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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追妻过程,为她抄写完成了三千遍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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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生的赫连祁和前世的赫连祁正在打着呢,两人都听到了这话。

    前世的赫连祁一顿,今生的赫连祁一剑刺向他的心口,再给他来了一脚。

    赫连祁猛然从龙榻上坐起来的一刻,抬手按在心口位置,本来被剖心口放心头血已经很疼了,再被今生的赫连祁那一剑刺的。

    虽然是假的,但那被一剑穿心的感觉太真实了。

    赫连祁疼得弯下肩背,身子蜷缩着,银发遮住脸,额头上的冷汗大滴滚落,他发出了呻吟和闷哼声。

    “祁哥哥,你还好吗?”这还是容嫣第一次听到赫连祁喊疼,看到他这么痛苦,容嫣拨开赫连祁的银发凑过去,给他擦着汗,语带哽咽道。

    “祁哥哥不要再放心头血了,再这么下去……”

    容嫣没说完,就被赫连祁握住手腕拉入他怀里,继而他伸出一条胳膊抱住容嫣的腰,脸埋入她的脖子里,“我没事,我刚刚只是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我失去了嫣嫣。”

    “嫣嫣,失去你的疼,是放心头血的疼的千倍,万倍,要是没了你,我也不会活,所以不要阻止我。”

    容嫣轻轻依偎着赫连祁,没触碰到他的伤口,紧握着赫连祁的手,与他十指相扣,眼中的泪流出来,“我宁愿祁哥哥背叛我,我杀了祁哥哥,也不愿让祁哥哥为了救我而死,那样的话,我也生无可恋了,祁哥哥,我愿意跟你同生共死。”

    有时候赫连祁觉得容嫣绝情冷血到极致,可有时候她对他又是那么痴恋,至死不渝。

    这就像是她的手段,他就是这样被她折磨着,从前世来后不再爱她,要放了她,却一点点被她编织的网套住,到想让她陪在身边。

    现在他更是为她抛开了一切,又成疯成魔。

    赫连祁看着胸口的容嫣,双手捧住容嫣的脸,两人气息交缠。

    赫连祁在发烧中的唇滚烫又干裂,细细地亲吻着容嫣,“嫣嫣,我们谁都不会死,我们都能长命百岁,我们一定能携手到老。”

    容嫣含着泪点头。

    “梅园的梅花现在开得正是最好的时候,下了几场雪,雪里赏梅是最有意境的,你去多穿一件衣服,我带你赏梅。”赫连祁为了证明自己不会因为放心头血而死,他把容嫣从榻上抱下来,不叫宫人服侍,自己穿着衣服。

    他极力表现得若无其事,在伤口被牵扯的疼痛中,后颈的血管鼓起,背上冷汗涔涔,紧咬着牙,背对着容嫣,没让容嫣看到他青白,还有些狰狞的面容。

    赫连祁和容嫣各自穿着披风,身侧跟着花豹和宫人们,司徒景行自然也不离左右。

    容嫣被赫连祁牵着手,在银装素裹的皇宫里慢慢走着,建筑巍峨雄伟,雪后更加壮丽唯美。

    两人往梅园而去,馥郁的香气混合着白雪的冰霜之气飘散在空中,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天色渐晚,容嫣顾及着赫连祁的身体,两人便又手牵着手从梅园里走出来。

    只是行至一半时,碰上带着采梨出来赏梅的顺妃。

    顺妃披着蓝色的披风,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正微微踮着脚,抬起的柔夷压着梅枝,凑过去嗅着梅花。

    她的身姿从背后看过去纤秾合度,丰神绰约,发间一支七宝珊瑚簪,微闭着眼,唇畔含着淡雅的笑。

    在梅花的映衬下,她霞姿月韵,端庄娴雅,有林下风气,男人们看了都会心动。

    赫连祁便在背后看顺妃。

    云振出声时,顺妃和采梨才知道帝后来了。

    顺妃带着采梨转过来,恭恭敬敬地对帝后行礼。

    赫连祁没开口,容嫣让人平身,语气淡漠,“顺妃近日为本宫抄写经书辛苦了,难得来这梅园放松,便陪着本宫和皇上走走吧。”

