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八角笼外
“钱?”
枝无叶只管横了,
还没有想过钱。
“切!”
彩衣们一哄而散,
黄牛则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
又一个眼色,
几个暗处潜伏着的黑牛,
横了出来。
枝无叶横,是一横,
他们的横,是横上横,二!
两横相撞,枝无叶被揪了领口。
枝无叶本想冲过去,
把他们这横上横的二流子,
破开,像劈柴一样。
无奈,人家人高马大,虎背熊腰。
只这一把揪,
枝无叶双脚离地,空蹬虚华。
枝无叶正要发威,
竹慕青一口撕断了,
那人的一只手,
叼着挂在嘴边,
摆来摆去。
看着鼻子底下,
摇晃着的手,
手腕粗壮,
五根手指卷曲着,
还保持着揪衣领的姿态,
竹慕青只当那是,
五根不听话的笔毛,
好想把它们捋顺了,
写一篇文章。
众黑牛大惊,
纷纷跑路,手也不要,
再不跑,脑袋也要没了,
还要手?
陈处机,枝无叶,竹慕青,
三个人面面相觑,
这只是稍微横了一下下,
要是再横个,三五,七八下,
这地下广场,是不是就是他们的了。
还是横,有理,
不横,被人揍,
横着,揍别人。
是这样吗?
那就要看你横着,有多大道行。
机会就在眼前,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唰!”
递过来一张名片。
职业经理人,
韩帅。
这枝无叶抬头看看,
已经很帅了,还要帅?
名片后面,密密麻麻地,
罗列着,所能涉及的范围。
什么抓鸡拔毛,卫星回收,
银河洗菜,地底烤蛋,
还真是涉猎广泛。
枝无叶不禁想起了,
那条曾经缠在他身上的眼镜蛇。
“我还欠人家五十个钱呢!”
“欠钱?
你们马上就可以成为富翁。”
韩帅把他们带到了广场中,
最热闹的地方,
八角笼。
乌压压的人群,
里三层,外三层,
上三层,下三层。
左三层,右三层。
前三层,后三层。
地下广场中。
所有的灯光,这里最亮。
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
看这里,
好像是他们升起的地方。
梦想的舞台,
被资本家老黑们,
吹嘘的像是电梯一样。
只要你走进去,
按钮轻轻地一按,你就可以步入豪门,
穿金戴玉,吃香喝辣。
不知道的人,甚至不远万里,慕名而来。
吃过亏的人,
都早一点领到了他们的地狱门套票。
套票包含,墓地一块,十字架两副,
一副插在你的坟头,
一副插在你的心口。
想着心口疼的时候,
就摸摸那十字架,
下辈子别来了,
你他妈的,不会玩。
“想坐电梯啊!
只要你轻轻地一按!”
韩帅伸出手来,
比了爱你的手势。
枝无叶还想回他个,
大天鹅之吻,
被陈处机在上面,狠狠地拍了脑袋。
“人家这是要钱,
报名费,安家费,双人抬尸费,
流血擦地板费,碎骨捡拾费,等等。”
枝无叶挠挠了头,
“听你这样一说,
让我花钱去买个尸骨无存?
你怎么这么清楚,
是不是脚踏过鬼门关?
看你年纪不是老大,
身形容貌,比青猫还惨。
好像被几万个人轮过一样。”
竹慕青回头,不满地喵了他一声。
陈处机趴在枝无叶的背上,
开始抽泣。
那些年,我追踪锁链的经费,
差不多都是从这里来的。”
枝无叶肛门一紧,
想把陈处机从背上扔下来。
“别担心,你进去败了,
都是零,都是守方。
只有胜者,
才有机会做1,
做攻方,是很爽的,
可惜我还没有机会。”
陈处机安慰着枝无叶。
“怎么样?要不要?”
韩帅看着眼前这三个,
不,
只有一个半。
枝无叶算一个,
陈处机算半个,
怀里抱着的不算。
“算你们一万五千个钱,
赢了十倍翻。”
韩帅放血了,他有一个邪恶的计划。
陈处机,枝无叶,竹慕青,
三个人碰头,
一共有多少钱?
枝无叶分文皆无,
陈处机怀里藏着半块烧饼,
竹慕青贡献了半截口水。
也不能怪竹慕青,
因为他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脑袋。
“我有办法!”
枝无叶看着自己胸前的,
不知西东。
枝无叶随便拦着一个趾高气昂的家伙,
“嗨!你有钱吗?
老子看你穷酸的狠,
离他妈我远点,
别让你身上的穷酸气,
害我喜儿。
酸儿辣女,
想要有钱,回家多吃点辣椒。”
那家伙,莫名就被拉住,
不由分说地被奚落了一顿。
气愤地,从口袋里掏出来,
一大把钞票,
而且全部都是万元大钞。
哗啦一下,
甩在枝无叶的脸上。
“什么?敢说我没钱?
来人,给我打。
谁打的多,
谁就可以捡了他们身上的钱。”
一群人顿时,围了过来,
倒不是为了打他们三个,
实在是往他们身上洒的钱,太多了,
为了能够,多捡几个钱,
挤也挤死你们,踩也踩烂你们。
因为手上忙不过来,
见钱只好先踩住,
这是我的。
不管这钱,是从哪里来,
要到哪里去,捡到口袋里,
就是自己的私有财产。
人们,“噼里啪啦!”
踏着木板拖鞋跑来,
一脚,一脚踏在枝无叶的脸上。
人群过后,只留下满地的脚印,
三个人好不容易掀开这些,
肮脏的脚印,爬起来,
三个人竟然没有抢到,
哪怕是半张的钞票,
踩坏的拖鞋,倒是有两只,
那也是急切中踩进枝无叶嘴里,
拔不出来的,捡了大额钞票,
鞋也就不要了。
枝无叶只好捏了捏竹慕青的屁股,
竹慕青也是心领神会。
手起笔落,
两张万元大钞,
交给韩帅,
不用找了,
因为我们一定会赢。
韩帅抓着,湿漉漉的钞票,
好像是刚印出来的一样。
他们三个终于获得了资格,
走入赛场,找个位置坐下。
聚光灯下,八角笼里,
厮杀残暴,场外观战的人歇斯底里。
他们都是压了重注。
不能自己上场,
只好寄希望于这些代打者。
赢了自己就上岸,
输了就当是给他们捐了医药费。
这些人,没有一个上得了岸,
只是走向了更底层。
命运一定要牢牢,把握在自己的手里,
怎么能寄希望于他人呢?
枝无叶早已胸有成竹,
双目微闭,正襟危坐。
不管你场上,杀得再怎么残暴,
他似乎心中早有了计划,
并且为自己的计划,
差一点,就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