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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美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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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本木国立新美术馆)

    “欸…?奥寺…前辈…?”巧遇到奥寺,泷缓缓地叫了她。

    “看来几天不见,泷君现在的感觉不一样了呢!”奥寺看到一旁的三叶笑了出来。

    “泷君,她是…?”三叶不禁问了泷。

    “三叶…其实她就是刚刚我说的…高中打工的学姐”泷有些无语了。

    “欸?!”三叶吓到了,眼前这位有成熟韵味的美人竟然就是泷说的学姐。

    “阿啦~看来似乎刚刚才讲到我的样子呢~”奥寺笑着说。

    三叶看到面前的这位美人,突然觉得自己比起她真的是相形见绌,而且奥寺的形象不单是男生觉得美丽而已,连女生都会觉得自卑,让人很难讨厌她。她低头脸红着。

    “初次见面,我是…宫水三叶…是泷君……恩…不久前认识的朋友…”三叶有些支支吾吾地自我介绍,她发现说自己是泷的女朋友也不太对,毕竟跟泷其实才认识不到一周而已,因此就连忙改了说法。

    “你好~我是奥寺美纪,是泷君在高中时的打工学姐,请多指教~”奥寺还是一副那个爽朗的微笑。

    “那个…奥寺桑…?”三叶对于面前的奥寺有些别扭。

    “叫我美纪姐就好了啦~不用那么拘谨~”说完便转头问泷:“说起来泷君怎么会来这里呢?”

    “我们要去看糸守的展览,这是三叶特地邀请我的,因为一方面是三叶她就是糸守人,另一方面……”泷有些低头。

    “恩?”奥寺歪头地看着他。

    “可能是高中有去过糸守的关系吧…?就…很想再来这里看看…”泷有些低落。

    “是吗…?”奥寺有些意味深长地笑了。

    “说起来奥寺前辈难道也是看展览的?”泷抬头问奥寺。

    “是呢~也许那时候也有跟泷君你们去过糸守,不知道为什么出现一出糸守的展览时我就立刻买它的展览票了~”奥寺说。

    “欸…是喔…”泷点点头。

    此时看时间也不早了,奥寺便笑笑地说:“在这里聊也不方便,不如等等就边看展览边聊吧!”

    “是!前辈!”泷点点头。

    三叶抬头看了一下泷,他那样沉默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好像想从这个展览中寻找什么……

    .......

    (一段时间后展区)

    虽然三叶跟奥寺今天是初次见面,不过奥寺亲近人的个性很快地让三叶卸下心防了,还跟奥寺谈得有说有笑。

    “没想到三叶酱竟然跟我同年纪喔~泷君原来是喜欢姐姐那类型的喔~恩哼~”奥寺边说边瞥了在她们前面的泷。

    “喂…前辈…”听到奥寺这样说,泷不敢看后方。

    “说起来美纪姐,当时你也有跟着泷君去糸守是…?”三叶有些好奇地问了奥寺。

    “是呢……当时泷君说是要去糸守见网友…”奥寺当时是跟司一起来的,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

    “欸?当时我是这么说的吗?”泷听到这里,他便立刻转头看了奥寺一眼,很明显他对当时去糸守的细节几乎没有印象。

    “对喔,我还记得线索只有泷君画的糸守镇的风景画,连网友的联络方式都不知道耶~最后还是在某一家高山拉面店的老板的帮助下,才知道那里是糸守的。”奥寺边想着当时的情景边说着。

    “欸?泷君有画糸守的风景画?”三叶有些睁大眼睛。

    “恩我是有画,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关于那些糸守风景画的记忆我很模糊……我只觉得我是对糸守的彗星灾难有兴趣才去糸守的…”泷一边说一边摸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回想着。

    “什么呀……泷君明明就不是那样~”奥寺对泷说。

    “欸?”

    “那时候泷君为了见网友,还特地在飞驒市到处问来问去的,最后还因此当天回不去东京呢!而且,之后泷君竟然擅自留下了便条在旅馆跟我和高木君说他有很重要的地方要去,请我们先回去东京,泷君这样子不会太过分了吗?”奥寺说着说着还带了些责备的语气。

    所以说……当时说的很重要的地方,就是最后苏醒的糸守某处的山间盆地?泷最后在那里睡了一晚,关于那边的记忆他已经完全想不出来了,只记得……他好像因为某个记忆消失的关系一直哭喊一直流泪着。

    当时的他也不知所以然地喊着…

    “是谁?是谁、是谁、是谁……?”

