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出千
四人坐定,陈玲看着我笑了笑。
“老三,你坐在你嫂子旁边,是怕你嫂子飞了吗?都说好吃不过饺子,好玩不过嫂子。”
“呸,小玲,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们老三是老实孩子,别把他带坏了,好好打麻将,我还要回本呢?”
表嫂说完,几个人就开始洗牌,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四个人的眼神都在麻将上了,我则看向表嫂的下家,一个我不认识的女人,年龄大概三十几岁,身高中等,一件宽松的棉t恤,配上裙裤,一张娃娃脸很好看,皮肤白里透红,正看的入神,耳边传来陈玲噗呲一声笑。
“老三,我们王雪梅,长的漂亮吧!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我一听,赶紧抬起右手擦了擦嘴,并没有流口水,知道上当了。
此时,桌上四人同时看向我,看到我动作后,全都笑了起来,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老三,你长的也不差,没有有一米八,估计也差不多,在学校没有上妹子吗?你不会还撒童子尿吧?”
陈玲说完,仰头大笑起来。
我实在听不下去了,起身站了起来,准备往门口方向走去,抬头扫了王雪梅一眼,对方也在看着我,王雪梅的脸也红了起来。
“老三,你别走啊!”
表嫂说完,转头看向陈玲。
“小浪蹄子,别拿我弟弟开涮,好好打麻将。”
“我上个厕所,马上回来。”
说完,我出了屋子,脸上还发着烧。
顶着阳光,回到了家里,睡觉去了。
直到天黑,吃完晚饭,外面凉快很多,想到打麻将的表姐,不知不觉就来到大娘家里,大娘正领着三岁的侄女在吃饭。
“大娘,表嫂还没回来吗?”
听到我说话,三岁的侄女向我跑了过来,口中喊着小叔,我蹲下身子,把她抱了起来。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声。
“你嫂子我也管不了,也不敢管。”
大娘说完,自顾自的吃饭。
我玩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径直走向陈玲家,陈玲也是结过婚的女人,老公也是在外面是个包工头,听说很有钱,又不和公婆住一起,想干嘛干嘛,确实逍遥自在,想着想着,就来到陈玲家里。
径直坐在表嫂旁边,看到我来了,表嫂一脸不悦。
“老三,你上个厕所,上了一下午,你不在,我一把没赢,输了一下午。”
我摸了摸鼻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余三个人也看向我,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听到一把没赢,我心里一惊,要说输钱正常,但一把没赢,那肯定有问题,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有人出老千。
看到四个人轮流摸牌,出牌,看了一会儿,并没有看出什么异常。
轮到表嫂摸牌,一看是个四同,没什么用,直接扔到牌桌,轮到表嫂下家,王雪梅摸牌,王雪梅摸完牌,放进牌里,又从自己的牌里中抽出九条打了出去。
轮到陈玲摸牌,陈玲摸完,直接把牌放进牌堆里。
轮到男人摸牌,男人摸完牌也是直接扔进牌堆里。
一个循环完了。
又轮到表嫂摸牌,摸到了一个红中,直接扔进牌里。
轮到王雪梅时,直接从她面前码的整整齐齐的牌堆边上拿起来一个,用食指一摸,直接扔进牌堆里。
我不禁在心里竖起大拇指,用食指一摸就知道是什么点数,看都不看,是老杆子了。
轮到对家陈玲时,直接从码的整整齐齐的牌堆里拿出一个,然后兴奋的叫了起来。
“不好意思,自摸。”
说完,把自己的牌推倒在桌面上。
等到算账,陈玲这一把赢了三千六,很是兴奋。
看向表嫂时,表嫂满脸通红,知道此时,她心里很生气,也很憋屈。
等等,我怎么感觉有问题,表嫂摸完牌,王雪梅面前的两层牌是整齐的,王雪梅摸时,二层牌肯定要缺一个角,也就是说,轮到陈玲摸牌时,肯定要摸剩下的那一个,奇怪的是,陈玲摸完牌,边角还剩一个,也就是说,王雪梅摸完后,自己又加上去一个,而陈玲摸的那个牌,就是王雪梅加上去的那个。
回想了一下,王雪梅摸完牌,随后直接扔进了牌堆,然后有一个推牌的动作,那个推牌动作只是一个掩饰动作,其目的就是把陈玲需的牌,放在上面,把缺的那个角又补齐了,所以,我才感觉有问题。
而王雪梅的下家就是陈玲,陈玲缺什么牌,是怎么告诉王雪梅的呢?
想起来了,上一圈时,陈玲并不是扔麻将,而是放麻将,如果她们两个人提前商量好暗号,或者其余三个人商量好暗号,那么,王雪梅一定知道陈玲缺什么,然后王雪梅把陈玲需要的麻将牌放在上面即可。
但是,她俩没想到的是,麻将是两层,摸一个下去,就缺一层角,她俩摸了两次,还是缺一层角,明显有问题。
这样的出千方式,并不高明,如果换成是我,直接可以换麻将牌,只有手速快,掩饰的好,我相信,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这一把,表嫂输了近二千,额头上已经出现汗珠,我要不要告诉她呢?
想了想,没有必要,因为牌局已经结束。
俗话说得好,捉奸捉双,捉贼拿赃,就凭我一张嘴,说别人出千,别人就出千吗?搞不好,还换来对方一顿打。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现在让表嫂走,估计她也不会走,因为她要回本。
又是一阵哗啦啦的洗麻将的声音,不多时,新一轮较量开始了。
这局我得认真看,要看清每个人的动作,特别是王雪梅和陈玲的出牌动作,但也不能太刻意,如果我时时刻刻盯着她们俩,怕打草惊蛇,当然得注意我左手边的男人。
不出意外,她们三个人是一伙的,而我表嫂,在他们三个眼里,是一头肥猪,但是,这三个人做的太绝了,居然不让表嫂赢一局。
我在学校打牌时,也是赢三场,输一场,师傅曾经告诉我,出千做局,不能太明显。
叔可忍,婶不可忍。
不知不觉,这局麻将已经过了半个小时,越往后推进,离输赢的结果越接近。