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天国花钱
我马上说:“师太,这个我真不能要,师傅说我要过三关,三年后才能真正算入门。”
师太生气道:“胡晟就是死脑筋!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三年?过三关儿?
“我看这伢儿就正的很!错不到哪里去。
“今天我就认他做我的徒孙儿,这个见面礼是我给他的,又不是给你胡晟的!怎么啦?你眼红啦?”
师傅笑道:“师太是给我徒弟的,我怎么会眼红呢?只是只是太贵重了。”
“本来是想留给青儿和萱儿的。”师太说:“但她们是学天医的,这青蚨的东西还是给青蚨的徒孙吧。”
师娘冲我点点头。
我只好双手接过这三块特大的铜钱,每块都很重,没有一斤也有八两:
“谢谢师太,我一定不会给青蚨门丢脸,也不会背叛师门。”
师太大笑道:“你背叛试试?我是管不着了。你就是跑到天涯海角,你师傅也会打断你的腿儿。
“他可不像你师娘护着你。”
我们都哈哈大笑。
我把钱放在桌上。
这钱与我看到的太平天国通宝不同:一是特别的大,特别的厚,也特别的重;二是有许多纹饰。
正面“太平天国”,宋体字;
宽缘部饰有二龙戏珠纹,下面有寿山福海,寓意吉祥。
背文上下对读“圣宝”,左右饰有双凤纹;宽缘部饰有吉祥八宝:宝盖、法轮、金鱼、宝伞、莲花、宝瓶、盘肠、法螺。
我问师傅:“这是什么钱?”
师傅说:“这是太平天国的花钱。”‘
“什么是花钱?”我又问。
师傅拿起最大的那枚铜钱,用手掂了掂说:“这个花钱一枚就有一斤二两多,也就是600多克。
“当年太平军占领金陵后,改金陵为天京,建太平天国(1851—1864)。
“天王洪秀全为奖赏三军的有功将士和大臣,让姑苏铸币局的匠人,铸了一批花钱。
“花钱就是太平天国特铸的纪念币,用来赠与友邦、奖赏功臣,亦称“礼钱”。
“未经流通,由天王赏赐,尺寸的大小代表赏赐的等级。
“大的赏给各封王丞相,中等的赏给大臣和指挥、军帅,小的赏给有军功的师帅、旅帅、卒长。
“太平天国圣宝因铸于战乱时期,在当时战乱不断、铜材运输被阻的情况下,大多铜质较差,
“但它的花钱因其阔缘花边、装饰华丽、版式繁杂,铜质精良且存世量不多而价值不菲。
“太平天国失败后,其钱币遭受了清政府特意的大量销毁和破坏,
“曾国藩曾下令:私藏长毛钱币以通匪论,轻则坐牢,重则砍头。
“导致存世数量甚少,而其中的精品更是弥足珍贵。明白不?
“太平天国作为一个特殊的农民政权,仅存十四年,其遗留下来的实物和文献相当稀少,
“而作为纪念性物品的大花钱,更属于凤毛麟角,传世精品大多作为一级文物,被国家博物馆所珍藏。
“这就一枚,今年(1990年)在香港拍卖价在八十万到一百万之间。”
啊!我惊叫一声!
我慌乱道:“师太,师太!还是您收好,这么贵重贵重的东西,万一我弄丢了弄坏了,那可不得了啊!”
师太笑道:“你还是我青蚨的传人?就这点东西都吓成这样了?还怕弄丢弄坏了?那以后你看到的宝贝老多的呢!
“这钱关都过不了,我看你这个徒弟还是不要学了。”
我忙说道:“师太放心,头可断,血可流,这个花钱不能丢,我保证不会丢。”
师太又笑道:“你看你看,这钱关你又过不了,你这是爱钱如命!你要视钱如粪土!才对。
“这就是一块烂铜,不要老想它值多少多少钱。
“你整天老想它值多少钱,你的魂儿就被它勾走了,为它所役了!
“今儿把它给你做见面礼,就是要让你过钱关儿的。”
“哦,原来如此!明白了师太!它就是一块破铜。”我说。
“哎,这就对了。”师太说。
过金钱关,是人生在世,必须越过的坎,有的人一辈子迈不过这道坎。
真正了解金钱的人,少之又少,通常不是钱非常多或者身无分文的人,而是正好够用的人。
不为钱所困,不为钱所疫!
金钱也是一种能量,它意味着你和外在世界之间的能量交换,它代表着从你身上流出去的能量和返回到你身上的能量。
金钱,其实是另一种社会能量的交换,权是政治的能量,才是技能的能量,名是社会的能量,它们都能交换成金钱。
你所要面对的挑战就是,你的情感不要随着金钱的自然的潮涨潮落而起伏波动,要学会以一种更加增进社令繁荣的方式,来对待这些自然能量的循环。
如果你权,才,名都不占有,只能以苦力获得微薄的能量,食不果腹,沦为底层。
不要因为担忧金钱而责怪自己,但一定要改变担忧的习惯,否则你会继续担忧金钱,无论你有多少钱。
如果你选择在你感到自信、平安时考虑金钱的事,那么你就能增强你对自己想要事物的吸引力……
的确,你有什么样的金钱观,就有什么样的人生。
过了“金钱关”,方得真自由。
否则这一生都钻在“钱眼”里,广阔天地自然被你忽略了。
“当年这花钱,还是老长毛匡王赖文鸿给我师公的,算算也有120多年了。”
“师太,给我们讲讲这个故事呗。”我乞求道。
师太拄了拄拐杖:好吧!
应该是咸丰十年(1860年)吧?当时的长毛赖文鸿打下了泾溪,和其他两王一起,二次破了清妖的江南大营。
这赖氏兄弟俩可不赖,他们是老天王夫人赖莲英的堂弟,也就是小舅子吧,国舅爷儿!
破了江南大营,老天王封哥哥为匡王,封弟弟赖文光为遵王。
当时啊,天京城里大乱,王与王之间杀的是血流成河。
匡王就不敢在天京城里建王府,就把匡王府建在了泾溪县城的城东大街上。
这匡王府是建好了,可匡王成年累月的打仗,旧伤加上新愁(诸王之间斗来斗去,怎么不愁?),就病倒了。
江南的名医都跑光了,长毛就寻访到我师公。
我师公是个老顽童儿,他对我师傅说:“城里有个长毛,与老子约在未时往诊,想赚大钱,就跟我提包包。
“你敢不敢去?”
我师傅当时才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