    “你的名字是什么?”

    当时泷最后被当地的搜救人员获救之后,他凭着那时候唯一清晰的记忆,画了一幅山间盆地的风景画,只是之后每次无意间看到那幅画时,泷就会想起某处尘封已久的记忆…

    “泷君、泷君。”

    “泷君,你不记得了吗?”

    “泷君!泷君!”

    “欸?三.三叶?”突然被这叫声拉回现实。

    “你没事吧?刚刚看你的表情感觉不舒服……”不知道什么时候三叶已经在我旁边了,她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我没事……”泷摸着自己的额头,三叶看着他沉默不语。

    此时,奥寺突然叫了一声:“你们看那边!”

    不知道什么时候,泷他们三人已经走到摄影区了,这里展示着过去摄影家或民间人士来到糸守时所拍摄的照片和影片。

    奥寺指着一张摄影照,那是糸守高中望向糸守大湖的风景照,当时糸守湖不像现在那样,只有一个大湖。

    “泷君应该还记得吧?最后拉面店老板是带我们来这里的,只是我们到的时候,糸守湖已经多一个了…”奥寺有些感慨。

    “恩……那时候陨石撞击糸守后,村子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原先的家已经找不到了…”三叶有点低头。

    “宫水桑……对不起喔无意间让你想起那时候不堪的场景…”奥寺有些抱歉。

    “阿~没关系的,我也从那次阴霾走出来了~”三叶回头对奥寺微笑,但其实尽管灭村的阴影走出来了,但她的心中对于为什么可以解救村民以免于彗星之灾仍充满疑惑,甚至想起那时候的感觉都会有点酸酸的。

    “不过那时候真的是奇迹呢……你们糸守町的村长竟然可以预判到那晚会有彗星之灾,最后让所有的村民都逃离了那场灾难呢…”奥寺转头跟三叶说。

    “是.是呢…”虽然村民躲过了彗星劫难是事实,不过实际上真相并不是俊树的预判而是三叶的说服,只是当时她也想不起来那个很重要的人是谁。

    三叶缓缓转头看了一下一旁的泷,她发现泷有些怪怪的。

    “泷…君…?”

    看着那张摄影照,尽管只是一张照片但有特地用压克力板保护着本体,泷走上前看着那张相片,伸出手摸着压克力板。

    泷开始回想到那次去糸守时看到变成两个糸守湖时的回忆……

    “……泷君,真的是这样吗?”

    “怎么可能!我刚刚就说过,一定是泷搞错了!”

    “……没有错!”

    “不只是城镇,连这座校园、周围的山,还有这所高中,我都记得很清楚!”

    “这么说,这里就是你在寻找的小镇?你的网友住在这里?”

    “怎么可能!你应该也记得三年前死了几百人的那场灾难吧?”

    “……死了?三年前──死了?”

    “怎么会……你们看,这里还有她写的日记……咦?为什么……?”

    那次惊愕的心情终于让泷回想起那时候去糸守时大部分的记忆,想起了那时候去糸守是为了见某一个人,想起了那时候看着手机讯息逐渐乱码时的混乱心情,更重要的是当时到那边时,脑海的声音一直提醒他:“你到过的地方就是这里。”

    不知道为什么,眼中的滚烫滑落了泷的脸颊……

    “泷君怎么又……”三叶瞠目结舌地问了他。

    “欸?”泷这才意识到他又不自觉地落泪了,只是跟刚刚在门口的感觉有些不太一样,这次泷似乎是想起了什么。

    泷抚摸着自己脸颊的泪痕,转头看了三叶一眼,而三叶似乎从他的眼神发现了什么,持续睁大着眼。

    “阿啦~泷君怎么哭了?”此时奥寺的声音把泷拉回了现实。

    “阿?前辈…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去糸守时的回忆,觉得有些难过而已…”泷整理完心情之后,回应奥寺。

    “欸…是喔…没想到泷也会因为糸守的事件而有那样的心情喔…”奥寺说。

    “是!”泷点点头。

    奥寺笑了一笑,然后转回去看了那张照片:“虽然我这样说可能很奇怪,不过看来现在的泷君跟上次的泷君不一样了~”

    “欸?前辈这是…?”