    “是。”顺妃应着,那目光不用刻意就能看到容嫣隆起的肚子,很大,是双胎。

    这后宫的嫔妃是旱得旱死,涝得涝死,今日她好不容易偶遇了皇上,不知道晚上有没有机会侍寝。

    顺妃在后面跟着帝后,注意到赫连祁的气色不是很好,她体贴温柔,“皇上为国事操劳,但也要保重龙体。”

    赫连祁气场冷漠,不搭理顺妃。

    容嫣接过顺妃的话,“顺妃这话说得没错,臣妾怀着身孕不能服侍皇上,不若皇上晚上便去顺妃宫里放松放松?”

    顺妃听了这话心里是欣喜的,面上没表现出来,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赫连祁的脸色。

    “皇后让朕去,朕便听皇后的。”赫连祁心里又怒又痛,胸腔在起伏,手下用了很大的力攥着容嫣的手。

    他都这样了,她还要为了皇权把他推给别的女人,让他当工具人,她狠起来也是真狠。

    赫连祁胸腔里的酸涩闷堵一波盖过一波,心口疼得都有些麻了,不过在旁人面前压住了情绪,补充道:“这快过年了,朕去各个嫔妃宫里都走一趟,晚上便让顺妃侍寝。”

    赫连祁以前会为了皇权而去嫔妃的宫里,慢慢从事业脑变成恋爱脑后,他不去了。

    容嫣把他推给其他嫔妃,他原本会为此跟容嫣争吵,但现在,他去便去吧。

    容嫣怕他死了,不愿让他再放心头血,他应该让容嫣看看,他还能召嫔妃侍寝,他好好的呢。

    他死不了,这样容嫣就不会阻止他了。

    “是。”顺妃应着。

    身后的采梨已经喜不自胜了,果不其然跟皇后交好,娘娘就能得到恩宠。

    娘娘熬了这么长时间,今晚终于是等到了。

    一众人离开梅园,顺妃很聪明地没有再跟着帝后,行礼退下了,看着赫连祁牵着容嫣的手,往长乐宫去。

    “我先陪你用膳?”赫连祁拉着容嫣坐到贵妃榻上,他单膝触地蹲在容嫣面前,双臂圈着容嫣的腰,脸在容嫣隆起的肚子上蹭着,感受着两个胎儿的动静。

    容嫣抬手抚着赫连祁的头,细长的手指穿过赫连祁银色的长发,没什么生气难过之类的情绪,就跟平常一样应着,“不用,我和檀曜和景行哥哥他们一起吃,你赶紧去吧,十多个嫔妃们,任务繁重。”

    赫连祁胸口的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觉得再这么发展下去,容嫣真的会把檀曜和司徒景行他们都收了做男宠。

    而他目前只能顺从着容嫣。

    “我不会真的宠幸顺妃,到时候用迷幻香,让她误以为自己被宠幸了。”赫连祁从容嫣的肚子上仰着头,银发滑落至肩上背后,露出一张冰清玉洁宛如神明的脸。

    此刻那张脸上带着委屈和卑微,以跪在地上的姿势,眼梢泛着红,眼眶潮湿,可怜兮兮地凝视着容嫣,“半夜的时候我还来你的榻上睡,好不好?”

    “你的胸胀疼,那些嬷嬷揉的,没有我吸的舒服是不是?你要是想了,我再给你……嗯?嫣嫣,那种感觉好不好?”

