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无叶醉酒

    枝无叶翻看着风隐给他们拍的照片，

    真是难以入目，老头真是太贱了，

    自己真是太惨了。

    这些照片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

    就连狗也不行！

    枝无叶正想把它们扔嘴里嚼碎，

    却被老头一把抢了去。

    “这些照片关系到我老头，

    一生的清白，我要亲自处理它们。”

    坟墓里的老头啥时候睡醒了？

    “你，马上离我远一点，别说你认识我。”

    老头拿拐杖驱赶枝无叶。

    “为什么？你不是，要我扶你过马路的吗？”

    枝无叶不解。

    “还过马路？我怕我连这林子都出不了。”

    老头赶紧调转方向跑路。

    枝无叶赶紧跟上，得问个清楚明白。

    “那5000定金先存你那里，

    有机会我会回来拿的。

    你现在这么值钱，

    这5000定金也应该涨一涨了。

    现在只是刚走了个风隐。

    一会儿再来个火影，

    雨隐什么的。

    我这把老骨头可受不了。”

    老头突然健步如飞，

    拐杖挥舞起来像支赶马鞭。

    也不知道马在哪里，

    反正人家就是跑的快，

    长毛都追不上。

    枝无叶心想，

    想甩了我？那可不行。

    至少他还有个法老门，

    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组织。

    可是他怎么能追的上，

    拿拐杖当马鞭的老头，

    也不知道老头施的什么法，

    连狗都追丢了。

    枝无叶漫无目的地游荡着，

    本来口袋里还有胡屠夫的九百五十个钱，

    刚才那老头不仅扯着自己的衣服，

    浑身摸了自己的肉，

    还连带顺走了，自己衣服口袋里的钱。

    这些家伙，只认钱！

    别的什么都不管。

    再往前走，一片竹林，

    一股喷香的烤肉味，阵阵袭来。

    香味弥漫，

    原先是清浅的溪流，时有时无。

    随风飘荡，

    像是少女身上飘来一缕薄纱。

    与枝无叶擦身而过。

    渐渐，泉冒如涌，泉声叮咚，

    泉水，气韵挥洒，像是少女扑身而来。

    清新娇柔。

    随后，泉流如河，脚步轻快，

    哗啦啦，哗啦啦，清脆又响亮。

    奔流，跳跃，像是少女出门，

    紧身短裤，你若不来，山也呼喊。

    接着，小河潺潺，少女初成，

    就奔大江，滔滔不绝，喜怒无常。

    惊沙拍岸，揪你耳朵，带你归家。

    家如大海，深沉死寂。

    见不到小草，闻不到花香，

    只有无边无际的死水，

    淹没了你的呼吸。

    只能甩一尾长线，钓一生寂寞。

    大鱼浮现，妖娆肥艳，

    心火熏蒸，口水直流，

    滴入大海，惊起波澜。

    老娘一生清白，

    被你污浊的比海水还咸，

    你又出来惦记，别人家，海里的鱼？

    香味越来越浓重，老娘变悍妇，

    一脚踏倒枝无叶，骑在他的身上，

    双拳四手，照着他的鼻子，一顿猛捶。

    鼻子已失去了味觉，

    辣进了眼睛，

    呛进了喉咙。

    像一个屠夫，

    握了鸭脖，

    提了去宰。

    枝无叶被浓重的香味，

    提着脖子，扑倒在烤肉前。

    一只知了，半截指头大小。

    被几根胳膊粗的铁链，五花大绑。

    置于火架之上，

    火架下烧的是涛涛西江之水。

    水焰炙烤，知了流油，

    浓烟滚滚，弥漫竹林。

    枝无叶惊起，明明是冰寒之水，

    却是像火焰一般，摇曳向上，

    炙烤着知了。

    知了不大，浓香不小，

    滚滚香雾，如狼烟四起。

    “哔啵！”声响起，

    知了身上，青油“滋滋！”地直冒，

    冒出来的青油，

    一滴一滴，滴在水焰之上，瞬时化做香雾。

    知了，仿佛还在挣扎。

    在火架上，每转一圈，就喊一个字母。

    小嘴一张一合，仿佛在喊，

    “孩老婆！”

    枝无叶，从远处被这浓香味捉来，

    来到近处，反而清淡了许多。

    抬眼望望，此处是一片空地，

    摇摇绿草，刚刚没脚。

    东边竹林，西边水，

    南山还远，北山近。

    竹林外，五音俱全，八鼓齐响，

    江水边，少男俊女，翩翩起舞。

    北山口，一身青衣竹色，一少年，

    手里挥舞着一根竹子。

    在一匹江水上写字。

    竹杆为身，竹叶为毛，

    挥洒自如，运笔有神。

    江水如绢，铺陈蜿蜒，

    薄若轻纱，飘若衣衫。

    映字如镌，展句同刻。

    南山山头，

    凤凰骑着孔雀，孔雀踩着老鹰，

    老鹰踏风而来，丢下一只知了，

    一只又一只，堆成一座火山。

    当中一把西江水，炙烤着知了。

    枝无叶就和知了，脸对着脸，

    看着它一直在喊，

    “孩老婆!”

    枝无叶眼睁睁地看着它，

    它在向我传递一个什么信息？

    “孩老婆! 孩老婆!”

    这难道是一句口决？

    难道抓我过来，

    下一个烤的就是我？

    我得赶紧先学学这个口诀。

    小小知了，就冒起这么大的烟，

    那如果换作烤着的是我的话，

    是不是就把天给遮了？

    遮天？浓烟？难道神仙要来吃？

    烤肉配酒，越喝越有，这也没有酒啊？

    “有酒!”

    朗然一声，从枝无叶身后传来。

    白衣翩翩一中年，

    自云中来，又，自云中去。

    枝无叶慌忙四顾流目，也是无人，

    抬起脚下寻，掀起裤裆找，还是无人。

    一抬头，一股瀑流，倾泄而下。

    流速迅猛，流量暴虐。

    枝无叶一口气都压得上不来，

    只得张嘴，美酒入喉，穿裆而下。

    枝无叶，被里里外外淹了个溜透。

    品品嘴唇，不错，女儿红，

    比大师傅嘴里的那溜口水，

    来的清甜。

    好酒!

    不好!

    每逢有酒，绝无好事。

    铁幕山一口酒，身家全失，

    流落街头，猪狗不如。

    糊涂酒馆一口酒，

    酒，色，财，三姐妹解散。

    那身材，那脸蛋，何处可寻。

    如今又是一口酒，

    自口入喉，自屁眼儿里就流出来了，

    可把他洗净了，灌好了。

    满身汗毛，没有一根不醉，

    满头发丝，没有一根不摇。

    枝无叶，看看喷香的知了，

    烤肉配酒，

    这是给我喝酒，还是要喝我？

    我可一口肉还没有吃。

    “哈哈哈!”

    白衣男子，飘然而至。

    对着枝无叶，举手施礼。

    枝无叶已是酒意朦胧，

    只见白花花的，一朵又一朵，

    自己现在就是神仙。

    风里行，云中卧，

    天无盖，地有毯，

    双目遥，四肢软。

    浑身上下，

    只剩一颗重重的脑袋，

    摇啊摇!

    老二，老二，唤不来，

    老三，老三，还在吐。

    噼里啪啦!

    眼皮罢工，不起，双目敲门不止。

    牙舌纷争，不断，嘴唇拉架无力。

    手抬无力，脚迈无行。

    白云难握，软草难踏。

    好一个醉酒，枝无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