    “之前的泷君,两眼相当无神,而且还不懂表达自己的情绪跟想法,我和司君他们看到你这样说真的我也很担心。不过看到现在的泷君,我突然觉得放心了许多了~”奥寺笑笑地说。

    “为什么前辈这么说?”泷有些惊讶。

    “现在的泷君,两眼不但有神,还会因为这件事情而开心、难过。说实在话跟上周见到的泷君是判若两人喔~泷君你在遇到宫水桑之后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不是很清楚,但肯定的是宫水桑应该带给泷君不少的改变吧?”奥寺看了泷旁边的三叶说。

    “欸?是这样子的吗…?”少根筋的三叶有些睁大眼睛。

    “哼哼~所以啦~宫水桑,虽然我们相识不久,之后泷君就麻烦你多照顾他了。”奥寺对三叶微笑地说。

    “美纪姐…”三叶只是盯着奥寺不说话。

    .......

    (午后)

    在看完糸守展之后,奥寺、泷跟三叶就一起到展馆附近的餐馆吃午餐,也顺便跟奥寺讲他们两个相遇的经过。最后才在美术馆附近分别。

    “那么泷君跟三叶酱,之后有机会就再联络吧!”奥寺分别前对他们讲这样的话,此时也许是已经熟捻的关系,奥寺直接叫三叶名字了。

    “恩!前辈辛苦了!”泷对奥寺说。

    “那么美纪姐再见啰!”三叶对奥寺挥挥手。说完之后泷跟三叶便走离了美术馆。

    奥寺想起刚刚在吃饭时的谈话,不禁笑了出来:“真是的……没想到这小俩口竟然认识不到一周,而且还说什么彼此就是很重要的人……刚刚他们给我的感觉仿佛就像是已经认识很久似的…”

    (不过现在想起来,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哪里看过三叶酱的样子…?)奥寺望着这对走远,心中这样想着。

    走离美术馆之后,三叶就有些在意刚刚在展馆内时泷说过的话。

    “那个……泷君…”

    泷转过头看了叫他的三叶:“怎么了?三叶…”也许是出于那样的熟悉感,现在泷也可以很自然地叫她名字了,只是那种熟悉敢从何而来仍不得而知。

    “刚刚听美纪姐说泷君有画糸守町的风景画……”三叶只是低头说着。

    “阿……那些画喔…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什么时候画下来的,不过呢…?”泷转回去看前方。

    “不过?”三叶转头看了一下泷。

    “只要我去过的地方,或是我做过什么事情,我的身体都可以记录起来,然后用画笔精准地画下,所以肯定地是在高中时代到过糸守之前曾经有去那里…或是以某着形式在那里过…”泷说着。

    三叶默不吭声地听着,泷继续说:“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关于糸守的记忆我却很模糊……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是喔…”三叶回应着泷。

    “但是也多亏这个展览,关于高中到糸守时的事情我有想出来了。”泷转头对三叶说。

    “欸?真的?”听到泷这样说,三叶便立即转头,睁大眼睛看了一下泷。

    “恩……我那时候到糸守的原因,并不是对彗星的狂热或是对糸守感兴趣,而是……我有一个重要的人,她生活的地方就在糸守,我想去见她…”说完,泷便看回了前方,眼神感觉有些感慨。

    “泷君……”

    之后便沉默了好久,都走到了六本木车站附近了,两个人却始终没讲任何一句话。

    看到这样的情形,泷顿时之间感到有些尴尬。

    (都到这里了……应该是时候该分别了吧…这一路上感觉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心中这样想着。

    就在他准备要开口时,三叶突然叫了一下他:“泷君!”

    “怎.怎么了?”泷被她的反应吓到。

    “那个……可以的话…我现在是否可以……看看泷君画的…糸守町的风景画…?”三叶有些脸红地对泷说。

    “欸?这是…什么意思…?”被这样的要求吓到,泷有些睁大眼,不知所云。他稍稍观察了一下三叶,三叶虽然有些羞耻提出这样的要求,但是眼神却很认真。

    在车水马龙的车站里面,泷跟三叶对看着,之后不论是他们两人的发展还是沉睡于时空的记忆,都增添了更多的未知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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