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千面
直到太阳被海水淹没少年还站在夹板发呆，大侠曾言；成佛需渡千重山，入魔只在一念间。可洛阳还是没想明白，为何这个世界越是纯粹的人就越容易浑浊，极限会是如此，他也是如此。
“洛阳，比赛马上开始了，快上场吧。很多老朋友都来了，他们都想看你是如何被击败的。”肯戏谑的声音从洛阳身后传来，少年的思绪被打断。
洛阳微笑转身道；“是吗？我也很久没有见过他们了，现在回想起那些日子还有些怀念。”
肯嘲讽道；“洛阳，你真是一个怪物，有不少同行者因此死在了路上。”
洛阳略带遗憾的说；“这终究是他人的命运与选择，无端的自责会让人懦弱。”
肯感慨的说；“洛阳，这样的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否定我们？去吧，去见识一下我们的‘成果’吧，那可是极限会全部13名成员为你准备的礼物。”
洛阳呵呵一笑；“我拭目以待。”
少年又一次来到了这个比某些学校操场还大的竞技场，它位于游轮的中央平时是封闭着的，因为它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于两个人类间的厮杀。
洛阳抬头可以看见观众席，今天的观众特别稀疏只有极限会的13名成员，他们冷漠的俯视着洛阳眼中再无一丝崇拜，这是凡人向他们曾经的神明发起的复仇。
而远处刺眼的灯光下，站着一个曾经窃走他心的女人。她依然是西装西裤单马尾的干练打扮，她的眉眼还是那样美得不可方物，但又是如此的陌生。
“洛阳准备好了吗？”肯在观众席用话筒问道。
洛阳沉默着微微点头，也许有些事情是难以逃避的，不如堂堂正正去面对。
“那么两位，请毫无保留的厮杀吧！”
“直到一方彻底倒下为止。”
曾妮径直向着洛阳冲来，对方冷漠的眼睛刺痛着洛阳碎裂的心。
洛阳有些伤感的低语道；“曾妮看来你真的只是一个泡影，我很庆幸曾经我喜欢过你，因为这样才不会忘记啊。”
‘此方圆之地，吾即是神明。’
曾妮还未逼近，无形之圆就已在洛阳身周五尺之地展开，面对武功与武术都修行到最高境界的曾妮，洛阳也不敢托大。
两人的交手一触即发，曾妮率先向着洛阳出拳，她的拳头刁钻快速，瞬间打出的拳影如同细线被交织缠绕成了精致的布料。
“千面，织女。”
“啪啪啪！”
肢体强烈的碰撞声连续不断，曾妮的攻击越来越密集，但她那刁钻而细密的拳头却始终没能打入洛阳身前的五尺之地。
接着洛阳找准机会反攻挥出一腿，这一招将快与巧发挥到了极致，它没有声音也带不起一丝风声。当受害者察觉洛阳出腿的时候，人就已经被命中了。
“啪！”
洛阳的击中了曾妮，但他感觉自己踢到了棉花，大概是被卸去了力道，可惜这一腿太快并不能掺杂其他力道，不然他有把握重伤对手。
而曾妮在接住洛阳攻击之后，继续发起了那狂风骤雨般的进攻。
“啪啪啪！”
这些攻击仍然如同雨打芭蕉一样攻不进洛阳身前五尺，但曾妮毫不在意。
突然曾妮仿佛抓住了某一个时机，她默念道；‘千面，花木兰。’
于是密集的攻击还未停歇，她的拳头就已犹如蓄谋已久的雷鸣，它裹挟着死亡与恶意从乌云中窜出骤然降临而下！
“轰！”
强悍的力量灌入了神明的领域，最终只它停在了洛阳身前四尺，这是曾妮第一次打入了洛阳的四尺之地。
“咔嚓！”
曾妮刚收回手臂，她的指关节就不知道何时出现了几处骨折。其实洛阳的方寸神明最危险的不是表面，而是内部。贸然踏入神明的领域，即使是狗来了也要挨上两下。
“如果只有这些实力的话，你是没有胜算的。”洛阳看着暴退的曾妮调侃道。
但曾妮并未回应，退开后她第一时间将手指扭了回去，她看着洛阳的眼神依然冰冷。
“千面，神降。”
下一刻曾妮的神情变得麻木而呆滞，她那冰冷眼睛里开始充斥神圣与怜悯，她的气息也在这一瞬间变得诡异了起来。现在的她就像一尊高高在上的神明，祂傲慢的俯视着卑微的人间，那份怜悯就像人类对蚂蚁的同情一样难以承受。
这时洛阳从容的面色也阴沉了下来，没想到对方的底牌如此强悍，这一份真实的神性足矣轻松击碎他那虚伪的方寸神明。
当然将自己交给神明并非是毫无代价的，强大的神性会稀释人性与感情。时间长了她会变成一个只会遵循本能杀戮的机器。
而观众席上的众人此时却已经激动得涨红了脸，因为这就是他们的成果了，那是唯一能击败甚至杀死洛阳方法，现在他们相互讨论着；
“好！很好！真正的神明降临了！”
“在它面前洛阳也只是一个伪神，想要击败它就必须成为神明”
“洛阳说过，只有神明才能与神明战斗，而成为神的代价是”
“逐渐变成空壳！”
“既然说我们失去了自我，那洛阳你也一起堕落吧届时我们的会长就回来了。”
“果然我们都很怀念那段时光”
“要么死，要么成为神明重新带领我们洛阳你会如何选择呢？”
在他们讨论的时候，曾妮再次冲向了洛阳，成为神明载体的她也达到了超越天境的武术，那个传说中的境界。
“啪！”
如此简洁而明了的直拳竟然直接打在了洛阳的身前两尺才得以停下，这一拳也让洛阳的额头泛起了冷汗。
‘好可怕的武术！我竟然被压制了！’
然而曾妮的拳头并未停歇，它化作了金色的雨水向着洛阳连续冲击而去。
“啪！啪啪啪！”
洛阳的防御节节败退，从两尺到一尺再到半尺，最后被这如同暴雨的攻击直接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