子就该困在后院里,相夫教子,操持家务,不该到外面抛头露面?”
这一连串的质问,打断了曲墨凛的情绪,也让他哽住了。
看着姜婉钰愤怒的样子,曲墨凛也顾不得生气,连忙解释。
“我只是一时气急,并无这个这个意思,虽然用词不当,但你也不能曲这般曲解我的意思,我要是真这般觉得,你觉得我会让你到这个
地方来给百姓医治吗?”
说着曲墨凛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姜婉钰莫不是在转移话题?
这个念头一出,曲墨凛刚刚被打断的情绪顿时续上了,而且更加生气了。
“姜婉钰,我们现在说的是你的事,你别扯这些有的没的来转移话题。”
“你还记得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吗,你说过会照顾好自己,不会让自己有危险……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被点戳破小心思的姜婉钰尴尬的低下头去,气势刷的一下就降到了谷底。
就在她准备端正态度,老老实实的认错道歉时,耳边传来了曲墨凛那有些颤抖的声音。
“你知不知道,我知道这事的时候有多害怕!”
姜婉钰的心顿时一震,瞳孔猛地一缩,立即就抬起头看向曲墨凛。
只见曲墨凛狭长的凤眸里满是担忧,他的眼眶好似有些泛红,整个人身上透着一股仿佛失去所有的后怕与不安。
曲墨凛是真的害怕,姜婉钰于他而言,是最重要的存在,是他生命中仅有的光。
若姜婉钰真的有个好歹,他真的会疯,他不敢想象往后余生没有姜婉钰在的日子。
看着曲墨凛这个样子,姜婉钰一下子就慌了。
她连忙来到曲墨凛面前蹲下,然后握着他的手道歉,“曲墨凛,对不起!”
随后,她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解释了一遍:“我不是有意阳奉阴违的,只是那种情况下,我是最适合试药的人。”
“那个药我有七成的把握能成功,但我不敢随意用在他人身上,因为一旦出了什么差错,这疫病会更加严重,也会更加难治。”
“我自己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我有把握控制情况,也能保证自己无事,所以我才会做这样的决定。”
“很抱歉,我没有考虑
到你的感受,但再来一次的话,我还是会选择这么做。”
“我虽是你的王妃,你的妻子,但我还是个大夫,我学医和毒,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治病救人。”
“我不能向你保证,日后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让这自己有事的。”
看着姜婉钰满脸歉意,但却又十分认真的样子,曲墨凛的心情很是复杂。
同时,他也隐隐有种感觉,日后这样的情况只怕不会少。
虽然他没亲眼敲见过姜婉钰染毒试药的场景,但从阿墨的只言片语以及姜婉钰如今这脸色惨白、憔悴不堪的样子,他大概能想象出一些场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