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真正的幕后之人
铃铛见了那些人的残忍,虽留有一命,但变得神志不清。她记得那人说的话,要除去所有流有凌家血脉的人,除了凌婉,还有那刚出生的婴儿。
所以,她探听到小姐诞下的是女孩之后,就不知从哪里弄了个襁褓,整日抱在怀中不撒手,觉得抱着的襁褓就是小小姐,只要不给任何人,小小姐就能安稳活着。
铃铛说累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阮芷秋伸手替她拉好锦被,让婆子好生照料她,并告诉她小小姐活得很好,凌家也很好之后,才跟凌烨一起离去。
回城的路上,阮芷秋一直沉思,良久才问:“凌家与荣贵妃一直不睦?”
“若说多么不睦倒也没有,凌家忠于皇上,但我从前是太子伴读,难免与太子有些牵连。荣贵妃生有三皇子,这么多年也很有些蠢蠢欲动,总想要废太子而立三皇子为储君。”
“但那是后来的时候,十五年前,甚至更久,凌家与荣贵妃的母族,可有龃龉?”
凌烨摇摇头:“并无,荣贵妃母族庆远侯府家世显赫,老庆远侯在世时与祖父关系极好,待得他过世了,两家才属于往来。”
关系极好,那么该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才是。
阮芷秋抬起头:“那么,二皇子呢?”
“二皇子?”凌烨有些讶异的看过来,“二皇子母族齐家已经没落,他也早早的出宫建府,不甚上进只领了闲职。你怎会想到他?”
阮芷秋握紧了拳,因为前世最后的得益者,是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桓王殿下。他是诸位皇子里面,唯一一个已经封王建府的皇子,不是因为多么受宠,恰恰是因为,他不得皇上欢喜,等同于被赶出去。
丝毫不显山露水的二皇子,成了最后的赢家。但是阮芷秋并不知道,阮俊辉是开始就投靠了二皇子,还是中途叛变,从三皇子一派变成二皇子一党的。
十五年前,二皇子三皇子都还年幼,不可能参与夺嫡之事,所以能操控这些的,只可能是他们的母族。
不是庆远侯府,那就应该是齐家。
凌烨沉吟许久才说:“齐家原本是四家之一,家世也不错,但后来犯了事被罚抄家成了罪臣,一年后翻案还了齐家清白,可齐家那时开始就大不如前。齐妃原本……差点成了你的二舅母。”
阮芷秋惊讶问:“后来?因为齐家被抄家的事情,两家取消了婚约?所以齐家认为凌家始乱终弃?”
“你戏本子瞧看多了吧?”凌烨道,“哪里那么曲折?你以为齐家怎么翻案的?是齐家老爷买通了宫里的人,趁着皇上微服出巡时,将女儿献上,齐妃有了身孕这才入宫,后来一直不得宠,还有不少人说二皇子并非皇上子嗣。至于齐家与凌家,那时候只是打算做亲,并没有定下,所谓一家有女百家求,打算与齐家女定亲的,也非凌家一家,如何就始乱终弃了?”
原来是这样。
阮芷秋琢磨着:“这么算来,不管齐家是倾没还是起复,都与凌家没有干系,齐家何必视凌家为眼中钉呢?”
凌烨道:“你怎么就肯定,那视凌家为眼中钉的,就是齐家呢?”
“除了齐家,不可能有别人。三表兄,你能帮我打探打探齐家的虚实,弄清楚齐家与凌家,到底有没有什么渊源,可好?”
凌烨应下了:“暂且不要想这些,我们凌家并不是好欺负的,便是有什么事情,也有我们撑着,你不必担心。天快要亮了,明日你还要忙,且赶紧歇会。”
阮芷秋的确困得不行,靠在车壁很快就睡着了。
等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她躺在床上,桌前是沐儿正在收整她的衣裳。
“姑娘可算是醒了,昨夜没有歇息好么?早上奴婢想唤您起床,可您睡得沉,只好作罢。”
阮芷秋道:“还未给老夫人请安……”
沐儿道:“奴婢差人去说过了,就说您身体不适,恐怕是生病了。”
老夫人精明得很,不喜欢家中晚辈用生病的理由偷懒,必会让府医过来。
“姑娘放心好了,芳姨娘与三小姐在老夫人那儿,原本老夫人要让人来看您,三小姐打岔给打过去了,老夫人也顾不上您。”
阮素荷这“禁足”禁得很好,每日还能出来给老夫人请安。偏偏她在老夫人处,也是跟着老夫人礼佛,倒也没人能说什么。
而且阮俊辉最近忙得不见人影,哪里会去管这个他一向不怎么关注的女儿?
倒是阮素清连着两日都往外跑,总是一脸疲惫憔悴的样子。
沐儿小声说:“奴婢见着大小姐,就觉得她肯定要做什么坏事。依奴婢看,不必留着她,还不如让晚菊把她给解决了!”
晚菊刚好走进来,听到这话立刻竖起耳朵:“谁?小姐要解决谁?奴婢这就去。”
阮芷秋无奈的看着她们,摇摇头:“死了可比活着舒服,她没有几天好日子过了。”
二人服侍阮芷秋起床梳洗,芳姨娘那边就传了话过来,说是今儿没什么要紧事,让阮芷秋多休息,不必操心府内事务。
沐儿便道:“芳姨娘是个不错的,只可惜老夫人与老爷不识人,错把珍珠当鱼目。”
“她们就是太识人,知道芳姨娘的能干之处,才想尽法子让她留下,榨干她所有的能力。”
闲话说罢,夏荷拿着请帖进来,说是和奉公主府的请帖。原来是沈蒹葭两日都不太高兴,和奉公主心疼女儿,想着之前阮芷秋与傅芸萱去过府上找她,就干脆给两人下了帖子。
不过刚巧,今日傅芸萱有事出门不得空,所以请帖言辞恳切,和奉公主府的马车就在门外候着呢。
阮芷秋不含糊,带着沐儿晚菊两个,便去了和奉公主府。
和奉公主早已候在门边,见阮芷秋来了,立刻迎上来和蔼的说:“芷秋可算来了,实在不好意思要麻烦你。说起来都是我那不省心的女儿,整日在家里闷着,这都两日了,也不见她出门,我跟她父亲这个心啊,都是慌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