    他真的是在用一张无情无欲的脸,说着这种让人面红耳赤的话,容嫣回味着每次那感觉。

    每次她都如失禁一样,汹涌不绝。

    容嫣的双腿便动了动,“来之前把其他女人宫里的味道,清除干净了。”

    “好。”赫连祁抱紧了容嫣,满足地闭上眼。

    此后的两天,赫连祁又连续放了两碗心头血,已经是七碗了,可金莲并没有完全开放。

    赫连祁和司徒景行对那金莲几乎是望眼欲穿,提心吊胆夜不能寐。

    原本七碗心头血就能养成功金莲,司徒景行觉得是因为赫连祁体内的毒,能养七天没死就是万幸了。

    没死就还有希望,那就再继续放心头血。

    赫连祁的体魄到底强,虽然到后来两天大多数时间都在昏睡,时刻命在旦夕,但到底是坚持住了。

    他还没放弃抄佛经,大年三十的中午,终于是把三千遍佛经抄够了。

    这两日赫连祁没让容嫣来,他去了好几个嫔妃宫里用膳,让容嫣知道他活得好好的。

    两天没见容嫣,他想容嫣了,抄完佛经也不休息,强撑着,让人抬着去了长乐宫。

    在宫门外停下时,云振等了一会儿。

    赫连祁却没动静,看过去就见赫连祁双眼紧闭,气息虚弱,似乎昏厥过去了。

    云振吓得立刻喊跟随的太医。

    太医正在急救中,赫连祁睁开眼,那眼里一片黯然,像即将燃烧完的蜡烛,剩的最后一点光也是明灭不定的。

    赫连祁心口的伤疼到极致,已经习惯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身体里的温度在流失。

    他打着颤,拢紧大氅,嗓音嘶哑,气若游丝地吩咐,“无碍,等会儿到了皇后面前,不要表现出来了。”

    云振心酸又悲痛,用力抹去眼泪,应着是,便抬起胳膊支撑着赫连祁。

    赫连祁是实在没什么力气了,沉重的身躯不得不压着云振,可脚下仍然虚浮,站不稳,几乎是一步一踉跄地走入了长乐宫。

    赫连祁一时没看到容嫣,问了宫人后,被引去了长乐宫的厨房,竭力挺直肩背,站在外面看到里面热火朝天地忙碌着。

    司徒景行和花豹负责烧火。

    动物都怕火,花豹叼着柴,丢炸弹似的把柴扔到灶下,然后一跃到司徒景行背上。

    “滚滚滚,豹子你好重,压死老子了!”司徒景行回头驱赶花豹。

    花豹却攀司徒景行更紧,把司徒景行的脖子都快勒断了,看起来威风凛凛皮毛发亮的豹子,却在司徒景行背上瑟瑟发抖。

    司徒景行朝正在切菜的沈瑾书喊,“沈哥哥救命救命!”

