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出铁幕
本来都是世间人物,
为什么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在世间行走呢?
不能!
因为你没穿衣服。
那不是你的自由。
那只是世间的自由。
人家都有衣服,而你没有,
再清澈的心,也是污浊的。
就像甘甜的水,流进了炽烈的火。
你跑错地方了。
所以,
这就是人们,
求衣,求食,求住,求行,
求功,求名,求利,求禄。
生活,就是一场病!
枝无叶这一天,东躲西藏,
苦挨时日,终于盼来了天黑。
一个大的自由,包容了无数个小的自由。
虽然是一个大的自由,
但是你更要有掌控自己小自由的能力。
越是简单的,有时候反而越是困难。
因为,你有自由,大家也有。
夜色掩映里,黑暗将更加主动。
枝无叶躲在角落里,时刻躲避着匆忙的下人们。
昨天,铁幕山研习社一年一度的内圈升级大赛。
八十万人到场,真是盛世空前。
一个白净小子功法了得,愣是从一个普通家客,硬生生的打过了九地尊者。
不能让他再走下去了,再走就出圈了。
铁幕山研习社,
内圈,九地地主为尊,十八路路皆通,
三十六房,七十二堂,万家灯火齐明。
外圈,三山五岳,四海向内,八荒开外,各安其主。
现在他的功法无量,只能暂时加派一个名额。
九地之上,十地为生。
多少年来,从未曾有。
普通人家,都是家升堂,堂后入室,室出外路,路路通达,晋级地主。
大地,二地,三四五地,地地次进。
六七八九,地无可地,就可以出圈。
社外开荒,八荒开外,不受社规,自由自在。
八荒之后,还有四海,四海之上三山五岳。
看这小子是想一股脑儿就冲出圈去。
可惜只被加封了一个十地。
“十地地主?那不就是我吗?”
枝无叶像听神话般的存在,不想这里面还有他的事。
有能力的人当然不愿意被束缚,社规清苦,家法严明,你又不是不知道。
不过也可以了,十地封主,高广大屋,香车美酒,侍女如云,你我几世可达。
最重要的是将功法大会的门票发给他了,全社八十万人,几人能得。
那都是有本事的人,给你一张功法大会的门票,你也接不住。
唉!别说了,我们还是扫我们的垃圾吧!
你有没有听说,外面捡垃圾的都比我们好过。
听说,外面有人在我们铁幕山研习社的垃圾站场里,
捡到了一块功法残片,卖了许多钱,然后到处买房买车,
娶妻纳妾,过的很滋润呢。
嘘……!你是来求功法,还是来发财的。
唉!一入山门,深似海,求法不得,求功无名。
活不出,也死不来啊!还不如到外面发个小财。
我们在铁幕山虽然出不去,但是,外面风雨也难挨。
好好扫你的垃圾,说不定哪一天让你也发现一块功法残片,练成大法。
也像那小子一样,冲关夺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说了吗?那小子昨天在台上战胜九地地主,已不再让他继续打下去了。
闻说不能出圈,他便说,九地之外,再无尊者,
不能出圈,便不能明心,不能明心,修法何益?
说着,便将怀里的功法心得全掏出来,撕碎了,洒向台下。
听说很多人都在捡。
只可惜我们身份低微,不能近前,要不然挤进去,
说不定还能捡个一张半页的,偶尔遇个大法,
修个一年半载,也可以登堂入室了。
那东西要讲天分的。
好好做你的家客,好好捡你的垃圾。
那你捡到了没有?
我捡了一天了,没有。
那我们还不去把它们倒了,还等别人笑话我们吗?
好,走!
“垃圾?功法心得?还是我自己扔的?”
枝无叶努力回想着。
“里面是不是有我的信息,拿在身上傍身也好啊!”
跟着他们去倒垃圾的地方看看。
天黑路滑,垃圾繁杂。
枝无叶自顾埋身垃圾中奋力翻找,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才能穿的到衣服,吃的上饭。
这都一天了,肚子饿的咕咕乱叫,屁屁还光溜溜的呢!
夜色下,高举着明晃晃的屁屁,与圆月比亮。
全然没有发觉自己正随着垃圾被排出铁幕山外。
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家客,一天之内升入上流。
什么别墅?豪车?美女?
仅仅因为一个没有裤头的故事,
让自己现在光着屁屁在垃圾堆里翻找?
人生大起大落,实在让人唏嘘。
有身份才有脸面,这是常人。
没身份也有脸面,那是大德。
有脸面而没有身份,一会儿就叫你脸面丢尽。
一个人好好的怎么就被人给拨光了呢?
想起清晨,朦胧中离去的迤逦背影,是不是自己,自愿解光光的?
好吧,心情就像现在,随着垃圾直落千丈。
暗夜深沉,夜色浓重,黎明未来,来了三把明晃晃的镰刀。
镰刀过处,寸草难生。
“垃圾好啊!垃圾棒!”
“垃圾里面有个宝。”
“我刨啊刨,我刨啊刨。”
“刨到一个什么宝?”
“刨到一个小丫妹儿。”
“小丫妹儿?”
“不要了。”
“这里已经有了仨!”
“哈哈哈!”
三把镰刀像三个音符,合着歌声,起伏在夜色的漫霭之中。
“垃圾好啊!垃圾棒!”
“垃圾里面有个宝。”
“我刨啊刨,我刨啊刨。”
“刨到一个什么宝?”
“刨到一个小帅哥儿。”
“小帅哥儿?”
“要不要?”
“你们谁都不许跟我抢!”
“哈哈哈!”
铁幕山研习社,知名企业单位,纵深国家军工,横盟社会各界名流企业。
越是光亮的背后,指定就有阴暗的一面。
铁幕山的垃圾吞吐口,灰尘弥漫,夜光流离。
三个黑影正在卖力的翻找。
三把镰刀齐下,突然被什么东西卡住,使劲往外一翻。
“啊!”
“男人!”
“鬼丫头!乱喊什么?”
三个人围在那里研究了半个来点,就差要打了起来。
终于,夜色之中,三竖一横,三个黑影横抗着一具白花花的肉体,
谁也不肯放手,就那样横拉竖拽,屁颠屁颠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