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水之境界
在山上的破庙将就了一晚，洛阳早早的起了床，或许是刚从大海归来，山里的蚊子对洛阳非常热情，这一觉睡得并不香甜。
准备下山的洛阳看到了正在烧饭的威廉，威廉不舍的问道；“师弟要走了吗？”
其实师傅有不少徒弟，但只有这个纽约来的威廉师兄一直陪在了师父身边，他每天早起照顾师父、勤奋习武，对于他来说山上的破庙就是他家了。
洛阳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啊，吃过早饭再走吧，我爸应该等的急。”
威廉笑着说道；“哈哈哈，这就对了，师父他总是喜欢念叨你。”
于是破庙里一老一少一酒鬼坐在一起吃起了早饭。
突然老人冷不丁来了一句；“洛阳，为何又破了杀戒？”
洛阳装傻道；“师父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我只是去旅游了而已。”
老人冷笑说道；“呵呵呵，洛阳你别跟为师装傻，你身上的业障都快溢出到为师的稀饭里面了。”
洛阳好奇的问道；“师父真有业障这东西？”
老人高声道；“逆徒！你果真出去杀人了？”
洛阳战术后仰说；“老东西，你诈我！”
老人不由分说一双筷子向洛阳的眼睛戳来说；“逆徒！看打！”
洛阳放肆一笑用筷子迎击说；“秃驴！接招！”
“胡诌，贫僧乃是修道之人！”老人的武功深厚，他三招就用自己的筷子夹碎了洛阳的筷子，再次向洛阳的眼睛刺去。
洛阳一把夺过在一边吃瓜看戏威廉的筷子，再次迎击叫嚣道；“老东西，你来真的？”
饭桌上两双筷子再次战斗起来，而在威廉的眼前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起来。
下一刻威廉仿佛坐于一看台，他前方的擂台两个人正在激烈的厮杀！
是的，那原本战斗在一起两双筷子活了！
少年别着青龙偃月刀，老人握着三尺青峰剑！他们已经相互厮杀在了一起！
少年势大力沉的挥砍被老人轻飘飘的身影所闪避，而老人每次如同灵蛇般刁钻的刺击也被少年用青龙刀巧妙的格挡，这样的对决只要有一方失误就会立马丧命！
而两人竟然在这样疯狂的厮杀中你来我往缠斗了数十招，并且老人的剑与影越来越快，少年的劈与挡越来越妙！
此刻无数的身影将少年包围在其中，老人那如同灵蛇般刁钻的剑从四面八方而来。而在这让威廉都无比绝望的情况下，少年笨拙的挥砍总能格挡下老人的攻击，甚至还让老人险之又险的闪避。
“不错啊，洛阳！这就是你在厮杀中练就的武术吗？”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老人甚至悠闲的打趣起来。
洛阳也笑着回应；“呵呵，不愧是师父，您的武功原来这么强吗？”
习武多年的威廉知道，自古以来武有三条路；武功、武术、武器，武功在于日常的修行与锻炼，武术在于对于技术的磨炼和与人搏杀的经验，而武器则是身外物。
武功达到登峰造极者，可拥有常人难以匹敌的生命，乃是修‘命’。
武术达到登峰造极者，发挥人体与武器的极限，甚至是突破极限，如同神明降于人体，所以是修‘神’。
而武器达到登峰造极者，可以毁灭世界，俗称‘科技配件’。
即使在这个热武器盛行的时代，也会练习武功与武术，枪械的使用与体能的锻炼依然是提升武力的基础，但它们已经不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了。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是威廉难以在二十年内企及的高度了，擂台上刮起了微风，而老人的身影竟然跟着这缕风飘了起来，那些难以琢磨的攻击甚至可以自上而下倾泻！
反观少年这边的挥刀速度反而越来越慢了，但每次都能妙到毫巅的格挡与反击。威廉甚至在少年身周看到了一个圆圈，这圆圈不受微风的影响，让老人的剑无法突破进来！
在威廉看来，少年只能被迫防守，已经被老人压制了。这场‘功’与‘术’的巅峰对决最后会是老人赢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惊呆了威廉，虽然老人的微风越来越狂暴，但少年的‘圆圈’也在逐渐扩大！
随着时间推移‘圆圈’逐渐占据了整个擂台，纵使老人如何狂暴的攻击亦无法刺破那‘圆圈’。
最后在‘圆圈’的扩大之下，老人被逼出了擂台！
威廉眼中的幻象被打破了，此时的老人已经站起身退离了饭桌五步之远，而洛阳安坐于板凳上纹丝未动。
洛阳微笑着打破了沉默；“师父，怎么站起来了，先吃饭啊。”
“哼！逆徒！”老人冷哼一声重新端好板凳坐于饭桌前。
“我去拿双筷子。”威廉起身去了厨房，没喝酒的他自然不敢找这位杀星师弟要筷子。
于是一老一少一酒鬼再次吃起了早饭。
“你们刚刚那是什么？为什么师父的风，打不破师弟的圆圈”终于威廉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你看到了？”师父惊讶的询问道。
威廉摸着脑袋说道；“是啊，我为什么看到了那些东西？”
“哈哈哈，威廉师兄开窍了！”洛阳大笑道。
老人点头说道；“是啊，终于开窍了不枉我苦心教导这么多年。”
洛阳起身往外走说道；“值得庆祝，我下山买只烧鸡回来。”
见洛阳离开，威廉再次追问道；“师父那到底是什么？”
老人思考片刻才说道；“那是武学的精华与灵魂，那是唯有对于武道有足够深入的了解后才能触摸到的东西。”
“为师与洛阳明明握着筷子却为何是刀与剑？为何为师是风而洛阳是圆圈？”
“当武术与武功到达一定造诣后，用筷子会变得像用剑或者其他武器，甚至人也可以变幻成老虎猿猴”
“这是武的‘水’之境界，传说‘水’有化为万物的力量，那也就是你所看到厮杀。”
“但每个人的‘水’都是不同的，我们能往‘水’里填充的武功与武术还有武器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水’也有强弱也会相互克制。”
威廉好奇的问道；“所以洛阳师弟已经超越师父了吗？”
老人吹胡子瞪眼的叫嚣起来；“为师的‘水’是无孔不入的风，而那逆徒的水则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圆圈。只不过是这里太小了，让为师吃了一个闷亏，若是地方够大，他的圈就会被稀释届时为师就可以随便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