    沈瑾书没做过饭,没一会儿一个手指头上就包了纱布,闻言放下刀,走过去弯身去抱花豹。

    但他没能抱起来,花豹的爪子在司徒景行脖子上抓出了尖利的痕迹,鲜血淋漓的,疼得司徒景行骂沈瑾书是故意的。

    “不是你让花豹烧火的吗?自作自受。”沈瑾书从灶下退了一个柴出来。

    花豹一看到那火,吓得立刻从司徒景行身上跳下去了,化成一道残影往外逃命。

    它的冲击力太强了,赫连祁还站在门口,本来就虚弱到身形不稳了,被花豹撞得栽到了地上。

    赫连祁一手撑着地,单膝跪着,很狼狈,起身后也不管自己的死活了,一个轻功飞过去踹花豹。

    花豹在长乐宫里上蹿下跳地躲着赫连祁,嗷呜乱叫,简直是一阵兵荒马乱。

    赫连祁收拾完了花豹,返回来只见容嫣把菜丢入锅里,也跟丢炸弹似的,丢了就蹿到后面两米远。

    锅里的油太热了,肉片丢入锅里的一瞬,锅里就着了火,吓得没做过饭的司徒景行喊着快救火。

    容嫣反应迅速,到一旁的水缸里挖了一盆水,“哗”一下泼过去。

    但关键是,原本檀曜也站在灶台下,容嫣把菜扔入锅里时,他很从容地拿起铲子翻。

    谁知胳膊刚伸过去,容嫣那一盆冷水就泼过来了。

    檀曜半边衣衫都湿了,动作僵在那里,被浇得透心凉,向来平和淡漠的佛子,第一次脸上出现了懵逼的神色,机械地转头去看始作俑者。

    容嫣的手还保持着端盆泼水的动作,那一瞬间,厨房里的几个人面面相觑,死一般的寂静。

    “呵,呵,檀曜你去换一身衣服。”容嫣尴尬地说了一句,抬头看到门口的赫连祁,她没让赫连祁干活。

    “祁哥哥你带着初婵和安平玩一会儿,我们做好了再叫你。”

    赫连祁没走,就站在那里看着沈瑾书在案台上剁羊排,“砰砰”惊天动地的响,很有气势。

    好家伙,结果不仅没剁掉,反而骨头渣子和血水乱飞。

    司徒景行抹了一把脸,叹着气低喃,“哎,废物啊,但凡老子的武功没废,老子手起刀落,一下子就能剁得整整齐齐。”

    他这话说完,温语柔和顾轻舟带着顾骁就来了。

    温语柔要接过沈瑾书的刀,顾轻舟快她一步。

    在她喊着公子小心刀时,那羊排被顾轻舟扔到半空中,菜刀“刷刷”几下划过去。

    片刻后,羊排被切成整整齐齐的小块,还精准地落到了盆里。

    温语柔和沈瑾书目瞪口呆,对着顾轻舟竖起一个大拇指。

    司徒景行回头喊赫连祁,“徒儿,拿你的九齿钉耙来,为师要为这位秀儿施主梳个中分。”

    “喊朕徒儿,使唤朕,是你飘了,还是朕提不起刀了?”赫连祁找刀。

    事实上,赫连祁还真连刀都拔不出来了,只能上脚踹司徒景行。

    檀曜很快换了衣服回来,终于不再是那一身绣金色千叶佛莲的白衣了。

    他一身藏青色,刺绣着白色花纹,袖口扎紧,腰身被腰封勾勒得很细又劲瘦,显得精干有力量。

    对比平日的宽松飘逸,此刻的佛子多了一些利落感,看得温语柔和容嫣都是眼前一亮。

    不过檀曜依然是所有人中最平和的那个,他一来,整个兵荒马乱的场面都显得寂静了,站在灶台前,弯身翻炒着菜时,那动作行云流水。

    檀曜负责炒,温语柔做炖汤类的。

    顾轻舟的眼睛还是看不见,但那刀法杀人都得心应手,何况只是切菜,简直是出神入化,让人眼花缭乱,初婵和安平、顾骁三个孩子在一旁都满眼崇拜地盯着,要学。

    他们用得蔬菜都是容嫣在温室殿里种出来的,一开始容嫣还“咔嚓咔嚓”地咬着一整根胡萝卜吃。

    到后来等菜出锅了,她夹起来尝了一遍,对檀曜和温语柔的厨艺赞不绝口,那样子馋的三个孩子也流着口水要吃。

    厨房很大,一众人聚在一起,温馨热闹,不像在深宫里,倒像是在民间。

    炊烟袅袅,欢声笑语,那一刻佛子仿佛都入了这凡尘。

    赫连祁觉得,他再做梦梦到今生的赫连祁时,可以跟今生的赫连祁在“谁拥有的更多”上”,争赢了。

    今生的赫连祁在前世每一次轮回,都是追妻火葬场的结局,他都不知道今生的赫连祁跟他狂什么。

    他比今生的赫连祁的处境,好太多了好吗?

    月鸢来得晚了一些,等她到来时,裴玦也来了。

    这次裴玦带的不是丞相夫人柳湘湘,当楚灵出现在众人眼里时,沈瑾书注意到司徒景行蓦地抬头看了过去。

    而后,司徒景行和同样第一时间看过来的楚灵的目光,相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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