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章 古法土酿
一早我就和师傅说：“我们去参观一下万老板的酿酒作坊，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
师傅笑笑：“先给他打个电话，然后开车去接他，酿酒作坊还在苏岭，在他老丈人家，不近呢！”
和万老板约好了，吃过早饭去接他。
没到苏岭村，就闻到一股酒糟的酒香味，万老板介绍说：“整个苏岭村，三十几户人家有五口烧锅，曹家老弟兄三个分家，每家一口锅。
“还有两口就是我丈人家的，和小丈人家的。”
为什么苏岭村有这么多的酿酒烧锅呢？因为村上有一口古井，古井出的是好泉水。
好山出好水，好水出好酒，水绝对是酿酒白酒品质的关键因素之一，
铁拐李砸出的神仙井，流出的山泉水，清澈见底，略带甜味，这是酿制好酒的秘诀所在。
万老板的老丈人，苏老爷子非常开心的接待了我们，他带我们参观了整个做土烧的流程。
老爷子指着仓库里粮食说：“土烧选料很有讲究，粮食酿酒味道最好的还是苦荞麦，
“这是糯米，碎玉米，小麦，稻米，绿豆，高梁……
“不过三斤苦荞麦出不了一斤苦荞土烧。
“其次是高粱，高粱比荞麦便宜一点，现在粮食涨价了，大米要八毛多，高粱一块二，荞麦一块五了。
“再其次是五粮酒，用的是高粱，玉米，糯米，小麦和绿豆，每种用料配比不同，成本低些，但出酒高，口感好。
“今天做的是荞麦烧，这是留着自己喝的，不伤肝还养胃活血，除了一些老主顾，不对外卖的。
“今天胡先生来，赶上巧了，走时老朽送你两斤，你也是懂行的老主顾。”
老爷子接了一杯酒，让师傅品尝，师傅忙不迭的拱手道谢。
老爷子又说：“土烧可以加料根据各人喜欢，要讲科学，不能乱加。
“前天的一锅，是镇上的高老师，也是我的老顾客，从家里带来前年泡酒的杨梅作加料一起，那味道好，内行！
“老高就喜欢买我家的酒，他说我家的土烧不上头、不烧喉、口不干、还回甜，别家根本做不到。
“做酒看似简单，但土烧工艺手法十分复杂，我们村上的五口锅，每锅酿出的酒都不同，我兄弟俩做出来的都不一样。
“从蒸粮、拌酒曲、发酵、烧制到出酒，必须严格按照程序操作。
“土烧制作需从头年十月秋收开始准备，选粮是第一步，去田里挑上最饱满的粮食拉回家里，
“洗净晒干备用，大多数偷懒，不洗就晒干，虽说蒸前要泡，那能一样吗？有股土味去不掉。
“制酒时，把蒸好的粮食倒进大缸里，拌酒曲是关键，加足量水发酵，发酵时长，大概为50到90多天。”
那这样的生产周期就长了，我问老爷子：“一天能出几锅酒？”
老爷子笑道：“一天出几锅？三天才出一锅！我的一锅两百斤粮食，头锅能出三十多斤酒。”
我说：“产量这么低？为什么不多出几锅？”
老爷子说：“主要是发酵时间长，头锅的料还要二次发酵，再蒸就是二锅酒，二锅的头酒最好了，梢酒最差，淡而苦。
“像过年前温度低， 一缸要发酵一百多天。”
他带我们走进发酵缸的屋子，几十口大陶缸，有的上面还搭着一层棉被。
老爷子说：“土烧制作的关键，是要把好温度关。蒸熟的粮食拌好酒曲后，刚下缸几天会发生反应，还能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呢。
“做土烧的师傅，要练就人手体温计的本领，就是用手摸摸缸体，就能知道温度的变化。
“发酵时，气温低于4c，要及时用棉被为发酵的缸体保暖。
“而土烧蒸酒环节，温度的把控更为严格，如果把握不好，是出不来酒的。
“清早3点半，我就起床忙活，先搬好干木柴，烧火起锅，然后上木桶蒸酒。
“现在的锅炉是不锈钢的，蒸酒的时候要观察炉膛里的火候，时不时往里添加适量的木炭，增加火力。
“出烧酒的时候，头酒一两斤不能用，度数高还苦。
“你看这一滴滴流出来的都是烧酒，你看这落到坛中溅出的酒花，很细腻的，
“坛子装满后封坛，土烧就酿好了。
“土烧的下脚料酒渣，还可作饲料卖，拿来喂猪催膘，猪吃了就睡，醉了呗。
“陈年土烧好喝，土烧放一年以后更好喝，我们一般都会存放三到五年，土烧的度数在53度左右。”
我终于明白了产量低的原因所在，关键是天气温度，存放时间长。
我问老爷子：“如果在房间里增加温度，一直保持在二十五度左右，是不是就能够缩短发酵的时间？”
老爷子说：“当然夏天要比冬天短一半的时间，如果烧炭加温，一是增加成本，二是冬天半夜还要起床加炭。
“如果要加温就要一直保持，不能忽冷忽热的，这样酿的酒就容易变酸。”
这个问题好解决，很简单，增加一个温控器用电加热就好了，让房间保温。
我对增加基酒产量的问题，在我大脑里已形成了初步的方案。
我和师傅来到了岛上， 师傅将准备联营生产保健酒的想法，讲给师太和师叔公听。
师叔公说：“事情要大胆的去想，做事要小心的去做。洞里面的东西我看了一下，才搬了三股之一。
“任务还不轻呢，这没有个半年，不一定能搬得完呢。”
师傅说：“主要是从岛上搬到岸上，这一段慢，上岸过后，往家里面搬，有车子倒快。”
师叔公说：“那我和老陈，慢慢的把东西搬到他家放了，你们再来拖不就快了吗？”
师傅说：“您老这么大年纪了，洞里面又看不见又滑，千万不要下去。
“我把手上的事忙闲了，房子盖好了，下个月就可以正儿八经的搬了。”
叔公说:“闲一点，让不扬来，我给他治治病，堵的更狠了。”
我说：“叔公啊， 我的朋友说太婆回来了，今天我们就去找她老人家，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师太说：“让你师娘去，你和你师傅是请不动的，她的脾气我知道。”
师叔公：“还要怎么请？用八抬大轿去请？”
我看师叔公的语气不对了，就和师傅说：“我们赶紧走吧，早点去找。”
回来路上，师傅说：“回去带你师娘一起去吧。”
我说：“都走了，婉青一个人也不行，还不知道找到找不到？
“这样，到江城你和张老板谈事，我去找，找到了通知你，如果你请不动，再打电话让师娘来。
“这样大家都不耽误事。”
师傅说：“那就这样吧。”
到了江城，我先打电话找三三，很快我和三三见面了。
三三说：“前两天小五说，他在火车站看到了阿婆回来了，告诉她房子拆了，问阿婆到哪里去？
“阿婆说还没有定， 先到黄鼠狼那里看看。”
我问：“黄鼠狼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