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钱包被偷
我想起那个小女孩,肯定是她,一定是她。因为我打开钱包,拿两块硬币给她的时候,我把那三张尼加拉瓜币放进去的时候。
她一定以为那是三张百元的人民币,和我背靠背坐在树下的时候,用刀割破了我的裤兜,偷走了我的钱包。
钱包里面除了那三张外币,还有十五块钱人民币,身份证和学生证也放在钱包里面。
外币和十五块钱都无所谓,但我没有了身份证和学生证却寸步难行。
因为我没有拿到毕业证,进工厂能够证明我学历的,也只有这张学生证了。
我看了看广场,那个讨乞的聋哑人小女孩,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小偷得手了,一般都快速的转移赃物,迅速离开现场。
她到哪里去了呢?我一定要找到她,如果找不回身份证或学生证,那么我就真的死翘翘了。
我疯了似的在车站广场的四周,到处寻找那个女孩,不停的向行人询问是否看到她。
匆匆的行人冷漠的走过,有的摇摇头,有的根本理都不理睬你。
无奈我又回到了报亭,问那位老大妈:“大妈您好,我的钱包被偷了,你是否知道那个,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是个聋哑人,刚刚在这里乞讨的。”
“你丢了什么?”她问。
“没什么珍贵的东西,但是身份证和学生证我一定要找回来,没有身份证我哪也去不了。”
“她叫小雅,不要说是我讲的!你到火车站去找找看,也许在她在那边呢。”大妈是个好人呢,生意没做成,也肯为我指点迷津。
“火车站怎么走?”我问。
“你一直往前走,走过了两条街,就可以看见了。”
“谢谢,谢谢!”我赶忙向这位好心的大妈道了谢,慌忙向火车站走去。
到了火车站,我望着匆匆忙忙的人群,私下里寻找的那个乞讨的小女孩,仍不停的向行人询问着。
可茫茫人海中,我哪里去找到她呀?
这时太阳已偏西,阳光从树叶间洒下来,我无奈的坐在花台边。
忽然我看到了那个小女孩,她正站售票厅的门口处,伸手向旅客乞讨。
我急忙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小雅,小雅!”
她惊诧的转过头,也许奇怪,怎么会有人喊她的名字?她没有跑,而是冲我一笑。
那一刻我感到她的笑是那么的美,那么的明媚,那么的灿然,
因为她没有跑,不但没有跑,而且她向我走来。
我赶紧跑过去,抓住她的肩膀,焦急的问:“小雅小雅,你拿我的钱包了吗?”
我没有说她偷,而是说她拿,虽然我很气愤,但我尽量不去冒犯她。
她扭过头四下里看了看,扯着我的背包,把我拉到一个角落里,瞪着那双大眼睛,好奇的问我:
“你怎么知道我叫小雅?你叫张天扬?”
原来她会说话,她不是聋哑人,装的。
在火车站,你遇到的哑巴会讲话,瞎子会让路,瘫子会逃跑,你根本就不必奇怪,他们都是装的。
“是的,我叫张天扬,你把我的身份证和学生证给我。”我说。
张天扬,这是我的名字,外公起的,天是辈份,天扬是希望我光宗耀祖,弘扬门庭,
这是我真实的姓名,在遇到我师傅之前,从没改过名,换过姓!
中国人对姓名的讲究,不亚于对风水的讲究,那复杂的程度形成了一种《姓名学》
“始生三月而加名,二十冠而字。”取名字从来是我们人生中一场隆重的仪式。
出生三个月后的百日,可以取名了二十岁成人加冠礼后还有字,这个太复杂,现在废除了。
外国人搞不懂,像于成龙,牛得草,如果直译成英文,就没有那个味了!
最不讲究的恐怕是元朝了,因为汉人被降最低等的劣等民族。
朱元璋叫朱重八,父亲朱五四,曾祖父朱四九,张士诚叫张九四,陈友谅也叫陈九四。
这是造反“三巨头”的原名,造反成功后才改了名,有字有号还有谥号,庙号,复杂到要断句都难。
朱元璋庙号:明太祖;
谥号:开天行道肇纪立极大圣至神仁文义武俊德成功高皇帝。
读完一口气能憋死你!
我的名字相对简单,可惜我文不能测字,武不能打拳,光宗耀祖就别指望了,不给祖宗丢脸也就已经不错了!
那小女贼调皮的笑了笑,指了指我的背包。
“我没拿你的钱包,你看看在不在你的背包里?”
我打开背包,果然钱包和照相机躺在一起。
肯定是她刚才拽我背包时又放进去的。
失而复得,怎么也是高兴的事,我不能追纠。
无论如何,我还是要感谢她。
我说:“我要谢谢你!”
她调皮地问:“怎么谢?光说没用的?你请我吃小笼包吧!估计你也没吃。”
耿福兴的小笼包真的好吃,鸭血粉丝汤也酸酸爽爽的,酥油饼又香又脆。很快,我的那一份就进了五脏庙。
一共十六元,钱还是她付的,自然客也是她请的。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她:“小雅,这个包子和饼真的很好吃,我谢谢你。”
她也吃完了,然后对我说:“把你的茶叶蛋给我,再不吃真坏了。”
我以为她还要吃茶叶蛋,就把包里的茶叶蛋递给了她。不多,大概有十个吧。
她拎着茶叶蛋,向不远处的一个小乞丐招手:“小五小五,快来吃茶叶蛋。”
那个叫小五的小乞丐坐着滑板车,滑了过来,接过小雅手里的茶叶蛋,稚嫩的说:“谢谢小雅姐。”
小雅拍了拍手:“走,我带你去看江景,反正现在都吃饱了,也没有事做。”
“嗯,”我跟着小雅一直走了很久,终于来到了江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