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残骸，戒语
世界上有这样一种鸟，生而无足，生下来便是在飞行的。
一辈子只落地一次。
落地的时候，就是它死的时候。
——笼子里就是关着那样的野兽。
——被束缚的仇恨，痛苦，背叛所带来的不甘，所有的阴翳与愤怒
——它都记得。
——人就是一杯水。
有的时候，杯子满了。
再接一滴，就会碎掉。
——但是有的人就牛逼了，忍宗份子！
就是满了，也不会碎掉，而是会不断的压缩提纯搞事情。
别人都在玩接水游戏，只有忍宗份子会准备提取水的能量来摧毁世界。
不过杯子总有极限的，所有所谓的提纯也只是将杯子变成高压水枪而已。
能伤人，却成不了什么大事。
这本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才对，直到某个契机让芮塔掌握了能够将水分烧成开水的能力。
——芮塔，等我得心应手了之后，一定会让所有人都上天堂的
黑色的海水涨起，落下。
寂静，无声。
往日重现迷茫的站在原地，看着海水。
海水里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
他眯眼沉思，冷漠的看着身后的城市居民。
现实里的芮塔也跟着不满瘪嘴。
：“怎么又给一颗神之眼啊！”
：“还是雷系，这是要让我凑齐七颗召唤神龙吗？”她吐槽。
往日重现摇头，却发现自己嗓子还是哑的。
（也对，毕竟才刚复活。）
（再等等就好了。）
（不，还是直接把讯息传递出去，不然芮塔会焦虑的。）
（先去一趟中枢）
他蹒跚脚步向着城市里走去，冷眼看着四周的人群。
它们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自顾自的站在原地。
——这很正常。
——人的天性不是杀戮。
往日重现自顾自前进，最后来到了最中心的建筑物之中。
【生之舟】
建筑物是空心的，因为他也不记得建筑里到底是什么东西。
只有一些不重要的幻想和恐惧孕育在这里，仅此而已。
黑暗的虚无里传来低语。
：“奴役，转换，操纵，引导”
：“拥有能力而不使用，是对资源的一种浪费。”
：“正道难攻易守，邪道难守易攻。”
：“如果只想要守住结果的话，那就要走正道。”
：“不杀不抢不虏掠，不欺不淫不骄奢”
：“人心会站在你这边，整个天地都会选择你为代行者。”
：“但同言，正道难攻易守，耗费时间不知几何。”
往日重现看向另外一边，另外另一边自然就是那条未曾选择的路。
最快最激进的路，易攻难守的路。
——那条路没选，所以走不了，对应的能力也并未解锁。
——心灵世界嘛，抽象一点还是很正常的。
（记得最核心的位置是在上面如果有电梯就好了。）
（在这种地方烧燃料真是不划算。）
他沉默着飞起，脱离脚下的道路向上飞去。
（啧）
看着四处乱飘的尸体，他又一次皱眉。
这尸体好像太多了，而且已经越来越多了。
（最开始还以为只是背景板一样的东西，原来是不会刷新掉的么？）
（这些人偶死了就真的死了？）
（）
（竟然连脸都长得一模一样，真是恶心。）
（到了）
他踩在地板上，用手摸着地上的石头雕像。
那雕像自然是人的样貌，正祈祷一般跪在地上，双手对着虚空高举着什么东西。
那东西记得是一个不可观测的球，不知道颜色，不知道材质，也不知道大小。
就只知道是个球而已，强行观测的话脑袋会失去思考能力，进而被判断成死亡，随后再次复活。
他要做的，就是将信息刻印在雕像的手上，这样讯息就会在芮塔的心底映照出来。
同样的也会在他自己的心里映照出来，这个奇怪的球似乎能连接着自己和芮塔的心底，是类似操纵台一样的存在。
他对着雕像的手掌，开始写字
“神之眼的来源很简单，是因为你有了符合神之眼的特质才会出现的。”
“自由，成长，长梦分别对应着风草雷。”
“另外多说一点，风系多孤儿，草系多书痴，雷系多是精神病。”
：“你好自为之。”
他自顾自的在雕像手心写好信息，却并没能察觉到芮塔的进一步动作。
芮塔还在苦恼，似乎并没有接到任何讯息的样子。
往日重现顿住，立刻疑惑起来。
（奇怪怎么没有效果？）
他正沉思，忽然觉得有什么温暖的东西从头上落下。
——是血。
那不可观测的圆形球体终于露了出来，里面是一具严重残缺的活尸。
活着的尸体。
大半个身体仿佛被撕碎一般残缺，脖子上的脑袋早就没了踪影。
剩下的一小部分血肉偶尔流淌出一些血液，落在地面上发出吧嗒一声。
往日重现在震撼至余也没有忘记警戒，立刻摆出战斗姿态观察四周。
什么也没发生
（尸体？）
（是外面那些尸体飘进来了？）
（材质不像，这玩意血也太多了。）
（就仿佛是不死的什么东西一样。）
（有反抗导致的淤青和撕裂，没有二次创伤。）
（真是果决啊）
他浮在空中摆弄着残骸，大半天的功夫下来终于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受了一些。
于是他呢喃。
：“在中枢里有着反抗痕迹被虐杀的残余尸体”
：“这玩意不是我做的，也不是芮塔做的”
：“而是比我们两个更早，在一开始就被“圆球”包裹住隐藏起来的内容。”
（可能是在芮塔出现之前就已经发生的事么）
他额头落下一滴冷汗。
：“被隐藏自然是因为不能被看见。”
：“不被隐藏自然是因为可以被看见”
：“没有隐藏的必要了”
他忽然闭嘴，强制镇定。
还有希望，这尸体还是活的。
能接触到，有实体，有温度，有生理反馈。
应该能修好这个部分才是。
得找个灵魂侧修补的能力
他看着外面的世界，芮塔正在外面摆弄着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