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难言之疾
师傅摇头苦笑:“陈家的事,我们外人不去说,李大妈有没有财宝,我们也不清楚。
“给没给小张,我们是知道的,也不用去解释,这件事是越描越黑。
“谣言止于智者,真的假不了,假的不成真!
“我的药酒一年才卖多少?你万老板比我还清楚!”
万老板点点头:“你家里头她师傅家是几代行医,不是解放后抄了家,那在这方圆也算一个大户。”
师傅摇摇头:“我是个孤儿,她那点嫁妆,三年灾害大都换粮食了,一块袁大头只有三块钱,要留到现在,倒能值百儿八十的。”
陈信贷员说:“那不止!现在袁大头都二百了,你有多少?我这里有路子。”
师傅笑笑:“我有还要找你们借钱?我的家底你们也知道,砸锅卖铁最多万把块,不超过两万。”
陈信贷员问:“你准备贷多少?”
师傅问:“您能给我贷多少?”
陈信贷员说:“上次我回去问了主任,开医馆不符合旅游开发政策,我的权利是三千,你用房子抵押贷个两千,这样最多五千。”
师傅端起酒杯:“能贷五千,我买砖的钱也就够了。”
万老板说:“我俩三十多年的交情,你一年帮我销千把斤的酒,我老婆手里还有两万,回头让她给你拿一万。”
我感到奇怪:师傅一年能销千把斤酒?怎么销的啊!
我越发觉得师傅深不可测。
师傅赶紧站起来:“我敬你一杯,我给你打借条,等医馆开了,应该有收入。
“我家里头的本事你们也知道的,每个月还一部分,最多两年还清。”
翟主任说:“我的钱都压在货里面,平时欠的多,年底可以收一部分回来,到时我给你借五千。”
师傅赶忙说:“我知道,做生意本钱在货里,你的我争取一年还清,那我敬你一杯。”
师傅都敬过了,捋着胡须说:“现在有了两万,凑凑有四万了,盖房子差不多够了,翟老三答应我欠一部分工程款。
“但开医馆的钱还没有着落,我这个徒弟学了个驾驶员,想买辆二手车给人拉拉货,暂时也就别想了呗!”
陈信贷员悄声的对师傅说:“有个人手里倒有一大笔钱,也不急着用,就不知道肯不肯借,以你们的交情也难说。”
师傅问:“我认识的人中,还有人有一大笔闲钱的?”
陈信贷员指指我说:“他的噶奶奶,陈老太太,李大妈老俩口十多年的工资,存在我社有三万多,
“每个月还有退休工资,军烈属补贴,也没有后代,房子都卖给他了,那笔钱是防老用的,一时也用不着。
“他去借,不知道相信不相信他?”
师傅说:“不要说外孙女婿,就是自己嫡亲的孙子,钱还是在自己手里放心。
“不过拿存折抵押,以我们医馆收入作保,应该放心一些。”
陈信贷员说:“抵押贷款,钱还在那,风险是除非你们倒闭了。”
师傅对我说:“你回去,好好跟奶奶说清楚,不能让人觉得你是想骗她这笔钱,”
我点点头:“上次买房子的时候,她坚决不要钱,还把那三万块钱存折给我盖房子用,我没有要。”
师傅说:“你立广字据,麻烦翟主任和万老板做个证人,我和你师娘做保人,陈信贷员给我们办贷款。存折要交给你们吗?”
陈信贷员说:“不用,我们在上面盖个抵押贷款的章,存折还是本人保管。”
师傅说:“那就好,这样我就有了七万。再问朋友借点,三百五百不少,一千两千的不多,记个账慢慢还。”
万老板说:“谁家都不是开银行的,开店盖房子,做生意做买卖,借钱又不是丑事!只要有诚信,都会肯借的。”
师傅说:“喝酒!”
师傅听了我的话,买了一辆永久自行车,就是二八大杠,特别能驮,后面坐个人稳稳当当的。
师傅到底是学道的有功夫,我教了半天他就会骑车了。
我对师傅说:“婉青一个人在家,白天我骑回去陪陪她,她一个人在家不放心。”
师傅说:“过两天我们去接你师娘,正好这两天你去陪陪她。”
自行车就存放在宝峰崖下面的农户家。
我到家的时候,婉青正在书房里看我整理的华佗《孔穴针灸记要》,看到我回来了也十分的惊喜。
问我怎么来了?我说特地骑自行车回来陪她,怕她一个人寂寞。
我发现她正拿着师娘的银针包,在自己的手背胳膊上练习扎针。
我好奇的问:“你在自己身上扎?痛不痛啊?”
她笑道:“扎针的穴位有酸胀感,不痛的。”
我说:“那你在我身上扎呗!”
她感到好笑:“我是在练习手法,无事无孬的在你身上扎什么?你又哪里不舒服?”
我身上还真有病,但是又不好对她讲明,想了一会,我连比带划的对她说:
“你看看这本书上有没有说,男人那里…就是,就是那个地方有病,有没有扎哪个穴位可以治好的?”
婉青终于明白我说的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她的脸通的一下红了,但医不忌疾嘛!不好意思轻声问:“你,不举?”
婉青用了一个中性的中医名称,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少女,但医不讳疾。
不举是“小兄弟”不给力,硬不起来或者硬度不够,不能算得上真正的男人。
这事儿不仅是尴尬,主要是对自信心打击比较大,不行就自卑,越自卑就越不行,逐渐就陷入了恶性循环。
硬不起来其实就是阳痿,医学上叫做勃起功能障碍,说得科学一点,就是男性不能持续获得或维持足够的硬度。
一般和心理原因和生理原因都有关系,但是这个问题看似是小弟弟的问题,其实有可能血液系统或者神经系统出了问题。
对婉青的问话我不是讳病忌医,只是不好意思地说:“也不能说是不举,以前好好的,就是两个月前被人打坏的,
“师娘一直给我开药吃,我也在练功法,就是一直不见好转。”
婉青十分同情的点点头:“我给你查查书,应该是经络淤堵,或者是肌肉损伤,也有可能是神经损伤。”
我点点头:“我问过医生,说肌肉损伤好治,神经损伤就难恢复了。
“师娘说也许扎针可以刺激神经,比吃药效果来得快点。”
婉青点点头,她犹豫了半晌,轻轻地说:“你能给我看看吗?”
我如听惊雷,一下站了起来,脸涨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