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远行
“可儿臣不想成为父皇这样的皇帝，儿臣只想成为自己。”
“现在的你，自然可以这么说。因为你还不懂这其中的艰难，等你明白后，你便会知道，你无路可走，只能顺着原本的路行。”
“人总要摔跟头，跌倒了爬起来，看似简单，实则这其中的痛楚，只有你自己知道。”
“你的路还长着呢，且走着吧！如今慢行，需隐藏锋芒，来日才能一鸣惊人。”
楚御琛起身，跪在他面前，叩首拜上，“儿臣谢父皇教诲。”
“起来吧！”
雪园
收拾好了行囊，明日便可启程。慕紫菀盼了很多年，终于可以出去游玩，看尽大好河山。
院子里的桂花树早已经开花了，清芬袭人，浓香远逸，带着一丝甜蜜幽香。
“春去秋来，这秋天都要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日子过的是真快啊！”
听到门开的声音，慕紫菀以为是杨子翊，转身望去，却发现是杨姝。
云鬓玉立花千树，霞翻酒盏春无限。媚眼含羞合还开，凝脂搓酥掌中看。
年少芳华，婉转动人。
杨姝一身粉裙，小脸红扑扑的，眼神清亮似泉水。
“姝儿啊！”
“姨母。”杨姝规规矩矩的行礼。
两人坐了下来，慕紫菀将一盘糕点放置在她面前，说道：“你最爱吃的糕点。”
杨姝没什么胃口，也根本吃不下。“姨母为何要将越泽哥哥送走？”
“姝儿。你喜欢越泽吗？”
杨姝点头，“我喜欢越泽哥哥，我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你懂什么叫喜欢吗？”望着还一脸孩童稚气的她，慕紫菀怎会相信她懂喜欢。
“我……”
“有的人，自以为爱一个人，爱了一辈子，可到头来都不知道究竟何为爱？姝儿，你不过十岁，怎么可能懂得爱情？越泽与你，也只不过是青梅竹马之意，你不该对他念念不忘。你也有你的路的要走，而越泽要走的路，与你背道而驰。”
杨姝就是舍不得越泽，她舍不得越泽哥哥，他们从小一起长大，越泽哥哥在她心里，一直都会在。
“姨母，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要让越泽哥哥离开？”
杨姝哭的伤心，泪流满面。慕紫菀拿出手帕，帮她擦去眼泪，安慰道：“等你长大后，便会明白，在这个世上，只有你自己才最值得自己爱。”
“从现在起，忘记越泽，忘记你们所发生的一切。这对你，对越泽都好。”
“姝儿不想忘，姝儿不想忘记越泽哥哥。姨母，姝儿真的不想。”
“日子久了，自然就忘了。会忘记的，很多事，注定会忘记。”对慕紫菀而言，很多事情，记忆早已模糊，她忘记了很多事，忘记了与楚君迁在一起时，经历的种种。
岁月会抹平一切，有时候静下心来想想，这个世上，也只有生死大事。
“姨母要出去远行，你可愿随姨母一同前往？”
“姨母也要离开吗？姨母还会回来吗？”
“当然回来了，这儿是姨母的家啊！人，总要回家的。”
杨姝激动问道：“可这里也是越泽哥哥的家啊！越泽哥哥还会回来吗？”
“或许会回来，但这里，已成他的过去。跟姨母出去散散心吧！或许等你回来后，就不会这般难过了，也会忘记很多事。”
“好！姝儿去。”
“好孩子。”
第二日，慕紫菀一行人，正式启程离开玉京。
信王知晓此事后，特意让信王妃前来相送。
信王妃出现在慕紫菀面前，向其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这里早就没有什么皇后娘娘了，信王妃也不用行这般大礼。”
“您依旧是陛下的正妻，这个礼您自然受的起。王爷知晓您今日离京，特命我来相送。”
慕紫菀心里也清楚，这雪园的附近，埋伏了不少信王府的人。她一直视而不见，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多谢信王妃。”
“王爷命我告知您，六皇子平安回宫，一切安好。”
“多谢相告。”
慕紫菀上了马车，信王妃再行一礼，“恭送皇后娘娘。”
坐上马车，马车缓缓驶动。信王妃望着这一幕，远远离去，直至消失不见。
身旁的婢女说道：“王妃，该回去了。”
“六皇子回宫，上京城的天都要变了。也不知瑞霖，在上京过的好不好？”
“王妃别担心，不是还有凌将军在吗？凌将军定会护着世子的。”
信王妃自然是担心自己儿子，当初信王决定让洛瑞霖随六皇子回京，她便不同意。可她也做不了主，信王有他的决断，她不懂朝堂之事，也只能听从夫君的话。
“回府。”
“是！”
之后的日子，慕紫菀便过上了神仙般的日子。到处游山玩水，肆意放纵自己，这是三十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日子。
她，终于可以做回自己了。
入冬了，上京城连下了几场大雪。
紫宸殿内，楚君迁收到了信王传来的消息。
楚御琛就在一旁，手里捧着一本书。
楚君迁看过信后，便将其销毁。“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
楚御琛没听清他说什么，便问道：“父皇说什么？”
“没什么？你母亲几日前便离开玉京，开始云游四海。”
楚御琛听后很开心，“这是母亲一直以来的心愿，也是姑母的心愿。”
楚御琛提起楚栀柔，楚君迁心里闪过一丝愧疚。他这辈子，对不起的人，除了慕紫菀，就只有皇姐了。
楚御琛注意到他变了脸色，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父皇……”
“无妨，你说的也没错。”
“天越来越冷了，你自小在南方长大，肯定会不习惯，要多穿点儿才是。”
“儿臣知道了，谢父皇关心。”
“嗯！”
高展走了进来，说道：“启禀陛下，二皇子在外求见。”
“他来做什么？”
“说是新学了一套剑法，想练给陛下看。”
“他能将研习剑法的功夫，花一半在读书上，也不至于功课这般差。”
“那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